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大清早做坏事
温月发出吃吃的笑声,说:“你这个坏蛋!大清早地就要做坏事呀!” 我说:“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早上最厉害吗?!” 说完,我立刻用嘴巴去封住她的嘴唇…… 温存过后,温月又躺在我的臂弯里,呢喃着和我说些情话。 温月这一点,最是让我着迷。不像侯晓禾,一完事便去洗澡,仿佛我弄脏了她的身体,不清洗就不舒服似的,很是让人扫兴。以至于后来每次**,我一想起她又要去洗澡,便索然无味,无心再继续。 说了一会话,温月见我倦意来袭,直打呵欠,便叫我先睡一会。温月的善解人意,让我倍觉温暖。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而温月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杂志。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还故意发出声响,想引起温月的注意。 温月抬起头,笑着说:“醒啦?起来洗脸刷牙,我把饭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我略感惊异:“你做饭啦?” 温月点点头,然后起身出去热菜。 我心情大快,从床上一跃而起。 吃饭的时候,温月忽然正色地说:“星星,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 我正在夹菜的筷子停住了。我看着温月,不知道她何以忽然这样问。 温月幽幽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出路吗?其实我倒无所谓,但是你不同,你是一个男人,你这么年轻,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没必要再这样委屈自己的!” 我深锁眉头,闷不做声。温月所说的这些,我当然有想过。这也是我一直感到困惑的。一方面,我知道和温月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温月!我舍不得离开她,她不在我身边,我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我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我的生活与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分别! 生活充满了痛苦的矛盾,左边是深渊,右边是悬崖,进没有路,退亦没有路! 明知道饮鸩止渴是死,但不饮还不一样渴死!那么,我又能如何?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想去提,也不愿意去提!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能在一起一秒是一秒的心态,痛并快乐着! 可怕的沉默。温月脸上阴晴不定。 过了半晌,我放下筷子,看温月的眼睛,说,温月,不管怎么样,我只想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哪怕下一秒我们走投无路,我也认了。 温月长叹,道:“星星,你真的太傻了!”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很感动,真的!”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温月的手。虽然那只手有点冰凉,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是热的。 子夜。我倚在窗台边,看着城市的点点灯火。温月已于一个小时前离去。这一次,我异常的平静。甚至也吻别都没有,只是轻轻挥手。 温月说,方便的时候,她会再来找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方便,也没有问。我不想再给她太大的压力——她要周旋于她老公与我之间,压力自然不小。 直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温月到底是干什么的,虽然此前我曾经做过诸多猜测,但是,并不想向她求证。或许,有些事情太过于明白反而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宁愿做一个糊涂鬼。郑板桥不是说过吗?“难得糊涂”! 今夜,难得的晴好天气。满天繁星与城市灯火连成一片,也算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可惜,夜色凉如水,独倚寒窗的那份寂寞,却也难以消受。 我忽然想起了两句古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牛郎织女隔着一条天河,未能时时相见,只有每年七夕在鹊桥上相会。那么,我和温月呢?我们中间隔着什么?能有一座属于我们的“鹊桥”吗? 自从那天晚上部门活动之后,我发觉林韶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了。有时候竟令我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她的眼神中确实另藏深意? 但我实在不敢去招惹她。 且不说我心中挂念着温月,就算我孤身一人,寂寞一百年,也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呀! 毕竟,关于她的传说,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据说,她最疯狂的时候,竟然脚踏三只船!而且最让人叹服的是,那三条“船”居然在都知道彼此存在的情况下,还能和她相安无事!所以,对于这样的“奇女子”,我们惟有“仰视”的份,怎么还敢生出非分之想?就算借我十个豹子胆也不够呀! 因此,我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就只有打哈哈。 然而,某天中午,当我们两人在洗手间外面“狭路相逢”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哈哈”,林韶就神经兮兮地对我说:“为什么每次你看到我都很心虚,莫非你对我有意思?” 此话差点没要了我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我无语之极。 接着,她又扑哧一笑,说:“算了,看你窘迫的样子,我也不逼你承认了!” 林韶走后五分钟,我仍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发呆:我有窘迫吗?我刚才窘迫了吗?! 春天悄无声息地来了。在城市里,每天面对的都是高楼大厦,车辆人流,对季节的变化,感受并不深刻。这些天,又和温月见过两次面,但每一次在一起都不过两三个小时,无非也就吃顿饭喝杯水。后面一次我对温月说,桃花节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一起去看桃花吧。温月眼睛里亮晶晶的,但是她却含糊地说,再说吧。 其实我也只是试探性地问问而已,因为我也明白,我们并不能像一般的恋人那样,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见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桃花节开幕后的那个周末,我们真的去桃花山看桃花。不过,这个“我们”不是我和温月,而是我和公司的同事们。老黄这人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是集体活动,他还是喜欢组织的。 我们部门十一个人,开了三辆车,直杀桃花山。我和何奇雍以及其他两个男同事同坐一辆车。四个大男人,也就何奇雍嘴巴多一点,一路上基本上是他个人在独白。这厮从女人说到足球,从足球说到电影明星,从电影明星说到宠物,再从宠物说到女人。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话,早知道这样就把他“分配”到柳莉红那辆车上,一个鸡公,一个鸡婆,珠联璧合,天下无敌。 大年初一与温月来的时候,一路上冷清清,没几辆车,但这次却车水马龙,分外热闹。到了到桃花山,更不得了,山下密密麻麻地停着很多车,往山上看,人头比桃花还多。 我想起了上次与温月一起攀登桃花山的点点滴滴,今日伊人却未能陪在身边,不由徒添几分惆怅。 老黄事先让周嫣联系的那家农家乐在桃花山的半山腰上。当我们到达时,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头孱动。几亩桃树下,摆了很多简易的桌椅,桃花没几个人赏,除了少数嗑瓜子看报纸的,其余全都忙着打麻将斗地主。 我今天没心情打牌,也不和他们进园,随便在山上四处转转。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满山桃花,确实美不胜收,只可惜游客太多了,加上一些卖小吃、风筝的小商小贩,几乎所有上山的路都挤满了人。 忽然,我看到来往的人群中闪出一张熟悉的脸。 侯晓禾! 我几乎没惊叫出来。下意识地闪到旁边的一颗桃树后面,——其实桃树不像一些参天大树,可以让我躲起来,我这样做无非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遗憾的是,和侯晓禾一起的不是黎水见过的那个老家伙,而且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一边挥着汗一边往上面走来。 侯晓禾没有看到我,她们继续往上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并不好受。 “怎么?看到老情人了?”一个声音从我侧面响起。我转脸一看,是林韶。 林韶目光如炬,似乎要把我的心思完全看穿。 我故做轻松地说:“你怎么在这里?没跟他们打牌?” 林韶狡黠一笑,道:“大好的风光,我怎么能够错过?况且,把青春浪费在牌桌上,本就不是我的作风!”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林韶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不由暗觉好笑,也不想跟她多说废话,于是搪塞地说:“是吗?那不影响欣赏旖旎春光了,我可是一俗人,得跟他们在牌桌上浪费青春去了!” 说着,我抬脚就要往下走。 林韶一跺脚,气笃笃地说:“韩星星!我又不是老虎,你犯不着老躲着我!” 我回过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哪有呀?小姐,我躲你干吗呀?” 林韶撅起小嘴说:“韩星星,你说,刚才你是不是碰到老相好了?” 看她撅嘴的样子,却也透着几分可爱。我当下有意想气气她,于是用一种轻佻的口气说道:“怎么,你还没当上我的新相好,就想管我老相好了?” 林韶鼻翼动了动,说:“谁稀罕做你的新相好?谁管你老相好了?别臭美了!” 我有点想笑,这林韶似乎还挺有意思。我学着她的口气说:“谁稀罕做你的新相好?哟哟哟!”索性逗她到底,又说:“那是谁老跟在我屁股后面,还酸溜溜地问我是不是看到老情人了!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