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出事
张学礼到牛角村给赵保常一阵耳语,那表情便从惊疑到平静,再从平静到焦愁。惊疑是知道了秦仁妹的下落,平静的是张学礼有了一个主意,那点愁是拿不准好不好。不管怎样,还是听了张学礼的话,邀了村里村外入股的,家里女人弱的就选有力气的男人,家里男人弱的就选有地位的女人,在村头集了合,再作一番动员,搞得像出征打仗一般,编队出发。
到龙坛乡,再汇集几个入股的小商户,一杆子队伍便有四五十人,按说,像这种队伍在一个乡镇出现是不正常的,党政应该按群体**件苗头予以摸排和干预的。但这事就是政府在背后挑起的,谁管呀?甚至里面还混杂着张学礼,暗自指挥着队伍。张学礼说了,不能这样一群人走,男人一群女人一群,各乘一辆车,不能带家伙,去就是去讲道理,既然动手也对物不对人。这政策还是像个党政干部做出来的,还是有所顾忌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开到龙坛县城边时,有紧张的便要求停车小解,小解那会儿又得提振一下信心,三三两两便骂:“妈的,非把这秦婆娘弄死不可。”又有人骂:“妈的批,拿老子们的钱躲到起当老板,日他仙人,啥子**人哟。”
经过这里的刘晓下车上厕所,初见以为是群村民进城吃喜酒,也没太在意,猛然间听到这对话觉着有点不对劲,说有姓秦的女人,又有埋怨被骗的事,越听越觉着像秦仁妹的事呢?觉着不妙,赶紧了给房之天报告。
房之天接到电话,赶紧让刘晓邀约人,赶紧了把这群人跟上,看是咋回事。
秦仁妹还在喜滋滋地望着猪群展望未来,还在希冀着美好明天。猛然听到外面一声吼:“死婆娘,滚出来。”咋一听,还以为是杨权贵老婆。杨权贵也以为是自己老婆,也气噌噌地往外冲,边走边自说:“狗日的疯子,老子不弄死你。”
到门口却傻眼了,伫在原地动弹不得,秦仁妹急赶过来撞在背上,抬头见杨权贵,忙问:“啥子事?”
杨权贵摇头,“不知道。”
秦仁妹再迈一步,便看见熟悉的面孔,心里一惊,咋会是他们?
刘晓在电话里使劲了吼,“你他妈到哪儿了?赶紧了。”
对方说,“大哥,我们还得现招集人,还得赶这么远的路,快了,快了。”
刘晓急得不行,又打电话给房之天,“大哥,这边人到了,可能要出事,咋整?”
“莫慌,我快到了,你先盯着。”
那嘴角伶俐的早骂上了,见门口立着杨权贵和秦仁妹,心里即高兴又害怕,高兴是秦仁妹真在,害怕是初到此地,还有一男的在,摸不清情况。这是女人的想法,顶多骂声小了些。男人的想法就不一样了,见着了就是气,便挽袖提裤的要上前,好得赵保常拦了一把,但这些人的气势让他心里着实有了底,所以很有气势地吼道:“姓秦的,站过来。”颇有干部的声威。
秦仁妹便怯生生地动步,杨权贵拦一把,自己往前走了,秦仁妹也不敢停,仍跟着。到跟前,开口问:“做啥子?你们做啥子的?”
赵保常乜斜着眼看了一下,很轻蔑地问,“你哪个?”
“杨权贵,仁义养殖场的副总。”
赵保常目光闪了两下,瞬间便是讥笑,笑完吐一口口水,“我呸,还仁义养殖场,你问哈这个婆娘,她讲没讲仁义?”
“不要出口伤人,你是哪个?”
“龙云县过来的,专门找这个婆娘要钱的,晓得了嘛?她骗了我们一个村,还有我们镇上的很多人,你晓不晓得?”
杨权贵听这话很是吃惊,回头看了一眼秦仁妹,见其表情相当难堪和痛苦,再抬头,那罗永东和工人也站在了门口,自己心里也有了三分底,回头大声了说:“你们要做啥子?”
“做啥子,肯定是要钱啥,老子们的血汗钱说没得就没得了,这个婆娘害得我们好惨哟。”是来人中的一妇女赶到前面来抢的话。另一妇女更不示弱地跟上来,“秦幺妹,你硬是搞忘记了嗦,你当初生娃儿的时候,是哪个抬你去医院的,你良心被狗吃了麽?”
秦仁妹傻愣了,也被这些语言给怔住了,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杨权贵能打发他们走。
但这些话语不像空穴来风,杨权贵还真不知咋回事,也还真不好阻拦,这秦仁妹难道真是骗子?难道连我也骗了?跟罗永东的想法有些相似,只是重点不一样,吸引罗永东的重点是“生娃儿”,这就意味着已经结过婚,哪她是有男人的?对秦仁妹的爱恋之情瞬间动摇,甚至觉着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