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十四节 戮杀
带着熊北岸给予她的暗示,殷玉华找到了张灿。殷玉华说:“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他过的什么日子。一个将过三十岁的女人被一个成功的男人遗弃,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你不能这样就算了呀!现在失去道德良心的是他不是你,你怕什么,难道你就甘愿这样接受被遗弃的命运吗?”张灿说:“上次那档事他们知道是我干的了,是不是也太狠了一点,既然要分开,还是要留下一点东西供以后回味,再说我们毕竟有共同的孩子。”
“你并不是一定要害他,但你必须捏住他的痛处,抓住他的把柄,这就是你的力量所在。你这一辈子青春年华都给了他,你图什么。现在你就是要问他要钱要房要工作,他如今有这个能力,你不要还不是让那些风尘女子花了,我还不知道他呀!在女人身上花钱一掷千金、大方得很。这次说是到北京和港商谈判,把那个妖精梦露也带去了,你想能有什么好事。你们过了这么多年,他带你去北京去过一次没有?你看你现在落魄到了一种什么境地,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你再不能就这样下去了。我真是为你好。”
张灿的父母都是工人,父亲长年病魔缠身,这些年里几个兄妹的工作都仗着方舟和张灿。和方舟分居以后,张灿便搬回家住了。拥挤的平房,混浊的空气,粗砺的情感,零落的辛酸。听了殷玉华的话,一股复仇的憎恶的情绪从心底窜出。
“那个梦露不是林书记的情人吗?怎么又和他?”
“你也太幼稚了,现在是什么年代,是一个资源共享的年代。你以为他们都能守得住寂寞吗?如果在塔西,他们可能还有几分顾忌,现在一男一女相聚在万里之遥,你以为还有什么好事吗?我听说这次梦露上学就是方舟给她办的,钱也是他掏的呢!”
“你跟我一道回去一趟,这一次一定要搞到他搞女人的证据。”
“你怎么进房子呢?”
“钥匙我有。”
“那你干脆搬回去住算了,他能把你怎么样?就是最终非要离,也要让他满足你的条件。你也不至于受这般苦呀!”
“行,咱们现在就上去!总不能让阳光全都照在他身上。”
两个人带着怒气打开了方舟的门。
“其实我还是了解他的,他这个人生活并不是太讲究,心思全都在他的工作上,你看这房子邋遢的,看来没有女人就是不象一个家。”
“这叫颓废、蜕变,这几年,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方舟了。”
触及到方舟的私生活,殷玉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快感。进了方舟的卧室,她觉得这种气味非常熟悉,心中不免引起了一阵酸楚。拉开床头柜抽屉,她翻得特别仔细,她清楚这是一个最容易发现男人隐私的地方。她的眼睛一下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手里捏起了一瓶女人用的香水和一串避孕套。
“这个无耻之徒,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张灿走过来说:“这是男用香水,他过去就用,这避孕套也可能是过去就有的,仅有这些是不是显得我们也太龌龊了。玉华姐,咱们走吧!我总觉得感觉特别不好!他要知道我动了他的这些东西,会恨死我的。”
“你的这种仁慈没有必要呀!象他这样一个桀骜不驯、自以为是的人,你不给予他致命的重创,他是不会幡然悔悟的。”说完,殷玉华一下掀开了方舟的被子,发现单子上有一滩血,比她内心所期望的还要令她颤惊。把一滩血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女人有一种本能的敏感。“怎么样,这下你信了吧!居然还是个处女。”张灿眼泪夺眶而出,一下捂着脸冲进了卫生间。殷玉华把单子迅速卷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还把香水和避孕套也塞了进去。她又猫一样地遛进了书房,从中间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右边的一节柜子,拿出了张灿告诉过她的那本影集,翻到了方舟在大连海滨和一个女人照的半裸体照片,然后她才想起去安抚一下张灿。
进了卫生间,她的眼睛还在睇溜乱转,一下又发现浴池的边缘有一瓶洁尔阴,这是女人的专利品,这个方舟居然常备。她顺手把它放进了包里。她掂了掂份量,这下至少可以把他从台长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她挨着张灿说:“你不应该这么脆弱,越是这样你越应该坚强起来,这些年他不就是看你软弱可欺吗?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一个女人的心理承受极限,你必须抗争,把损失夺回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你会看到这一天的。”
从方舟家里出来,殷玉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人在长时期承受身心分裂的痛苦的时候同时也构筑了自己的坚强,她把面具往脸上一带,谁也看不出她在导演这幕滑稽剧的时候有一点羞耻感。她立即找了一个安全地带给熊北岸拨通了电话:“大获全胜,只要是关于色情的,应有尽有。把他作为一个淫棍搞下台是没有问题的。”“电话里不要说这么多,你现在就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把东西都带上。”
“这只能作为一张底牌,绝不能轻易用。因为当今这个社会出这样的牌让人看出明显是在整他,既便是对他造成一定影响,也不足以让他彻底倒戈,全军覆没。除非这个女的出来告他,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倘或是这样,就可以轰动全国了。”
“我也感到不可理解,方舟的道德和作风已经沦落到了这一步,难道还配坐在台长的位置上吗?”
“他根本就不会承认。这些东西又能说明什么呢?洁尔阴没有规定不能男用,有一次我痔疮犯了,医院还就是给我开的洁尔阴。你说这些半裸的照片,在海滨游泳再正常不过了。就是这滩血,怎么能说明就是处女的血,就是能证明是外女的血,是谁的血?就算证明了是某某的血,又能怎么样呢!在他的床上就肯定是他干的吗?而且要证明到这个程度,必须动用刑侦手段。动用刑侦手段可是有明确的法律规定的,而目前这些还不足以立案,所以也不便于动用刑事手段。你以为要整垮方舟这样一个人容易吗?”
“他是有妇之夫,是党的领导干部,随便和一个处女睡觉,难道党纪国法允许吗?至少可以在党内对他进行调查,把他双规,这些东西本身就是证据,不能因为他有可能不承认而轻视这些证据的作用。”
“政治斗争用这样的一种手段把他搞垮也太便宜他了。周昊的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对他全面出击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沉住气。玉华呀!这可是你父亲的临终嘱托,这件事办不好我心不安呀!下去以后,你可以有选择地把一些东西散布出去,道德的力量是什么?不就是人们对他的一种看法吗?第一步要把他正直、有事业心、有能力这张画皮撕下来,从舆论上把他搞臭。你不要说这件事给我讲过,你可以给樊斌、黎亮这些人透透风,要形成力量,在行业内不要低估了他们的影晌。然后你们要找到他在工作上的明显失误,辟如说奥斯曼,就是要打破他是在搞事业的天方夜谭。最近你再去一趟人事局、编委,听他们局长说,电视台最近写了个报告,要给个别人解决编制,这可是一个触一发而动全身的敏感问题。你明白吗?让他引起众怒,失去群众基础,成为孤家寡人。最致命的一击是要抓住他的经济问题,我可以肯定的说,按他的这个性格和处世方法,他不可能没有经济问题,你要想办法在这个上面有所突破。”
殷玉华走了以后,熊北岸在里间办公室浓眉紧锁、踱着方步。搞倒一个方舟绝不是他在塔西政坛上的一个终极目标,对于财政那笔巨款浮出水面以及它的开支,他已有所耳闻。所谓十大政绩工程的背后,肯定掩盖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目的。现在的问题不是有没有问题,而是你的势力是否能达到,是否可以把别人的问题搞出来。这是一种综合势力的较量,想到这里他依然感到沮丧不已。也许人在低谷的时候,因为不能再低了,可能恰恰是兴升的开始,就象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胜利的力量往往是在失败的时候累积的,绝不能就只坐而论道,更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他回到办公室前拨通了审计局长的电话:“你现在就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对,就你一个人。”
从熊北岸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殷玉华就去了编委办公室,编委办公室主任是她的同学。很快就把报告的原件找出来给了她看:
“这种事对任何单位来说都是敏感问题,你可不要给别人讲,免得激发矛盾。这两个人就这么重要吗?你们方台长还亲自来了一趟,林书记也把电话打过来了。”
“那么这个报告有没有可能批呢?”
“编制委员会的主任是熊市长兼的,要集体研究,书记市长批条子的有几百个,依我看都不好解决。”
“林毅、方舟这帮人,仗人家周书记的势,在塔西,我看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办不成的。”
“周书记是聪明人,从来没有在编制问题上批过条子。唉!对这个问题你怎么这么关心?”
“随便问问,热点问题嘛!这样我就有数了。谢谢你了!还是同学靠得住。”
殷玉华一回到台里,就去了黎亮的办公室,问黎亮台里报编制的事他知道不知道。黎亮说:“知道是知道,可没有正式研究呀!”一听这个话殷玉华说:“那说明这件事和你通过气嘛,到时候下面闹起来你保持沉默就行了。殷玉华又一股脑儿的把方舟的作风问题告诉了他。黎亮说:“这么严重的问题,是不是应该尽快给樊局长打个招呼,我看这小子是活腻了。”冻蛇出洞了,黎亮站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经过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历史终于又提供了一个兴风作浪的机会。他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他必须涵养沉默的癖性,在方舟毁灭之前,不能让方舟察觉出有任何破绽,这几年他也看得非常清楚,一旦和方舟交手,最终受伤的可能还是自己。自己已经是一个保晚节的年龄了,不象他就是栽了还有机会东山再起。他想,这个大院的历史也许不久又要改写,那么谁将是这个大院的真正主人呢!他说:
“两股漩流轮番着向他袭卷,一股来自于电视台的群众,咱们台现在是百分之七十的人没有编制,而这些人大都是他弄进来的,解决编制是他们的心头之患,你可以在下面给他们出出主意,让他们联名给市委、市政府写信,控诉方舟的这种任人唯亲的做法。”
“不对吧!我怎么就觉着,这个编制问题你可能起了主要作用。咱们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他是一把手,人事分工由他管,出了问题肯定他要承担主要责任呀!”
“这个作风问题足可以把他搞臭,我始终不理解,就他那个样子,居然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这一回让她们都来闻闻骚臭味,没准把那个处女的事再捅出来,这下可就热闹了。”
“真正搅动大海的是深蕴在大海深处的纤细的力量,关键还是要把这股浪潮引向权力中心。熊北岸同志知道这个事吗?”
“谁不知道你的高干背景,谁不惧怕你通天的本事,关键还是上层,包括周书记那儿,都可以吹吹风。依我的看法朱天河这个人在上层班子里比较中立,你不妨和他谈一谈呀!”
“黎台长,你不要把我当枪使好不好,我一介草民,到处告台长影响不好。你是书记,你去谈是正常工作。朱部长那儿我看还是你去,有一次我听市委的人说,他对你的问题还是挺同情的,就是碍于你是技术出身担心你离开电视台技术方面会出问题,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他谈一谈呀!”
“你看这样行不行,周书记那儿你去,朱部长那儿我去。搞他个纷纷扬扬、掀起一阵惊涛巨浪。我再到机关党委、纪检委去一下,争取让他一回来就停他的职。”
“你真够狠的,这些证据都留到你这儿吧!放到你这儿就是组织保管了,我那儿真还没有个放的地方,我琢磨了一下也不太合适,到时候他一回来不要反咬一口说我侵犯了他的隐私权。”
“我又不是搞刑事侦查,放我这儿肯定不合适,我怎么好去收集他这些东西呢,领导之间还有一个顾及面子的问题,现在还没有到破釜沉舟的时候。”黎亮觉得一下说漏了嘴,产生的效果绝对不是黎亮所希望的,殷玉华的歹毒控驭不好难免伤到自己身上。
“黎书记,你也想一想,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总是上不去,论能力你绝不在方舟之下,论资历你是塔西市广播电视的元老,现在这个方舟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还要瞻前顾后,顾及什么面子。你想过没有,在你的处世哲学里是不是出了问题?快五十了吧?你已经是个过气人物了,如果还不抓住这最后一次机遇,你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怀着一腔叹息度你的残年了。一到关键的时候你总是想到自保,为什么不能捆在一起,把事情做成呢?其实我为了啥?四十岁的女人还图个啥?我是气不过,命运对你黎亮也太不公平了。”
“事已至此,有些事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既要积极、也要稳妥,你也知道,这个方舟不是好惹的人物,背后又有人支持。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从电视台弄走,你不知道,我也是如履薄冰呀!我想了一下,咱们拿着这些东西都不合适,既然要搞他的生活作风问题,这些东西交给张灿最合适。”
“你这个主意不错,上面你抓紧跑,下面这一头,我找几个人让他们写封信,市委市府的主要领导人手一封,让那些没有解决编制的人都把名字签上,你看怎么样?”
熊北岸的办公室里,审计局长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着。在塔西,林毅和熊北岸的矛盾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最近周昊要走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塔西新的土皇帝极有可能从这两个人中间产生。他甚至有点觉得这个熊北岸有点操之过急,弄得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了。他巧妙的和这位资深的常务副市长周旋着,一根一根地抽烟。
熊北岸强压着心头的怒怨道:“电视台这几年膨胀得这么快,他哪来的这么多钱。银行的钱、财政的钱、集资的款,没有他不要的,没有他不敢花的,现在的债务高达几千万。方舟个人房子就有三处,和老婆闹离婚一给就是几十万,听说还养了好几个情妇。电视台在经济上肯定有问题,你要一笔一笔给我审理清楚,审不出来问题就是你有问题。你要改变思维、调整策略,你亲自挂帅,必须把党性最强的审计人员派进去,查个水落石出。”
“你们的任务就是按审计法的要求,客观公正的把电视台近年来的财务运行情况搞清楚,有问题绝不姑息。领导层的情况也是你们关心的吗?不一定都要按常规来思考问题,一条路上挤的人多了,难免有出局的、踩死的,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你的任用问题包在我身上。审计局是政府部门,对电视台进行审计是你们的职能,如果你们的审计报告,经不起历史的考验,就是你们的严重失职,要受到党纪国法的制裁,这一点希望你搞清楚。当然,我们干工作也要讲究策略,政府方面你对我负责,下去以后你要安排两个你信得过的亲信,对外不要声张,如果有人问就说是正常审计,明白了吗?我不反对你为自己多设一些保护层,你想双赢,我也可以理解。”
一股愤怒的怒涛从人们的心底掀了起来,汇成一阵巨大的漩流在电视台这座大院姿肆着。王丽娜从一些人躲闪的目光中迅速捕捉到了某种残毒的暗流,很快他就清楚了黎亮、殷玉华这些人乘方舟出差之机,企图加害方舟的阴谋。方舟的作风问题早就有所耳闻,没想到这次居然搞出了一个女儿血事件,联名告状信,她已经看到了部分人签名的原件。在此同时审计人员由局长带队已经进驻电视台。她不敢确定事件的背后是否是熊北岸在指使,但他决定立即把这件事告诉林毅,如果有必要她决定亲自己去找周昊。
她在电话中把情况告诉林毅说后,林毅沉吟片刻缜密地说:
“这件事你告诉方舟了吗?”
“没有,他这次谈判对于奥斯曼来说非常关键,我担心会影响他的情绪,扰乱谈判进程。”
“我们都是局外人,这个水有多深多浅我们不可能知道。你大概知道防微杜渐的成语吧!他回来我也比较放心。这样,我来通知他吧!你留意一些,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即告诉我。我替方舟先谢谢你了,有你这样一位朋友也是他的福气呀!”
“事情本身怎么样,我现在不想去多管,首先我认为他们这种做法太卑鄙无耻了,您是市委副书记,这种时候你应该理直气壮站出来制止事态的发展。”
“信我已经收到了,其他领导也收到了。至于那些所谓的证据,纯粹是一桩无聊的闹剧。如果说羞辱,我敢肯定他们要比方舟更严重一些。你沉住气,有事给我打电话。”
为了弄清事实真像,丽娜决定强忍着女人之间难以排遣的敏感妒意,亲自去见一下张灿。也许这种见面是极为难堪的,甚至是一种冒险,但她必须这样做。凭着她曾经和张灿有过的交往,她相信张灿绝不是那种要把方舟置于死地的人。
张灿在家里,听到王丽娜为方舟的事来找她,显得很激动,她刚洗完澡,纷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对王丽娜说:“我没有这个能力毁了他,毁了他的只会是他自己。”
“如果仅仅是你们之间,怎么闹都属于你们之间的私事,我王丽娜绝对不会干预这种事的。对于殷玉华这些人的险恶用心,你是绝对估计不到的,作为一个女人的与生俱来的心性完全被权力烧焦了,她这个人有一种疯狂的破坏欲。我也清楚,方舟曾经对她也是不错的,她这个人心理变态了,她企图想控制方舟,我想女人的这种心理,你是可以感受到的,从那以后她把某种失落全都发泄到方舟身上,同胞们血肉横陈的累累尸骨是她幸福的心理动因。仅仅作为你,怎样发泄一番对方舟的怨尤也是不过分的,问题是他们是另外的一群人,一群政治动物,他们是借你的手达到置方舟于死地的目的,这个性质就完全变了。这两年你去上学我们疏远了,但我还是了解你的,你绝对不会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去对待方舟的。方舟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没有缺点的人,作为丈夫,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也曾经伤害过你。但是你应该看到:一、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二、就你而言,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重要,也没有第二个人会比他对你更好。如果我说的观点你赞同,那你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灿热泪盈眶,显得惊慌不安,王丽娜再三劝慰以后,张灿把殷玉华和她一道搜寻方舟隐私,证明他作风败坏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王丽娜。她说:“那天回去以后,看到夕日的情景,心情不免有几分怅然。当时我并没有注意玉华姐把那些东西悄悄装了出来,象照片那些东西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哦,差点忘了,昨天,她急急忙忙又把这些东西送回来了,看来她也觉得不合适。”
“觉得不合适的绝对不是她,这个心理变态的女人,我太了解了。在她的背后肯定还有高参,他们是经过了反复权衡以后才这样做的,这帮人的嘴脸你大概也看清了吧!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吧!他们可能还会来找你,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断,不要被人利用。”
从张灿家出来,丽娜又给熊北岸拨了电话:“方舟不在,怎么兴师动众地查起了电视台的帐?还有什么编制的事,台里现在是人心浮动,乱哄哄的,我想见你。”“正常的财务审计嘛!编制是个敏感问题,群众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怎么会把你急成这样?”“我总感觉有些不正常,人家人不在,是不是有点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