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
这篇《陪舞女血泪》,让《**》杂志终于挤进了市场化刊物的行列。
后来每期的印数直线上升,到了第4期,已接近50000。这个数字在市场化的刊物中已是相当不错的了,加上广告收入,每期赢利接近10000元。这是2002年。吴晓晓笑了,这样她要不想致富都难。于是,她和胡编进行了分工,她负责组稿,胡编负责发行和广告。
研究了市场化的刊物,得出的结论是:要不是稀奇古怪,要不**,要不历史,要不哲理。
**杂志全国已有很多种,比如《参花.爱情故事》《都市丽人》《三十八度女人》《伴侣》《分忧》等等,基本上每个省的妇联都有这样一种刊物。
《**》要脱颖而出,必须有新意。于是吴晓晓在纪实方面下功夫。那篇《陪舞女血泪》是成功的例子,后来她又挖出一篇好稿,《第一次,我们用了四个套子》——
都是在外打工的人,她是重庆的,我是四川的,老家相隔也就是两三百里地。我们俩是在一起坐的长途车上认识的。她晕车,我就一路照顾她。这样,我们成了恋人。但是到了沿海,又分开了。
那年,我25岁,她22岁,情人节那天,我去深圳找她,(我在蛇口打工),在旅馆开了房,我跟她缠绵了一个晚上,我亲她的嘴,抱住她,抚摸她,眼看她两眼迷离,娇喘连连,我想,今天可以了,谁知到她的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我来例假了,我傻呆了。
过年回家,我见了她父母,她父母终于答应我们了。开年再去打工时,我也在深圳找了工作,她第二天就搬到我租的房子了,我开心得不的了。今晚看你还跑哪里去?于是偷偷跑去买了一盒10只装的避孕套。
好不容易,太阳终于下山了,黑夜慢慢降临了,我们早早吃了饭洗了澡,爬上床看电视,我那有心思看电视,巴不得马上停电了,但她是个电视迷,几个连续剧后,已经12点了,我终于可以开始自己演节目。
关了灯,我们躺下,她居然一翻身爬到我身上,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主动,怪不得有人说,女人的**比男人来得含蓄但猛烈。
谁知她居然说:我要听故事。我晕,只好瞎编,都是色情的,她听得扯我的耳朵,终于有机会了,女人最敏感的就是耳朵,我故意反击,就去亲她耳朵。
她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我的一只手把她抱紧,一只手开始脱她的裤裤,哇,都是水。她扯着我的头发往下拉,我明白了她要我亲她下面,我平生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女孩的那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套子,由于是第一次,浪费了一分钟。
我要进去了,我对她说,她突然害怕起来,把两腿夹紧把我推开,我知道她怕痛,于是很温柔的添她的耳朵,不久,她又叫了起来,并且把身子也往上弓了起来。
我小心的想顶进去,但发现根本进不了,太紧了,我一用力,还是不行,她喊痛了,没法,我只能停下来, 我听说很多人第一次都是不成功的,看来我也是,想着想着,我XX就软了,也有点累了,看来今晚来不成了,伤心。于是把套子拿了下来。
不料5分钟不够,她的手又伸了过来,捏揉住我的XX,我禁不住又想来了,于是拿出了第二只套子,再一次发起攻击,她这一次肯定是忍着不喊痛了,而且很配合得想让我进去,我很感动,更加小心翼翼,怕弄得她痛,可是我们还是紧张,还是被挡在大门之外,我有点懊丧了,她很温柔得安慰我。第二只套子还是浪费了,接下来我们都没有那个情绪了。
开始聊天,一直聊到2点钟。突然她说:很想看我的XX,我就让她看,她看着看着,用手磨蹭,我慢慢又来感觉了,于是我们发起第三次冲锋,结果还是失败。
我们彻底累了,躺了下来。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我朦朦胧胧,发现她把我紧紧抱住,闭着眼睛,嘴里含含糊糊地叫着老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
我赶紧动作起来,用上了第四只套子,听说女人在梦中的效果是最好的,而且就算是第一次也不会很痛,因为此时是最放松的。
我轻轻的进去了,很顺利,她居然没有醒过来,小嘴轻轻的呼唤着老公,但两手把我抱得更紧了,我加快了动作速度,她慢慢地叫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她醒了过来,但已经完全陶醉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脸居然是如此美丽……
第二天我问她,昨天做了什么梦,她说梦到了大海,梦中我抱着她在大海里畅游。我们的第一次很成功,虽然用了4只套子。
这篇子又成了卖点。关心打工仔的性生活,体现了人文精神。
这边红红火火,可单月号的《江城文艺》编辑们就不那么认真了。虽然他们的工作量不大,两个月才出一期,但是,没有编辑费,没有津贴,虽然同为事业单位但待遇和群众艺术馆、博物馆、图书馆相距甚远,因为这些单位或多或少能创收,当然待遇就要好一些。每次过节,总要发些小钱,而《江城文艺》编辑部却从来没有发工资外的一分钱。
现在吴晓晓暴富了,当然也给他们增加了一些收入。可一想,他们这五六个人得的和吴晓晓一个人得的一样多,心头就不平衡了。
特别是刘雅霜,自从当上编辑部主任以后,尽心尽力地工作。干了本来该是该吴晓晓干的事。吴晓晓应对单月号的《江城文艺》签稿,终审权在她那儿嘛。后来因为忙于《江城文艺.**》,吴晓晓就把权利下放给了刘雅霜。
越是基层的刊物越不好办,一是资金,二是越到基层思想越保守,谁也不想出事。特别是江城很特殊,当年是第二野战军解放的,带了一大批南下干部,叫“西南战地服务团”,这些人是青年学生或是积极分子,后来就成了解放后江城的各级主要负责人,直到1990年代才退出历史舞台。
他们人虽然退下来了,却对本地的思想文化非常关注,稍有一点思想解放开拓的东西,就来指责这是“资产阶阶级自由化”。
僵化和保守,让本地的思想文化很难繁荣。比如本地的一些桥、公园、马路、码头等等,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的主政的军阀杨森、王陵基等修建的,这是历史事实。但是任何报道,都不能提军阀的名字,否则老干部们就会打电话甚至找上门来说事。
这《江城文艺》,每期都要给老干部们免费赠阅,因此要特别小心。吴晓晓不敢把这《**》杂志送给这些老干部们看,要是他们看了,不吵翻天才怪。
刘雅霜现在才知道,这签字权是炭圆,烫手呢。
因此她每期都特别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实在拿不准,就找黄岩。
他们定期约会,每周要在一起一次,他们把那天叫“星期日”。所以她编的稿子全是四平八稳的,没有一篇是批评的,讽刺的,更没有揭露的。
这些文章全是怀念家乡,怀念童年,怀年朋友的,全是些游记或是有些小情感的文章,既无深度,又无新意,当然看的人就越来越少。还经常约些领导的文章,没有文彩,全是说理,真是浪费版面呵。
江城的文人圈渐渐不看这份本地惟一的杂志了,他们也不想对这个编辑部说啥,因为他们也知道本地思想保守,说了也是白说,搞得不好还会惹上麻烦。
刘雅霜最大的心愿不是把杂志办好,而是杂志不能垮,不然她的“长期饭票”就没有了哟。因此凡是有点思想的,她都过细看,稍有犯忌,立即枪毙。
本地一位资深作家,写了遍关于红军时期的传奇故事,里面写了爱情,一位红军班长,爱上了一位地主的女儿。这本来很正常的,结果,吴晓晓删节不少,文章就再没有一点可读性。作者本人气得在床上躺了一周。
出了几期,渐渐上道了,刘雅霜才轻松下来,本地的来稿在减少,不怕,现在网上有多少好稿子呵。还有不少学生特爱写作,一封封地奇稿子来,那怕就是给他们发个豆腐干,他们也会乐得跳三尺高。
看到吴晓晓如此的发财,心里就直冒酸水。你看人家现在穿的,全是牌子货,有个纱巾,是法国进口的,300多元。本来吴晓晓的皮肤黑,现在每周做两次面膜,变白了。
她还抽油,让自己本来没有的腰终于凸了出来。
最让人气不过的,是吴晓晓每次到编辑部的大办公室,必定是香气扑鼻,走了有的男编辑得用电风扇吹半天才吹得走那股香气。人家用的是法国的“丹枫”,刘雅霜也不知这是什么牌子,吴晓晓说一瓶要一千多,只有省城才有卖的。而刘雅霜用的不过是些10来块钱一瓶的花露水。
刘雅霜的眼睛红了,这种红眼病是流行病,传染人的。并且没有特效药来治。
看不惯吴晓晓的刘雅霜决定让吴晓晓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