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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喜从天而降

    谢岗和亚娃自从没有了星星,两个人的话题很少,有时候不是因为一个电视剧的剧情,他们真的还不知道说什么。
    谢岗是个孝顺的孩子,每次看到父亲失落的样子,自己就觉得很不是滋味,想想父亲以前那么疼着星星,宁愿不给自己做手术,也要把给自己做手术的钱省下来给星星治病,每次一想到父亲,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亚娃因为家里的活比较多,再加上大婶因为杏儿相亲的事跟自己的妹妹弄得很不愉快,亚娃为此也劝说了好机会,大婶也是个犟脾气,总觉得亚娃在向着别人说话,用当地话说,胳膊肘往外拐,为这个,亚娃也一直在生气。
    谢岗其实很想要个孩子,但当她看见亚娃那日渐瘦弱的身体时,每一回刚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谢岗亲眼目睹了亚娃生星星之前的那种痛苦,抓挠,撕咬自己,因疼痛变形的脸部,当他看见亚娃把自己的手塞到嘴里咬了一个坑的时候,他才明白,做一个女人有多么的不容易,从内心感谢母亲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亚娃,我一定好好待你,感谢你为我付出的这一切。
    现在他只要脑海中一浮现亚娃当初生星星的痛苦,不论想要一个孩子的**多么深刻,他都不想在亚娃面前透露一点点消息。
    亚娃对星星并没有彻底的忘掉,每次对着星星的照片,还会偷偷地抹眼泪,这些谢岗都看在眼里,他总觉得星星对亚娃的打击是显而易见的,偌再提起孩子,务必耿深地伤害她,就这样,谢岗一直在煎熬,他希望有一天亚娃会亲口告诉他,她想要个孩子。
    亚娃在内心还是想要一个孩子的,但只要一想到星星,她就没有勇气再要一个孩子。
    大婶每次看到亚娃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该生个孩子了吧?老这样下去,说不准哪天谢岗一变心,你就完了,男人的心,摸不透。”
    “妈,知道了。只要我一想到星星,我就不敢再生了,像星星那样,如果我早知道就不会生他,怀胎和生养的艰辛就不说了,单说孩子生病大人所付出的煎熬和痛苦,星星没有了,谢岗一下子老了许多,我公公差点拒绝做手术。”
    “凡事都有定数,星星是命中该此一劫,至于他给你们大人的痛苦,那准是前辈子欠人家的钱,听妈的话,跟谢岗再生一个,保准你公公一下子精神许多,当然,我这个做外婆的也肯定精神。”
    大婶的话,一下子让亚娃明白了好多,虽然她比较迷信一点,但有些道理还是很对的,比如:“听妈的话,跟谢岗再生一个,保准你公公一下子精神许多。”
    “妈,您真会说话,这话把我都说动弹了。”
    “动弹了就好,不光要嘴动,还要行动。”
    “妈—”
    “好了,不说了。”
    亚娃帮大婶拎着一包东西往家里走去,这一回,大婶的包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沉沉的,勒得亚娃的手臂发麻。
    “妈,您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给你和谢岗做的鞋子,还有一些红薯,是杏儿从无痕岭带回来的,说来那儿环境好,种出的东西纯天然,不影响健康,我给你们也带了几个,让你们也尝尝。”
    “妈,您费那劲干嘛,有空的话就歇歇,纳鞋底很吃力的。”
    “不累不累。妈现在是越老越没出息,就惦记你们这几个崽子。”
    “妈,说的什么话?我们咋就成崽子了呢?”
    “可不是?就是娃的意思?”
    “以后别这么叫了,有人在的话,会笑话的。”
    走到村口,就看见李医生的诊所门口,坐满了老头,三五一群地在那下棋。
    “看,那不是你公公吗?”
    亚娃顺着大婶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公公的坐在那里正下棋,下着下着,有两个老头就议论自己的孙子了,这个时候,亚娃的公公脸色一沉,拎个小木凳绕过墙根走了,背影是弱小的,感觉是悲凉的。
    “看见了吧,亚娃,那两个死老头卖弄自己孙子呢,你公公受刺激了,气走了,你还不赶紧的?”
    “妈,我看见了,我公公真可怜。”
    “那你说呢?60多岁的人了,还没有个孙子,如果星星还活着,你公公今天肯定不会走,会和那死老头一起比孙子,可现在,他没得比。”
    “妈,我知道了,是我不孝顺。”
    “嗯,知道就好了,今天谢岗那小子咋就没看到这一幕,得了,我回去给他说。”
    “妈,不要了,也许他都知道,只是为我考虑。
    回到家里,亚娃的公公正坐在小木凳上晒着太阳,看见大婶进门了,忙起身招呼:“他姨来了啊,快进屋坐。”
    “这么好的太阳还进屋做啥啊,亚娃,给我哥凳子,我做外面。”
    亚娃拿了一把凳子,端来一杯水,递给大婶。
    “亚娃,把我拿来的红薯,洗干净,切开,煮熟,麻利点得,让你爹爹尝尝。”
    “哦,知道了。”
    亚娃的公公裂开嘴,呵呵地笑着。
    “他姨啊,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个啥啊,来就来,还带啥东西呢?”
    “不是,杏儿去无痕岭带来的,说是那里环境好,山清水秀的,种的东西没有污染,绿色环保,这不,给你带来尝尝么。”
    “他姨,你真有心。谢岗常说自己脚上的鞋都是你做的,那小子还嘚瑟得不行。”
    “呵呵,俗话说,女婿是半个儿么,应该的,应该的。”
    不一会儿,亚娃便从厨房里端出了热腾腾的红薯。
    “快吃!快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大婶招呼着。
    “你也吃!”亚娃的公公拿了一块热红薯递给了大婶。
    “亚娃,别忘了,给谢岗留一点,放在锅里热着。”
    “妈,您就放心吧,锅里还有。”
    谢岗回来了,看见自己的丈母娘正在和自己的父亲开心地聊着,手里还啃着红薯,于是便大嚷:“哪里来的红薯?看把二老开心地?”
    “嚷嚷啥?你姨带来的,也不问候下你姨,这么没教养?”
    “问了啊?刚才不都说二老了吗?”
    “好了,快去吃,锅里还有呢?对了,你姨又给你做了新鞋子。”
    “呵呵,姨娘啊,你咋知道我这双鞋破了个洞撒,先试试鞋子合不合适再吃。”
    “喂,先洗脚再试试。”从厨房里端出一碟热腾腾的红薯的亚娃人没出来声音就出来了。
    “真是的,我就说说试试,你赶紧让我洗脚。”
    “那是,免得你那臭味熏人。”
    大婶这次和亚娃的公公的话真多,以前也见面,但没像今天这么多话,而且还这么投机。
    “老伴走了很多年了吧?”大婶居然问了这么一句,着实让谢老头有些意外。
    “是啊,走得五个年头了,刚走得那阵子,心理上难以接受,没有人嘘寒问暖,没有人说话,甚至有过死的年头,还好,亚娃孝顺,跟我亲生的女儿一样,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渐渐地习惯了,自己也不那么心慌了。”
    “唉,其实,你比我还好点,我对不住我那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我没好好伺候,死了想伺候也伺候不到了,现在想想,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对我好。”
    “其实,人都一样,活着的时候,又是打又是骂,一个诅咒一个,一旦有一个不再人世,另一个都会时刻记着他的好,这就是珍惜吧。”
    大婶抬起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是啊,活着就要珍惜!”
    谢岗按亚娃的吩咐,洗了脚,换上大婶做的新鞋子,心里喜滋滋的:“哦,姨娘真是量过我的尺寸,一分一毫不差。”
    亚娃看见谢岗今天格外的开心,不晓得为什么。
    “岗子,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吧!你看爸也60多岁的人了,疼孙子也疼不了多少年了。”
    “啊?你说什么?”
    “我们再要一个娃。”
    “哈哈哈。”谢岗像傻了一样,抱着亚娃在厨房里转起圈来。
    “放下我!快放下我!”
    谢岗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热红薯,一股脑塞进嘴巴里,傻傻地笑着。
    “乐啥?傻样。还没有怀上呢?”
    “只要老婆愿意,剩下的就是我的,对了,先赶紧把我喂饱了,我休息好,养足精神,今晚一定要让你怀上,等你怀上娃,我还有个喜事要跟你说?”
    “啥喜事?”
    “等你怀上了,再告诉你。”
    “你这个坏损。”
    亚娃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为了一个孩子,竟然高兴成这个模样。
    其实,亚娃也很开心,如果自己能怀上娃,正如大婶所说,自己的公公会精神倍增,不用再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大婶这次来亚娃家,说是要等着让亚娃怀上了再走,不然,她还真的不放心。
    谢岗屁颠屁颠地很勤快,天还没有黑下来,就把炕填好了,屋子里暖融融的,大婶和谢老头坐在炕上聊着天,聊得都是一些跟自己没有多大牵连的事,但明显地,谢岗发现他们多像一对夫妻,并肩坐着。
    谢岗一直担心自己的父亲会封闭自己,自从星星不在了之后,跟别人的话很少,回到家就那么几句话还是不情不愿地,今天,跟大婶打开了话匣子,脸色红润了许多,一下子像变了个人。
    谢岗窃喜:“咦,如果我姨娘和我爸到一起的话,那我和亚娃是不是少了许多麻烦呢,有姨娘陪着我爸,我还用担心他会老年痴呆吗?哈哈,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谢岗不想把这事告诉亚娃,他是想等着亚娃怀上了把这事作为第二个喜事告诉亚娃,那时候,她一定很开心,而且,说不准,谢家就是双喜临门了。
    到了晚上,亚娃早早地准备和谢岗入睡的事了。
    谢岗倒也奇妙,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洋玩意,在炕头的两侧点燃了两支红色的蜡烛,然后关了灯,整间屋子一片温馨和浪漫。
    “你这是跟谁学的?”亚娃问。
    “电视上看的,听说女人都喜欢这个,对了,再放点、柔和的音乐,据说,女人在这种时候最容易受孕。”
    “啥音乐?鬼哭狼嚎的,赶紧关掉!”
    “没品位。”
    亚娃穿着一身黑色的内衣斜躺在炕上,红红的脸蛋像一朵正在绽放的桃花。
    “哇,没想到,我老婆竟然这么美!对,是烛光下的美人。”
    “滚一边去!”亚娃显然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滚了,你咋怀孕呢?”
    “别废话了,咱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你就别搞那些洋玩意了好不好?”
    “好,那你的意思就是速战速决呗。”
    谢岗叹了一口气:“唉,不懂得浪漫的媳妇,白白浪费我的蜡烛和我一片精密的筹划。”
    折腾了几个小时,两个人都累了,倒头就睡。
    蜡烛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微弱的烛光映着他们疲惫的脸庞,像一支在后半夜盛开的玫瑰花,在这间屋子里温馨了一夜,也美丽了一夜。
    大婶的窗户还亮着灯,她坐在炕头,正手夹一支烟,咕咚咕咚地吐着烟圈儿。
    谢老头也是个怪老头子,今天大婶跟他说了一整天的话,他还是没有困意,用他的话说:“真是奇怪了啊,咱们今个说了一天,我咋还想着说话呢?”
    谢老走到大婶的房门前,咚咚地敲了几下门:“她姨,睡了吗?没有睡的话咱们再聊聊。”
    “门开着呢,你进来吧。”
    谢老走进大婶的房间,满屋子的烟味,呛得谢老头咳个不停。
    “唉,我一个女人家抽烟抽成这样了,戒不了么,呛到你了吧,要不,去你那里坐着,我这太呛了。”
    “也好吧。”
    大婶临走时没有关灯,关了门和谢老头出去了。
    “今晚真冷。天气又变了。”大婶说。
    “今年一个冬天都没下雪了,天气干燥的很,看能下点雪吗?”
    进了谢老头的房间,屋子里暖融融的,炕头上还有一个土炉子,火苗蹿得老高,炉子上还有熬着的茶,着会正咕咚咕咚地冒泡呢。
    “坐吧。”谢老头招呼大婶坐。
    “倒点茶喝,反正都不困,坐着聊天也不错的。”
    谢老头拿出被子,将烧开的茶水倒了进去。
    “好了,你也坐下吧,不要忙活了。”
    “儿子还孝顺吧?对你。”
    “哦,娃娃日子都过得不富裕,还好呢,就是这几年有点想解放。”
    “解放还没回来?”
    “他现在不回来了,在南方落了户,找了个当地的媳妇。”
    “哦,那也好,南方那地方气候比我们这好,我们这一到春天,沙尘暴把眼睛都填了,受罪得很。”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离家几千里啊,现在不觉得有什么,能吃能喝,挺好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想家的,古人都说,叶落归根么。”
    “这也是。看你抽烟那么紧,就是想解放了么?”
    “嗯。咋能不想,再不好的娃,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疼不疼只有自己清楚。”
    “别想得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他们要是想家,自然就回来了,你跟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操那么多心,干撒,活一天是一天。”谢老头竟然情不自禁地将大婶的手一把抓住。
    “他叔,你这是做啥,让孩子看见了,还说咱们是老不正经呢?”说话间,急忙将手抽了回去。
    “哦,我不是故意的,我觉得你一个女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找一个合适的老伴,也挺好的。”谢老太头忽然又补了这么一句。
    “还找啥?孙子都这么大了,还不被儿女们骂死咧,丢人现眼的。”
    “这也没什么。我们又不比年轻人,老了老了就是个依靠,是个伴。”
    大婶不再言语什么,她总觉得谢老头的话中有话,看他的眼神,大婶就知道了。
    谢老头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大婶:“他姨,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大婶喝了一口。
    “天快亮了吧,我恐怕得回去了,让孩子们发现了也不好。”
    “再坐会吧!”说着谢老头一把抓住了大婶的手,将嘴巴贴近大婶的耳鬓。
    “老不正经!明天吧。"大婶看见这谢老头情绪不对头,赶快找机会溜掉了。
    大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感觉谢老头温热的口气还留在她的耳鬓,心里也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
    “哎呀,这是怎么了?老了老了,还有感觉了?”
    大婶双手捂着发红的脸,不停地来回揉搓着,但只要眼睛一闭上,就感觉谢老头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谢岗半夜起来一次,发现大婶的屋子里等亮着,人却没有了踪迹。
    “咦,这大半夜的,姨娘能去哪呢?”
    谢岗在经过他父亲房屋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大婶的说话声:“老不正经,明天吧。”
    谢岗捂住嘴巴,蹑手蹑脚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阵唏嘘:“哦,原来我爸也看上我姨了,好事啊,老爸,你等着吧,儿子帮你追,一定把姨追到咱家,陪你唠嗑。”
    谢岗越想越得劲,嘿嘿地傻笑个不停。
    亚娃一把扯开谢岗的被子,怒斥:“笑什么?跟个神经病一样。”
    谢岗一伸手,搂住亚娃:“要不,再加个班,确保准确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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