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闻香茶醉海宁河 商海金蝉舞探戈
1:经理在河里又是潜水又是蛙泳,玩得正欢,把岸上的阿翠忘得一干二净。
筋疲力尽的经理回个神来向河岸看了看,阿翠不见了。经理上得岸来,“翠翠,不要玩得太绝吧,连衣服都拿走?”经理心想。
“翠翠不可能走远的,是跟我捉迷藏。”经理继续下河。
“我们都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就让她撒个娇吧。”经理自我安慰。
左等右等,上看下看还是不见阿翠的身影。“算了,还是回去吧,不然我就变成泡人参了。”
经理上了岸,在河边折了几根树梢,遮住屁股和前面,羞答答的往阿丽的档口走回。
大家见经理狼狈的走回来,都笑得几乎抽筋。经理换了衣服,大家问清了来龙去脉,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是大人,不可能走丢。阿丽想着阿翠的几万块货钱还在这里,不可能自己回越南。
时近黄昏,阿翠还没有回来,大家慌了,阿丽便去了派出所找到堂叔,把事情说了。
“你的老板可能被拐了,几天前越南公安发来公涵,说很多姑娘失踪,请求帮忙调查。”
“一个生意人怎么会被拐呢?”阿丽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丽啊,现在本地的蛇头和越南的蛇头联手拐骗,越南人冒充卖干海鲜,茶叶之类,很便宜的,他会叫你买,叫你闻,你只要一闻就晕,任他摆布了,因为物品里放有**药,**药医学名叫乙醚,是中国蛇头提供,越南蛇头使用。”阿丽听后,叫苦不迭。
“你回去吧,这只能看天了,被拐的越南妹,从来没有逃回的机会,一般是把她们卖给人家做老婆的或者卖到风月场所。”阿丽听了,脑袋嗡嗡作响。
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大家都在问话,阿丽答非所问…
经理如坐针毡,埋怨自己搞丢了阿翠。小花在一旁安慰:“不丢又丢了,阿翠是不可能回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寂寞,今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代理排长。”
“肉麻,去做饭,不要咒人家。”阿丽训斥。
再说阿翠给军装人闻了下茶叶,迷迷糊糊的。军装人把她连同衣服拉上一台人力三轮车,向街边的一个叫旧农械厂的地方驶去。
那里是海宁河的一个岔河口,树荫笼罩的河口边有张密蓬船,专等候因中迷而被抓来的越南女孩,军装人收了钱,又转回继续寻找猎物。
十个越南妹软绵绵的躺在密蓬船里,两个蛇头在里面看着到手的猎物,高兴得像皇帝一样:天天大婚,好不过瘾。
夕阳西下,密蓬船离开岔河口,全速前进,驶向预定的花城港。密蓬船漂泊了一夜,于第二天早上5点钟光景到达了花城港一个偏僻的卸沙码头,两个接收人已等候多时。
此时的越南妹由于药物时效刚过,清醒了许多;蛇头推着她们上了岸,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养鱼场。她们饥肠辘辘,吃着蛇头发给他们的水和饼干。
两个“接收人”各挑选了两个越南妹进了内屋“过年”,内屋传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不久又出来再挑…
天色蒙蒙,门口来了一辆改装过的密封农用车,她们通通给推了上去,车开动了,她们不知道给带到何方?
阿翠见过世面,和姐妹们商量着对策,密封的车厢,后门有两个小窗用来透气的。她叫姐妹们脱了文胸,用手抓住伸到气窗外摇动。
农用车在急急忙忙的行进,阿翠感到了道路平平的,透过小窗,看到了高楼,估计已经到了市区边缘。再摇,不停的摇…
当农用车驶入二级公路的时候,农用车停了;原来是公安发现了该车可能有问题,并把它逼停的,司机照公安的吩咐打开了车后门,两个蛇头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但全部给公安禽住。
她们听不懂公安问了什么话,只会哭,就这样给带回了花城公安局。
……
阿丽通知了在龙哥做生意的朋友,翻遍了龙哥的每个角落,仍然不见阿翠踪影。阿丽和经理在江北镇处处打听,亦不知所踪。
此时阿丽的档口就像美国的总书记给暗杀了,降了半旗,大家表情严肃。经理虽然失落,但只要你身体硬朗,小便不淋在脚指头上,今晚就可以成亲的,小花在等着呢,生意爱情两不误。
阿丽的心情很难恢复往日的平静,但档口客似云来;经理似乎没有受到打击,货还是按时到达;阿丽晚上数完钱交给经理,偶尔也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孤单,好似阿翠已逝多年。
阿翠的失踪,小凤有点幸灾乐祸。她把握时机,把龙哥所有的瓷片客来个大盘点,每天都带几拨人马到阿丽档口进货,中介收入不菲。你不要责备小凤,因为商海就是战场,总得你死我活。
龙哥历来是商家必争之地,民国初年法国人就在龙哥横冲直撞,法国商品大行其道,素有东方之珠第二之称,名声稍逊香港。90年春节越南边境开放,龙哥就比其他地方提前了24小时,在89年大年三十就开始了。
西贡的海防的河内的成衣商人云集芒街,只要是衣服都可以卖钱。人们还不知道去广州进货,但根本不用去那么远,到南宁和平商场就可以了,而且早去晚回,方便快捷。
阿丽把握商机,叫经理看好档口,一定要现金交易,不能赊帐,又叮嘱小花点准数量,说要搭午夜12点的南宁班车去了趟南宁,就是想看看行情,可以的话,顺便买点样板回来。
再说阿翠她们被“请”回公安局,分开录了口供;蛇头先说是帮忙偷渡的,后来经过橡胶棍的伺候,都说了真话。十个越南妹的口供大同小异,公安认定是一桩拐卖案,通报了越南方面,一个星期后两国公安在江北镇举行交割仪式,一桩拐卖案告破,阿翠恢复了自由。
太阳将要下山,阿翠在龙哥公安屯办理了相关手续后,衣衫不整,满脸憔悴的来到阿丽档口;几天的生离死别,阿翠和阿丽、经理抱在一起,心酸而激动的泪水,湿透了霉香的衣衫…
不就是几天吗?老娘又回来了。
第二天,阿翠叫阿丽去龙哥帮打个电话回家,佯说阿翠去了广东进货,过两天就回来,叫司机耐心等候。而阿翠在江北美美的睡了两天两夜。
恶梦已醒,生意还在继续,柔情依旧。
今天阿丽把去南宁买来的衣服样板交给阿翠,并送阿翠到龙哥。阿翠要回去几天,当然同回的还有几百箱瓷片,她想把档口重新布置,要开一个成衣批发店。
时间又到了1991年,龙哥市场到了最黄金的时期,八方豪杰一下涌向江北,房租涨了五倍,旅社都没得住。各方游客你只要在江北或者龙哥顺手带点越南货回去卖,或者你在外地带点什么日用品,去到龙哥卖,稳赚。
在这遍地黄金的江北,小花想了许多:本来和财哥等着出国的,现在离了婚,出国就不可能了,单靠打工不可能有美好的未来,做老板也没有资金。她本来是一个默默无言的只会持家的女人,但经过几个月的观察思考,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