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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漫天的雪花象美丽的蒲公英一般在空中飞舞,随着冷风飘落,皑皑白雪下了一整夜,房顶和树上都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雪花积在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分外的美丽,却也让人感受着阵阵寒意。
我怀中抱着我儿子君承烨走入凤仪宫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厢房所处的位置虽然偏僻,里头的布置却相当的华美尊贵,房中烧着几个暖炉,刚一走进房内,就觉得暖呼呼的。
见我到来的太监小豆子恭谨地行礼,“奴才小豆子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我已经当了九个月皇帝,对皇帝这个至高无上的尊称,我早就习以为常。
“平身吧。”我淡淡地说了句,抱着小承烨直接朝房内华美的大床走去,床上躺着昏睡了两年多的君御邪。
坐在床沿,我把小烨儿放在君御邪的枕头边,小烨儿伸出粉嫩嫩的小手,试探性地摸着君御邪绝色苍白的面颊,稚嫩的童音喃喃着,“爹…爹爹…”
任小烨儿玩他的,我习惯性敌对着‘沉睡’中的君御邪说话,“邪,已经两年五个月零七天了,佐扬说,今天是最后的期限,若你今天再不醒来,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舍得扔下我么?你舍得扔下才一岁零三个月打的小烨儿么?邪,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小烨儿也感染了我悲伤的情绪,烨儿小小的手掌轻轻扯着我的衣襟,他刚刚学会说话的童言稚语轻声诱哄着我,“妈妈不哭…妈妈乖哦…妈妈不哭…”小烨儿在我的手背上轻呵了几口气,“烨儿给妈妈呼呼…妈妈就不哭了哦…”
可爱懂事的小烨儿让我的泪水流的更凶,我努力地擦拭着仍在不断往下掉的眼泪,“妈妈不哭了,烨儿这么乖,妈妈就不哭了…”
我曾经说过,我是现代人的身世,我只告诉将来会跟我共度一生的男人,轻风、御清、行云、佐扬、沐怀与花无痕这六个男人将陪我走完一生,我自然告诉了他们,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并且,我已经向他们坦白,我来自女儿国的事纯属捏造。
他们对我的来历皆表示讶异,但尔后相像,却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我行事怪异,与古代人完全不同,他们因为爱我,多我的话信任不疑,只是,不许我再骗他们了,我当然乐得答应。
在深爱着我的这六个男人眼里,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子,他们对我深情的爱,让我背觉幸福。
我让烨儿叫我妈妈,是因为祥龙国依然是个男尊女卑,传统封建的国家,封建传统已经根深蒂固,哪怕我权利再强,如果要强硬改变数千年流传下来的男尊女卑观念,依这个时候妇女的懦弱没地位,势必会引起百姓反弹,介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唯有吃不了兜着走。
男尊又何妨?我张颖萱已经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
男尊社会,于情于理,烨儿在外人面前,不能教我母皇,只能叫我皇上或者陛下。
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她儿子,也是这么叫武则天的。
在外人眼中,烨儿叫我皇上,在私底下,我不想他叫我娘,就让他叫我妈妈了。
烨儿长得粉雕玉琢,可爱至极,仅仅一岁多就相当的聪明,比一般的小孩子也要懂事很多。
我温柔地抚摩着小烨儿粉嫩的小脸蛋,“烨儿,妈妈好爱你!”
烨儿粉嫩嫩的脸上露出抹开心的笑容,“烨儿…爱妈妈…”烨儿见我不再哭泣了,他转而盯着君御邪绝帅的面孔,伸出小小的手指摸着君御邪俊美无铸的五官,“爹爹…你快醒醒哦…你醒了…妈妈就再也不哭了…爹…爹爹…醒醒…”
烨儿稚气懂事的话语,让我倍感心酸,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住再次掉眼泪的冲动。
此时,君御邪的眼皮动了动,烨儿吓得缩回小手,君御邪慢慢张开眼,起初,他的视线有些朦胧,很快,就转为清晰。
“妈妈…爹…爹爹醒了…”烨儿稚气的嗓音盈满兴奋,他小小的身子高兴地手舞足蹈。
我激动地望着君御邪那双已久邪气十足的眼眸,“邪!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君御邪神色复杂地看了坐在床边的我一眼,他漆黑邪气的眼眸激动地望着坐在他肩膀旁边的小小身子,“烨儿…”
由于刚从昏迷转醒的缘故,君御邪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语气哽咽了,这是小烨儿,这是他的亲骨血啊!
“爹爹…”烨儿呆呆地望着君御邪,他嫩嫩的语气中有着无比兴奋,“爹爹醒了真好!烨儿…每天都…有来看爹爹哦…”
烨儿稚气的童音咬字咬得很不准,甚至走调,可是,却让人听得懂小小的他在说些什么。
“朕知道烨儿每天都来看爹爹!朕听得到烨儿跟朕说的话!”君御邪万分激动地盯着烨儿粉嫩的小脸,他挣扎着坐起身,颤抖着一把将烨儿小小的身子搂入怀里,“烨儿!朕的烨儿!…朕的好儿子!”
听到君御邪还自称朕,我的心里涌入一股酸涩,浓浓的愧疚感蕴满我的心田,是我篡了君御邪的皇位,是我害了君御邪,我对不起他!
君御邪深邃邪气的眼眸中盈满薄薄的雾气,烨儿乖巧地任君御邪抱着,喃喃道,“爹爹…叶儿的爹爹醒了…”
听着烨儿稚嫩的童言,君御邪将烨儿抱得更紧,可是,他深怕弄疼了小烨儿,他的力道是那么控制得当,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太监小豆子在一旁看着君御邪‘父子重逢’,感动得直掉眼泪。
久久,君御邪不舍地放开小烨儿,转而吩咐一旁的小豆子,“小豆子!将烨儿抱出去。”
小豆子踌躇这没动,君御邪唇角露出抹苦笑,“尔今,山河易主,连一个小小的太监,都不听朕的话了?不…再也不是‘朕’了,朕…不,我应该习惯这以‘我’自称…”
君御邪自嘲的话语让我心里异常难受,我知道君御邪有话要跟我说,或者说,有帐要找我算!
我朝小豆子点点头,小豆子才将小烨儿抱了出去,临走时还拿了把伞,因为外面还下着雪。
窗外雪花在飘,丝丝袅袅,飞舞飞扬,轻盈的雪花随着冷风旋落出好看的弧度,房内炉火温暖,气氛却异常僵凝。
君御邪背靠在床头,他深邃邪气的眼眸复杂地盯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我,我坐在床沿,直视着君御邪那双凛然的眸子。
“邪,昏迷了两年都,你…廋了好多…”我的语气中有丝心疼,我很想碰触一下君御邪绝俊依然的面容,可我不敢!
君御邪没有激动地抱着我诉深情,而是森冷邪魅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很冷,没有一丝温度,只是憎恨,气愤,恼怒…却不见深情。
难道君御邪,不爱我了吗?
把他害惨了的我,不敢贸然触摸他,更不敢问他,是否还爱着我。
君御邪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才睁开,“朕…我昏迷时,你每日晨昏都在跟我说话,朕…我,都听到了,尔今的局势,你的境况,你跟那六个男人的情况…我…都清楚。”
“对不起…”三个字,我说的心头无限沉痛!
“你欠朕的,又何止对不起三字能还清?”君御邪眸中复杂的情绪倏然不见,只余下凛冽的冰冷“张颖萱,朕才是帝王!你负了朕,朕要杀了你!”
“你…要杀我?”虽然我现在是皇帝,但,在君御邪面前,我没脸以‘朕‘自称,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君御邪,“两年多钱,我给你喝的那蛊参汤下了毒,你事先早就知道汤里有毒,却仍然心甘情愿将毒汤喝尽,聪颖如你,应该早就料到进入的局势,我不懂,你为什要杀我?就因为我抢了你的山河?’
“朕恨你抢了朕的山河,更恨你毁了朕的尊严!”也爱你怜你为朕生下烨儿,后头这句话,君御邪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