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姊,你又要出门去飚车了!」皱起眉头,花音语带担忧。
虽然知道老姊喜欢享受驾车的极速快感,但是台湾的公路并不适合开快车,尤其是她那种超速的狂飙开法。
「音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姊姊唯一的小小嗜好就是飚车,叫我在休假的时间里不狂奔个几百里,我可是会发疯的。」甩动手上的车钥匙,蝶音很是无奈地说。
昨儿个才从荷兰回来,在爸妈留给她和花音的公寓睡上一夜饱眠,为的不就是今天能肆意狂飘一番,她是不可能因为妹妹的一句话就打消主意的。
「那么危险的『休闲活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乐此不疲!」花音摇头叹气,她怎么也无法理解老姊怎么会迷上这么危险的活动。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就别为我担心嘛!」拍拍花音的肩,蝶音轻松地安慰她。
「你说的倒简单。」担心的人又不是她。
「安啦!我又不是新手上路。」揉揉老妹刚烫不久的波浪鬈发,蝶音开朗的笑着,也只有在花音的面前她才能这么轻松自在。
「你……总而言之,小心开车。」明白多说也没用,花音放弃叨念,关心地叮咛一句。
「知道了!喔,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旻旻的男朋友跟她求婚了。」临出门之际,蝶音突然想起。
「真羡慕她,就不知道卓克何时才会向我求婚。」
结婚,真好,她也好想穿上那梦想中的白纱。
「指望卓克跟你求婚?那你可有得等了。」
不是她残忍,实在是她怎么也不觉得卓克是真的有心要娶花音,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对单纯保守的花音而言,卓克太世故了。
「你别这么说,卓克要我忍耐到他事业稳定一点。」她讨厌蝶音这么说卓克,忍不住为他辩驳。
「他一年换二十四个老板,何时事业才会稳定!」
滚石不生苔,卓克太好高骛远了。
「你这次休假多久?」不想和蝶音继续讨论卓克,花音换了个话题问。
「二十天。」
对于花音的死心塌地,蝶音自是明白多说无益,唯有让她自己去体会了;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见到花音的感情受到伤害。
「那么久!你们公司该不会快倒闭了吧!」
近年来,有好多家航空公司陆陆续续精简人事,以节省费用。
「谁晓得,经济不景气,航班也跟着减少了许多,再加上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蝶音不甚在意道,反正她空服人员的工作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
「画廊最近的生意也不是很好。」
虽然她代理几位画家的经纪约,为他们寻找买主,可是最近却一直乏人问津。
「那间画廊不过是你打发时间的玩具,生意不好就把它收起来嘛!回来公司,别再『留职停薪』了。」
她们原本是一同进航空公司的,花音却因为卓克的反对而决定辞职,由于她一直表现优良,公司准许她留职停薪,欢迎她随时回到岗位上。
「可是卓克不喜欢我当空服员。」这样她就不能时时照顾他的生活了。
她喜欢为他洗衣、煮饭、整理家务,像是他的妻子。
「又是卓克,他根本就不适合你,连你的工作都嫌弃,怎么,只要你当个月球,以他这个地球为中心点绕着他打转就成了!自私的男人。」蝶音对卓克沙猪的心态可是嗤之以鼻。
「你别这么说他。」怎么着着,话锋又转回到卓克身上了。
「我才懒得浪费力气讨论那家伙。」蝶音不屑的轻哼。
「你不是要出门了吗?」花音岔开话题地问。
「你老是护着他,当心他负了你。」她哪里会听不出花音根本就是在袒护卓克。
「卓克他不会的。」她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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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男人的心真是善变!
她就知道,那个卓克不是个好东西,才一转身就勾搭上别的女人,还是音音的好朋友,真不是人。
想到一脸抑郁的妹妹,身为姊姊的她就心疼不已,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失恋的音音开心一些。
幸好她想起要帮旻旻代班一事,加上自己前两天不小心扭伤脚踝,正好有借口。
花音在她百般劝说乞求下,不太情愿的帮蝶音代班主了。
音音不在家,公寓里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真让人受不了。
反正伤在左脚,右脚还是可以踩油门,蝶音心想不如出去溜一溜,抓起车子的钥匙,她一拐一拐地走向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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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兜风来得舒服、快活。」
滨海公路上,火红色的跑车像是一道虹彩,刷地飞奔而行,海风吹拂得令人神清气爽。
眼前油料充足,蝶音方向盘一转,朝着台东的方向驰骋而去,打算畅游一趟风光明媚的东岸。
不知是否真是她技术了得,在一只脚受伤的情况下,她真的来到了知本,还泡了温泉,等到她想起花音应该回国时,已经是两三天后的事了。
蝶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快十点了,她该打个电话让花音知道一下她现在的行踪,虽然被她骂的机会很大。
伤了脚还开车出去玩!
接电话的人正是花音,可是,听她说话的语调搀杂着几许愉悦的气氛,蝶音大胆地猜测花音很可能是认识了新的异性朋友,看来她贯彻鼓动她出国的主意真是一点都没错。
听她的口气,和那个男的似乎相处得不错,看来花音很快就能走出卓克带给她的伤害了。
正要继续和她聊下去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名警员正拿出手上的红单望着她爱车的车牌抄写着,哎呀!不妙了!
「音音,有条子来了,我先把停在红线上的车子开走,回头再打给你了。」虽然她热爱飚车,可不表示她就热爱收罚单。
「警察先生,我马上开走,拜托你别开我罚单。」火速冲到爱车的身旁,交警手一撕,粉红色的罚单正好交到蝶音的手中。
「记得在期限内缴纳。」又酷又冷的警员完全公事公办。
「嗄……」真没人情味。
将罚单丢进一旁的置物盒,蝶音怒气冲天的把车开走,决定离开台东这个让她收获一张红单的「伤心地」。
「真是的,又不是台北市,暂停一下下又不会怎样,小气!」按下方向盘左侧的某一个红色按钮,法拉利跑车上头的车法是,多了一个人。
一个被海浪给冲上来躺在岸边的女人。
她浑身湿透,衣服又脏、又破,泥沙沾染得她一脸灰黑而她身上的衣物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勾得破破烂烂,裸露出多处的擦伤。
扫兴。
好好的假期被一个死人给弄得游兴尽失。
玄炜若无睹的越过那具「死尸」,逢自往truckcampe而去。
从冰箱里抽出一罐宝特瓶,他一口气喝光里头那一千西西的矿泉水,大大地吐出一口气来。
冷漠的脑子里思索着是否要另觅他处度假!亦或是继续对那「死尸」视而不见地过他的假期!
不成,要是那「死尸」发臭、腐烂呢!那可是会影响他的度假品质。
还是再另外找地方度假。
丢开空瓶,玄炜决定收起jetskl,离开此地。
二次越过「死尸」,他笔直地朝他停放在浅滩上的jetskl走去。
然而,正当玄炜把jetsk给拖上岸时,他看到了一只海鸥停歇在那具「死尸」的身上,用它尖锐的鸟嘴啄食着死尸的手臂,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死尸」动了一下。
原来「死尸」还不算是真正的死尸。
放下了jetskl,他走到那倒卧在沙滩上的女子身旁,挥手赶走那只准备用餐的海鸥。
基于医生的本能,他蹲下来伸出手按向她的颈动脉,以确定她的死活。
倒霉,还活着。
这代表了他不能不尽到医生的天职出手搭救她,但是现在他在度假,可以不算是医生。
粗略地检查了一遍死尸……不,是伤者的全身,玄炜发现她似乎并无大碍,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并无骨折的现象或严重的出血。
救与不救,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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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玄炜是决定不救她的,可是,那只海鸥一直在附近盘旋着,看了就教人碍眼。
而当他把她身上的衣物除下,使用了twckcacaper上的淋浴没有将她身上的泥沙给冲去时,这才看清楚了「死尸」真实的容貌。
他震得差一点就拿不稳手中的蓬蓬头。
是她,他梦中的销魂女郎!
虽然她苍白的脸庞上双眼紧闭,意识呈现昏迷的状态,却仍旧让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她就是他梦中的女郎。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脑子里疑云重重,玄炜知道现在不是思索那些问题的时候。
他脱下了她身上仅有的几乎只能算是破布一堆的遮蔽物,以温水将她洁白却布满擦伤和青紫的身体清洗干净。
在看清楚了她的脸孔后,玄炜发现自己所进行的清洗工作,变得困难了许多。
原本只是存在于梦境中的软玉温香此刻正活色生香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有些伤痕,却丝毫无损她绍丽的美艳。
像是在印证梦里曾经有过的触感,他缓缓地清洗着她细白的颈项,圆润饱满的凝ru,平坦结实的小腹,修长滑嫩的大腿,一股迅猛的欲火快速地窜过他的小腹,集结在男性的象徽上。
玄炜意外的发现自己那许久不曾「起立」的男jing,竟然瞬间硬挺壮硕了起来。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在把她身上的泥沙冲洗干净后,他发现在她紧握的右手掌中,像有什么东西。
他-一掰开她粉嫩的手指,从中挖出一张又皱又湿的小纸片。
粉红色的纸张几乎让人分辨不出其原来的真实用途,被海水浸湿而晕染开来的字迹勉强看得出那是一个人名。
褚蝶音?这是她的名字吗?
玄炜只想了一秒便把纸片给扔了。
取来一条大浴巾,他把她仔细地包裹起来,放置在他那张比双人床小些比单人床又来得宽敞些的床铺上,拿出急救箱,快速而专业地帮她上药。
他动作轻柔地在她手臂上的伤口涂抹着优碘,检视着其它的伤口。
她怎么会先是出现在他的梦中,之后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在将所有的伤口都抹上药膏后,玄炜抱起白色的被单覆盖住她虽然伤痕累累却仍旧是美丽动人的胴体,努力稳住紊乱的心。
泡了杯即溶咖啡,他目光灼热地凝望着她姣美的容颜,有些好奇那双紧闭的眼是否一如他梦境中的狂野、奔放。
一大堆的疑问堆积在他的心头,而他也只有留待她醒后再来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