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海中裸人双获救(4)
大眼少女摇摇头,又把手中的鱼放在海水里,鱼开始游时,她边捉边说:“日。”
归海飞愣了愣,猛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渔’,有三点水的渔?这是个动词,也就是捉鱼、打鱼的意思!我知道,你们说的‘林’就是我们说的‘人’的发音,‘日三林’,就是‘渔香人’?”
大眼少女似乎真听得懂普通话,但就是不会说,她点点头说:“豆,豆!”
归海飞问:“那么,‘娄扣渔香人’的‘娄扣’,是什么意思?”
大眼少女往东北方向遥摇一指,说:“娄扣,偶得库三。”
归海飞从大眼少女的动作和发音,猜测她大概说的是“娄扣,我的故乡”。“娄扣”估计是一个地名,一时半会搞不明白,归海飞也就暂时放下这个词了。他想知道大眼少女叫什么名字,于是问:“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大眼少女说:“偶系信王爷。”
“偶”,为闽南语的“我”字发音;“系”,文言文和广东话中,都为“是”的意思。归海飞估摸,“偶系”,应是“我是”或“我叫”。但“信王爷”三个字,就完全不明白了,他当然不会认为这小姑娘会是什么“王爷”。
这时归海飞看见莫天郎和黑肥女子手牵手出了窝棚,就向他们一指,问大眼少女:“妹妹,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大眼少女说:“赛鸡浪。”
赛鸡浪?归海飞想,还赛鸭浪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又问:“那女的呢?”
大眼少女说:“赛阿娃。”
归海飞苦笑着摇摇头,说:“你们的话,真是太难懂了。
大眼少女嘻嘻一笑,也不知听懂没听懂。
“呱——呱——呱——”栖在小窝棚顶的鱼兽鹰,突然高声怪叫着,振翅而起,冲入西北方向。
大眼少女说:“巴火,牙陈冠!”她弯腰拾起排头的一根三尺来长的海象牙,在“破水杆”上“突突突”地敲了起来。
但见水下一个大旋窝过后,“哗啦”一声大响,那生着一只大独角的怪物——海洋蚺的头破水而出,复又沉下去,只露了一截两尺来长的大角在水面。
大眼少女拉起堆在排头的海兽皮绳,拴在海洋蚺的独角上。拴毕,伸手往鱼兽鹰飞去的方向撩了三把水。海洋蚺在水下一用力,把海兽皮绳绷紧,排身猛地一抖,大木排在海洋蚺的牵引下,向鱼兽鹰飞去的方向驶去。在水中嬉戏和作业的渔香人们,纷纷爬上木排,迅速拿起鱼骨叉,仗叉立于排边,如临大敌。
鱼兽鹰在前面约七八里处的洋面上空盘旋。二十来分钟后,木排在那个位置停下了。
洋面上,漂浮着一根大原木,原木上,捆绑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衣服褛褴,女的一丝不挂。俩人均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黑壮女子赛阿娃,下令把原木上的两个人捞起来。
待把那两个人捞上木排,归海飞一看,大惊,那一男一女,竟然是倪尔邦和唐小雨!
归海飞抢上前去,探了探俩人的鼻息,感觉还有点微微气息。他左右一看,见幺老头在一旁看热闹,就对他说:“幺师傅,你倒着把唐小雨背在背上,踏步走。”说着,他先把倪尔邦倒背在背上,原地踏起步来。
幺老头说:“我才不背死人!”
归海飞说:“唐小雨没死,活的,只是昏迷过去了——妹妹!”他身边的大眼少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