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云深)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金发青年走到我面前站定-原来是多日不见的奥地利王储ludig眉毛一扬,一张娃娃脸上喜气洋洋:“说对了。”
我尴尬地一侧头,正好看见身旁靖平的眼睛。他的视线正落在我的手上。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ludig就是亲戚,而她更是靖平的恋人,说不定已经是未婚妻。她是靖平最亲近的人,要把靖平介绍给ludig开起olivia的玩笑来:“matilda可不是个一般的美女。她有脑子,也有决心,要打败她可不容易。”
“那又怎么样?我和她斗定了。看这老女人都有什么招!”olivia愤愤地白ludig,就尽量在学校里待的时间长些,一回宫就躲到alexandra那里去帮她准备婚礼。我对平时一些不大喜欢的活动安排也断然应允,比如出席议会年度开幕仪式,听我叔叔在台上宣读冗长的翌年内阁议程;参加总统夫人的茶会,忍受贵妇名媛间相互攀比炫耀的交谈;甚至出席一个美国富豪用钱买来的爵位授勋仪式,而遭到他儿子的可怕纠缠-他不停地以一种露骨的方式对我献殷勤,并且在对我行吻手礼时,竟然不顾礼仪地吻在我露在手套外的□手臂上,让我深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戴一双长些的手套。
但和这一切相比,我更怕见到靖平,尤其怕见到他和matilda在一起。
但每天,有关靖平和matilda公主的消息还是由olivia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我:
“今天上午打网球的时候,我假装扭了脚,让靖平把我从场中央抱到场下坐着,还让他帮我脱了鞋子揉脚。你该看看当时那瑞典女人的脸,气得鼻子都歪啦!”
“我今天和靖平说了好久的话!他还问了我一些你的事。结果matilda居然又跑过来打岔,说是要和他谈工作。你猜靖平跟她说什么?他叫她等一会儿。乐死我了!”
“你舅舅穿骑马装太帅了,你没看到真可惜!但是matilda的骑马服居然看起来和他的像是情侣装。我不信靖平想和她穿这样的衣服。一定又是那女人搞的鬼!”
“gisèle,待会儿在花园里有个小酒会。你说我穿什么好?靖平他喜欢什么颜色?”
……
婚礼前的最后一周,万事俱备。为了缓解一对新人在婚前的紧张情绪,一班年轻人决定去意大利乡下修养放松。
我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去,但alexandra说她跟其他人都不熟,怕应付得不对被人笑话,就苦苦央我陪她一起去。我不忍丢下她,只好答应。
于是,beard,alexandra,靖平,matilda,ludwig,olivia,和我一行七人,连同随行的近十名武官侍从和侍女乘包机从布鲁塞尔直飞佛罗伦萨,然后乘车前往位于托斯卡纳乡间的一座庄园。
这是olivia父亲的产业,是她的家人避开纷扰,寻求清静时的一块世外桃源,外人并不知晓。相比罗马和佛罗伦萨,我们在这里被人认出来的机会很小。
下午三点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人们先回自己的房间沐浴换衣稍事休整,四点时会一起在楼下客厅喝下午茶。
ludwig这一路都粘着我。我虽有时也拿他当挡箭牌,躲避和靖平的接触,但他的热烈殷勤也让我有些吃不消。趁着喝茶前还有一点时间,我只想一个人到庄园的葡萄园里散会儿步,清静清静。
于是我快快地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朝外走。
“您就穿这一身去喝茶吗,殿下?”我的侍女惊讶地问。
在宫里时,即便是喝下午茶也要穿得比较正式。而我现在的装束却只是方领白衬衣加嫩黄色的v领开司米毛衣,下装是一条刚到膝盖上方的米色羊绒百褶短裙,再配上一双白色的及膝长袜和米色的平底皮鞋,很随意的装束。
“没关系,现在又不是在宫里,奶奶看不见的。”
侍女着急了:“可刚才matilda公主和olivia小姐的侍女告诉我说,她们都在用心打扮呢。您穿得这么素,要给人比下去了。”
“我不在乎的。再说,也没人在意我会穿什么。”我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有些黯然。
“那戴副小耳环吧。”侍女继续劝我。
我摇头。
“我知道您不喜欢脂粉,但唇彩总要用些吧。”侍女仍不甘心。
我还是摇头。
“那您总要把头发打理一下呀。”侍女有些急了。
“好吧。”我被她缠不过,只得在梳妆镜前坐下来。
侍女赶紧搬出梳妆箱,兴冲冲地问:“我用卷发器给您做一头长波浪,好不好?就像您上个月给博物馆剪彩的时候dorléac先生给您做的那样,像洋娃娃一样漂亮。”
我否决道:“给我梳两条辫子吧。要快些,不然我们没时间散步了。”
侍女终于无可奈何地按我的要求梳了两条最简单的清水长辫垂在我xiong前,然后跟着我偷偷溜进庄园里的葡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