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潜心修炼有小成
阳光洒入房间，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落秋醒来后并不急于梳洗，而是按小月儿说的话修炼起水云诀来。
小月儿告诉她，所谓道法自然，其实就是云间阁功法这样刚柔并济。云间阁开山祖师在水云间中悟得的水云诀，虽无霸道之气，但却yin阳调和。
落秋可以魂魄离体而不散形，必然是她因山水有感而小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既然如此，那落秋便可称得上是奇才，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练功融入到生活中。如果哪一天落秋能保持做任何事的时候依旧修炼心法，那她就有资格成为云间阁最厉害的弟子。
原本按落秋散漫的性子，实在不会这样努力。只是她一想起小月儿略带孤独的微笑，就觉得一定要做到。
李教头倒也守信，果真去寻了杜云娘。杜云娘除了剑法以外便最擅长飞刀，因此便交与落秋一本飞刀手法。
落秋抱在怀里很是欢喜。依她看来，丢得出飞刀，其他小东西也可如法炮制。而且飞刀一类的暗器也是便于携带，藏在身上也好扮猪吃老虎，确实符合她的风格。
杜云娘见落秋喜欢，于是给她演练了一遍。落秋好像还没看见她出手，就听见几声闷响，几片落叶被钉在树干上。
“好！”落秋叫起好来，“干娘，你这手可一定要教我。”
杜云娘捏捏落秋的小脸，道：“干娘当然会教你了。不过你可得好好学，不能辱没干娘教你的手法。”
落秋当然答应，只盼杜云娘能早些教她。
杜云娘看似温柔，为人师表却极为严格。她先让落秋扎马步，双手平举，必须保持半个时辰才行。
落秋从未吃过这种苦头，手脚哆嗦得厉害，到最后只是凭一点意志撑着不倒。杜云娘和李教头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落秋累的手都抬不起来，正好倚在风思巧怀里装柔弱。风思巧也不嫌麻烦，一口一口地喂她。艾香儿自然是嗤之以鼻，不过有一个人倒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杜云娘一天的摧残过去后，落秋几乎要爬回屋子去了。一回到屋子她就迫不及待地趴在床上叫苦不迭。
“有人给你的。”艾香儿不冷不淡地说，顺手将一个小罐子丢过去。
落秋打开一看，原来是药膏。她想不出谁会送她这个，于是问道：“谁给的？不会是我们的大美人香儿心疼我了吧。”
“去。”艾香儿白了她一眼，“我能有这样的闲心管你？是白幻影让我带给你的。”
“白幻影？”落秋拿着药膏，不知道是用还是不用。那个家伙的东西，没准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艾香儿看出落秋的担心，不免又是嘲笑了一番，接着拿过药罐道：“你当真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爱使小心眼么？这可是难得的好药，专门针对你这种酸软劳累的。”
落秋嘀咕道：“他哪有那么好心，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气人。”
艾香儿一把捏住落秋的痛处，让后者嗷嗷直叫，“我只知道你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轻点啊，姑奶奶……”落秋正要抱怨，却见到艾香儿撩起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开始上药。那专注的眼神，温柔的动作让落秋开始怀疑艾香儿是不是病了。
察觉到落秋探寻的目光，艾香儿狠狠地敲了敲她的脑门，然后才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怕你痛得乱嚷嚷，吵得人心烦。这是为了我自己，你可别乱想。”
“是。”落秋眯起眼，这小妮子就喜欢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自己倒也越来越喜欢她了。
艾香儿表面上虽然跟自己不对盘，但落秋相信如果有什么事，她一定会出来帮自己。因为艾香儿把自己看得最透彻，最明白自己的花花肠子。
既然选择相信，那落秋自然乐得美人亲自服侍，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享受。
“落秋。”
“唔……”
艾香儿本来想起了什么，不过看到落秋这个心安理得的样子她就说不出来了。使劲戳了落秋几下，她也心安理得地走开，留下落秋一人继续大呼小叫。
白幻影给的药确实有效，用过之后落秋真是一身轻松，第二天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当然，落秋对白幻影的态度也好了些，再不是视而不见，偶尔在人前还是要打招呼。
“落秋，早。”
白幻影的声音悠悠地传来，落秋不得不停下和风思巧、艾香儿的闲聊，努力扯出一张笑脸来面对他，“呵呵，早啊，白公子。”
“落秋，你怎么还叫我白公子？”白幻影的手很自然地搭上落秋的肩膀，“大家都是同门，那样太生疏了。”
拜托，我们本来就不熟好吧。难道二十四少之最俊美的白幻影是自来熟？那可真会让众多女子欢喜了。
落秋拉住风思巧，不着痕迹地避过白幻影的手，她道：“不叫你白公子，叫什么好呢？”
白幻影还真的思考起来，“就叫我的名字幻影吧。”
“这……不太好吧。”风思巧插话道，“毕竟你要长落秋几岁呢。”
“那就叫我幻影哥哥吧。”白幻影的笑很温柔，但他看向落秋的眼神就像在玩弄猎物一样。“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叫我一声哥哥也不吃亏。”
八大家族都是世交，你自然不吃亏了。落秋翻了两个白眼，要我叫你幻影哥哥是绝不可能的，只要想想都会觉得恶心。
“那我还是叫你白幻影吧。”落秋摸摸手臂，抖掉一身的**皮疙瘩。
白幻影展开折扇，挡住半张令人遐想的脸，“也好。”
见这场关于称呼的讨论接近尾声，落秋立即拽着风思巧落荒而逃。要是再待下去，止不住还会出什么问题呢。
“我原本只是猜猜，想不到你对那丫头还真有想法。”艾香儿的这句话让正要走的白幻影回过头来。
艾香儿看向两人渐远的身影，“可惜她对你没有想法。你不觉得你做的有些多余吗？”
“不是没有想法，”白幻影指着脑袋说，“只是她忘了罢了。”
艾香儿明白这之后一定有着什么故事，好奇心的驱使让她斗胆一问，“不知道白公子可愿一说？”
他笑而不语。
那个时候的她啊，也同今日一样顽皮呢。
风动，叶落。落秋丢出的飞刀软绵绵地掉在地上。
杜云娘叹了一口气道：“落秋，干娘说过了，不是用手劲，而是要用腰背发力。你看着。”杜云娘放慢动作又演示了几遍，“手要把飞刀捏紧了，手腕用巧劲控制方向。你再试试。”
落秋依言发刀，这次虽然偏离了目标，但比前几次要有力得多了。
“不错。干娘还有些事要做，你在这里好好练习，知道了吗？”
“知道了，干娘。”落秋捡回散落的飞刀，又继续对着面前木桩苦练。
几天来一直重复着出刀的动作，落秋到后来就形成了习惯，出手的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很有几分架势。只是因为她力气不够，飞刀的威力也不够大，只能勉强撞上木桩，不能像杜云娘那样入木三分。
“李教头说过，真气要靠招式才能施展出，而招式因为有了真气所以厉害。我何不试试用真气发力呢？”
落秋当真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她运起水云诀，等感觉到体力充沛的时候，猛然挥手射出飞刀。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知道有一股真气有流向她出刀的手。也正因为落秋所想不错，这把飞刀插进了木桩。
实验成功的欢喜让落秋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既然如此，只要她能熟练运用真气，用这小小飞刀不过就是把玩玩具了。
落秋又试了几次，耗尽真气后渐渐掌握到窍门。这时她才真正明白小月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若她时时刻刻都可以运转水云诀，那她体内就随时都有真气，不必担心真气耗尽。而且如果真能做到随心所欲地将练功和生活融为一体，那她也就可以随心cāo控真气运行。到那时候，出招的速度，威力必然也会大上很多。
自然以落秋现在的水平想要达到体内真气生生不息的境界是不可能的。但人就是那种有了目标就会努力的生物，落秋心里的坚持让她不停的鞭策自己。
在她心里，自己总有一天要完全承担起碧家的重任。如果现在这点小困难也不能克服，以后想要顶住来自各方的压力更是空谈。
此后落秋一直保持着水云诀的修炼状态。从睡觉练到走路也练，再到吃饭还练，落秋的进步之快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开始落秋和艾香儿过招只有抱头鼠窜，毫无招架之力，现在她已经可以在艾香儿手下游走几十招，甚至还能还手了。
“落秋，看剑！”
风思巧挑落飞刀，手中双剑上下翻飞，刺去落秋xiong口。后者立即射出一枚飞刀，风思巧一个剑花化解，欺身上前。落秋一击不中即可后退，坚决不与风思巧近身肉搏。风思巧哪里肯依，提气而行，足下快了一倍。
就在风思巧以为自己就要获胜的时候，落秋突然一笑，手中几枚飞刀齐发，不等风思巧完全化解，又是一片银光。
落秋提醒道：“思巧姐，小心了。”
不知何时落秋已经跑到她另一侧，仅剩的一只飞刀出手。风思巧变招不及，让落秋钻了空子，眼见着这一刀擦着脸耳边过去。不难发现这飞刀是落秋故意射偏的。
风思巧很惊讶，同时也为落秋高兴：“落秋，想不到你进步如此神速。我今日败得心服口服。”
“思巧姐，我刚才可差点伤了你呢。”落秋想起刚才一幕还心有余悸。
“你得对自己有信心。”风思巧捡起飞刀晃了晃，“你现在可比我强了。”
落秋抿抿嘴，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问道：“那后天的入门仪式我可有希望？”
听到落秋这样问，风思巧不禁笑起来，“我都不敢想什么，就你这两下也行么？你呀，就喜欢想些空的。”
“想想也不行吗……”落秋瘪瘪嘴，一脸郁闷地去回收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