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是你，而是我们

    这不是普通人**机能所能达到的速度，而是身体潜能被激发并且有效运用后才可能拥有的速度，就象刘开朗以往所拥有的斗气。 所不同的是，刘开朗更注重力量的爆发，而小金更多的选择了速度，孰优孰劣难以定论。但无论哪一种，都绝对不是小柳这样的单纯的格斗高手所能抵挡得住的。
    小金没有说话，目光凌厉寒冷。做为一名游走在生死边缘靠杀人获取生存权利的人来说，他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
    枪芒再现，他就是枪，刺破疾风的快枪。
    速度太快，快到孟尝几乎无法捕捉他的身影，直到那刺破苍穹的锋锐几乎接触到他的胸口，他的眼中才显过一丝异色，但那不是惊恐，不是慌乱，而是一抹喜意一抹讥诮。
    就在他的胸前，透明的空气扭曲了一样，闪耀出如碧水般的幽蓝之色，空间似乎有一点凝固。
    小金的快如虚影般的身形蓦的一顿，变得清晰起来，他直刺而出的手掌笼罩在一片淡金的光晕之中，有如一柄长枪，但现在，枪尖就凝滞在孟辰胸前不足五公分的距离，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就如同陷进了一片沼泽，被那股柔和却又坚韧不拨的力量所吞陷，所缠绕，无法再前刺一寸，也无法后退半分。
    “不要以为，练成了破风枪有什么了不起，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你什么也不是，乖乖去死吧。”孟辰得意的说道，一手朝小金的咽喉刺去，指上的拳刺发出幽蓝蓝的寒芒。
    “你以为懂得一点元素能量的运用就能算是高手了吗？”小金不屑的冷笑。
    孟辰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难道……他也练成了……他的心不断的下坠。
    小金修长如标枪般笔直的手臂再次萦绕出一层淡淡的金芒，飞快的围绕手臂旋转交错，散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呯的爆裂开来。
    成百上千道金色的枪芒如夜空中最闪光的烟花，奔腾而至，眨眼前，挡在孟辰胸前那道碧水凝结而成的壁障就被锋锐而暴烈的枪芒刺成了锋窝，发出一阵阵如玻璃破碎的脆响，最后轰然破烈。
    孟辰的脸刹时变得一变惨白，无尽的恐惧在心中升起，为什么刚才不逃？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巨大的悔恨。
    没有了那层壁障，数道金色的刃亡势如破竹般没入他的体内，发出一连串“扑扑”的细响，鲜红的刺雾喷洒而出。
    “原来你也学会了。”孟辰口中涌出几缕鲜血，不甘的望着小金。就在无数金光枪芒亮闪耀而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小金比他想象的更强，他也领悟了元素的能量，操控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但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看着孟辰的身躯无力的跌倒在地，小金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中多了几许惘然，几许忧伤。
    如果不是命运使然，他本该跟孟辰成为朋友，甚至亲密无间的兄弟，他的眼前，浮现出幼年时孟辰那张圆圆的总的笑颜逐开的小脸，简单快乐，没有半点尘埃。
    “下手何必那么狠，你们是同门吧？”刘开朗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怀中抱着小草，小孩子象树袋熊一样环着他的脖子，睡得正香。
    “千乐坊的主人姓千，我也姓千，叫千金。”小金没有惊讶，以他的触感，不难发现刘开朗的存在。
    “千陌是你什么人？”刘开朗问道。
    “算起来，他该算是我兄弟，金家有两宗，几百年前本是同房兄弟，而后一宗主事千乐坊，就是千乐坊的主人，一宗主管坊中刑律，称为刑律堂长老，专管坊中作奸犯科之事，甚至监察坊主言行，两宗人丁都不兴旺，我本来该是这一代刑律堂长老的唯一继承人，不过很可惜，我杀了金陌的儿子。”千金笑了笑，笑得有几分落寞。
    “他做了什么？”刘开朗皱眉问道，对这种隐于市井的古老家族，他以前也有些接触，并不算完全陌生，也知道小金这么做的后果，即使他也是千乐坊两宗之一的继承者，以他的年龄和资历，得罪了当家的千陌，结局也是死路一条。
    “给一个女孩下了药，其实这种事本来也没什么，关键是那个女孩，年龄跟小草差不多，也许还要小一点。”小金的眼神坚定而执着，那是一种信念。
    “你做得没错。”刘开朗相信，即使让小金再选一次，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小金笑着点了点头，弯腰抗起小柳已经渐渐僵硬的身体，准备做一些善后事宜。
    就在此时，孟辰微微睁开眼睛，小心的环顾四周，身形猛然一动，从地上弹射而出，速度竟不比小金刚才的出手慢上几分。
    他的时机拿把握得不错，此时的刘开朗和小金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的身上，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两人的反应速度。
    就在他的身体几乎要从两米多高的围墙飞纵而出之时，刘开朗和小金的身影同时一闪联袂而至。
    刘开朗有点失落，尽管养形决小成之后，他的体质已经恢复得不错和健康人差异不大，即使再没有潜能斗气的存在，速度也接近到达人类**极限的顶峰，但和小金这样领悟了天地五行元素能量的修炼者相比，差距还是易见。小金距离比他远了五米，肩头还扛着一个小柳，却后发先至比他快了半步。
    无锋的血牙最锐利的锋尖和小金异光闪耀的枪芒一后一前几乎击中孟辰的身体，幽蓝的光韵再次一闪而过，如寒冰般的壁障的再次出现在身体表面，抵御住两人致命的一击，刘开朗只觉手间一滞，向来无坚不摧不往不利的血牙仿佛陷入一片泥沼，纠结在绵软而又韧性十足的引力之中，再无法刺进一分。
    而小金掌间的金芒再次爆裂出一片金色星光，幽蓝水韵呯然破碎开来，手中阻力顿时一轻，血牙和枪芒再次刺出。刘开朗不由苦笑，这一下，差距更加明显了。
    但两人再次神色微变，一道无形的阻力出现在孟辰皮肤表面，刘开朗的血牙和小金的枪芒只是堪堪刺进孟辰的皮肤半寸，便无法再进一步。
    借着两人的力量，孟辰咬牙压下翻涌的血气，身形一闪，逃逸的速度又快了许多，只见几道残影划过，孟辰的身影彻底从刘开朗两人眼中消失，苍凉的夜空再次恢复一片空寂。
    “原来是孟尝风的弱水之力，难怪以他的元素感悟力却能使出这么强的防御，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能力。”小金失笑道，对孟辰的逃脱没有多少遗憾，却有几分宽慰，也许他厌倦了仇恨，也许他对童年的记忆产生了些眷念，也许他根本就无所谓，有的事，该解决的终归是要解决，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
    “弱水之力？”刘开朗有些疑惑。
    “孟尝风，也就是孟辰的父亲，据说他领悟的水元素之力，而弱水，就是他以体内五行水之精华提取出来的本源之力，虽无浩瀚之势无磅礴之势，却有绵远细密之长，以柔御刚千斤难破，孟尝风居然舍得把弱水之力给孟辰，看样子在儿子身上下了不少本钱，不过这样对他自己的修为却有不小的损伤。”千金解释道。
    “看来我以前还真是井底之蛙了，不知道我们东方古修之术竟然如此浩大深奥。”刘开朗感慨了一句。
    “别小看了自己，千乐坊的这些所谓古修之术，甚至包括我自己的破风枪，都算不上真正的古修之术，为了迅速提升实力，我们都借鉴了远古西方的技击技巧和潜能激发方式，算是拔苗助长，短期内进步神速看似强横，而后想要更近一步就难上加难了，也许一生都停留在现在的层次，而你的古修之术才是正途，只要稍有领悟贯通，就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千金诚挚的说道，和何鸿九当初的话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这种领悟贯通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刘开朗道。
    “如果容易的话，我们又何必本末倒置去学习远古西方的修炼技巧，哈哈。”小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爽朗的哈哈笑道，“卫无那个老流氓是死在你手上了？”
    “不是我，不过和我脱不了关系，看来我惹麻烦了。”刘开朗装出一脸苦相。
    “惹麻烦的是我。”千金笑了笑，以他对千陌的性格的了解，恐怕巴不得这些碍手碍脚的老家伙全死光了才好，说不定心里还在感谢刘开朗才对，又怎么愿意轻易招惹是非？要知道能够修炼这种正统古修术的人大多背景复杂，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招惹到怎样恐怖的存在。
    不得不承认，出身古老世家的千金对这些事倒看得异常自透彻。
    “你的麻烦，难道不是我的麻烦？”刘开朗一笑，再次伸出手去。
    千金凝视着刘开朗，点了点头，也伸出了手，眼中，竟有水光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