Chapter 03 初尝恋爱滋味
她心里有一个人。
他是那样的自信，温柔，高傲，从不肯向任何人求恳，他的笑像是和煦的阳光，让她移不开眼。
他是肖念。她崇拜他、仰慕他。
情窦初开的女生总是特别含蓄，面对著肖念，唐茵总是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庆幸的是肖念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或者说她认为他没有察觉。
同时肖余对她过分的关心让她有些担心。
最开始见到肖余的时候，唐茵记得自己是有些看不起他的。
比起肖念，肖余虽然只小了他两岁，但总是毛毛燥燥，说话不经大脑。她不喜欢肖余，肖余看起来也并不喜欢她。
为了留在这个家，她必须要讨好他，那时年纪尚小的她已经懂得生存法则。
唐茵一直对肖余保持距离，尽管比起肖念，肖余好像特别喜欢闹她。
肖念也好肖余也好，似乎都不太会演戏。
有一次唐茵在客厅睡著，忽然觉得有人在吻她，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肖余。当时肖余一边脸红，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开。唐茵有些气愤的狠狠擦著唇，恨不得擦掉一层皮。
她讨厌与人触碰，这是孤儿院时就养成的习惯。
也许是看出了唐茵的故意疏远，肖余变得有些神经质。他开始紧迫盯人，就连上课的时候，唐茵也会接到肖余问候的简讯。假日的时候，即使同学邀她出去玩，肖余也会强行找理由让她留在家，但事实上，唐茵很想和同学们一起去k歌，去滑冰。
她从小到大都没什麽朋友，而现在朋友这个称呼几乎与她绝缘。
她甚至发现肖余偷翻他的记事本，还闯进自己的房间里。但她当做什麽都没发生，至少现在的关系她不想打破，有些事一旦看得太清就成了种负担。
每次和肖念在一起的时光，唐茵都无比珍惜，因为每次她和肖念单独相处的时候，肖余总会贸贸然闯进来，然後两人世界变成了拥挤的三人。
唐茵有时候会烦恼，她正处在懵懵懂懂的青春期，她渴望会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爱惜她。
像唐茵这种楚楚动人的女生在学校是非常受异性喜欢的。唐茵几乎每天都有收到男生写的情书，她故意将情书拿给肖念看，肖念每每是一笑了之。肖念模糊地态度让她始终找不到安全感。女孩的那点小心思被无限的放大，她好几次冲动的想跟肖念表白，但每次看到肖念温和的眼神她又冷静下来。
肖余对她的感情她并非不懂。
肖念，更是她不能喜欢的人。
他是她的哥哥，只要她还想留在肖家一天，她就不能喜欢他。
所以，肖念肖余只能是她的哥哥，只是哥哥而已……
这个平衡，她不允许自己打破，也不允许别人打破。
……
学校的艺术节到了。
唐茵的班级准备在艺术节上表演话剧。唐茵因为长相出众，竟被指定为主角。
话剧名字是《钢琴曲》，讲的是一个热爱钢琴的女孩患上了癌症，在朋友的鼓励下，老师的帮助下，经过内心的种种挣扎後，依然不放弃，最终登上了最辉煌的舞台演奏，却没想到在演奏结束後永远倒在舞台上。
艺术节不过是个形式，所以不是很受重视。只排练了几次，化了一点妆，唐茵就上台了。
那天肖念肖余都来了，坐在观众席下看著唐茵的表演。
没想到这一演，竟轰动了全学校！唐茵那种在患上癌症时的绝望哭喊，在受到朋友老师鼓励时的声泪俱下，在最後的演出那决绝的惊心动魄的美，深深印在观众的心里，让人不由得怜惜她，甚至有很多人哭了，校长眼泛泪花不住的鼓掌。
肖念若有所思的盯著舞台上谢幕的唐茵，肖余却完全在震惊之中。
那之後，学校的戏剧社就找到了她，诚恳的邀请她加入。而戏剧社社长是学校的校草，不仅长相英俊，待人谦和，功课优秀，演技也是一流。
唐茵满心激动的加入了。每天放学，总是先去戏剧社排练，然後才会回家。
“茵茵，戏剧社会影响你的功课，也会浪费你课余时间，我看还是退了吧，”肖余在餐坐上提议，连连几次这麽晚回家不说，唐茵和他相处的时间也大大缩短，这让他心里很不满。
“怎麽能叫浪费呢！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学长对我也非常好，”唐茵兴高采烈的说，丝毫没有看到肖余已经变了脸色。
“学长？是谁？”肖余沈声问。
唐茵露出崇拜的神情：“是戏剧社的社长，一个很厉害的人。”
肖余冷哼一声，刚想说话，就被肖念打断。
“茵茵，可以让你参加，但是你要跟我们保证。”
唐茵偏过头疑惑的看著肖念。
肖念一字一字的说：“成绩不许落下，也不许让我们担心。”
“我答应！”唐茵想都没想就说，只要能留在戏剧社，她什麽都答应。
肖念笑著颔首。
唐茵兴奋地蹦起来：“余哥，念哥，我好爱好爱你们！”
肖余脸一红：“真的吗，茵茵？”
“嗯嗯！”
唐茵的心早就飞到戏剧社了。
“茵茵，你会一直在我们身边吗？”肖余有些迟疑的问。
唐茵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当然啊，你们是我的哥哥啊！”
唐茵的话，在肖余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并且真的信以为真。
肖念却有些心不在焉，笑得有些敷衍。
……
“唐茵，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学长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唐茵措手不及。
在唐茵失神的时候，学长牵住了唐茵的手，轻轻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喜悦激动诧异迷茫，复杂的感情在唐茵心底交缠。
最後，唐茵轻轻点了下头。
学长兴奋地抱住了她……
学长的出现，对唐茵而言，是完全不同於肖念或肖余的，另一种新鲜刺激感。学长是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这也给唐茵一种超越同龄同学的优越感。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交游、自己的世界，自己生活中的小秘密，这让她感到兴奋有趣。甚至在肖余一脸怒容地问她为什麽又这麽晚回家时，唐茵还有一种挣脱束缚的感快，躲回棉被里时还忍不住窃笑起来。
唐茵对於肖念的依赖渐渐转移到学长身上，他们约会的地点通常是在电影院或剧场，看到两人都心情激动时，还会找个咖啡馆坐下来，花上一两个小时聊刚才看过的戏，然後一起讨论下一次要看什麽样的戏。看到紧张激动时，学长总会搂住唐茵，另一只手与唐茵紧紧相牵。
可是最终肖念还是知道了。
“茵茵，你恋爱了？”肖念语气冰冷的质问。
“没有……”唐茵本能的否认，被肖念无情的打断。
“你的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她怀疑你早恋，并且让我注意你，她说你和那个男生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优秀人才，早恋会毁了你们。茵茵，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
唐茵迟疑的点头，用余光注意著肖念的脸色。
肖念的脸色虽难看，却没到发火的地步，应该有转圜的余地。
“茵茵，立刻跟他分手，”肖念语气平静的说：“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唐茵立刻聪明的点头。
可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和学长腻在一起。越是有人阻止他们在一起，他们就越是要在一起。青春期的叛逆在他们身上完美的体现。
直到唐茵在和学长激烈的亲吻後一回身就看到肖念冰冷的面孔时，她感觉世界就这麽轰的一声坍塌了。
她本能的感觉，这一次肖念不会再原谅她，可是她心中也有不甘。
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跟在肖念身後。
肖念越走越快，最後唐茵要用小跑才能跟得上。
他始终没有说话，脸色苍白得吓人。
“念哥！”唐茵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喊住肖念。
肖念身体仿佛是刹车般停了下来，回头冷眼看向唐茵。
“念哥……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真的爱他！”唐茵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吼。
肖念脸色又白了几分，毫无血色，像一张白纸。
他们就这麽对视良久，最後肖念缓缓开口，声音无比疲倦。
“茵茵，有什麽话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