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2）

    江景晨用无力的胳膊支撑着脑袋，双眼不抵困倦紧紧粘在一起，他含含混混地说，“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
    那会儿靠边抿嘴笑的调酒师这时上前来，“欺负女孩儿不算男人。你们倒是痛快些，早点儿把事情解决掉。”
    刚才乱扯的那一个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拉了拉同伴，笑说道，“看情况先生也是忙人，呆在这里多浪费您的宝贵时间，我们还是找个万全的办法。”
    有几个女孩子也插嘴进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
    突然，江景晨将杯子往桌上一摔，溅起的灰色液体漾了满桌。他睁开发红的眸子，厉声喝道，“你们他妈是野的，还有没有规矩？马上把你们老板叫来。”
    话音未落，就有人过来，没好气地问道，“又是怎么回事？”这人一看见江景晨两眼就放光，“江老板呀！你可来了！哪个小东西敢惹恼了您呐？”
    “你自己看。”江景晨努努嘴，从位子上站起来。
    “我不小心才弄脏了他的衣服。”夏楠低着头，沮丧地说。
    “不想干就走人，明天别来了！”老板不耐烦地撇开手，便拉着江景晨陪笑道，“瞧这弄的，真对不住！放心，您是我请来的，怎么会叫您担待呢。走！跟她们没有多余的话！咱先喝酒去，我得跟你说说今天这事儿，你不知道我这心有多慌，盼您半天了，生怕那家伙突然来。”
    “您不能说解雇就解雇我呀！我每天认真干活，从不偷懒，您这样做不公平。您问问他们就明白这不能完全怪我。那么，我以后再不惹客人生气，还不行吗？” 夏楠紧追上去，焦急地辩解起来。
    陈菲也上前帮着说，“老板，您解雇她不划算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她干活踏踏实实，对客人又傻拉巴叽的热情，反把我们比下去。再说您开的工资又少，多得便宜的事，您再上哪儿找第二个去？”
    “快走开，少来烦我！”老板没有一点儿心情理会她们。
    “江老板！”陈菲撑开了双臂，闪动着长长的睫毛，拦在江景晨面前，半带俏皮半带亲近地说，“衣服泼成这样也太损坏形象了！哪有老板这副田地呢？既然您一时也不打算走，还是叫人送干净的换了才好！我可是为您着想哎！至于换下来的脏衣服，这个小妹妹乐意弥补她的过失呢！瞧她吓得那样儿，您慈悲心肠也不忍心呐！”
    “算我错了！”夏楠像个犯错的小孩，很难为情。
    “不是吧！”他有意说，嘴角抽出一丝微笑，有心扫了她一眼，遇到她不安的目光，窥到那两汪深水似的“清泉”，有什么东西不得劲儿似的，他竟再不说什么，一声不响，大步而去。
    陈菲觉得再说下去只能弄得更糟，便回头去拦幕天。幕天拉她去门外说话，其余人安慰几句也各自散了。夏楠独自收拾着地上的残局，琢磨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心中又充满了无限的失落：明天，她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