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爱上你是谁的错

    江景晨眉头深锁，径直朝楼外去。夏楠一路跟着，见他还生着气，什么也没敢说。就在刚才，她觉得不可以欺骗他，心底渴望与他坦诚相待，然而沉默的路上女孩的小心思看到那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来到大街上，他停下脚步，转过有些不愉快的脸，“你干吗跑到他房间来？你想要做什么？”
    她赶紧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我的确有件事找你。”
    “我是在问你干吗跑进他的房间？”他忍不住恼火。
    “我太着急，我想自己能应付的。”她扫了他一眼，急忙把目光落在行人身上， 他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以后做事情前先动动脑子，别那么莽撞！”
    教训的口吻使夏楠不打算继续站在这里，“嗯”，她像是答应着，仍旧深深低着头，像撇脚的小学徒，“我必须说清楚了，”咬咬嘴唇，接口说，“我不得已才那么说那么做的，不是有意要说许多假话，你不能当真的。”眼前又浮现对望的一幕，她感到脸蛋猝然红了，灼灼的，便硬着头皮摸摸，不经意听到他的嘲笑，越发难堪，丢下一句托辞就往回跑。
    “你究竟有什么事找我？”他注意到那反常而不安的举动。
    她跑回来，虔诚地说，“潘小海因为我被解雇，我很愧疚，想请你帮忙想想办法。”
    “我凭什么总是帮你呢？”平静的语调，专注的眼神，却存有美好时刻的余温。
    “我需要时间的。”她指做他的情人，“不，我想我已经改变主意，这是刚刚的事，我不会再有任何那种想法了。”
    “我想知道原因，你本来就打算利用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对吗？”他极刻薄，安静里埋着坏情绪。
    “没有。”夏楠可怜巴巴地轻声喊，终于直视他的眼睛，目若水中羞月，颊如带露桃花，“我不想欺骗你。”
    “可你之前想。”他非要追究到底。
    “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他走近了，脱口说，“我不能欺骗你-----我是说我不能欺骗总在帮我的人。”
    “好！”他沮丧以极，“理由充足得没话说，毋宁以为我看不出它就是狡辩。想不到你很有心计，把男人绕进去，得了好处又能立刻脱身出来。——还在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觉得以此来操控一个男人很有成就感吗？”
    夏楠受了莫大的冤枉，“我没有……”她本身还很糊涂，又怎么说得清楚，“我不是这种人，你搞错了！”
    “你在跟一个坏人周旋，难道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否则怎么说明你的真实！”他挖苦道，分不清是在赞赏还是在嘲讽。
    夏楠心中一震，顿感难堪，再不肯抬头。
    “看来我说对了。”有什么失落牵连到他的嘴唇。
    “不敢苟同！事实不完全像你说的那样！不打扰了，我再去想想办法。”她闪身要走。
    江景晨着了急，拦在她眼前，抢也似的抓住她的手，“你说走就走，能保证下次不再来吗？”“能——”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抽却抽不回来，只能怯怯地答了，藏不起泛着红晕的脸。
    “你好像很委屈，是不是我太霸道了？”他温情脉脉的，突然变得不像他。
    “我没有。”她吃力地抽回了手。
    江景晨望着她，不觉说，“抬起头来吧！惭愧不能代替报偿，帮你也好，惹你也好，至多是我做坏事抵不过好事，你犯不着自责。”
    “你会怪我的。”她挣脱指尖上的力气，并不妥协。
    “你这样的人‘怪’也能限制得了？说你在迷惑人，你就干脆不看！又在狡辩，这哄不了我，别徒劳，还是关心关心你那红得跟杜鹃似的脸吧！”
    “怕是酒劲儿挥发上脸。”她像做了亏心事后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浑身不自在，哪知他并不放过这个很难控制的失误，“没见过你这般喝过酒才上脸的。”
    “再不跟你说了！再说就连说话也不对头。”她绕到一旁，隐藏起自己的窘态。江景晨没有阻拦，却道，“看吧，又要闭嘴，你就是用这种办法逼迫人的吗？”
    “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的。”她拉下眼帘，恼也似的跑回大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