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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团聚就是福

    大婶本是一个很喜欢打探别人是非的女人,而且一旦打探了,就要追根究底地盘问个清楚。
    比如,曾赫出差的这事,她就格外上心,大婶关心曾赫,希望曾赫找个有钱的女人,到时候凭借她救过曾赫母亲一命的这层恩人关系,她还能跟着沾沾光呢。
    一提起曾赫,曾赫的母亲却避之不谈,而大婶却绕来绕去的想围绕着这个话题和曾赫的母亲说下去,。
    大婶接过曾家的孙子,心疼地说:“吆,多乖的娃啊,你看他这张小脸啊,简直和曾赫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
    曾赫的母亲笑了笑:“婶子,杏儿快结婚了吧,那个大山挺有礼貌的。”
    大婶一听是夸赞大山,眉开眼笑地说:“是啊,杏儿摊上那短命鬼,着实让我头疼了一阵子,还好,遇上大山这孝顺懂事的孩子我就放心多了.”
    曾赫的母亲没有在说话,把自己的孙子的脸蛋摸了摸,心里又一种说不出的感是在埋怨曾赫还是林芷晗,她说不清楚。
    大婶说话了:“是不是曾赫发生了什么事啊?”
    曾赫的母亲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她不知道大婶老是拽着这个话题不放倒是什么意思,越是这样盘根问底,她越是谨慎,一想起曾良旺那天发火的样子,她就抖个不停。
    “没有的,我只是看着这孩子细皮嫩肉的惹人疼爱啊,尤其是您啊,这么关心他,真是这孩子的福气,等他长大一点,我回去就让老曾让他认你做干奶。”
    大婶一听让自己做干奶的话,心里就害怕起来了,这之前,有人说过,凡是做过干爹干妈之类的人,大都因疾病早早地离开人世。
    大婶一向好面子,在曾赫母亲面前又不好推辞,急忙说:“这娃又没害病,认什么干奶呢,对孩子不吉利,还是别认了。”
    曾赫的而母亲心里暗笑:“呵呵,听别人说的,大婶这人特别惜命,看来这一招果然灵验,她是怕孩子的疾病会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一谈起干奶,她的话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曾良旺只要一想起那天早上那些人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恨大婶的不行,但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他不想埋怨大婶什么,毕竟是大婶救了他妻子一命,再大的错误在恩人面前还是没有错误的。
    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大婶走得这么近,曾良旺不知道自己拿什么来劝解妻子不要老往隔壁大婶家跑,但每一次,他都羞于开口,因为妻子无非是带小孩么,偶尔找个人坐坐也是应该的。
    曾良旺在厨房里用铁铲翻炒着锅里的鸡蛋,厨房里烟雾弥漫,一股浓浓的烟雾从窗户里扑了出来。
    曾赫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孙子进门了,腋窝底下还夹着孙子的奶瓶,一进门就吆喝着:“老曾,快出来,先把娃抱一下,我进去冲点奶粉,娃饿了。“
    曾良旺在厨房里忙活着,眼看着鸡蛋的颜色由黄色慢慢变黑了,曾良旺还在到处找盐,一边找,一边翻炒着:“哎呀,你就先让饿一会儿,我鸡蛋马上就烧焦了,还找不到盐,快来帮我找盐。”
    曾赫的母亲抱着孙子,听曾良旺这么说,心里就来气:“什么饿着?盐在窗台下面的三角柜子里,你咋跟亲戚一样?你倒是快点出来我给娃冲奶,啥事都大过咱们这个宝贝呢?”
    曾良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端着一碟子有点发黑的炒鸡蛋,穿着一身俏皮的花围裙,猛一看,特别滑稽,这身花围裙是曾良旺为了庆贺妻子身体康复,特意买回来送给老婆的。
    曾赫的面亲看到曾良旺额头上还有一缕黑色,不由得噗嗤地一声笑了:“让你做了几回饭,你看看你啊,鸡蛋炒焦也就算了,看看你自己跟个大花猫似的。很难想象你以前咋照顾我和曾赫的呢?”
    曾良旺笑着解下了围裙,用毛巾擦了一把脸,说:“来,我把娃抱上,你去给娃冲奶去,先把这家伙哄着睡了咱们再吃饭。”
    曾赫的母亲提起快要见底的奶粉袋子:“唉,这娃的奶粉也快完了,也不知道曾赫那小子这个月怎么迟迟不见音信?”
    曾良旺揉捏孩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了一会:“哦,别提他了,给娃买奶粉的钱咱还是有的,我就当没养那个混蛋!”
    曾赫的母亲笑着说:“看你,说着说着又来气了,说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么,我总觉得这是个误会,咱曾赫可不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话是这么说,我总是气不过这小子怎么就一走了之,一点音信都没有呢?把我们撂在这里,你看看村子里的那些人,怎么说话呢?这些碎语闲言还要咱们忍着。”曾良旺叹息。
    曾赫的母亲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曾良旺的身边,神秘地说:“大婶今天还拐弯抹角地跟我打听曾赫的事呢?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她还想做什么?唯恐天下不乱,哼。”曾良旺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别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脾性,大婶就那样的性格,但心眼还是蛮不错的,有同情心,要不然怎么会把我送到医院呢?”
    “那好,你以后尽量少去她那里,看她还怎么打听?”
    “看你说的什么话?大婶这种人,爱说闲话,就要看你怎么回复她了。”曾赫的母亲说。
    “照你这么说,你还是想去她家?那你怎么回复她的?”
    “我以前从别人那里听过大婶最忌讳做别人的干娘,我就让她做咱孙子的干奶,她说什么,咱们孙子没病,认个干娘对孩子不吉利的,自然她的话就少多了,不再提曾赫的事了。”曾赫的母亲得意地分析着。
    曾良旺听了,哈哈地笑出了声,连声夸自己的老婆想的好主意。
    曾赫和林芷晗说话的时候,看见村子里有人鬼鬼祟祟地议论着什么,就感觉到有些奇怪,只是曾赫没有想到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曾赫去跟那个女人去出差了。
    林芷晗今天打扮得很斯文,上身穿一件深红色的衬衣,下身是一件得体的黑色的牛仔裤,头发柔顺地扎在一起,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蛋。
    曾赫牵着林芷晗的手,那柔柔的纤手牵浩一眼温暖的山泉,温暖着曾赫不安定的心。
    被曾赫这样牵着,林芷晗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上,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感,以前,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麦浪和绿意如潮的农作物,她总觉得如此大好的景物只是缺少了曾赫这一尤物的出现,现在,似乎是天公作美,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幸福得不知所向了。
    曾赫抬起林芷晗的下巴,一副认真的样子:“芷晗,开心吗?一会就要见到咱们的儿子了,开心吗?老实说。”
    林芷晗低着头,她的脸蛋像两朵盛开的桃花一样,肚子绽放着林芷晗那种含蓄的温存,过了一会儿,她小声地说:“开心!当然开心!主要是见到你了。”
    “吆,我的芷晗,啥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哈哈哈。”曾赫抱起林芷晗在原地不停地转动了起来。
    小鸟在天空中叽叽喳喳地,一阵风吹来,路旁的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似乎着一切都在为他们的团聚感到高兴。
    ;  林芷晗抓着曾赫的肩膀,急忙说:“哥,快放我下来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曾赫放下林芷晗,气喘吁吁地追问。
    “我那天看见黄三的女人叽叽咕咕地给爸说了好一阵子,随后就看见爸很不高兴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你?”林芷晗想起黄三的那个女人,就有点犯怵,这个女人在村子里更是了不得,经她的挑唆,没有几个不成功的。
    曾赫攥紧了拳头,呲牙咧嘴地说:“没事的,只要是没有随便捏造的,我都可以接受,谁捏造的,我就让谁负责到底!”
    “对了,芷晗,回家千万别说我辞职的事,我怕爸妈一时接受不了。”曾赫又叮嘱了一句。
    林芷晗依偎在曾赫的怀里,快乐得像个孩子:“放心,我不会的,不过,这事依我来看,不一定爸妈就反对,说出来也许会好点。都是一家人,错就错了,没什么要隐瞒的,再说,是那个女人有意勾引你的,你不用担心,辞职反而代表你的一片决心。”
    曾赫望着林芷晗,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这几个月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对一个比自己大好多的女人做一些超肉麻的举动,现在想起来,不仅是恶心,、更多是对林芷晗的羞辱,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弄清事情的真相后再去冲动,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说是自己昏了头。
    “爸,妈,我们回来了!”曾赫一推开大门就嚷着。
    曾良旺从里屋慢慢地走了出来,本想着给曾赫好好上一课,结果走出来却看见林芷晗的手还和曾赫的手挽在一起,好像走丢似的。
    林芷晗看见曾良旺一脸的不高兴,心里就有些紧张:“爸,我,我们回来了。”
    曾良旺看见林芷晗,强忍着心里的那一些被人讥讽的愤怒,笑着说:“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曾赫的母亲在里屋侍弄着校猴子,听见曾赫回来了,匆忙把孩子裹好,抱了出来。
    “吆,你们都回来了啊,好啊,看这娃多招人疼爱啊,你们一个个地都赌气不回家,天知道我是怎么拉扯这孩子的。”
    “妈,我知道是我的错,就一个破屋顶,惹出这么多事,都怪我,让您受累了,也委屈了曾赫。”林芷晗赶忙跪了下来,曾赫拉也没有拉住。
    “快起来,地上很凉,只要你们都回来了就好。我一直还惦记着曾赫,他一个人在那里做得不好,还得看人脸色,这不比在家里。芷晗这孩子,我一直放心,是个听话孝顺的孩子,是我们曾赫冤枉了你,你就别介意了,看在这孩子份上。”曾赫的母亲语重心长地说。
    曾赫的心里,十分地纠结,只要一提起那个老女人,他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林芷晗,但事情已经弄成这样,剩下的只有弥补对林芷晗的亏欠了。
    曾良旺虽然心里还是窝着一肚子的气,但看到曾赫和林芷晗手挽手地回到了家,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安慰的,毕竟,曾赫还是选择了林芷晗。
    林芷晗凑到孩子身边,看见小孩圆圆的脸蛋,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转来转去,她的心里就开始泛酸,想起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把孩子撂在家这么长时间,就有点过意不去,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小孩的被单上。
    曾赫的母亲看见了,急忙劝解:“孩子,只要你回来就好,你看这孩子这么乖,你们俩个只要和和睦睦的,还有什么事过不去呢。"
    林芷晗擦了擦眼睛,点了点头。
    曾良旺打量着儿子曾赫,发现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好像禁不住别人用眼睛看,一看的话,就露出破绽。
    曾赫的头一直低着,他不敢看父亲曾良旺,从小,当他犯了错误,父亲就用这双眼睛审视自己,知道自己肯招供。
    曾赫倒也算聪明,他觉得父亲一定想验证什么,或者想从中知道什么。于是,他抬起头对曾良旺说:“爸,您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曾赫把父亲带到了自己的小屋,曾良旺不明白,心里纳闷:“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平时都是尽量在逃避我才对。”
    曾赫把门关上,让父亲曾良旺坐下。
    “爸,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去那里上什么班?我错了,求爸的原谅。”
    “你错?你跟那女人是真的出差去了吗?为什么别人都说你跟那女人出差?”
    “是的,我是上了那女人的当,但后来我才知道,自己认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工作都是余笙剑那小子帮我找的,这个老女人正是那小子的小姨,先前我以为是芷晗背叛了我,跟那余笙剑在一起,直到这一回,当我看见余笙剑的时候,我才明白我冤枉了芷晗,她心里还是有我的,爸,原谅我吧。”
    “起来吧,既然是一场误会,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小孩了,那个女人只是想利用你,真正待你的不还是芷晗吗?她心底善良,孝顺,没什么心眼,适合做我们曾家的儿媳妇。”
    “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告诉您。”
    “啥事?你说.”
    “爸,我辞职了。”
    “哦,那敢情好啊?正合我的心意。那一次听到村上人议论你的是非的时候,我就打算去找你把工给辞了,但后来家里又有事给耽搁了就没去。辞了好,省得我们都不安心,跟个老妖精一起上班,弄不好哪天被扒了皮也说不好啊。”
    曾赫没有想到曾良旺竟会是这样的反应,感到十分地意外,看来不简单的是这个女人,想尽办法得到他,又想尽办法让他回到以前的穷光蛋的样子。不过,曾赫也感到欣慰,虽然自己的处男之身没有了,但还是美美地把那女人奚落了一番,心里那个舒坦是没得说。
    在金钱和自尊面前,曾赫还是愿意选择自尊,如果那天晚上换了林芷晗,打死她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钱虽然是很重要,但在钱的面前,苏雅那样的女人永远只会想到钱,而林芷晗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温暖和情义的。他觉得自己只有跟林芷晗在一起,才是真正金童玉女的结合,跟苏雅在一起,充其量就是一幕淫荡的活春宫。
    “爸,谢谢您。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和我妈,对芷晗一定会好好的,像爸对待妈一样。”曾赫看着父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着曾赫和曾良旺从里屋里走了出来,林芷晗和曾赫的母亲终于出了一口气,微笑着说:“说什么呢?你们爷俩。赶快过来把娃哄着,我和芷晗去准备给咱们包饺子。”
    曾赫高兴地说:“让爸把娃哄着,我去剁饺子馅。”
    曾良旺抱着自己的校猴子,一张古铜色的脸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幸福地笑着。
    曾赫卷起袖子,在案板上当当地劳作着,不一会的功夫,一盆有着葱姜萝卜大肉的饺子馅就端上了曾家的餐桌。
    曾赫的母亲在盆子里活着面,洁白的面粉活上水,一团一团的,林芷晗用自己独特的秘方制造出的蘸酱,早早地一股清香。
    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有的在擀面,有的在包饺子,曾良旺翘着二郎腿坐在火炉边,逗着自己的孙子,说着一些莫名的话,引得在座的人哈哈大笑。
    曾赫的母亲一边忙活着,一边说:“这下,你爹就解放了,不用趴锅上灶了,以前说他当了男人又当女人,这一回,就让你当男人,当娃娃头去。”
    曾赫和林芷晗笑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了全家的宝贝,心里像开了一朵花似的,娇羞地依靠在曾赫的肩膀上。
    曾赫示意了一下,林芷晗好像没懂,他凑上前瞧瞧地说着:“咋就这么笨呢,爸妈都在呢,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了?"
    林芷晗马上明白了,端端正正地坐在一边,迅速地包着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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