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的把戏(2)
夏楠胡乱换上衣服,一路追过去,却不见陈菲的踪影。左思右想,她决定去找幕天。幕天正和一帮哥们儿喝酒,他一惊从座上站起来。他俩来到先前的房间,里面寂静一片,早没有一个人。他们又来到酒吧,幕天张罗几个兄弟四处打听,还是不知陈菲的去向。
正当他决定去烦扰老板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发现她正在舞池里陪个客人发疯的跳舞。夏楠死拉硬扯,才把她拖出舞池。
“你没去找他们吧?真让人急死了!” 她想把她拉到外面清静的地方,但被拒绝了。
幕向天抓住她的双肩,筛得她像芦苇杆似的摇摆。憔悴的脸庞深藏在长发之中,眼睛失去了光芒,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刚才跑哪儿去了?”他很生气。
“我陪客人跳舞还得请示你吗?”她冷得像冰窟。
“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想喝酒,你请不请?”
“请。”
不管问什么,她只是一瓶接一瓶地喝酒,一直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痛哭。
夏楠又自责又害怕,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这中间,李兆光的手下来找她,她没有逃出他们的手心,被带上楼关在那个青青的住处。
送陈菲回去之后,幕向天就回去工作。在娱乐室门外,几个弟兄正围着聊天,一个发现了他,告诉另一个,他们马上停止谈话,等着他走过来。
“你总算回来了!”
责备他的金名黑黝黝的脸一成不变的阴郁,鹰一样的锐利目光嵌在深陷的眼眶里,发紫的嘴唇几乎不动,吐出的话却掷地有声,对这伙人有很强的威慑力。他露出好事的神色,最终都凝成冰冷。
“有事?”幕向天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只把什么都不当回事。
“江哥找你半天了,火发得不小,你赶紧跟我们去见他。”金铭说。
“我陪几个朋友喝了杯酒而已,干吗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有人捣乱,还是别的什么事?金哥,透露透露吗?”他搂着他的脖子,手上有些力道,谄笑中藏着敌意。
金名毫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板着脸说,“见了江哥你自然明白。赶紧点儿,别再牵连我们。”
他们把他带到一间空荡荡的仓库。江景晨反身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光线从他对面射过来,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中。听到有人进来,他掐掉烟头,将椅子调转方向。良久,他直视幕向天的眼睛一言不发,那炯炯的目光分明在拷问他。
“大哥,我刚才偷了个懒,喝了几杯酒,都怪我嘴贪,肯定误了什么事儿吧?”他耸耸肩膀,有些不安。
“你的能耐越来越大了,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江老二捶着胸脯,言辞激烈。
“我当然把你当大哥。”他很不自在,眼睛左右乱瞟。
“你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他勃然大怒。
幕向天歪歪扭扭站着,气糟糟地拿脚捻地板。
“我问你,蓝豚咖啡馆的两个小姑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是你耍的把戏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江景晨凑近些,脸上忽冷忽热,谁都看得出他发了狠。
“她们自己要来的,不信你去问。”幕向天理直气壮地仰起脸。
“她俩都求你帮忙?”
他一时有些语塞,“……夏楠她,她也是自己要来的,蓝豚不要她了,她还能到哪儿去!
“不可能。”江景晨绝然地摆手,“我问过徐正,他说她连个招呼不打就走了。”
“她胡说!她能不这么说嘛......”他放开嗓门嚷道。
金名早听不下去了,吆喝一声身后的兄弟,三下五就把他制服了。
“当初我特别跟你讲不许动她,你偏把她弄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你说,按我们的规矩该怎么办?”江景晨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也说你对她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你就别管她的事啊!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他郁闷透顶。
“我在想什么也轮不着你来问,在你另起炉灶之前还必须听我的。女人的事是小,但坏规矩是大。”他的语调不容商量。
金名插嘴道,“大哥,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先剁了他的手,再挑了他的脚筋,看他还敢在背后逞能。”
幕天一听,心里憎恨,腿却也软了,“大哥,我有什么鬼点子?就是觉得你喜欢,弄来讨好你,不曾想到马屁没拍着,倒拍马蹄子上去了。”
“废了他的手,叫他长点记性。给他个痛快!”
“大哥,你不能啊!”幕向天急了,“我没功劳还有苦劳啊!你不能这么对待替你卖命的兄弟!”
江景晨摸摸下巴,指了指他,“功归功,过归过,受了罚,你我还跟过去一样。”
他们抓了他的手,压在墙上,举起了半块砖头。
情急时刻幕向天还在嚷,“做好事落这个下场,大家都不要混了。”
“闭嘴!”金名在他脑门上狠狠地拍。
他话题一转,“大哥以后绝不碰那个女人吗?”
江景晨绷紧的脸有了一丝松弛,“那可不一定,要是有可能我倒高兴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