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 这年暑假,儿子降临
五一的时候,我趁着假期回了家。宋丽再次到了行动不便的时候,不过因为有了第一次,她已经轻车熟路,依然上着课,每天走在故乡的小路。如果遇到下雨天,我们故乡的路就格外艰难,泥很深,而且很粘人,有时一不小心拔脚的时候只拔出了脚,而鞋子还留在原地。虽然买了胶鞋,每个雨季来临的日子,就是乡下孩子最糟糕最快乐的时候。糟糕常常是走一路常常身上会甩上很多泥巴,开心的是可以彼此取消,甚至大气泥仗!最后的结果常常是多败俱伤身无完肤了。
宋丽劝我不必担心,她像诸葛亮似的“山人自有妙计”!她的妙计就是找了几名学生,每天和她一同上下学,即可照顾她,也可培养彼此的感情,效果还是不错!她的预产期大致仍在七月初,那时说不定我刚好放假。
回到学校,我还是有些不安心,担心她的预产期会提前、就给姐姐写了一封信,让她多回去看看宋丽。如果真的产期提前,遇到紧急时刻,以保护大人要紧!我在这里专门加了着重号,提醒姐姐一定要注意。
姐姐拿我的事情就像她自己的事情一样重视,毕竟是我们王家的后代大计,虽然三夏时节很忙,她还是坚持隔三差五地看看宋丽,并向宋丽说了我的意思,宋丽很是感动。
我们考试一结束,我就向辅导员请了假,他是过来人,知道我的心情,立即就准了我的假,于是我匆匆赶回去。就在我回去的第二天,宋丽就感觉到了阵痛,产期果然提前了。我们来不及上宋丽的老家,母亲就赶忙找了村里的产婆来,我和父亲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还好,是顺产,因为第二胎,生产比较顺利,不多时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母亲很快就出来报喜,是男孩!
父亲立即喜笑颜开,那一刻,我懂了宋丽坚持的心意。
满月的时候,父亲很开心办了满月典礼,主要是亲戚,因为离了职,工资也不再原单位发放,我也不好意思给老同事们说,结果只有梅岩峰和李少奎王峰几个来了,仍旧是大队的干部主陪,事情总算很顺利。
虽然一年前的往事让人忧伤,但新生的欢乐代替了过往,所以宋丽和我都以欣喜的心情迎接着我们的未来。我们很快给他取了个正式的学名,海晏,王海晏。取自成语“海晏河清”的一半,寄希望四海安宁,和平稳定。
生命就是一场约会,我们总是一边满心欢喜地迎迓着新人,注视着新人的成长,祝福他们的进步,一边目送着一些人的离开,望着她们的背影,逐渐远去,随后消失在天际。
父亲就是这样感觉圆满似的开始无牵无挂,他看着孙子的时候满心欢喜,但他只能都他笑笑,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抱一抱他。这两年,他的哮喘病越来越厉害,走一段路就要停一停,我抱着孩子,目送着他上街,就好像送别了真挚的友人,感觉到那种“别时茫茫江浸月”离别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