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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折 通幽曲径,正邪一宗

    !!!!采蓝身子娇弱,挨不住折腾,累得手足无力,香汗湿透小衣,外襟在挣扎中松了开来,白如象牙一般的半截乳肌上浮着淡淡酥红,布满细密汗珠,衬着云鬓凌乱的狼狈模样,楚楚可怜之中,别有一般颓废淫靡的慵媚风情.
    她饮下片刻,哭得累了,不由沉沉睡去.
    偌大的岩洞里,终于只剩下篝火前默默无言的两个人.
    染红霞静静凝视火光,不知何时,面上泪痕消淡,炽亮的焰火映红了桃瓣也似的瓜子脸蛋.她体内正受「牵肠丝」的药性荼毒,肌肤潮涨、通体泛红,滚热的像是发高烧一般,然而红莲火映着桃花面,此际看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苍白.
    耿照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天生的行动派,遇事总是直接面对、力求解决,绝不拖泥带水;偏偏为她中和毒性一事,普天之下只有他不能着急.染红霞面对的是失贞或丧命的痛苦抉择,他不确定若然换成自己,是否能应对果决.
    他默默拉上裤腰系好,为防尴尬,起身走出洞外,拖了些漂浮木回来添柴火,衣摆兜着一襟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用长枝拨进火中,以余烬掩埋.两人沉默良久,染红霞突然开口:「你休息好了么?我听说那……那种事很伤身子,若还觉得困乏,再等一下不妨.」
    耿照脸上一红,心想:「原来她是为我着想.」忽有些异样的感觉,抬眼望去,却见她垂眉敛目,一双美丽的弱水瞳眸盯着篝火,空洞洞的回映着火光;想起她说话的口吻果然是一派清冷,丝毫不带感情,不禁失落,低声道:「我不妨.你要不再歇息一下……」却遭染红霞平平打断.
    「不必了.这事……没什么好等的,速速完事便了.」挪到火光弱处,半躺半坐,倚入角落阴影里,闭目缩颈,双臂环抱胸脯,僵硬地屈膝开腿.靠下时身子微微一颤,似是湿衣贴着冷壁,给激得打了个寒噤.
    耿照满心不是滋味,依言走到身前,在她两腿间跪坐下来.
    染红霞别过头去,身子往壁里一缩,忍住羞耻不将双膝合拢;忽觉他双手摸进自己腰里,忍不住睁眼低呼,扬手「啪!」扇他一记耳光,咬牙颠声道:「你……你干什么!」又惊又怒,饱满的双峰不住起伏.虽是抢先动手打人,模样却像受惊的小动物.
    耿照一怔即醒,抚着热辣辣的面颊,歉然道:「不脱衣裤,做不得那……那事.真是对不住了.」
    染红霞呆了一下,才省起是自己不对,心中微感歉疚,低声说道:「不必脱衣,褪……下裳即可.」片刻又说:「我自己来.」微抬起臀股,将半湿裳褌褪了下来.
    角落里焰火不明,耿照遮在她身前,又投下大片阴影,灰蒙蒙的一片幽靛里,只见白纱细褌之下,雪一般的肌肤一寸寸显露出来,白得近乎刺眼;一瞬间,耿照不禁产生眩目的错觉.
    她将细褌褪至膝间,雪白赤裸的修长大腿紧并起来,慢慢将一条曲线诱人、润滑如水的右小腿抽了出来;细致的足胫脱出绉成一团的纱褌裤管时,微微一勾,遗下一只小巧的短靿软红弓靴,赤裸的脚掌仅比耿照的掌心再稍大一些,雪腻的足趾微敛,蜷如猫爪,似有些羞人的模样,极是娇妍可爱.耿照几乎想伸手去拿,总算神智还在,不忍冒犯,心想:「她这般修长苗条的身材,脚却这样小.」热血上涌,一阵怦然心动.染红霞右脚摆脱裤靴束缚,迟疑了一下,紧闭着眼睛分开双腿,咬牙抵颈,身子微微颤抖.
    耿照不敢逼近,反而稍稍挪退寸许,篝火的焰光透背映来,照得她平坦的小腹上一片靥红,流辉闪烁,却更加显出肌肤之白,难绘难描.
    染红霞久经锻炼,即使半屈着身子,小腹也无一丝多余的赘肉,腰腹间肌肉线条起伏如波,目测便觉紧实;大腿的曲线更是玲珑有致,腿心处夹着一片小小的腴润三角,比之于大腿小腹,更是白得酥腻耀眼,耻丘饱满,仿佛嵌着一枚去皮对剖的裸白鸭梨,丘上芳草茂密,被香汗濡湿,卷起一束乌黑柔亮.顺着耻丘再往下,但见腿心里一条蜜缝,犹如熟透饱裂的花房,蕊中突出一条婴儿指头般的勃挺肉芽,底下两瓣蚌肉似的小肉褶,又如分外娇小的象拔蚌管,通体酥润、剔透晶莹,呈现淡淡的粉红色泽,俏如染樱;蜜缝底又一小起伏,便是小巧的菊门.
    与修长的身子相比,她的私处可说是超乎寻常的窄小,显得十分精致.整个股间无一丝褐暗沉淀,也无多余的芽肉绉褶,模样清爽干净,满满的蒸开汗潮,扑面一阵温甜鲜香,仿佛新剥石榴.
    耿照虽非童男,也只经历过一个小闲姑娘而已,印象中私处湿黏烘热,自有一股诱人的腥腻甜腐,绝不是这般动人至极的美丽形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一径怔怔呆瞧.
    染红霞等了许久不见动静,睁眼一看,蓦地大羞,又窘又气,咬牙道:「你……你发什么呆?快……快过来!」末尾三字只余气声,虽无心使媚,听来却觉销魂.耿照大梦初醒,赶紧解开裤头,凑上前去,才觉腿间龙杵硬得弯起,略感疼痛.他分开伊人玉腿,笨手笨脚欲扶柳腰,染红霞又低喝:「别……别碰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挪,又怕他突然不听话、暴起侵凌,赶紧撂狠.
    「你把手放在壁上,不许碰一碰我的身子!」
    两人私密处一相碰触,均是忍不住闭目仰头,浑身绷紧.耿照暗想:「好……好滑!」染红霞心中想得却是:「好……好大……好烫人!这般凶猛巨物,怎么……怎能进得去?」胸口小鹿乱撞,却是惊惧大过了羞耻,酥胸不住起伏,晃出一片诱人乳浪.耿照不能用手,只得沉下腰来,小心翼翼的拿杵尖不定便要排关而入.
    两人厮磨片刻,杵尖渐渐滑入一条浅缝里,耿照乘着湿濡往前一花径玉门,光这些不适也够她受了,难怪膣内干涩,摇头道:「二掌院,这样是做不成的.」染红霞只是抽泣,并不搭理.
    他系好裤头,随手解下外衫,在地上摸到一处两尺见方、深约三寸的窟窿,用外衫扫去灰尘,又到溪边以衣包水,将酸泉溪水舀入窟窿.衣布漏水严重,纵使他施展轻功,也来回了好几趟,才将窟窿倾满溪水.
    染红霞正自伤怀,听他来来去去、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渐渐生出一丝好奇,泪水稍止,忍不住转头望去.耿照用昆吾剑从火堆余烬里拨出一枚枚烧热的鹅卵石,以一束浮木小枝拍去细灰,将石头拨入窟窿里,「嘶——」的一长声蒸汽缭起,转眼便将窟溪水烧热.
    他事先裁下一幅最干净的衣摆,在溪边搓洗停当,随手拧了热水,道:「转过身去.」她明白是要为自己处理伤口,俏脸微红,心中忽有些异样,低声道:「我……我自己来.」耿照摇头:「你弄不到背上.」
    染红霞想想也是,正有些犹豫,又听他说:「坐到火边来.离水也近,免得水凉,对身子不好.」迟疑片刻,终于坐到篝火边,默默转过美背.
    耿照为她细细擦拭伤口,出手轻柔,极是专注.染红霞听他呼吸起伏平稳,的确不是借机轻薄,心想:「刚才说要的也是我,说不要的也是我,他总是尽心配合,无一句抱怨.」想想耿照也是无端被牵扯进来,毕竟与那些个采花逐蝶的登徒浪子不同,骂他「存心狎戏污辱」、「非是正人君子」,的确冤枉了好人.
    忽听耿照说:「二掌院,这儿有道拉长的口子,血痂沾住了脏污,怕要化脓,须尽快处理.」用热巾轻按她右胁下的一处伤口.
    染红霞疼得秀眉微蹙,想起是在湖桥碎裂时受的伤,一路来屡屡挥动右臂,伤口几度复裂,知道不可轻忽;犹豫片刻,轻轻解下罗衫.
    那金创划过胁下,连肚兜系带也一并痂住,她反手拉开带子,右手捂着胸前水红色的锦缎肚兜,露出一片白璧般的赤裸美背.耿照瞧得呆了,忙定了定神,蘸水专心为她抹去创痂上血污,却听染红霞问道:「你……头一次的对象,是……是你的心上人么?」他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讷讷摇头.
    染红霞低声道:「我以为头一次,都是要同心上人的.原来不是.」
    耿照摇头:「我不是.」便将当日满春园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她待我很好,也没笑我不济事什么的,感觉起来很像我阿姐.」耿照耸了耸肩:「想到是阿姐,心情便轻松多啦,很亲切似的,也就不那样怕.」
    若在平时,听他将青楼女子比作自己的姐姐,染红霞肯定愀然变色,斥为轻浮无行,此时不知为何,却觉耿照口吻诚挚自然,并非登徒浪荡,是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不觉微诧:「男子对这……这种事,也会害怕么?」
    耿照笑了起来.「怎不怕?我是给他们架进满春园的,头皮都麻啦.还好遇到了小闲姑娘……」忽见她雪白的背脊一阵颤抖,愕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
    染红霞摇摇头.「我是笑我自己.口口声声劝采蓝要坚强、要活下来,事到临头,自己却怕得要命……」说着,转过一张笑得微微眯眼的姣美玉靥,两行珠泪却滚下面庞:「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耿照摇了摇头,正色道:「怎么会?你是我这辈子遇见过,最最坚强、也最最佩服的女子.」片刻又补了句:「自然也是最美丽的女子.」在他看来,她之所以耀眼如珍珠一般、令人打从心底想珍惜宝爱的,坚强犹在美貌之上.
    染红霞低垂粉颈,半晌才低声道:「你……能不能……让我别这么害怕?」说到后来声如蚊蚋,连颈根都泛起一片酥腻娇红.
    耿照看得心下怦然,定了定神,点头道:「交给我罢.」将衫子铺在火边,褪了一身衣物,轻轻将染红霞搂倒.
    她惊呼起来,手推他胸膛,一手死死捂着胸前肚兜,慌道:「不……不要……」耿照动作很轻,却不容丝毫反抗,搂着她浑圆的香肩,温言道:「都交给我罢!别害怕啦.」轻握住她捂着胸口的右手,缓缓拉开.
    他膂力极强,染红霞入他怀中,顿成一只雪酥酥的小白羊.他左手环过她的肩头,既轻柔又霸道的扣住了她的右腕,来的右手揭去覆着酥胸的水红色锦兜,满满的握住了一只结实坚挺的左乳.
    她最是宝爱双峰,连沐浴时都只掬水冲淋,至多轻轻拍打、按摩,令结实饱满的乳房不住弹动,从来舍不得用一点大力,此刻骤被一只黝黑粗糙的男子手掌握住,忍不住挺起腰肢,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一丝呜咽似的低吟无法控制的逸出唇际.
    耿照揉着她饱满弹手的乳丘,比起黄缨的绵软硕大,染红霞的双乳便如一对挺拔高峰,即使躺下亦只微微摊扩,依旧保持着完美挺翘的尖桃形状,令人爱不释手.
    她乳晕比铜钱略小,呈娇艳的樱红色,敏感的尖端稍微抚捻一下,便仰天高高昂心,翘如幼儿细指一般.
    耿照以口相就,「啾」的一声,将樱核儿似的硬挺乳头含入嘴里,用牙齿轻轻呕咬,舌尖滚珠似的一阵弹动.染红霞「唔」的一声轻衔玉指,仰头轻轻颤着,红潮从颈间、锁骨,一路蔓延至雪白的胸口,乳沟间沁出点点汗珠,夹着双腿不住摩擦,垫在身下的布衫已湿濡一片.
    他翻过虎躯,将娇艳的玉人压在身下,结实的腰杆挤开两条修长玉腿,又硬又烫的赤龙杵抵着她腿心处,顿时陷入一团热烘烘、浴滴润、柔若无骨的嫩脂之咩,杵尖隐约被两瓣门扉似的酥肉夹着,却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带着一股流沙般的吸力,无缕多用力气,便缓缓将他往内吸啜.
    「女子动情与否,竟有天地云泥之别!」
    染红霞的花径口藏得极深,龙根缓缓挺进,杵尖陷入一团软腴嫩瓤,滑腻紧凑,却无先前那种门前紧锁的挤迫,他也不急着挑刺,俯身擅她双乳,将弹滑的乳峰挤握在掌间大力揉捏,一边吮着坚挺的乳头.染红霞抵受不住,「啊!」的失声叫唤出来,这一叫便如江河决堤,再也无法收拾.
    她这么个英飒挺拔的人儿,叫起来却像受伤的小动物,喘息急促,欲仙欲死,偶尔迸出一两个尖短娇亢、啼哭似的娃娃音,夹着一段段呜咽似的哀鸣,闻之欲念大盛,忍不住恣意摧残.
    她伸手抱他脖颈,双腕却被拿住,越过头不出的淫靡娇艳.
    耿照见雪股问还沾着些许落红,不敢太过粗鲁,裹着浆黏徐徐进出,柔声道:「这个姿势最不费力,你先歇息一下.」
    染红霞以手肘稍稍撑起,一头青丝披散在雪白浑圆的香肩之前,闷闷腻腻的娇慵喉音自发中透出:「我不要,趴着好冷.」似闹孩子脾气,又如饱饮醇酒,将醉未醉.耿照听得怦然,龙根益发胀大.
    染红霞一被撑挤,颤着垂下粉颈,膣户里一掐一放的,低头婉转娇啼.
    耿照去攫她乳峰,双手却被她满满抱住,如婴儿依恋乳母.耿照趴在她颈后,贪婪嗅她混合了汗潮蜜润的幽幽发香,片刻正想挺动下身,却听如瀑青丝里,传来一阵悠悠断断的轻鼾,染红霞竟已睡去.
    按琴魔说法,毒性一旦中和,便会生出嗜睡的症状.他小心抽出手臂,为染红霞拭去汗水落红,约略披上衣物,将黄、蓝二妹安置妥当,又添了柴火,这才擎着火炬,整衣出洞去.红螺峪里天一线.星月一线,溪上的潋艳辉映也只是湍急飞溅的一线.
    魏无音盘膝踞于一块突峰似的尖石顶端,水面凉风吹得他发鬓飘飘、衣袂猎猎,清瘦的面上双目紧闭,既显出尘,又似入定.耿照举火走近,见他脸上依旧罩着一层青气,不禁担心起来,正要开口,忽听魏无音道:「把火熄掉.」
    耿照顿时省悟,暗骂自己不小心,忙将火炬浸入水中,「嘶」的一声青烟盘缭,溪畔又陷入一片幽蓝蓝的灰翳里,举目但见黑影层迭,依稀辨得外形,却难以一一看清.
    霎时间,声音的轮廓变得异常清晰:激流冲撞,可知溪中有石;风过林摇,其中有竹有松……耿照闭起眼睛,四周地貌却仿佛印在心上,信步来到岩下,席地盘膝.
    再睁眼时,只觉星光透亮,就连水上回映的一线月华都有些刺眼,便是夜幕依旧低垂,周身却无一不见,忽觉自己犯傻,此间哪里有举火照明的必要?想到谬处,不禁一笑.
    魏无音睁开眼睛,低头俯视.
    「你懂了?」
    「我懂了.」
    琴魔叹道:「合着是运气,我时间不多,却遇着一个聪明人.来,同老夫说说,你们怎么给万劫刀盯上的?」耿照便将断肠湖上遇袭一事,扼要说了一遍,问道:「前辈,这妖刀是有心人放出来的,还是有什么成因,机绿巧合,因而现世?晚辈想了许久,始终觉得匪夷所思.」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魏无音望向远方夜空,缓缓说道:「上古时代,数千数万年前,这片东胜州大地还未有统一的王权,四方分别由北方的介族、西方的毛族、南方的羽族,以及东方的鳞族等四神族统治.
    「『神族』顾名思义,是指天生具有超凡血裔者,或神力无双,或智冠群伦,或身怀异术;也有传说四神族原是兽形,具有上天下地、变化自在的神通,今日虽已难考,未必便是无稽.而在四神族之外、无殊异者,则被称为『人』.
    「五族之中,居于大州央土(中原)的人族最为弱小,却富狡智.他们将族中的美貌女子送往四方,生下拥有神族血统的孩子,留在神族中的,长大后便负责挑起神族的内讧;而回到人族的,从此成为人族的勇士,率领族人与四方征战.
    「日复一日,转眼过了千百年.神族有的亡于族争,有的衰减到只剩一小撮,最后被驱离家园,躲进了深山大泽;更有亡于人族大军,从此自历史上除名的.最后,东胜州全境只剩东海一道仍为鳞族所统治,其余四道八十一郡,均已是人族的天下.」
    这段故事,耿照从小就听村里的长老说过.擢升至执敬司后,也曾在流影城中的书库翻过《东海太平记》、《玉螭本纪》等典籍,对东境的历史略知一二.
    《大东海太平记》出自本朝元勋、一世大儒,埋皇剑冢的萧老台丞「千里仗剑」萧谏纸之手,他游宦东海十五年间,考察风土民情,参酌剑冢所藏的历代文档,写成了一部长达十七卷的巨著.十年前趁着新帝继位,将成稿禀呈今上后,龙颜大悦,立即诏令颁行天下,着太学博士钻研考究,各道、州、郡官学均有收藏,一时蔚为风尚.
    书中除了整理前人所遗,更多有创见,均是发前人之所未发,譬如:首倡四族「神兽变化」之说,其实是指旗帜图腾,所谓「鳞族」,是以龙、蛇、蟒、鱼等为图腾的部族;而最后统一东境的龙族部酋,即世称「龙皇」、玉龙王朝的开国之君应烛,以绘有深渊鱼龙的大旗统军,故尔得名,非是说部流传的神龙所化……凡此种种,均为当世东海经学所本.
    而《玉螭本纪》却是一部稗官野史的大成.「螭」者,伪龙也;据说成书于玉龙朝后的青鹿朝年间,为避忌讳,才改龙为螭,书中内容天马行空,几如神话.迄今在皇城平望都里有字有号的说书人,没有不通百二十折话本「玉螭纪」的.
    耿照读书不多,在他看来,书中人物如同天神下凡、动辄阵列甲兵数十万、神族均能化身巨兽又多与人族的美女凄婉哀恋、最后落得英雄身死的《玉螭本纪》毋宁要比洋洋洒洒十七卷的《东海太平记》好看得多.
    听魏无音说神族「虽已难考,未必无稽」,顿觉亲切,点头道:「我知道.『龙皇』应烛自幽穷渊起兵,召集九渊之下十万幽冥大军,自己则化成龙身鏖战,最后扫平群雄,在东海太平原开创王朝,乃东胜州王朝之始,被尊为『诸皇之皇』.后世有版图大过玉龙朝的、军队强过幽穷九渊的,仍不得不用应烛发明的『帝』、『皇』二字.」
    魏无音眸光骤亮,一拍大腿:「说得好!」老少俩相对大笑.
    「龙皇虽是英雄,天下间却没有常盛不衰映的千年帝国.」笑了片刻,正色道:「玉龙王朝旺了三百年,终亡于异族之手,居于央土的中原人联合南方的朱襄、烈山、昊英、柏皇、东扈等神鸟族的五姓后裔,将入侵的亶父人赶走,夺取天下.事后为酬庸神鸟族,便将东境封绍了朱襄氏等五大姓.」
    「五大姓的族长们知道龙族骁勇难驯,初入东境,便采怀柔.但龙族原是东境的主人,神鸟族与亶父人同为异族,岂容染指故乡?为了要战要和,残存的龙族后裔遂分裂成两派,其中一派,便是后来的指剑奇宫.」
    「另一派,则主张以激烈手段,夺回龙皇应许的故地,因为手段残忍恐怖,遂被世人视之为『魔』;为患剧烈,长达数百年之久.」
    耿照心中微动,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掠过心头,不禁瞠目结舌.
    「另外那一派,难道是……难道是……」
    「你猜得不错.」魏无音缓缓点头,神情严肃.
    「七百年前,指剑奇宫与薮源魔宗,原本就是同出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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