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返漂泊路

    母亲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美娟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手机，这个手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开机了。现在母亲要出院了，她要给海边那个城市打电话，那个人是她在夜总会结识的姐妹小菲，小菲是一位漂亮的东北姑娘，小娟喜欢她直率的性格。
    电话很顺利的接通了，小娟注意的看看周围。
    “小菲，我是小娟，说话方便吗？”小娟试探的问。
    “哎呀妈呀，小娟你死哪去了？都快把你找疯了。”那边传来小菲的大嗓门。
    “谁找我呀？”
    “老板娘，经常打听你的消息，主要还是黑哥呗，天天叫我打电话，你也不开机，你现在在那疙瘩呢？”
    “我在家呢，你不是知道我妈病了吗？”
    “那阿姨现在病好了吗？”
    “手术了，已经出院了。”
    “那就快回来吧，黑哥找你呢。”
    “找我干啥，我和他又没关系。”
    “还不是看上你了，都快把他想疯了，他让我告诉你，说他愿意借钱帮你妈治病。”
    “他要借多少啊？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他说他出一万元，只要你陪他几天就行。你回来吧，这好事上哪找去，别人做梦都捞不着。”
    “我不想回去了。”小娟说这句话有点心不由衷。
    “拉倒吧，现在都啥年头了，人生不乐，青春白过。人生不美，到老后悔，像你那样条件，来到这儿还不忽悠它一面子？把钱攒足再干啥还不行啊。”
    “我恨那个黑哥，他手下的人太野蛮，把我男朋友打了。”
    “别扯了，啥男朋友呀，我知道那天的事了，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英雄救美人儿，你别骗我了。”
    “那你说我回去吗？”
    “回来吧，我保你没事儿，黑哥是我老乡，别看那人没文化，但是个讲究人儿。他虽然沾点黑道，但他主要还是做生意的。他说了，那天有点误会。”
    “那我后天回去。”小娟下了决心，其实打电话之前，她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啥时候到，我接你去。”
    “大约后天中午，你不用接我。”
    “我接你，你先别露面，不要让别人都知道。我接你，具体明天电话联系，别老关机。”
    “那好吧。”小娟回答。
    小娟关上手机。她走出医院的大门，看着大街。这是熟悉的小城，自己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后天就要离开了，等待自己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呢？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小娟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考虑再三的，这是因为她看到家里的现状。那是那天弟弟来医院，他看到弟弟穿的鞋子已经旧了，衣服也十分朴素，想到自己也不能给一直喜欢的弟弟买一双新鞋，不由得一阵心酸，她把兜里的三百元钱交给弟弟，自己只剩下一点路费。
    住院时看到父亲每天送来的饭菜，虽然尽力的买一些好吃的，可妈妈总是算计花了多少钱。
    钱，一切缘于钱。要改变这些，唯一的就是自己去闯，去赚钱。
    去过了，闯过了，不是自己不能吃苦，工作也不难找，要解决自己的生活是没有问题，可要是想帮助家里就力不从心，美娟感到自己很无奈……思来想去，小娟觉得还是要到大都市去，去闯，去漂，虽然犹如一只小羊去只身闯进大森林。
    就在母亲出院的第二天，美娟毅然告别了家人，踏上去那个海边城市的长途客车。
    当汽车就要驶进市区的时候，远远的会看到整个城市都罩在烟雾之中。小娟坐在车里，望着这座大城市的轮廓。感到那里就像一座大工厂，永不停歇的生产、蒸发着污染环境的气体。可是还是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四面八方的人流向那里面涌去。
    小菲已经打来好几次电话，告诉她在终点站下车，她会在那里等她。当小娟从车门走下，一眼就看见小菲在向她招手，小菲不仅漂亮，也是一个苗条秀丽的女孩，比小娟个子要高一点。
    小菲拉起小娟：“走吧，黑哥也来接你了。”
    小娟看见了那辆宝马车，看见宝马车前站着一名男子，那就是黑哥。小娟奇怪他今天没有戴墨镜，而且穿了一件浅色的体恤衫，一改那种像电影里面黑社会老大那种派头。见小娟他们过来，他打开车后门，又打开前门，自己坐到驾驶室的位置上。
    小菲拉着小娟从后车门上了车，关好车门。
    车里只有他们三个人，黑哥发动汽车，回头看看小娟：“上回有点对不住，不知道你男朋友来找你，误会了。”
    小娟没有回话，他也没有看黑哥。
    “咱们先去吃饭吧。”黑哥说。
    “你今天得好好请请小娟，算是赔礼道歉。”小菲说。
    “那当然，是吃川菜还是涮火锅？还是我们老家东北菜？”黑哥问。
    “东北菜，行不行？。”小菲问小娟。
    “随便吧，”小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那好，咱们就去吃东北菜。”黑哥开动了汽车。
    他们来到一家门面很大的饭店，进入二楼一个装修很豪华的单间。黑哥点了四个东北特色菜，要来几瓶啤酒。
    酒菜上齐，黑哥举起酒杯：“我这个人比较直，文化不高，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儿，这杯酒给小娟接风，如果小娟愿意，咱们就交个朋友，我黑哥话负前言，绝不会亏待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