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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阴谋

    路阿信又来撩吱张元慧,张元慧不胜其烦,可是她又拗不过路阿信,只得任由他行事。谁知这个路阿信越来越不像话,语言动作粗鲁不说,几呈变态之势。一次次探手在张元慧的下身掏花生一样掏来掏去,每一次都让张元慧疼上好几天。如果张元慧稍有不从,路阿信就拳脚相加,不是鼻青就是脸肿。每当这种时候,张元慧只得歇上一两天,一任田里的菜老去,她也只能躲在家里,出不了门。
    张元慧非常痛苦,且无处可说。在干穆面前说不出口,在可儿面前说怕丢份儿,让可儿畅快。越是这样,张元慧对路阿信的态度越是冷淡。
    路阿信越发暴怒。
    “骚Bī女人!”路阿信揪住张元慧的头发。“我骂你,骚Bī女人,听见了吗?我是你男人,你不好好伺候我,反而去伺候那个山东棒子!”
    “我没有!”张元慧据理力争。
    “让你嘴硬!”路阿信抬手就是一巴掌。“别人都告诉我了,你去码头找他。”
    路阿信用燃烧着的烟头烙张元慧的大腿,烙完了,又兽性大发,不顾张元慧身上的疼痛,骑在张元慧的身上就干起来。也许是太亢奋了,路阿信久战不衰,把张元慧折磨得痛苦不堪。完了,倒头睡去。
    张元慧躺在床上,大睁着一双空洞似的双眼,听着路阿信渐渐匀称的鼾音,她想,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任由路阿信摆布。想到这里,她脑子里闪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杀了他。杀了路阿信。张元慧呼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到门外取来切菜刀,心里比划着,“咔嚓!”对!咔嚓!张元慧摒住呼吸,心还是不停地跳荡。
    张元慧把切菜刀甩在背后,蹑手蹑脚,一步一步靠近沉睡中的路阿信。这时,她听到姗姗在小床上辗转翻了个身子。如果就这样手起刀落,姗姗从此就没了父亲,此后的一生,她将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路阿信在睡梦中吧叽了两下嘴巴。张元慧的注意力立刻又放回在路阿信的身上。这个可恶的男人,实在让她受不了了。刚才软弱下来的心又徒然硬起来。她把切菜刀高高举过头顶,瞄准路阿信的脖子,把眼睛一闭,“啊——”地一声,切菜刀落了下去。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刀下去,路阿信不死,也活不利索了。
    也许是女人的内心的软弱,有些害怕。也许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张元慧的内心发生了急骤变化,有些后悔。也许是路阿信睡意朦胧中,听到张元慧的大声叫喊,惊醒过来。总而言之,路阿信在猛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在睁前一晃,他本能地在床上一滚,张元慧的切菜刀划在路阿信的手脖子上。路阿信哎哟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住受伤的手腕。
    鲜血洒了一床铺。
    “你个骚Bī女人——”路阿信从床上跳起来。
    张元慧吓坏了,手里的切菜刀当啷掉在地上。
    “你敢谋害你的男人!”路阿信手握着伤口,腾不出空儿,仍然伸出一只脚,哐当把张元慧踢翻在地上。路阿信手上的鲜血滴在张元慧的身上。
    张元慧吓坏了,哆哆嗦嗦从床跟前爬起来,哧拉撕下襟前的布溜子,帮路阿信把伤口包扎紧。
    姗姗在睡梦中被惊醒,从床上爬起来,抹了抹眼睛,问:“妈妈,你们在干啥?”
    路阿信瞪了一眼张元慧,又看了看姗姗,疼得呲牙裂嘴,抬腿跨出门去。张元慧又想拦路阿信,又想招呼姗姗,结果一个也没顾上。
    第二天,路阿信的手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层绷带,回来了。张元慧心惊胆战,吓得直往后退。路阿信说:“你不用害怕,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不会伤害你。”
    路阿信要张元慧扮一回苦肉计。张元慧不知道路阿信又耍什么鬼花招。
    路阿信三下两下把张元慧的衣服扒光了,在她的胸前后背掐得青一块紫一块,露出丝丝血痕。张元慧疼得在地上打滚。路阿信说:“不许喊疼,再喊,就把你当成杀人犯抓起来。”张元慧立刻吓得不敢吱声,也不再滚了。路阿信一时做得兴起,又故伎重演,燃起一根香烟,在张元慧的大腿上烫出一个又一个血泡。疼得张元慧脸上的汗珠子一个劲儿往下滚落……
    路阿信走后,张元慧拖着疼痛的身子去找干穆。干穆还没回来。可儿把张元慧扶在床沿上坐下,一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当即去码头把干穆找回来。
    张元慧说:“路阿信还会回来,让干穆晚上陪她。”干穆面露难色。
    张元慧说:“路阿信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不会有好下场。”
    干穆勉强答应了,当天晚上,就搬到张元慧那里,看护张元慧。借着灯光,张元慧露出后背给干穆看,干穆不忍看,取了烫伤膏让她抹上。张元慧说:“我又看不见,怎能抹上?还是你帮我抹吧。”干穆别别扭扭,不肯帮忙。张元慧生气:“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干穆只得取了药膏替她涂抹。干穆每涂一下,张元慧就哎哟一声。
    完了,张元慧又躲在一边涂抹胸前和腿部的伤口。干穆只在远处僵直地站着,看到张元慧那痛苦的样子,既近不得前,又撤不回身。
    此时,可儿站在窗外,悄悄地听着屋内的动静,许久许久,才蹑手蹑脚地离去。
    张元慧身上的伤疤一层层地脱落,变得光滑细腻。张元慧拽着干穆的手在疤痕上摸来摸去,干穆很不习惯张元慧这样的举动。干穆感到,张元慧洁白平滑的肌肤令他双眼零乱,不知所以。然而,在江南这种开放的地方,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张元慧把裤腿角子撸得多高,撸到大腿根部,露出大腿上的伤痕,边给干穆看边咒骂路阿信,骂着骂着,竟痛哭起来。干穆不忍,上前抚慰,张元慧顺势倒在干穆的怀里。
    干穆合手也不是,撒手也不是,愣愣地不知所措。许久,才抬起手掌替张元慧揩去脸上的泪水。张元慧双腿搭在干穆的腿上,搂住干穆不肯放手。女人柔软地如同章鱼贴在干穆身上,暖热的体温传递给干穆,对于干穆来说,这种感觉已经十年没有了。一时间,干穆竟心猿意马,收拢不住自己。就在干穆心里挣扎着作困兽斗的时候,那扇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束明亮的手电筒的光芒照在他和张元慧的身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路阿信。
    干穆被带走了,张元慧追出去,她的脚步怎比得上吉普车的速度,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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