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四方会战闲不得
今天是母亲大人的生日！妈妈——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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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经过刚刚的变故，众人都有些懵了。虽然习武之人难免受些皮肉之苦，比试时也可能见些鲜血，但是在这样的盛会上做到这种地步还是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啧，就这么死了。
落秋皱起眉头，用蚀月扇了扇弥漫过来的血腥味。对于这种死有余辜的人，她没有半点怜悯，只对墨一觞这个悲情人物有一点点的同情——没有了亲人、爱人、手足，就算他能活下来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
对于两方大弟子相残的事情云间阁和七绝门高层都没有大的反应。
剑万纵第一个冲上前去为墨一觞处理伤势，看到那几乎断开的手臂他也只能倒吸一口气，先为他止血，吊着这条苟延残喘的性命。墨一觞的伤势太重，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念。
“少爷！”
这一声可谓是鬼哭狼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只见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跌跌撞撞跑上台去，扑倒在墨玄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剑万纵安慰道：“老人家，节哀顺变。”
老人乃是墨家的一名老仆人，是看着这墨家两兄弟长大的。今日看到兄弟手足相残，他心中悲恸不已，几度几乎晕死过去。
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指为墨玄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少爷，老朽早就劝过你不要做得太绝，奈何你始终不听。害了小少爷不说，今日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啊为了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镜花水月，不值得啊！不值得啊”
“小少爷”老人转向晕死过去的墨一觞，双膝重重跪下，不停地磕头。“老朽当年没有劝阻少爷，是老朽的罪过，是老朽辜负了你啊”
东日长老是墨玄的师父，对墨玄一家的事情也知晓一二，只是以方外人自居的他一直没有插手，想不到酿成了今天的惨祸，不免对自己的放任多了一份自责。“木公，这件事我身为墨玄的师父也难辞其咎，你不要过于自责了。”
东日长老扶起这位老人，他颤颤巍巍站不稳，额头也磕破了。老人恳求道：“东日长老，我老了，不中用了，帮不了少爷什么，这把骨头想送少爷回家也是有心无力啊。恳求您派几个弟子把少爷送回本家去吧。唯有这样，我死了才能安心。”
东日长老应允，立即命几个弟子带老人和墨玄的尸首下山。那一边墨一觞也被云间阁的弟子抬了下去，每一个人都很关心他的伤势，就连艾香儿看到那狰狞的伤口以及止不住的鲜血时也忍不住扭过头去，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众人在旁边看得虽然是一头雾水，也知道这场厮杀背后必有隐情。欧阳慕天身居高位，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是看着，冷漠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玩味。
尊阳长老走过去，问道：“掌门，这样好吗？”
欧阳慕天靠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好与不好不是我说了算的。不过是墨玄自己的劫数，他没有那个能力化解罢了。”
真的是天命吗？抑或是人心的迷失
尊阳长老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有些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咄，真晦气。”有一蛮横的汉子扛着一把九环大刀啐了一口，“这争夺第一的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重伤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大伙说说，这叫什么事？”
“是呀，八成又是什么私人恩怨。看来这天下第一的位子得换人做了。”
“这两个人算个屁啊，要是老子上去他们早滚蛋了。”有人大放厥词。
“去你的吧，就你那熊样？找打啊。”
江湖人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加上大多数人的看热闹心理，场面眼看着就要混乱起来，其他门派也等着看七绝门如何应付。
七绝门的魄力这时就体现出来了。一队墨绿弟子鱼贯而入，二话不说将闹事的两个喽啰拿下，又派人维持秩序，将任何可能妨碍到大会的因素扼杀在摇篮中。落秋很肯定这种机制，想来会被跟梢也是七绝门应对中的一种，而七绝门的弟子又出奇地卖力配合，无怪乎能成为第一大门派。
“看来这第一大派果然是名不虚传。”
厉天行看了她一眼，问：“与我云间阁比得如何？”
落秋看了小月儿一眼，见小月儿没什么反应才大胆说道：“无法比。”
厉天行一怒，“你说什么！”
“楼主息怒，莫要肝火过剩了啊。”落秋连忙解释说两个门派走得是不同风格，一个有王八之气，一个是随性灵动，没有办法相比。“要是这道法大会在咱们水云间召开，一定办的风风光光，比七绝门好多了。章楼主你说是不是？”
章桦点头，厉天行脸色方才缓和起来。然而一看到台上墨一觞留下的斑驳血迹，他的心情又好不起来了。
欧阳慕天这时宣布上场比试无果，各位英雄可再行挑战。少了两个对手，众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好在江湖百晓生面前留下印象，上一回排行榜。然而最后又难免演变成四大门派争夺的戏码，落秋都觉得烦了。
渡空大师起身道：“一个人的天下第一不是至上的，各派都有己长，而大势联合才能看出人心的强弱。你们中原常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老衲之见，不如让我们四家的弟子组成四队来比试一番，相互切磋一下可好？”
凌馥娇笑连连，“大师说得对，看了那么久的独角戏也烦了，倒不如来场混战可好？”她这样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百花谷个体攻击不行，然而女弟子们合起来的阵法却是一绝，胜算大了不少。
欧阳慕天没有说话，虚色倒是看出点门道，哪里会给凌馥钻空子的机会。他上前道：“这样吧，我们每方派出四人，先单打独斗，末了再比合作战术。这样既比了弟子们各人的修为，又可彰显门派的长处，诸位意下如何？”
云间月点头，渡空手握佛珠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觉得此法甚好。”这样凌馥就是有意见也可以不用说了。反正没有了七绝门的墨玄，云间阁的墨一觞，百花谷的处境可是轻松了许多。
于是几方人马约好一日后再战，今日的比试就这样在半晚上结束了。回到七绝门安排好的住处，大家就开始关心起这四个名额是谁的问题了，大部分的人都想去，可又怕拖了门派的后腿，于是厉天行大手一挥，由楼主们商量后再做定夺。
于是乎乘着清冷的月色，楼主们坐在庭院里开会讨论人选，落秋喜滋滋地坐在屋不定真可以一试。厉天行思考一番后说：“好吧，但是如果她坏了事，就休怪我按门中规矩行事了。”
剑万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老厉你怎么就那么实在呢？何必跟人家一小姑娘过不去啊。兄弟我看着都觉得替你脸红，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啊”
厉天行瞪了他一眼，“碧落秋行事乖张，阁主又摆明了向着她。我若不好好管教，日后这丫头必定为云间阁招来大祸。”
于之梅打圆场道：“既然定下来了就都回去休息，明儿一早在告诉他们。”唯一的女子说了话，几个大男人还敢不听么，于是各自散了。
可怜落秋还在做着她的春秋大梦，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只等着别人来抽筋剔骨了。
第二日众人等来了结果，当真是几人欢喜几人忧。在出炉的名单当中，落秋的争议是最大的，因为没有她在云间阁的几年没和任何弟子交过手，谁也不知道她的深浅。要是厉害的话倒好，要是一推就倒那可就惨了。
落秋趴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她还不想去咧好吧？
“怎么，不开心？”白幻影走过来，顺便递给她一碗米粥。
落秋垂下眼帘，专心数着碗中的米粒。“没有不开心，只是郁闷又被小阁主料到了。”
白幻影在她对面坐下，微笑着：“不好吗？很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再说你身为云间阁首席大弟子，这是你理应为本派做的事。”
慢慢吞下一口熬得稀烂的米粥，她说道：“你就寒碜我吧，什么首席大弟子喔，都是些无聊的人封的无聊的名号。谁想要谁拿去，我可不是墨一觞那样的人，为了门派尽心尽力，结果落得这么个下场。”
她听说墨一觞的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右手却废了。作为一个剑客，这叫他生不如死。
“啪”的一声，一碟咸菜被人暴力丢在桌子上，紧接着艾香儿出现，居高临下地看着落秋。
落秋抚额，“香儿你又在发什么疯啊？”
艾香儿一把抓住落秋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死死盯着落秋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碧落秋，你别想临阵脱逃。你不仅要去还要赢。”
落秋不满，挣开艾香儿的钳制要求对方给一个理由。
“因为这是他的愿望。”艾香儿说的这个他是墨一觞，“虽然他没醒，但我知道要是他在的话也一定会捍卫云间阁的荣誉。我，不希望他失望。”
落秋从艾香儿的眼里看到了挣扎，艾香儿的坚持在那一战后瓦解了，现在她的心很乱很乱。
“我知道了。”落秋答应她会尽力而为。
艾香儿我进了拳头，“不是尽力而为，我要你全力以赴！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
落秋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动人的女子，尔后重重点头，“为了这份信任我也会全力以赴，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