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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不如怜取眼前人

    珞琪回房中取自己的衣物,它妈妈带了丫鬟们收拾了她的被褥搬走。
    床上立时显得空空荡荡,一旁立着的碧痕讪讪地望着来往忙碌的下人不敢吭气。
    珞琪调笑道:“今晚若是难耐寂寞,就溜去碧痕房里。”
    碧痕羞得捂住脸,云纵笑骂道:“愈发没个正经,当碧痕同你一般的没脸!”
    “碧痕,你家相公夸赞你贤德端庄呢。”珞琪打趣道,羞得碧痕一溜烟地跑掉。
    珞琪起身欲走,云纵拉住她的手低声道:“琪儿……”
    蠕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满眼地感激。
    珞琪甩开他的袖子低声道:“讨人嫌,不要拉拉扯扯,被下人见到笑。这些没脸的事都是同你学来的。”
    珞琪想到同丈夫在野地风liu的情景就觉得心惊肉跳,面红耳赤。
    看着妻子那娇羞的样子,云纵一把拉过他坐在腿上呢喃耳语道:“琪儿,委屈你了。听无疾贤弟讲,你把那幅价值连城的唐伯虎《幽谷兰鹤图》当掉了。”
    “啐!哪里是当,权当卖掉了吧。人家就两件宝贝,一件是那图,一件就是官人你!”珞琪娇嗔地戳了丈夫的额头道。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只能舍了他求你。若是官人辜负了人家,人家可是一无所有了。”珞琪低语道,贴在丈夫怀里。
    “我何尝不是一无所有,只有琪儿你。身在赫赫威名的龙城督抚府,看似荣华富贵,却无一物是我所有。”
    听了丈夫的感伤,珞琪捂住他的嘴道:“再忍忍,最难的日子我们都过了,待善后了防洪赈灾的事宜就离开这里。我们一定能有很多孩子,能的!”珞琪娇声细语。
    二人摩蹭一阵,杨云纵才闭了眼艰难道:“也好,来去无牵挂,各不相欠。能为杨家做的,云纵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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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这些时日内外奔波筹款筹粮太过劳顿,珞琪昏然一觉竟然无梦,窗外又是雨声淅沥,却也不似先时的忧心忡忡。
    珞琪推窗,见雨娆正立在廊子下给笼中的画眉鸟喂食儿,一身海棠红的袷袄,腰上系了玉色的汗巾子,逗弄那鸟儿的神态都是楚楚动人。
    听见动静,雨娆放下手中的鸟食儿罐儿进屋伺候珞琪更衣梳洗。
    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脸上各自洋溢着拨云见日后的欣喜。
    去老祖宗房里问安,老祖宗尚未醒,只小夫人霍小玉已经在外面伺候。
    珞琪总觉得霍小玉清冷时如一瓣静静的玉梨花,不是那么妖娆艳丽地争春,却令人赏心悦目带了几分清雅。
    二人携手在屋外廊下说话,雨滴在芭蕉叶上不时溅在衫子上。
    “大少爷这回办的差事可是利索呢,老爷嘴里不曾夸,心里可是心花怒放呢。”霍小玉夸赞道。
    珞琪嫣然一笑,口中谦逊地应付了几句。
    霍小玉又低声道:“老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喜欢子弟招摇自傲,总拿‘满招损,谦受益’放在嘴边。少奶奶也提醒大少爷几句,切不可在外面过于居功招摇了。”
    珞琪点点头,本想辩驳,却又念霍小玉也是一番好意。
    记得昨天一家人小宴时,七姨太戏言到,如今街面上称大少爷是‘杨青天’,当时珞琪心中就有几分忌惮。亏得小夫人霍小玉装傻充愣道:“莫不是要称老爷做‘杨蓝天’了?这‘青出于蓝胜于蓝’才是道理。”
    一席话逗得满堂大笑而过。
    “是琪儿来了么?”屋里传来老祖宗的发颤的声音。
    珞琪忙应了声:“老祖宗,孙媳妇在这里伺候着。”
    这才同霍小玉挽了手进屋。
    霍小玉捧了漱盂,同云妈妈伺候老祖宗洗漱停当,老祖宗这才低声问珞琪:“昨个儿晚上搬来这边睡可是习惯?”
    珞琪答了说睡得很好。
    老夫人低声叮嘱说:“你们小夫妻年少,一味的贪欢是要不得的。要知道你男人那身子再壮实也会被这么夜夜不停地闹掏空。”
    珞琪顿时面红耳赤,心里噗通乱跳,心想莫不是老祖宗得知了她和丈夫昨天在山谷间的……
    珞琪心里委屈,又无从去申诉,她的丈夫,不在她房里还能去哪里?连行房之事都要老祖宗过问。
    心里暗自想,暂且听由老祖宗唠叨,总之丈夫已经答应了她要远走高飞,去到朝鲜国便无拘束了。
    老祖宗疼爱地拉她在身边一同用了点心,之后又是那些补胎药,贴脐膏,珞琪无可奈何任由摆布。
    心里更是横下一条心,要速速离开龙城寻一片自由天地。
    丈夫过来请安时,见到珞琪相视而笑。
    老祖宗一手牵了一个坐在身边,合了她二人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拍弄道:“看你们小夫妻和和美美,奶奶心里比什么都乐。”
    老祖宗去佛堂诵经,珞琪同丈夫出了房,云妈妈追了出来将一方包裹递给珞琪道:“老祖宗吩咐的,别落下了。”
    珞琪面颊羞红点点头,媚眼含娇翻了丈夫一眼,无语地向自己院子的方向去。
    杨云纵追在后面问:“什么劳什子,神神秘秘见不得人。”
    珞琪红了脸不语,到了房子带上门才道:“老祖宗求来的‘仙丹妙药’,为杨家求子嗣的。”
    见妻子故弄玄虚,杨云纵夺过那包裹展开一看,竟然是一方大红绸布绣了五毒虫的肚兜。
    “戚!”杨云纵被愚弄般将肚兜扔在一旁,珞琪却促狭地拾起来道:“老祖宗吩咐的话,大少爷岂可忤逆?
    杨云纵仰躺在榻上枕着臂,乜斜着眼望着媳妇。
    珞琪凑过去解他的衣衫道:“乖,换上!”
    “少来讨嫌!冰儿都不系这肚兜了,拿来惹笑!”杨云纵扭过脸不理她。
    珞琪捅捅他,杨云纵扭过身,珞琪叹息道:“也好,那人家就回了老祖宗的话去,看老祖宗是亲自督了你穿上,还是让爹爹督了你穿?”
    一句话果然奏效,杨云纵翻身起来刮了珞琪鼻头咬了唇挥挥拳头,拾起那肚兜转身脱衣。
    珞琪心下好笑,咯咯地笑出声来,见丈夫魁梧的身材宽肩窄背,下身一条贴身的豆绿色夹裤,上面系了条血红弹墨的汗巾,赤裸的上身挂了这大红色的五毒虫肚兜颇是有趣。
    不知为何,珞琪越想止住笑声,越是看着丈夫一脸窘态笑得肚子疼。
    “还笑!”丈夫嗔怪道。
    就听屋外一声喊:“大哥,嫂嫂,冰儿来了!”
    不及答话,门帘一掀,冰儿却闯了进屋,一眼看到立在床边赤膊只挂个肚兜的大哥,一旁笑得打迭的嫂子,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问:“大哥,这是为何?”
    杨云纵也不作答,板起脸瞪了五弟冰儿一眼,穿上衣衫沉了脸问:“今天不用去学里不成?”
    冰儿这才收敛笑意,咬牙迟疑片刻问:“大哥是不是和嫂嫂又要去朝鲜国,再也不回龙城了?”
    一句话杨云纵大惊,狠狠瞪了冰儿推窗看看院内无人,才喝止他道:“少来浑说!”
    “大哥能担保不丢下冰儿自己远走朝鲜国?若是大哥走,定是要带了冰儿同往,冰儿是不要只身留在这里的!”冰儿嘟起小嘴,温润之容似玉却含了清冷,那委屈的模样似是凄然欲哭。
    珞琪帮丈夫系着直缀上的盘扣,在丈夫责备的目光下低声道:“鬼才知道这个小精怪从哪里得知的?怕要钻到你肠子里了。”
    冰儿理直气壮道:“大哥若是不答应冰儿,冰儿也不去考那个会考,也不要指望什么金殿传胪!”
    “你这是要挟大哥吗?”杨云纵沉肃着脸厉声质问。
    “冰儿哪里敢要挟大哥,若是大哥不应,冰儿就去求爹爹和老祖宗做主!”冰儿执拗道,咬了唇一副委屈地样子,梗着脖子立在一旁望着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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