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爱恨痴怨何处解

    艾香儿终是不敌，过了二十回合便吃了重重一掌。素思又抓住一她处破绽，手中宝剑直指面门。
    “不能伤人。”落秋见状不妙，挺身挡住艾香儿面前。
    素思眼神一紧，剑尖停在落秋面前一寸远。收剑，素思不语站在一边。
    落秋出了一身冷汗，还要故作镇定。“师姐，好好的何必发这么大火呢。怎么说，这都是他们父女的家务事，像我们这种外人没有理由去管吧。”
    说到这里，素思心中又是一痛，确实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艾香儿捂着xiong口，怪笑两声。
    “艾香儿，你又做什么怪？”落秋又问。
    “素思师姐心里想什么我可清楚着呢。”
    素思闻言猛地一抬头，正对上艾香儿嘲弄的眼神，
    “她想什么？”落秋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一时抓不住。
    “自然是嫁给那位好师兄了。可惜现在看来，师姐好像被拒绝了呢。美梦破灭了就把气发到师妹的身上，以为劝服我，墨一觞就能接受你了吗？”艾香儿摇头，“不可能的。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懊恼一辈子，自责一辈子！”
    看来白幻影那小子还真说对了，这下可复杂了。她可还听说，有个叫李凡的化云楼弟子
    爱慕素思很久了。
    素思恳求道：“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师兄吗？”
    “不能。”艾香儿走向素思，“不仅是墨一觞，你也一样。当初要不是你，我娘会心灰意冷，断然离去？”
    “我”素思握紧手中长剑，手上青筋暴露。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艾香儿说的没错，当年自己确实故意在舒舒姑娘面前给师兄大献殷勤，甚至还用言语相机，劝她早早离开，不要耽误了师兄的前程。但那时是年轻气盛，想要争个高下，现在只觉得自己当日的愚蠢。
    “你不原谅我就算了。”素思依旧不能死心，还要再问一句，“哪怕一点点的机会也不给他？”
    艾香儿的眼神就如刀子一样，冷冷说道：“我给他机会，当初可没有人给我娘机会，给我机会。”
    素思沉下脸来一摆手，“既然如此，今天的事就全当没发生过。告辞。”这下，她可是头也没回，真正离开了。
    落秋瘪瘪嘴，这整的是什么事啊。她扭过头来看艾香儿，“你真的不想和你父亲和好？”
    “他不配做我父亲。”
    “就你这样也不配做人女儿。”落秋抱怨道。
    艾香儿狠狠瞪了她一眼，说：“要是他肯告知天下自己这段丑事，给我娘一个名分，让我认他做父亲又有何不可。可他做得到吗？”
    落秋摸摸脑袋，“可是你说过令堂生前委身于一户员外人家了啊。”
    “不过是妾，连祠堂都进不去，户籍上也没有个证明，哪有什么名分可言。我离开那家的时候，也把牌位带走了。我所求仅是如此，你若想要做说客，就自个儿想办法去。”
    落秋悻悻出了门去，看来艾香儿心里也不想做得太绝。如何让墨一觞答应宣布有一个风尘女子为妻，倒是苦了她了。
    落秋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苍云楼外面。既然来了，没有理由不去问候一声，谁知墨一觞不见任何人。想想还是没有办法，落秋转身去了申院，印象中那个万能管家没准可以给她点意见。
    白天里申院总是很忙的，来来往往的人，来来往往的货物，对账出纳，申院可是水云间其他地方见不到的热闹。
    “这不是落秋吗？正好来帮我核对一下。”
    落秋在申院四处打听才得知管事在跟云间阁的行脚游商核对账本，这脚才踩进门，就被吩咐了。
    “朱先生，你怎么能让我帮你做事？”落秋抱着手，不干。
    朱先生摇摇头，眼睛里亮着精光：“你不干我哪有时间帮你呢。年轻人，要有激情嘛。”
    落秋瞄了一眼堆成小山状的账本，随手一翻，灰尘飞扬，明显这是有两年的东西，现在全部审查。“朱先生，你不会想让我把这些都做完吧？”得到肯定答案的落秋简直要绝望了。自认倒霉的落秋只好摸到角落，开始打算盘。
    朱先生偶尔看看埋头苦干的小女孩，很是满意。
    就算落秋有金银算盘双管齐下，依旧花了十天时间才完全交接。在一个艳阳天，把所有的账本拖到院子里感受阳光，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落秋扭着朱先生不放，用一种谁见谁怜的表情看着他，说道：“朱先生，我可帮你做了这么多天的账房先生，要是你不帮我解决这件麻烦事，我可不干。”
    朱先生无可奈何，说：“好吧，好吧。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落秋便隐去姓名，将墨一觞惹出的祸事一并倒出，求有云间阁万事通之称的朱先生指点迷津。只听她这个局外人模模糊糊的讲了一遍，朱先生就明白了大半。
    “你说的那个抛弃妻子的男子是墨一觞吧？”虽是问句，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落秋笑而不语。
    朱先生摩挲着手上的宝石戒指，说：“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件事要解决，你的先去找一个人。”
    “谁？”
    “李凡。”
    落秋在脑子里一转，心中一个条理就清晰起来。人人都知李凡喜欢素思，可惜素思不能接受李凡，对李凡有一份歉意，可以请李凡说服素思去见墨一觞，而墨一觞对素思信任有加，再加上她碧落秋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指日可待。想通了。落秋再看向朱先生的眼光就更是佩服了。
    “快去吧，再过些日子你想管这些也管不了了。”朱先生笑得意味深长。
    落秋被他这么一看，身上汗毛都起来了，还是听朱先生的话，早早了解此事吧。
    待到落秋离开，朱先生才慢悠悠的翻开醉月塔的记录来，“现在醉月塔里少了一件玄玉镇塔，得找点什么来补上它的位置才行年轻人，太精神了给老人家招多少麻烦啊”
    化云楼在哪儿呢？
    落秋红着脸蹲在一边，不好意思去问路。作为化云楼楼主干女儿，云间阁阁主的挂名弟子——堂堂碧落秋居然不知道不知道化云楼在凌霄山哪个方向，说不出的丢脸啊。
    “我可以帮你吗？”
    落秋抬头，一尘不染的白幻影站在她面前，带着温柔的笑意。
    “白幻影”
    白幻影对她伸出手，说：“不可以在太阳下待太久落秋还真不让人省心呢。”
    落秋站起来，扬起充满活力的脸，“你管那么多，不烦吗。”
    “你又迷路了？”
    “”
    “这样吧。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白幻影发出邀请。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在去化云楼的路上。
    “你为什么总是在我要人带路的时候出现呢？”落秋忍不住抱怨道，“难道你整天跟着我看我什么时候迷路？”
    “你觉得呢？”白幻影故意打着哈哈。
    落秋怪怪的看了他几眼，“开玩笑的吧。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
    白幻影顿了顿脚步，随即跟上。
    “喜欢你不好吗？”
    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一片羽毛飘落的温柔。让落秋的嘴角抽了抽。
    落秋怀疑自己幻听了，看到白幻影毫无波澜的侧脸，她更确信了这一点。摇摇脑袋，把白幻影喜欢自己的荒唐想法倒出去，落秋的表情也恢复了自然。
    在化云楼落秋顺便也去拜访了一下久未见面的杜云娘，从杜云娘那里得知了明凰并没有去七绝门。
    落秋一听傻了眼，不在七绝门，那那个混蛋迷糊姐姐会去哪里？
    杜云娘见她关心姐姐行踪，不觉放轻声音安慰道：“落秋你先不要着急。干娘会再在找人帮忙，一定可以找出你姐姐的。”
    白幻影也点头，“我也可以通知白家的人留意。”
    落秋点头，“就只有这样了。干娘，落秋在这里先谢过您了。”
    杜云娘点点头，看到被晾在一边的白幻影，忍不住给他打抱不平，“白幻影也说会帮忙，落秋你怎么不谢谢他呢？”
    落秋只得转身对白幻影说：“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白幻影毫不客气的说，“再说，你我本是世家，我也很挂念你姐姐——龙莲兄未来妻子的安危。”
    杜云娘很是赞赏白幻影这种态度，说道：“你能有这样的xiong襟，想必剑师叔也很欣慰。”
    “楼主此言，幻影愧不敢当。”
    “你不必谦虚。”
    “哪里，楼主才是众人的榜样。师父说，您化云剑第八层已经练到出神入化”
    “叫人见笑了。”
    落秋听着那那两人相互恭维，心中一阵反胃，借故去找李凡，一个人先走一步，边走边抖落手上的**皮疙瘩。尤其是那个白幻影，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每一个人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恶。
    气归气，落秋也没有忘了寻找李凡的初衷，随随便便拦住一个男子就问：“这位师兄，你可知道李凡师兄现在何处？”
    被拦下的男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尔后才问：“不知这位小师妹有何事？”
    落秋眨眨眼，说：“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望师兄指明李凡师兄的住处。”
    那人轻咳一声，说道：“师妹有所不知，在下便是你要寻找的李凡。”
    “啊？”落秋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醒悟过来，立刻解释，“请师兄见谅，我诚不知也。”
    李凡点点头，“无妨。到不知这位小师妹如何称呼，寻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么”
    落秋略微思考一番，将事情说明一番，想请李凡出马搞定素思，说服素思再去劝说墨一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