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青山移动
张奇深以为然，赞同！
林耀华又拿起电话，拨给了移动青山省公司的老总，庄晓杰，三十五的岁的年纪，成了一省公司老总，如果论行政级别，也是一厅级干部，当然，企业干部普遍要比zhèngfǔ干部低一级，那也不得了了！
“老庄，忙什么呢？”林耀华很亲热，对于庄晓杰来说，如果青山省必须要巴结一个人，不会是省委书记，而必然是林耀华！作为自己目前唯一的客户，舒世的寻呼机公司为青山省移动公司上交了大量利润，足以支撑整个公司的发展。这在很多省公司还在靠着总公司拨款的情况下，庄晓杰当然是很多人学习的榜样！难得的是，林耀华从不高高在上，他要与你处朋友，永远都是平等相待，吃顿饭，也是今天你掏钱，明天我掏钱的。
庄晓杰苦笑了一下，“还能干什么，布点啊。苦力活，华子，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给我？”
“有个大生意啊，有没有兴趣啊？”林耀华吊胃口，作为年轻的省公司老总，对于业绩，有天然的敏感xìng，这是他成长迅速的重要原因之一。
果然，给鱼饵就上钩。庄晓杰问林耀华，“是什么好事？”
“关于移动电话的，如果有人告诉你，技术，设备免费给你，而且移动电话也交给省公司来代理销售，你怎么看？”林耀华总结了下与约翰谈话的jīng神。
“卧槽，你说的是真的？难不成天上掉馅饼了？还是说给我布了个陷阱？”庄晓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实就是，这是我给摩托罗莱公司的总裁出的主意，他很高兴，就看你能不能接了。”林耀华笑着说。
“果然是好哥们，你电话号码给我，我马上汇报一下，然后打给你。”庄晓杰知道林耀华从来不打诳语，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馅饼啊！
林耀华报上电话号码就挂了电话。
庄晓杰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想了一会，电话直接拨给了自己的老领导蔡一蒙，移动总公司老总，党组书记，共和国邮电部副部长。
“喂？”沉稳有力的声音，拿起话筒，蔡一蒙发出征询的声音。
“领导好，是我，庄晓杰。”庄晓杰也是很沉稳，问候自己的老领导。
“晓杰啊，什么事？”听到是庄晓杰的声音，明显蔡一蒙有点高兴，声调也提高了不少。
“是这么回事，摩托罗莱的亚洲区总裁，通过我的朋友找到我，传递了一个消息。”庄晓杰顿了顿，他不是有意卖关子，而是因为他知道，约翰必然和蔡一蒙会有交集。那么，这个消息是传递给自己的，不是传递给领导的。
“噢，说说看。”蔡一蒙何许人也，自然知道约翰肯定是在布局移动电话。
“摩托罗莱公司有意出技术和设备来帮助我们铺设移动电话网络，不取一分钱！还会将他们的移动电话机交给我们来代理销售。”庄晓杰听到领导指示后，将林耀华告知的，转告给了蔡一蒙。
“嗯，我明白了，你先接触吧，约翰应该是在威显，你尽快去拜访一下，如果可能，先从青山做试点搞起来再说。”蔡一蒙直接递给了庄晓杰一个业绩！如果从青山开始做试点，那么移动电话，将是以庄晓杰为首，来rì，其他省份或者总公司全面开展时，庄晓杰必然占据重要的地位！庄晓杰兴奋，不只是因为老领导的信任和支持，还因为有一个送财童子林耀华。
“华子，这事，哥哥记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我明天早上就赶往威显，我去哪里找你？”人送我以桃，我报之以李。庄晓杰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直白，但他没有控制自己的兴奋情绪，这让林耀华也感到很高兴，只有对自己人才会如此吧？林耀华将威显分公司的地址报上。
第二rì一大早，风尘仆仆的庄晓杰就赶到了舒世威显分公司，一见林耀华，就上去做了一个拥抱的姿态，这在这个级别的人物间打招呼的方式，很少见！
两人也不做多停留，直奔摩托罗莱公司。
也没有预约，也没有人阻拦，这些人，已经对林耀华很熟悉了，这个英俊的，温和的，礼貌的小伙子，这个手握大权，创造摩托罗莱寻呼机销售神话的总裁。
依然有女孩指指点点，林耀华还是没有免疫，免不了脸红。这让庄晓杰哑然失笑，嘲笑林耀华，“你脸皮还真薄啊。”换来了一个白眼珠。
约翰在他的大办公室里，见到林耀华进来，高兴的迎了上来，一句中文就拽了出来：“吃饭吗？”
林耀华和庄晓杰哈哈大笑，约翰还真是有点意思。
将两人做了互相介绍，林耀华就坐在旁边不做声了。已经不需要他了。
“林总将您的想法告诉我了，请问约翰先生，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庄晓杰直接询问。
“不是，不是我的想法。”约翰摇了摇头，这句话，让庄晓杰差点暴走！尼玛，林耀华玩我，还是你玩我们两个？充满疑问的目光看向林耀华，林耀华默不作声，好像这事与自己无关，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英文电子技术杂志，与其说是读，不如说是看，看中间的插图！林耀华的英语，非常勉强。
看到林耀华心不在焉，无奈的庄晓杰刚要张口询问约翰，到底是什么情况？
约翰却貌似憨厚的笑了，接着说：“这个想法，其实是林总的想法，但很对我的胃口，感谢林总。昨天下午已经通过董事会决议了，除了设备和技术人员培训外，董事会决定贴补五百万美金给移动公司，作为铺设网络的贵方人员工资，但条件是，半年之内全国覆盖百分之八十！”。
震撼，不但不要钱，还要贴钱，米国人难道成了资本家？
庄晓杰对后一个建议不太感冒，他管不了全国！他现在要搞定的是青山！
“约翰先生，蔡一蒙部长，您应该熟悉，他给了我明确的指示，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马上开始！”庄晓杰将老领导搬了出来。
“嗯，蔡先生，是一位领导力极强的干部！我很欣赏他。请庄先生直说。”约翰对蔡一蒙赞不绝口，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庄晓杰内心里鄙夷了一下，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约翰先生，全国市场一下铺开，这是不现实的，蔡部长指示，由青山省做试点，双方全力配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出一个可复制的模板。”
约翰心里很高兴，毕竟，只要开始，其他的省份，也会看到移动电话的魔力的！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需要争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不，不是钱的问题。
“噢，这个，那个……”竟是不好意思直说，完全不像刚才的那个爽直的约翰先生。
“约翰先生，贪多嚼不烂，这是共和国的古语！没有样板，邮电部都不一定会开放移动电话市场，要知道，固定电话，都对私人有诸多限制！”庄晓杰有点急了，可千万别跑了啊！
“唉，这个难度真的有点大，董事会给我的压力很大啊，要求在今年年底就要覆盖百分之八十啊。现在，您要以试点的方式，这个时间段，会有些问题啊。”约翰低着头，隐藏着自己真实的眼光。
“如果，我们青山省给你确定一个时间段，三个月！你怎么想？”沉吟了片刻，庄晓杰毅然说出一个数字！
“成交！”现在约翰又爽快了！九月底前，形成一个样板市场，明年年初，基本上就可以达到目标了。
双方的协议，很有意思，签约双方分别是移动青山省公司和威显摩托罗莱公司，没有出现更高级别的法人，双方约定，到九月底，青山省公司需要覆盖整个省的百分之八十，如果达到目标，摩托罗莱公司将以奖励的形式给予三百万美金的费用，如果达不到目标，省公司将以赔偿的方式给摩托罗莱公司三百万美金！双方详细约定了所谓覆盖百分之八十的界定方法。这更像一个对赌协议。
意外的，双方签约时，出现了很多大人物。
邮电部副部长蔡一蒙亲自光临威显，亲自主持了签约仪式，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讲话中谈到一个词，让在场的人深深有所感触，约翰邀请了舒世的高层，舒世的这些人，带着张奇一起来到了签约仪式，听到这个词，舒世的人包括张奇都很开心的笑了，“划时代！”，搞的摩托罗莱的人莫名其妙，你高兴啥呢？销售与你无关！
青山省省长也来了，对于省内最大的一家合资企业，潘鹏省长相当重视，借此机会，做一番调研和视察，戴既发和黄石吉自是全程陪同。一行人参加完仪式，参观了寻呼机生产线，与线上的原电子管厂的工人亲切握手交谈。摩托罗莱不会为zhèngfǔ干部特意安排的，所以，工人都很朴实，有话就说。
“工作累不累？生活好吗？”省长亲切问一个女工，轻握着她的手。
“工作，肯定累，我们基本上是连轴转！怎么可能不累？”女工抽回自己的手，她不是有想法，而是要加紧干活，线上的工人除了固定工资，还会计件发给奖金，多干一个，多发一个的钱！哪有时间和你省长聊天呢？
略微有些尴尬，黄石吉都要怒了，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看眼sè行事呢？
这时候，女工憨憨的笑了：“对不起，各位领导，我们这里计件奖金，我得抓紧时间干活。刚才您问的问题，我要说，我和我老公原先是电子管厂的双职工，我们的父母也是贡献给了电子管厂，退休在家，之前，我们饭都吃不饱，现在虽然我们的父母已经脱离了厂子，但是我和我老公的工资足以养活一家人，还有一些闲钱，比原先，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完，就不管不顾的继续干活了。
省长若有所思，看了看黄石吉。黄市长会意，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们没有做任何提前的安排，你找的这个女工，都是你自己随机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