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半掩柴门合帐处 人间烟火处处是
4： 夜色朦胧，小凤如约前来，阿丽提议去河边饮椰子汁。
河边的街道已经整理一新，昔日沉静的大门口向着越南的房子，现在已是饭店、旅店、诊所、玉石铺代替。
三五成群的野莺，追着过往的男人问：“先生，要不要按摩？要不要小姐？…”
说着各种方言的男人们，都涌来这是非江边“淘金”，说越南话的野莺比较抢手。
鸡店多了，各种“老军医”的诊所“应病而生”，写着“专医：奇难杂症，花柳梅毒”的木板牌子挂在旅店旁的小屋门口异常醒目。
阿丽小凤在河边的椰子摊坐下，买了两个新鲜椰子，一边品尝，一边欣赏海宁河边的秦淮风月，她们领略了江北镇炮火纷飞的十年沧桑，也感叹了“春”回边城的无奈。
“你有什么人可以帮我卖货吗？”
“有啊，我小妹刚高中毕业，我叫她明天过来。”
“好吧，明天就叫她过来，我给她每月500元工资，包吃住。”
“我家离江北街只有一公里，家里并不富裕，父亲在江边撑渡，母亲种菜，妹妹考不上大学，还有一个超生的弟弟，算是‘黑人'，没有分到田，现在还在读书，家里好不容易凑合了五千元给我去越南做小买卖，已经不错了，等到赚多钱了，再帮妹妹开个档口。”
阿丽深有同感，保证一定把小妹带好。
“过两天碗碟就到，龙哥这边你就是总代理，你直接带人来取货，但货款我只问你要哦。”阿丽说。
夜深了，这美丽的河边风月地带不是女人沉醉的地方，她们买单回去了。
……
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天空阴沉沉的，阿丽已经做好早餐，听到敲门声，阿丽忙去开门。见到一个不加粉饰而又清纯的女子站在门口，来客还来不及问好，背后一个护着“凤凰”单车的男孩先说：“丽姐你好。”
“唏，这不是洪花郎的表弟家雍吗？”
“是啊，我带我的女朋友来见工。”指了指旁边的女孩。
“哦，快进来。”
他们进了大厅，女孩说：“我叫小雨，我大姐叫我来的，这个是我同学，是准男朋友。”
“你大姐不说小张是你男朋友哦，我还想帮你做媒呢，”
“丽姐，家雍只是我的准男朋友，如果还有比他更有风度的，我一定改弦换舵。”
小张在一旁傻笑。
“跟你们开个玩笑。”小雨拍了拍家雍的肩膀。
阿丽暗暗高兴，如果小雨还没有男朋友，对阿财来说，可能是个致命的诱惑，那个男人不风流？
“你们吃过早餐了吗？我煮有爽米粥啊。”
“吃过了。丽姐你吃吧。”
“你们先坐，我先去吃点粥。”阿丽进了厨房。
小雨和小张在大厅窃窃私语，好不投机。见阿丽出来，小雨把放在小张大腿的手匆忙移开，阿丽当没有看见。
“财哥呢，怎么不见？”
“很早就过越南了，我在家里等货。”
“看你们那么投机，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不急，等我姐结婚了再说。”
“说的好听，就怕你们迫不及待，嘻…”
阿丽把工作的细节告诉小雨，小雨一一记住。
最后，阿丽严肃地说：“每天卖的货物要做记录，便于月底盘货，每晚要把货款结清给我，如果你对我不老实或者我对你不好，双方都可以互相炒鱿鱼，如果能做到，今天就开始上工。”
“多谢丽姐关照，我一定能做到。”
黄经理的货还没有到，柚子头又没来，阿丽叫家雍多坐一会，反正也没有事做，聊聊天也好，阿丽顺口试试小雨的品性，看看她的对人的态度如何。
“说说你们的过去给我听听好吗？或者说说那天晚上月黑风高，在公园的草丛里，给看鱼塘的三叔公用电筒照住，还以为是来偷钓的事情。”阿丽乱说。
小雨脸红红的，没有出声。“我乱说的，没有这回事，对不起，对不起。”
小张沉思：这么秘密阿丽都知道，难道三叔公和丽姐有亲？
“公园的鱼塘很多罗非鱼，那晚我们确实是偷钓，当时三叔公关着电筒走到离身边不远，我们才知道有人来，匆忙把钓杆丟在鱼塘里，三叔公打开电筒，照到我们在亲密，我们是假装的，三叔公就走了，后来我只告诉我表哥。”家雍分辨。
阿丽大笑。说：“猫吃鱼也要假装？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们了，听起来挺刺激的，我也想和财哥去偷钓，领略一下偷的滋味。”
“丽姐，现在你们不用偷了，只能瞒。”小雨话中有话，大家明白。小张说把钓杆丢在鱼塘里，到底是不是？他和小雨最清楚。
年轻人嘛，无偷就不成爱了，中国有十几亿人口，起码有三分一是“偷”来的，难怪词典有偷情、偷人、偷欢的词汇，还有《偷偷爱着你》的电影。小张小雨在鱼塘边是：顺手偷鱼。
“小雨，你如果在这里住的话，你就上楼去看看，我隔离房间是阿翠的，你可以加床。”
“我去看看。”小张像兔子一样，三不做两步就跳到了楼上。
“小雨，上来看啊。”
“你看就得了。”
“不是我住的，我做不了主。”
“那你上去干嘛？”
“帮你参考啊，快来啊。”
“不知道你唱的是哪一首歌。”
小雨上楼的脚步声刚刚停下，木楼便震动了几下，几小撮泥沙从板逢掉了下来……小张，你不会在上面和小雨耍柔道吧。
木板楼的震动不是小张小雨在耍柔道，而是他俩要把阿翠靠近阿丽这边的老木床移到另一边，因为粘在房间之间隔板的报纸不知道给谁撕破了，阿丽的房间给看得一清二楚。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前次阿丽不在，大家喝醉了，透过小“窗”，一起观看了李牧和幺八演了一场大戏。
; 傍晚时分，柚子头姗姗来迟，同来的十吨大卡车，满满的碗碟，卸了，分门别类，占了半个仓库。
交割完毕，他们一起来到海宁河边的杨木根海鲜大排档，点了最好的各类海鲜。
阿丽举杯站起：“今晚我们这晚餐，意义重大，一是祝贺我和我的老同学----柚子头合作成功，二是我们又多了一个得力助手----毛小雨，请大家干了这杯。”
张家雍下午因故回去了，柚子头不知道小雨的底细，见小雨人美，又无男眷，便大献殷勤，靠得很近的。大有“好酒好言对新人，又想执手有想亲”之感。
司机是山里人，对吃花蟹没有什么心得，老说红壳虫（花蟹）好吃，就是肉难取出来，生滚泥丁烫味道比家乡芭蕉根挖的泥虫（蚯蚓）汤好吃。
见阿丽进财吃花蟹：先把蟹壳剥了，再把白色蟹肚捏碎，掰一下，就像剥番薯皮，半只蟹就变成一团蟹肉了。
柚子头则是先剥开蟹壳，再把蟹放到嘴里，开动“搅拌机”搅几下，吞了下肚，好过瘾。小雨则挑蟹钳吃，各有吃法。
……
司机回去了，阿丽他们转回到仓库，把样板带齐，一起回到住处。
秋天的夜晚有点寒意，小雨第一晚在阿丽家住，正好柚子头也在，小雨初出茅庐，神经敏感：丽姐是不是要我和柚子头一起睡？
秋风从瓦檐穿了过来，拔凉拔凉的，心里更慌。
阿丽说：“小雨你先去洗澡，我跟老同学说事。”
果然不出所料，丽姐来真的了，今晚可能跑不了。小雨心想。
“等一下再洗，我先出去买点用品，你们聊”
小雨回答着，出去了，心想：丽姐是不是要我洗白白和柚子头干那种事吧？我又不是鸡小姐，丽姐，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正是：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