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
祈老很累,因为这次下来参加雪宝山笔会,顺带还有个任务,就是为4年一度的省文学奖提出个初评书目。 他现在是省作协创研部主任,也算是个处级干部了。虽然省作协不全是比照公务员执行,但行政级别是不假的。这叫“参公”(参照公务员标准执行)单位。
这个工作,最大的因难是要读大量的作品。好的愿意读,但这是些年,由于出版市场化了,文学越来越边缘化,纯文学几乎走不出什么路子,如果你不是名家,大家,像陈忠实,贾平凹,王蒙,铁凝,迟子建、方芳、池莉、王安忆等等,要出版社给你出书,难于上青天。因为出版社是自负盈亏的企业,他们要的是利润。
这次,吴晓晓的作品,能不能纳入初评,实在是让他为难。但是,不能抽了**不认人呵,这么多年,这个女人为他也付出了不少哟。有句话叫“日久生情”,斯言不假也。因此昨天吴晓晓约他到大自然去,让他下半身快乐,他也兴然接受。
他知道她有目的,这个女人,从来就不做赔本的生意。比如她的那本《爱是盘永远的石磨》的发表,说是在郭明达的一手策划下,才得以完成的。后为又出版了以之为名的集,也不容易。
现在出书没有关系,要不是你太虚荣,要不是你太有钱。江城有位文学青年,把老婆买断工龄的钱拿来出了本自己的集,结果亏得一塌糊涂。开始以为出了书,有了名好找工作,结果事与愿违,那些招工单位还以为他发神经呢。
老婆说他有些精神不正常,就离他而去。
之前,祈编帮吴晓晓拉赞助出书,费了很大的力。
祈老有位朋友做梳子,别看梳子小,现在他可是有名的企业家,而且是家国有企业。这人在1979年的对越自卫还击战中,一只手留在了越南,荣立二等功。转业后就安排在一家县属国营企业做支部书记,后来成了厂长,法人。这个一把手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呢。一把手不知怎么东搞西搞,居然成了梳子王。本来最开始他们厂的产品是生产锁和钥匙的。
他和祈编是穿衩衩裤的朋友,因此谁在谁的面前也不能穿爷爷的内裤——装**大。祈老时不时的去给去给他策划,还给他写的了篇《梳子赋》,提升了一把手企业的文化品味。
这篇《梳子赋》真写得好呵,人家祈老,绝不是浪得虚名。
噫吁呼!
青丝之分离,无梳则成笼。如瀑如丛,如絮如洪。美女成桑妇,良偶亦仆从。梳之于发,如盐之于味,不可缺矣!
这还是开篇,全文共千单八字,祈老实收万金。他却之再三,一把手仍然要谢,只好收下了,却之不恭呵。何况这钱也不是一把手出的,是企业的宣传费用。不得白不得,得了也白得。祈老还被聘为企业的宣传顾问,每年能拿到上万的车马费。
祈老要帮吴晓晓,实实在在地帮。于是他约上自己的铁哥们一把手梳子王,在朝阳湖相见。
朝阳湖说是湖,其实是个河湾型水库。沿湖有近30公里,在丘陵地区,算是特大型水库了。
他们3人是周末到的,吴晓晓为此还要坐大半天的车。到了那里,一把手拿出企业家的风采,一切由他买单。商量的事,不用5分钟搞定,就是由吴晓晓写个梳子王的报告文学,找个地方发表,为一把手竟争政协委员造势。然后,一把手提供5。其实仅仅出版这本书,大约只花20000元左右,现在买书号,10000大一点,然后就是印刷费了。这样的书能印多少本?最多1000册,全部用于送人吧。谁花钱来买这种文字垃圾?因此吴晓晓可以从中获得30000元左右的利润。在上个世纪的90年代中后期,绝对是大数目。
有收获就要有付出,梳子王一把手不是东北人,更不是活雷锋。
这梳子王有钱,但因为形象不佳,并没有美女如云地围着他。当然,仅管40多了,他还是有强烈的性需要,于是宾馆,发廊,洗脚城,歌厅,都有他的风流艳迹。那是花钱买的,叫“一次性需要”。不过这些钱全是单位报销。
为什么现在大家争着当国营企业的法人?明白了吧,明的,他们拿着高高的年薪,暗的,他们的吃、穿、住、行、日,全是公款。把这些法人一个个地审,全部枪毙或许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没有无辜的。一把手发誓要把每种职业的女人都尝遍。虽然这是很伤身体的,但他不怕,因为他在吃补药。
他常说,这种事就是月母子碰得旧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
现在他要想尝尝女作家是什么滋味,尽管吴晓晓不漂亮,也这把年纪了,徐娘半老,而且他也知道这位祈兄和吴晓晓绝非一般关系,一定是肉在肉里的关系。可是,妻子如衣服,祈兄是会割爱的。果然,头天晚上,仨人把酒,这祈编就醉了。当一把手的脚在桌下登吴晓晓的脚背是,吴晓晓嫣然一笑。那一笑,一把手当然读懂了。其实,凡是有阅历的男人,都读得懂女人的笑。什么是媚笑,什么是吟笑,什么是嘲笑,什么是是淫笑,什么是耻笑…...
第二天,祈老还在睡,一把手就他起来划船,祈老说他没有体力,就不去了。一把手和吴晓晓,就租了条船划起来。这是朝阳湖最好的娱乐项目,这儿离省会远,偏僻,游人少。
清粼粼的水来,蓝格的天,
小芹我洗衣裳来到了河边。
二黑哥,去开英雄会,
他说是今天要回家转;
我前晌,后晌也盼,
站也站不定,我坐也坐不安——
吴晓晓当然唱不来歌剧《小二黑结婚》,不过此情此景,让人生情。
湖上没有人,这船也不是比赛用的皮划艇,更不是解放军抗洪抢险用的冲锋舟,而是实实在在的民间驳子船。两头小,中间大,还有一个弧型的棚,上面还有张小床,一口锅,一桶水,一个煤油炉,可以在上面煮饭睡觉的。当然他们早准备好了食物,不需要生火煮饭。
湖水真好,碧波荡漾。大鱼小鱼,都不怕人似的,自由地游玩。吴晓晓想,人要是鱼真好,可是,人不是鱼,有那么多的烦恼。
船进了七八里后,就隐入一片芦苇。那芦苇又细又密,一派茁壮。船划进了苇子间,就隐藏得无踪无影。累了,毕竟人家只有一把手呵。吴晓晓说:歇歇吧,于是俩人坐在船上,听苇子里的白鹤飞起的声音,扑愣愣的,怪好听。
湖上还有很多鸟,吴晓晓叫不出名字,比如白鹭,苍鹭,红嘴鸶等等。但是,她现在心情没有在鸟身上,而是一把手的鸟身上。毕竟都是风尘里摔打了多年的成年人,有什么心思不明白的?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交易,除了交易,还是交易。
只不过每次交易的东西不同,交易的对相不同罢了。
吴晓晓给一把手揩汗,一把手顺势把吴晓晓揽了过来。别看人家只有一把手,年纪也不小,但劲还是挺大的,只一下,吴晓晓躺在了他的怀中。没有语言,因为他们的嘴堵在了一起。没有**的过程,因为他们不需要**。一把手居然能把吴晓晓抱上那张小床,像剥茶叶蛋那样,把吴晓晓剥个精光。好在时间是5月,不冷也不热。
; 一把手扑了上去。小船在湖面上荡起来,当然不会翻的。这时,想不到的是,这一把手居然不进她的前门而是插她的嘴巴。直抵她的嗓子眼,搞得她怪不舒服的,不过她没有反抗,而是忍受。这个经历她有过,不过不经常用,只是作为**的手段,并不是**的主姿。可这梳子王在她嘴巴里插了十几分钟,上百下后,才插她的下面,
朝湖水呵,浪打浪
吴晓晓和我在船上呵
一边荡来一边搞
还有一个在**
这《洪湖赤卫队》的音乐真美,扰说当年就是以洪湖的民间音乐为主调的。一把手边搞,边情不自禁地哼起来。他居然是按着这首《红湖水浪打浪》的节奏在搞。
痛,有种撕烈的痛。吴晓晓想不到一把手这样猛,比祈编猛多了。
但她忍着,那是5万元人民币呵。她数着一把手插的次数,共158次,终于谢了。吴晓晓心算了一下,大约每次值人民币300元钱。呵呵,比起当扁担,比起收破烂,比起当小工,比起当店员,比起摆小摊,比起挣稿费,值!
其实,这才是搞费!想起每次她收到的稿费单,一般是几十元,上百元的极少。《内蒙古日报》,才30钱一篇散文。本地的《江城日报》更是缺德,现在还10块钱一篇文章。人们忌妒文人们不挑不抬,稿费就来,其实其中有多苦,不足为外人道。吴晓晓倒不是钱第一,有钱更好,她更她的目标是想当上本地文坛的领袖。
一把手搞完了,对着宽大的湖高唱:
咱们当兵的人,
就是不一样,
因为我们都夹着一条枪!
湖水哗哗哗,仿佛是有哈唱:咱们当兵的人,当兵的人,当兵的人!
俩人累了,让水漂着船走。湖上的鸟儿轻飞,湖中倒影斑驳,水草就像现在的吴晓晓,无力地随波偏。吴晓晓想,有了这部长篇,她离江城文坛领袖的地位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