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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十节 泣诉

    现实对心灵的剥离让人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灼烤自己灵魂的魔力只能源于自己体内。晓刚为王莹导播完少儿钢琴音乐会之后,感到体力严重透支,一种巨大的悲凉情绪把他紧紧裹挟,就想躲到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恸哭一场。
    王丽娜来到导播室,极尽所能,最终也没能说服晓刚去赴王莹为他备下的感恩晚餐。王丽娜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为此耗尽了三年的心血,你做什么事情多少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再说我把熊市长都约好了,这场音乐会你又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再重要的事情也应该让给这次相聚才行。”晓刚说:“我现在就是想给自己减负,我真的是太累了,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你约了这么一些重要人物,我实在没有这么大的精力来和他们周旋,你就给我找个理由吧!过些日子我会坐下来和王莹好好谈谈的,其实我也挺能理解你的好意的,请你谅解我!”
    他从电视台出来,很快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胡同里。他希望在夜幕的遮掩下无拘无束地独自走一走,把自己心灵的至深情愫翻捡出来拭擦整理一番。不管怎么样,龟兹文化节开幕式、画展、音乐会总算都结束了,自己已经从几个月的熙熙攘攘的纷扰中超度出来了,要紧的是自己要在最快的时间里使自己转换一种心情,然后和梦露作一次长谈。
    他抬头望了一眼空朦浩缈的月色,感到一切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人啊人!也许都生活在谬误之中,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幻影里。生活呀!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了。他转念一想,我怎么样已经这样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太多的忧伤带给梦露呀!他把头摇了几下,决定先找一家美容店干洗个头。
    一位被晓刚选中的小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说:“到里间躺下按嘛!”晓刚跟着她进去以后说:“我只洗头,你可不许胡搅蛮缠。”小姐说:“你这个人呀!我看挺有学问的嘛!怎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但也不必腌臜我们呀!”晓刚躺下以后说:“今天我还有要紧的事,你别给我误了。”小姐说:“这不是我的事,你说对吧?如果你要嫌我长得不够好,还可以换呀!”晓刚说:“你长的是不错,可你这手指头上怎么一点劲都没有?”小姐说:“这按别人的事我本来就不会干,我喜欢别人按我、干我。”晓刚说:“那我可要换人了。”小姐不紧不慢地说:“没关系,只要你忍心。”这时小姐手指上又稍微认真了些。晓刚说:“看你长得挺漂亮的,为什么非要干这个呢?”小姐说:“就是因为漂亮才干上了,因为别人都想干我。我是挡不住诱惑,自甘堕落,其实家庭条件也不错,坐在家里享受爹娘也不会嫌我的。”晓刚一把把小姐扯到跟前瞅着她说:“你还挺坦诚嘛。”小姐说:“你怎么动手动脚,那有点君子风度。你听我给你说嘛!所以我对钱也不太在乎,你一进来我就看出,这么英俊小伙子怎么就心事重重呢?我可不是和谁都愿意干那事的,不信你问我们老板!”晓刚说:“你再别给我找事了,说吧!多少钱?”小姐说:“一百块是我要付给老板的,剩下随你的便,不给也没关系。”晓刚说:“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姐说:“你别把什么都看得一团漆黑,反正我是已经堕落了,把你真的安慰一下,也算是积德吧!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要真的看得上我,下回你把我约到外面去,咱们之间再也不谈钱。”晓刚说:“你让我想想。”小姐反而认真地按了起来,这下晓刚真乱了。
    他想,把她干完以后去见梦露,是不是也太可耻了,他心里涌起一阵羞耻愧疚感。梦露在他心中是一尊完美的艺术女神,他又想起了龟兹洞窟的情境,如果当时他从那最后一道防线越过去,现在的情形又会怎样呢?始终让他感到困惑的是她当时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在一桩水到渠成的事面前自己退缩了呢?他常常感到石窟的退却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常常追问自己,当时他的退却会不会是自己在心理上无法逾过林毅这个魔影一般的障碍。他怕林毅什么呢?应当怕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在晓刚的女性世界,他也不乏风流和逢场作戏,而就是这个梦露,唤起了他人格深处的尊严和完美的理想主义精神。不过他也不后悔,不管怎样,梦露是自己心灵世界一块神圣的净土,就这样分手也好,彼此把一种珍重留给了永恒。
    想着想着,身体内一股滚烫欲火在环流,索性把这个小姐当作梦露,把自己缠绕在梦露身上的肉欲冥想通通发泄出去,然后面对梦露的时候少一些骚动的折磨,多一份高贵的冷静。最后再把自己最终的决定告诉她。
    这时他把小姐搂在了怀里。当他把她的胸衣解开时,刹那被她的雪脯给震惊了,居然和梦露有着惊人的相似,一股强力象燃烧的火焰一样从体内喷出。
    一阵疯狂的交媾之后,小姐边穿衣服边说:“你的体格真健壮,是不是练过健美?”晓刚看着她裸露的下体说:“你还挺有经验的嘛!你怎么能看出来?”小姐说:“我原来就在一家健身房干,没有一番功夫,练到你这个程度是不可能的。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身材很健美。”晓刚说:“你这身材也是练过的呀!练过功的身体就是和平常人的不一样,有弹性、有活力。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小姐说:“是不是梦露?”晓刚说:“你怎么知道?”小姐说:“你刚才和我干的时候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呀!”晓刚感到一阵臊红羞得他无地自容。片刻沉思后他问:
    “你怎么会认识我呢?梦露你也认识?”小姐说:“时装名模大赛上,你叫晓刚,是导演对吗?”晓刚一阵愕然,难怪这个富有活力的身体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那你怎么会干上这个了呢?”小姐说:“我参赛是健身中心的老板资助我去的,我没有获奖,他就开始嫌我了,加上一些名模又涌进了健身中心,我一怄气就干起了这个。”晓刚感到内心一阵痛楚说:“你说你是自甘堕落,看来远不是这么回事喽,是时装大赛害了你。”小姐说:“其实还是我自己,我觉得一个人失败了,需要找到一种方式发泄,现在你相信了吧,我不是为钱,也从来没有乱来过,和你是一个例外,也许我很快就不会再干了。”晓刚说:“我希望你现在就离开,其实,你就是个子矮了一点,别的条件都很好,如果是参加选美比赛,你肯定获奖,你一定要有自信。”小姐说:“有你这番话就够了,其实我也想过,可以干的事还很多呢!”晓刚说:“我要走了,我会和你联系的。”晓刚要给她给钱,她坚持一分钱也不要。晓刚说:“那一百总得给吧!”小姐的眼里噙着屈辱的泪光:“我前面那样说,是出于一种好奇,也想把你们这种人试探试探,认识你真高兴,你走吧!”
    按照约定晓刚和梦露联系。梦露问:“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晚,我都急了。”晓刚说:“你想都可以想得到,我周围那帮人,我把他们甩开也不容易,他们把市长都搬出来了。现在我出来了,我们不是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吗?”梦露说:“你骗人,我都问他们了,他们说你音乐会一结束就没有人影了,还约我去和他们相聚呢!是你说有那么要紧的事,我是替你着急呀!晓刚,今天你就来咱们家吧!老去酒吧那些地方,也挺烦的。”晓刚迟疑道:“会不会影响你父母休息呀!”梦露说:“我都给他们说了,你要来,我妈还给你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呢!”晓刚说:“那我马上就到!”
    梦露穿着休闲的碎花衬衫,胳膊赤着,腰间系着花围兜,光脚趿拉着拖鞋,去尽妆饰的面庞透着自然的红润,一头秀发自然蓬松地挽在脑后,哼着轻歌,欣喜地把酒菜备在了自己粉艳的卧室里。
    晓刚进门以后先给她父母问候,一阵寒暄以后进了梦露的卧室。看见梦露这身装束,脱口而出:“你要是这么一个质朴的村姑就好了。”梦露略一思忖说:“村姑好欺负是不是,我看你越来越坏了。我要真是一个村姑呀,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呆着呢,哪有这个缘份认识你这个大名鼎鼎的大导演。”晓刚说:“你看,我只说了一句,你就拿我开涮,好不容易培养的一点感觉全让你给破坏了。”
    梦露说:“说正经的,少儿钢琴音乐会我从头到尾都看了,在塔西这样的地方,能形成这样的钢琴小气候,王莹姐太不容易了。这几年她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每一个动听的音符可是用她的心血浇灌出来的呀!我边看边流泪,也不知道是感动、是同情、是敬慕、还是内疚。”晓刚没想到话题从这里一下开始了,于是转念道:“画展你去看了吗?”梦露显出兴奋地说:“看了,我和团里的几个人一起去的,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那几张油画画的就是我。”晓刚说:“感觉怎么样?”梦露说:“特棒,他们都惊叹你的写真能力,你的几幅画前围的人也最多,就是裸得太狠了一点,我这几天都羞于见人呢!”晓刚说:“其实我也是非常矛盾的,但我肯定人们从中获得的审美感受是巨大的,你不会怨我吧?”梦露说:“这怎么会呢!我才不呐!毕竟我也搞了这么多年艺术呀!你看我们一见面就只顾说话了,你先吃饭,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就喝几杯,你看怎么样?”晓刚说:“恭敬不如从命了,再说我也饿得不行了。”梦露说:“你看都怪我,只顾和你说话了。”边说边给晓刚盛饭挟菜。晓刚一下想起了美容院:都是自作自受。
    梦露说:“晓刚哥,你看喝什么酒呢?”晓刚说:“白酒太烈,啤酒太淡,选个居中的吧,还是喝洋酒怎么样?”梦露说:“今天为你庆功,当然依你呀!不过洋酒喝多了头痛,还不容易缓过来。”晓刚纳罕道:“你的意思是喝白酒?或者是红酒?”梦露说:“你就是这样,我只是随便说说,即使我说了,就这么重要吗?你总是不敢坚持你自己,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蛮横一些。别什么事情都依着我,把我惯坏了。”晓刚懊恼地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个人,虽说不能上天入地,但我也没有怕过什么,你看今天,丽娜约好了熊市长为我祝贺,我照样拂袖而来,可是一到了你面前,我的意志就消解了。”梦露说:“也怪我,有的时候太任性。”
    晓刚说:“在你的房间里以这样一种方式接待一个大男人,你父母能接受?”梦露说:“他们还不是属于特别老派的那一种,你想一下如果我这样做特别破坏他们的情绪,我也是不会这样做的呀!不过用这种方式接待一名男性还是第一次。我也想过,在我的朋友当中还只有你适合用这种方式招待,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所以我就不想去那些玩的地方。”
    晓刚吃过饭把双方的酒斟满,端起来以后,两眼注视着梦露郑重的说:“我准备离开塔西,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梦露以审视的目光惊讶地看着晓刚:“你不是在开玩笑,玩心跳吧!如果不是在此之前你营造了很郑重的氛围,我一点都不敢相信。”晓刚的表情里隐含着复杂的苦涩和无奈的孤寂说:“我是经过长时间考虑才告诉你的,也是别无选择的一个决定吧!”梦露怅惘地望着晓刚说:“我怎么就觉得你和塔西已经纠葛得很深了,特别是你的艺术触角,不是已经触到了某种深度和艺术的本质吗?你不是说生活的偏僻落后地带往往是艺术的肥田沃土吗?你已经不断地在证明这一点呀!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呢?”
    晓刚带着一种戏谑的神情说:“你以为谁还把文化的某种价值当回事了吗?这个社会太浮躁,什么东西一阵风就过去了,再撼天动地的事也很难在人们心中停留。”梦露说:“那你为什么把自己搞那么累呢!既然现实生活没有这种土壤,你干嘛非要去营造呢?你是不是觉得支持不住了?你不是历来都很个人化、都不看中这些东西吗?”
    晓刚试图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雄的呐喊:“我觉得我根本就没有象一个人一样活着,我没有尊严、没有人格,以一颗扭曲的心灵面世,我觉得我受够了血淋淋的创伤,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这些话隐隐地戳着梦露的心,她试图从这种浓稠的醒味中摆脱出来,起来打开窗户道:“看你这两年,在电视和绘画方面都有大手笔,这是全社会都公认的,已经以价值的形式体现出来了,我觉得你正是出成果的时候,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走呢?”晓刚的脸扭曲得非常难过:“我找不到情感的栖憩之地,对爱的终极价值产生了严重的置疑,如果我再要在塔西呆下去,也许我的精神有一天会分裂的。”
    梦露茫然地看着晓刚说:“这是为什么呀!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果象你的生存都发生困难的话,那别人还怎么能活下去呢?”
    晓刚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梦露说:“在我走之前,有一个问题我必须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你和林毅会有结果吗?”“你是什么意思,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结果,你不要用你的想法来编派我。晓刚哥,我历来都是非常尊重你的,象这样的问题既然你也看出来了没有结果,为什么要拿这样的问题让我为难呢?”梦露凛然地说。晓刚捶胸顿足地说:“你不要误解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像我一样真正的关心你,我是希望你尽快从林毅的阴影当中走出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我不想看到这么残酷的一幕再继续下去,难道你还意识不到吗?他会把你一生毁了的。”
    梦露感到一阵恍惚:“我希望你在说话时充分考虑一下我的承受能力,我有我的生活,你应该尊重我。晓刚哥,你对我的一份好我非常清楚,关于林毅的话题今天不要说了,我求你了!”晓刚站起来喝尽一杯酒睁开血红的眼睛一下抓住梦露的肩膀吼了起来:“你跟我走吧!你跟我走!我们去流浪,去卖艺,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去过一种健康幸福的生活。”
    梦露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她尽量地控制着自己拿起茶杯把水递到晓刚面前说:“晓刚哥,今天你喝多了,你太不爱惜自己了,也太不爱惜我了。”晓刚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忍看到难堪尴尬的一幕景响你的生活。你们之间的这个灾难性后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把这种悲剧演绎下去呢?梦露,你好好想一想,在我和林毅之间,谁应该是你真正的归宿呢?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吗?难道相爱的终极目标不就是为了生活在一起吗?难道你真的将一辈子的幸福搭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吗?难道你以为赵四小姐在今天的生活中能够存在吗?”
    梦露感到浑身发凉,她吃力地说:“晓刚哥,你喝多了,酒你再不要喝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如果你这么激动,我们的谈话是进行不下去的。”“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下逐客令要赶我走?”晓刚陷入了零落的辛酸,泪流满面。梦露说:“别忘了,我是第一次在家里以这样的方式接待一位男性朋友,你也要照顾一下我父母的感受。”晓刚这才冷静下来:“我可能找不到你最能接受的一种方式和你交流,但我相信你是可以理解我这颗心的。”梦露一番感怀道:“我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今天你怎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你不就是为了沟通吗?沟通不就是为了寻找共同点吗?如果都想把自己的个性和思想强加在对方身上,那么沟通是不可能成立的,晓刚哥,你说对不对?”
    “这些年来我始终认为,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无论从理智还是情感,我们都有这个能力建造我们共同的、幸福的生活方式,人的一生有如此之多的不如意,为什么要让悲情和不幸在我们身上发生呢?”
    “对于婚姻和家庭,是一个我根本就不敢触碰的字眼,你看看我们周围,简直就是一幅幅目不忍睹的愁惨景象,面对这样一种现实,你让我怎么可能去重蹈覆辙呢?就说你吧!和王莹姐不是很好的一对吗?如果没有通往家庭婚姻的终极想法,你们现在肯定是最好的朋友,这个进入的过程不容易,那么要退出来呢?更难!方舟不是想退出来吗?结果怎么样呢?再说丽娜姐吧!她是我非常仰慕的女人,在她情感的漩流中心,我看不出来有婚姻和家庭的影子,难道她真的不想有一桩幸福美满的姻缘,我想绝对不是,只不过这个问题太重要,让常人望而却步、不敢轻言。你看他现在生活得反而轻松。”
    “你的情况和他们不一样,你也大可不必因为生活当中有太多的不尽人意,而向生活妥协呀!”
    “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你的想法是不一样的。难道相爱的目标真的就是为了通向婚姻吗?那么有了婚姻和家庭就会长久存留那么一份让人缱绻眷恋的爱情吗?究竟有多少人是在相爱呢?也许真正的激越之爱都是短暂的,我们所获取的就是这样一个或长或短的过程。”
    “难道我们在这个人生过程中真的就没有终极可言吗?其实这个过程本身不就包涵了终极意义在里面吗?我记得一个哲人说过,任何一个结果都是一个过程的累积,我不敢想象就你目前的情形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等待着你呀!”
    “终极目的就是生命的消亡,这一点老天爷对人是公平的,谁也没有办法逃避,皇帝都想长寿,但没有哪一个活过一百岁的,而百姓里面有。”
    “露露,你太悲观了,人生不就是因为有对爱的至高无上的永恒的追求才使得多灾多难,人类有了最终的救赎感吗?”
    “当然我也崇尚理想主义。所谓爱的真诚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就存在吗?所谓生死相随、从一而终的爱情究竟有还是没有,究竟应不应该有?所谓的那些道德约束究竟把谁约束了?你以为我会相信那些东西吗?请你回答我,现在的男人,不*的又有几个,象林毅、熊北岸这些人,起码他们不会去做。”
    “难道你这一辈子就不嫁人吗?”
    “我没有说过不嫁人呀!只不过这个字眼我目前还感到比较畏惧、可怕。我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去触碰。生活越来越个人化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干嘛非要用一个统一的模式去框定人们的生活呢?制定这个框子的人,他自己是不是严格地生活在框子里了呢?你做过调查吗?”
    “我没有想到我们对生活的理解有这么大的距离,我终究也搞不懂你是为什么?”晓刚看出梦露显出骄矜的神情,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对她实施性的征服。这个过程对女人来说才是最最重要的履历,女人非常看重这一点。他想如果和她睡过觉,她那乖顺、依偎、自怜的一面才能显示出来。
    “对于生活我并没有太多的功利想法,我并没有去贪图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通过他去达到什么目的。我和他相识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他能当上市委书记。在我稚气未脱的时候,完全是一个偶然,他在我的生活当中出现了,是他影响了我的成长,搀扶着我走到了今天。难道就因为他有今天的成功而否定我们的过去吗?我也并不否认生活是一个变数,谁也不可能保证永远不变,什么东西都顺其自然吧!现在社会上有一股情绪,谁都可以以非常极端的态度对待官场,谁都对当官的深恶痛绝,可是真正能超脱红尘、甘守苦节的有几个,谁都想不择手段、卑鄙无耻地往上爬。这已经不是一个发牢骚、泄私愤的时代了,我可以坦言,我无力也无意去拯救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再说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把这一切解释清楚,我只知道按自己的性情和良知去生活。我相信我自己,我自己做出的生活抉择才是比较靠得住的。”
    晓刚从自己混合着血和泪、情与仇的轰然之中,终于听从了理智的声音。他对自己说,我必须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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