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闯狼穴（2）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扭头看了看，猛然从沙发上仰身坐起，他正是江景晨。看到女孩的一刻，他说不清心头的万般情绪，是意外，是怜惜，还是兴奋……他沉沉地闭上眼，摸摸前额，捋捋思绪，这不是真的！但是，那个女孩倔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大脑分明清醒异常。
    “我不干了，放我走！”夏楠忍痛喊道。
    “放你？也行啊！先脱了这身皮再说！”熊振新眼露凶光，钉进她的骨髓里。
    “孙经理，你放我走吧！”她哭着哀求。
    孙眉气恼地瞥一眼，环起手臂，扭到一边。
    “潘小海，你救救我！”又是凄然地呼喊。
    来势汹汹的事态早把潘小海吓懵了，夏楠的出现已经够意外的了。他听到夏楠的呼救，提着胆去求老板。
    “老板，她小，不懂事，把您气坏了，太不像话。您这一次放过她，我回去好好骂她，一定让她听话。”他微弯着腰，站得规矩，从眼皮下偷看人家脸色。
    “管你屁事，滚一边去!”
    “她是我同学。您就放了她吧！”他像个听话的孩子央求着。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你滚不滚？”
    “真是我同学。”
    一个眼色，夏楠被推倒在大茶几前的空地上，被围在中间。刚刚和熊振新一起猜拳的“笑面虎”也夹在中间，他堆起的笑容里溢出了淫欲。
    夏楠竭力站起来，并且努力维持着这个姿势。要面对的是什么，她不敢想象，这一刻，如果有死亡的路可以去选她宁愿结束生命。
    潘小海乞求不成便上前阻拦。但这些男人显然对这个游戏很有兴致，反嫌他多余。不久，他被拖到旁边，一顿踢打，倒在地上，动也动不得。
    见男人醒了，女人依来抱住他的腰，男人毫无知觉。几分钟内，他以一种难以猜透的神情望着不远处的女孩和她的处境。克制，克制自己戏弄的冲动，还是克制自己为她担心。他的目光似乎还在迷蒙之中，看不清方向，看不清曾令他无法忘怀的女人，弄不清她是否比先前更迷惑人的心魄，弄不清愁绪里的想起是否只是欲念。
    豺狼并不急于咬断野鹿的喉咙，这是餐前惯有的消遣：蹂躏失去反抗的猎物。她只是一只球，被踢来踢去；她也是一只绣球，被夺来抢去。脆弱、单薄的躯体撞击后发出的“扑腾”的生命深处的响动，无助、晕厥，筋疲力竭。有灵魂的生命失去任何主动，哪怕是躲一躲那些肆无忌惮的手，哪怕是找到一点点重心。一簸，落在铁爪中，捏得粉碎；又一簸，扑进猥亵的陷阱。肉中之痛，完全取决于他们掌中的力度，他们冲着她疯狂地大笑、大叫。
    她的领花被扯断，钮扣纷纷坠地，滚进角落。她哭啊，喊啊，拼尽最后力气。白衬衫撕破了，弃在脚下，如同白绫，背心的带子从肩上落下来，贴身的胸衣躲藏无处。裙身一点点逃脱，一团惊慌失措。哪一处都顾不得，一时间她成了滑稽的笑料。
    麋鹿在野兽间奔逃，不停的变换方向。她蹲下身，紧紧地缩成一块，想要坚守最后的防线，却绊倒在地。挣扎着缩起来，惧怕的眼睛略到那张不陌生的脸，立刻认出了。近乎无望的一声呼喊，“救救我！”举起的手停在半空。
    她坐在地上，双臂护着胸，护紧露出的乳沟，藏不住的亭亭玉立，如玉的肌肤，细长的脖颈，披散的乱发。
    猎手们停下追逐，一个个虎视眈眈。
    “噢哟，兄弟们好口福！”熊振新淫邪浪笑。
    江晨景绝然地摆脱女人的纠缠。他终于走过去，沉稳的脚步中装着点点心事。
    女孩气若游丝，可怜地望着他，口中念念有辞，就像个美丽的疯子，“救救我！”女孩随口求救，不带任何希望。
    她将颤抖的手指放进嘴里，拼命咬出了鲜血。除了潘小海不忍心，屋里没有人不好奇地注视着。
    就要走近了，江景晨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耳边的呼救在他心里激起一种不知名的波澜。
    蓦然之间，谁也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女孩扑到茶几旁将头撞了上去。第一次，雪白的额头上开出一朵血花；第二次，她决绝地撞上坚硬的棱角，倒在脚底花色的地毯上，逃脱了痛苦。
    江景晨如墨的浓眉一拧，目光迫人，吃惊地立在一边，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只几秒钟，人人缄口而立，屋中鸦雀无声。但是很快，他们聚拢来，掩饰不住搜肠刮肚里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