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干什么子好事了
“根儿。”殷寡妇扯一把哥子马银根说:“没有马镇长,你早倒霉了,这是自家的人啦。”
“我知道。”马银根傻笑说,“他是大恩人,我一辈子忘不了。”
“你就别这么个样子。”马阳看哥子微笑,又听见哥子说:“这个样子让人笑话,什么子事儿没有我担着,你怕也没用。什么子事都有我担着,你还怕个啥?你还是昂头做人,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马镇长。”马阳见柴旺扁鸹端杯过来问哥子了:“咱们喝一杯吧。”
“今天咱们不喝。”马阳听见哥子说。
柴旺和扁鸽就又端杯去找马银根喝。马银根把柴旺斟的酒一口干了,又把扁鸹斟的喝下去。马阳就看到马银根滑倒地下了。柴旺和扁鸹竟拉不起马银根来。
“别理他。”殷寡妇说:“用水来泼。”
柴旺和扁鸹走另桌去了,马三华真的去端来一盆水要泼。
“这寒冷的天,泼不得。”鉴真急说。
“泼不得。”梅含章也说:“外凉内热,一会儿人就癫了。”
马阳说散席吧。哥子就牵马阳的手走,梅含章也去撑他。马阳说我一点没事。马阳见柴旺和扁鸹把马银根拉起来,架着走。
马阳心下就想,哥子对马银根玩的是虚情假意。
马阳回到饭庄自己窑里倒头睡去了。醒来的时候,也是夜幕初降的傍晚了。
“你睡这一下午了。”梅含章说:“快起来吧,柴旺们在楼下候你。”
“我不喝酒。”马阳说。
“你就只道喝洪荒之君临九天。”女人梅含章笑了,说:“人家等你,是有事吧。”
马阳下床往楼下走。一进入饭厅,柴旺就笑着迎接他了。
“村长,略备水酒表寸心,请吧。”柴旺做着请客的手势,微笑说。
“我不喝。”马阳说。
“不喝就坐一坐。”柴旺笑说。
“领心意。”梅含章走来了,也说话。
马阳进雅屋,见扁鸹、马妹、殷寡妇已坐等了。柴旺扶马阳上座,又让梅含章就座,然后自己下坐。开始吃菜饮酒,马阳的确不喝一口酒,马妹劝了几次,他也只跟她碰了一次杯,喝了一小口。
“村长。”柴旺向马阳说,“现在美容厅办起来了,你也去看过,不错的吧?”
“你们会干事。”马阳笑说:“有钱赚,我看不错的。”
“那么。”扁鸹说:“你可以考虑说的事了。”
“你们嫌我高兴。”马阳笑说:“就别再提了。”
“没有你的,哪有我们的?”柴旺说:“这事还得按原来说的办。”
“我不喜欢闹腾,怕累。”马阳叹口气说:“不想惹那么多事。”
“咱们已想过了。”扁鸹笑笑,手指了指梅含章说:“就请她来吧。”
梅含章笑而不言。
“也不会忙到哪里去,”柴旺也赶紧说:“有时间去看看便对了。”
马阳无可奈何似地点了点头。
“人家是好心。”殷寡妇笑说:“这事准时,他大嫂也是行家里手的。”
“这样吧,美容厅的格局不要变。”马阳指着梅含章向柴唾和扁鸹说:“让她给做顾问吧。”
柴旺和扁鸹笑说好,马妹拍着手儿叫好。
送走柴旺、扁鸹和马妹,殷寡妇去了饭厅的厅台,梅含章扶马阳上楼。
进到住屋,马阳一屁股坐跌在沙发上。
“你这人真是见钱眼开的,怎么推口的话都没有?”
“该咱的,还推什么子?”
“妇人之见呀,真是头发长心眼短,你不会放长线钓大鱼么?这事其实迟早要给咱们分的,你想想是这个理么?”
“迟拿不如现拿,要是人家把钱挣足了,拿起票子跑了,你还有什么子?”
“这是你傻想的,他们诺大个厂在这儿,跑得了么?”
“不说了,我要拿现的。”
光阴在寒冷的冬月过去了三天。冬日的海风掺人地冻,马阳基本上在屋里不出门路跳了,每天只去念一次经大唐之逍遥王爷。这天早晨,殷寡妇突然闯进了马阳住室。
“大事不好了,银根儿他,他……”殷寡妇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鼻涕眼泪汹涌而出,昏厥地倒下地了。
马阳急得没了主张,急急忙忙地奔跑下楼,东找人西寻人的,一把扭抓住了张土豆。
“快,寻三华。”马阳急说:“把他妈送到医院去。”
“人在哪里?”张土豆急问。
“我也不知道。”马阳以为问的是马三华。
“病人在哪里?”张土豆似乎知了马阳是答非所问了。
“在我的屋里。”马阳也明白了过来。
马阳在饭厅里呆站着发急,看着张土豆急匆匆地上楼去
“殷婶怎么了?”在旅客登记室里的马娥姑奔到马阳面前问。
“在我屋里。”马阳说了,急往楼梯口走。梅含章从登记室里出来,一把扯住了他。
“老狗日的。”梅含章急问:“你又干什么子好事了?”
“先救人吧,她一进屋就倒在地上了。”马阳着急地说,瞅马娥姑跑上二楼楼梯了。
梅含章松了抓马阳的手,马阳匆匆上楼梯。梅含章迟钝了下,也上楼梯。
马阳走在二楼天井里,便见张土豆背着殷寡妇下楼来了,马娥姑跟在他的背后。
马阳和着众人把殷寡妇抬起急跑。一会儿就送到新街的镇医院急救室里,众人大呼小叫的,使医生们忙得团团转。
“急火攻心了。”一位医生把过殷寡妇的脉后说。
“能不能救?”马阳急问。
“也许能救。”医生想了想回答。
“打强心针吧?”马阳见医生们在殷寡妇身体上推拿,他便记起自己曾是打过强心针而苏醒的事,急问医生们了。
“打不得。”一位年岁老点的医生摇头说:“一打,心脏就会不转动了。”
“这是干什么?”马阳又见医生推个大罐子过来,便问。
“灌氧。”推罐人说。
马阳见医生把胶管子插进殷寡妇鼻孔里去,又扭罐子的开关。推拿的医生还在殷寡妇身体上捏着揉着。那医生已累得喘粗气,可是殷寡妇还是冷水烫猪般地没反应,马阳想想怕活不成了。马阳心里冒出一股股酸味,想她就这么走了呀,为个啥子嘛,为哥子把老命搭上了。
持续了一个钟头吧。
“活了。”马阳突然听见马娥姑惊喜地说,他也定睛看殷寡妇,果然她的身子动了几下。几个医生还在轮番给殷寡妇做推拿。
“有救。”梅含章走过去看后,也说。
“我回饭厅去了极品护花邪王。”张土豆去看殷寡妇,她的身体确实在颤动,就转头对马阳说回去了。
“你忙吧。”马阳笑笑说。
殷寡妇苏醒过来了,眼泪汪汪地一个一个地看过众人,最后眼光落在马阳身上。
“我该死。”殷寡妇硬咽着说。推拿医生停手了。
“殷婶,”梅含章上前劝道:“什么子事,把你急成了这样?”
“根儿开除了。”殷寡妇泪水滚滚?
“怎么没听见。”马阳心里悸动了下,说:“别急,我去问问。”
马阳急急地走出医院.匆匆去到镇里。他见哥子办公室没人,出来恰好碰见个年轻人,便问镇里人到哪去了,年轻人说在开会。马阳就向大会议室走去,把哥子喊了出来。
“我给你说的,你怎么不听?”
“什么事我没听?”
“还装糊涂,马银根怎么了?”
“好着哩,不是还上班么?”
“说是开除了,是怎么回事?”
“上面有人催问,镇上为了掩人耳目,开除他的公职,留任经理一年。随后,就又设法恢复他的公职。你看,这不是为他想么?”
“什么子把戏,一会儿开除一会儿恢复的,耍猴把戏么?”
马阳有气地说过后,就急急地出了镇政府往医院走。一会儿他进了医院急救室.见殷寡妇已坐在简易的病床上了,心里的紧张情绪松驰下来。
“我问了,没事儿的。”马阳笑向殷寡妇说。
“怎么没事了?”殷寡妇奇怪地盯住马阳问。
梅含章心想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嘛。她和马娥姑、殷寡妇都紧盯着马阳的嘴。
“人家是开除留用还当经理,为了对付上面哩。”马阳又依自己的理解讲说了一番,殷寡妇脸l就有了笑意和悦色。
“把你又急又累的。”殷寡妇有了笑意,向马阳说:“你看我等会儿就可以回饭厅了。”她转过脸:“你们有事先回去吧。”是向梅含章和马娥姑说的话:
“我在这儿陪你。”梅含章笑对殷寡妇说了,也朝马娥姑说:“娥姑先回去吧。”
“殷婶,我走了。”马娥姑向梅含章点头,又向殷寡妇说:“你歇着吧。”
马娥姑一走,梅含章就同殷寡妇拉话,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儿的事。马阳在一旁听得心烦毫无趣味,就朝门外走了。
马阳去慈姑庵念了经就在古巷里走,回到街上,猛抬头见嫂子吴银花在前面走。便跟了上去说:“银花,干什么呢?”
吴银花回头一看是小叔子,脸儿就红了,说:“买菜哩!半小时后还要去接小奎!”马阳就说我胃有点疼,想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