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版权买断
晚上九点，酒店内。
咚咚咚！
“咦？您是——”
谢小二打开房门，发现一位相貌感觉熟悉的老人站在门外。
半晌后谢小二想了起来。
这不是饰演《天才J》中“勺子”角色的人吗？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啊？哈哈，您请进。”
给对方泡了一杯酒店的劣质茶水，对方做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
“哈哈！我叫魏国建，如你所见，是一名不入流的演员。”
“这次来呢，是想向你请问一件事——你今晚拍摄地那儿说的故事，是你的个人原创吗？”
两个平行世界就像一根管道里分分合合的两条线，有时候两个世界的历史发展基本相同，有时候就大不同。谢小二相信此时这个时间段两个世界的历史发展曲线是基本重合的，但基本重合不意味着两个世界会出现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也绝不会出现两部完全相同的作品。
魏国建既然这么问，想必是《鬼吹灯》的故事在今晚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窃取他人作品当作原著，这个……
谢小二心虚地点点头。
“应该是吧。”
“噗！”
魏国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什么叫应该是？
是就是啊！
不过他马上想到搞文学的人大多有一些怪癖，以为谢小二的回答是对自己作品不太肯定，于是理解地点点头，说道：
“那就是说，这部作品确实是你的原著作品。”
“我能问一下这部作品的名字吗？恩，以及篇幅有多长？”
“书名叫作《鬼吹灯》，字数嘛，几百万字总有吧。”
“恩。”魏国建点点头，放下茶杯。
“《鬼吹灯》，很不错的名字。
那我冒昧地问一下：请问，你有没有将这本书出版的意思呢？”
嚯！
这是给我送钱来了？
谢小二两眼冒出金光：“钱怎么分？”
魏国建：“……”
咱俩还没谈好出版事宜，现在就谈怎么分钱，真的好吗？
“那个，能先将您的作品拿出来给我看下吗？”
“没问题！一千块钱，现在就给你看。”
看书还要钱？！
……
魏国建怀揣着一个演员梦，这个梦从他三十几岁就开始做，一直做到如今六十来岁，什么梦其实都已经淡了。
最近有个向他诉苦的老友，说他的大儿子在一个小说出版社得不到看重，已经好几个月没一部优秀的小说出版了。
上头说了，如果这个月再拿不出一部优秀的作品，就撤了他编辑的位置。
那时候魏国建只是好心安慰老友，但也留了一个心，今晚听到谢小二讲的故事，觉得很有趣，就有了想法问问谢小二所说的故事是否能够写作一本小说，以及是否有出版的意思。
在谢小二这里，他得到确切的回答，第二天一早，他就在邮箱内接到谢小二发送过来的《鬼吹灯》完整版，并将其发送自己老友那里。
三春出版社，工作室。
小孙是一个很勤劳的人，作为一个出版社的编辑，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一天工作时间八个小时，他却经常性加班，有时候迫不得已回到家里，还熬夜看稿子，就为了能从中找到一部优秀的小说，用来给出版社发版。
如果出版的小说能一鸣惊人就更好了，那样自己绝对会得到无数人羡慕的目光，并且提成也能拿很多。
唉，家里新买的房子是时候装修的，只是这个钱……
这个月如果再挖掘不出一部上头赏识的小说，自己工作都得丢了，更别说钱了。
“小孙啊，早！”
“恩，王编早。”
“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
说着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话，小孙找到自己的办公区坐下，面无表情地开启电脑，输入工作号，登录邮箱……
叮咚！
电脑音箱传出一声叮咚声，小孙却不管，先看了看办公桌右边的一面小镜子，在镜子里，他看见一副憔悴的面容。
呵呵，又有新小说来稿了吗？
强打起笑容振奋精神，小孙点开邮箱，他习惯先看一眼发信人的名字——
孙正义。
这是哪位？不记得有名的小说家里有这位的姓名。
想了想，孙有为忽然身体一震，然后脸上就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这不是我爸的名字吗？
他怎么也来凑这热闹啊？
心灰意冷的孙有为只好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思点击开邮箱。
“鬼吹灯？名字不错，不知道内容怎么样。”
孙有为嘀咕几句，点开文档查看小说内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孙有为的眼睛越睁越大。
这，这——
右手握住鼠标，左手在键盘上一顿狂舞，将文档复制到U盘内，孙有为一个箭步跑向总编办公室。
“总编，我找到一本好小说了！！！”
……
一个完成不了目标就要被辞退的编辑爆发出的能量是巨大的，在得到总编认可与赞赏后，仅过了几个小时，中午饭吃过吃后谢小二就见到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孙有为及同行人员。
“您好，我叫孙有为，是三春出版社的编辑。”
“我叫谢小二。”
孙有为是一个年近中年的男人，不过体型并没有发福，此时穿一身黑色西装，竖着一个大背头，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这次来的用意想必您也清楚，我想取得您名下小说《鬼吹灯》的出版权。”
“哦，是简体版的还是繁体的？外语的你们也要吗？”
孙有为：“……”
早从自己父亲的老朋友那里听说了谢小二有些性格独特，现在一看，哪是性格独特，简直是有毒！
我们三春出版社就是一个小小的出版社，简体版就够了，还繁体版跟外语版？
我们的手没那么长啊！
孙有为擦擦汗，笑道：“呵呵，您说笑了，我们只要简体版就够了。”
“哦，那你们准备拿出一个什么价格呢？”
说到正事，孙有为不禁挺直了腰板，与同行同伴相视一眼，坐后一点，将谈判的位置让给同伴。
“我们打算以五十万的价格买断您手中《鬼吹灯》的简体出版权。”
“低了。”
谢小二随口道。
开玩笑，上一世就算是2006年开始创作的《鬼吹灯》卖出版权费价格也不止五十万，何况这个世界华夏经济发达，人民生活富裕，区区五十万，你打发要饭的呢？
“您的意思是——”
“三百万，简体出版权给你们。”
直接翻了六倍价钱，典型的狮子大开口！
但诡异的是，孙有为及同行似乎并未被谢小二报出的价格吓到。
“这——跟您明说吧，我们看了您的作品，确实十分优秀，如果说您是一个已经小有名气的作家，我们咬咬牙，给您三百万的价格也不是不可以。”
意思很明显，谢小二以前从未发布与出版过任何小说，名气等于零。这次出版《鬼吹灯》对于三春出版社而言也是一次冒险，毕竟许多被出版社编辑认可的小说最后出现扑街情况的不少见。
谢小二以前没名气，没读者，这种人的小说，新书大卖的几率很低。
“哈哈，现在没名气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何况小说的质量你们知道。再有，这种题材的小说，你们以前从未看过吧？开创一个新题材的小说，说作开山之祖也不为过，光这一个卖点，三百万价格，难道还不够你们赚便宜？
说句实话，要不是我怕出名，我就该和你们签订分成合同，而不是买断。”
孙有为敏锐地察觉到谢小二话里有话，忍不住问：“您的意思是，您以后还有新的小说要出版？”
谢小二微微一笑：“应有尽有。”
“先给你们看一本——
喏！这本叫作《盗墓笔记》，也是盗墓题材的。”
一叠用a4纸打印出的小说稿件放在他们面前。
“这，这是您还未发表过的小说吗？与《鬼吹灯》同期创作出的？”
“确切说，是我昨晚花了一晚上时间写的，今早找了个打印店打印了出来。”
这句话直接被孙有为过滤掉。
单看这本小说的纸张厚度，字数恐怕超过了一百万字，你花一晚上时间写出来？呵呵，你就算是抄也得花好几星期吧！
其实他们真错怪了谢小二，谢小二昨晚用搜索引擎下载《鬼吹灯》完整内容后，按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下载这部与《鬼吹灯》一样同样鼎鼎有名的小说，并用“下载”功能将这本小说下载到了这个世界的电脑中。
不是不想多下载几本，而是魏国建给的一千块钱加上他身上余钱就只够下载这一本小说。
《盗墓笔记》的搜索费用加上下载费用：一千两百块。
真特么贵！
所以，谢小二说这是自己花一晚上时间“写”的，不算吹牛。
——孙有为随手翻开《盗墓笔记》第一页，不过粗略扫了几眼，立即陷进去。
许久，他恋恋不舍地将稿纸放下。
“那个，您面前的这些小说，也准备交给我们出版社出版吗？”
“再说吧。”
被这本质量上乘的精品小说刺激得晕乎乎的孙有为以及同事数人，迷迷糊糊下答应了谢小二的要求，只说回去和总编商量一下就行，看样子对结果十拿九稳。
离别时刻，孙有为依依不舍，纠结的表情像有一个巨大的宝藏放在触手可及之处，他无法伸手。
“谢兄弟，如果您这本小说真有出版的想法，一定不能忘了我！”
“再说。”
眼看孙有为一行人带着笑容越走越远，谢小二忽然想起一件事，猛地冲了出去，对着孙有为的背影大喊道：
“作者名不要写我的真名，写‘天下霸唱’！”。
开玩笑，总不能连别人的名字都取而代之，把作品当作真正是自己的。
觉得心安理得的谢小二全然没觉得这是为了掩饰，为了不让自己出名才想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