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永久性记录诞生

    与军队在恢复林思远人身自由的同时，严明等也用雷霆般的手段在河中省开始了严厉的打击行动。
    那些追随“SRB”的省地级的干部虽然没有中央的指示暂不能动，但那些指挥和参与了**党政及公安机关、阻断交通、破坏生产、聚众打砸抢为帮派势力翻案的人却一个个被送进了**或被监管起来。短短几天河中省的各项次序就恢复了正常。
    靠山和党羽尽被剪除，张雨春等也无力回天了。虽然还可以照常上班参加各类会议，但观望了几日见大局已定后，就纷纷知趣的告假躲在了家里或进了医院，等待着迟早要来到的对自己的处理。
    虽然中央粉碎“SRB”的决定只传到了县团一级，但有关的消息已是满世皆知，城市里锣鼓鞭炮声阵阵，不断有庆祝胜利和解放的人群出现在街头，相识或不相识的人一起拥抱握手，热泪盈眶、笑语声声，使当年没有见到解放军进城的年轻一代领略到了什么叫做“天亮了！解放了！”
    市场上现在最难买到的就是螃蟹。人们先是要三公一母搭配，后来也顾不了了，见到螃蟹就抢。撕其爪、痰其肉，以扫心中数年之阴霾。
    十月七号当天上午，河中大学等几院校的院内就贴出了从即日起恢复计划外肉蛋供应的大红通知，当日晚餐教工食堂和学员食堂都端出了几种扑香的肉菜。一两天以后大家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十月中旬，河中大学党委决定恢复林海的班级党支部书记和系党总支委员的职务，可是赵书记找林海谈话时林海坚决不肯续任，让赵书记拿他也没办法。
    可不有所表示又怎么能平息众怒呢？最后河大竟给林海弄了一个校党委委员的头衔，让林海被严琳和王晓燕指责为以要挟组织谋取更高职位，实在令林海哭笑不得。
    但仅过了没几天，严琳和王晓燕也不敢再讽刺林海了。中文系的那位总支书记坚决请辞，由严琳接任了书记一职。而王晓燕则担任了师院的团委副书记。
    兴州市曲静这里也遇到了和儿子林海同样的事。她前几个月因为丈夫的事受牵连被从市委办贬到了文化局挂了个科长职务，实际上人家原来那个科长也没被免职，科里连曲静的座位都没有，文化局领导也告诉曲静不用来上班。所以曲静在文化局除了财务科以外哪里都没去过，甚至连自己科室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这次林思远回了家仍然享受原来的待遇，虽然还没有官复原职但那也是迟早的事。而且严书记已经牢固的掌控了河中省，就在前些天严书记和宋主任的夫人还到林家来看望过。
    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再不做出表示，那兴州市的领导这么多年的官就算白当了，就连兴州地区都表示了要让曲静到地区去工作。
    在原来的级别上安排曲静，兴州市的领导们是不敢了，人家来了不到一年就给三次变换了位置，成了政治气候的晴雨表。要按原来的正科级再做安排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经过反复的商议后提出来了市公安局副政委和文化局党委副书记兼副局长两个职务让曲静选择。曲静只想清静一些，多腾出点时间在家相夫教女，结果就选了文化局，可到了任上后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局领导班子中排名第二，也清闲不到那里去。
    在林海的策动下，十月中旬严明以中央委员的身份向中央提交了立即停止“批D”和“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请D重新出来工作的报告。虽然中央没有回应，中央的报纸广播里仍然喊着“批D”的口号，但林海和严明的意思是只要是表明了态度，同时在河中省的舆论工具上逐渐减少并最后消除那些口号就算达到目的了。
    对父亲林思远和**岳父张振武，林海也向他们提了一个极具建设性的建议，让他们不要消极的等待平反和重新安排工作，而是要主动出击。
    林海道：“爸，张伯伯，我在北京五姐那里看到了很多关于国内外军事发展的资料，我自己也带回来了一些。我建议你们在家呆个把月就到北京去，不但不要提平反的事，而且还要想办法往后拖一拖。别的事一律不管，就在军事科学院那里习，还可以和那些研究人员进行一些讨论。一方面可以充实自己，另一方面要让大家看到你们虽然经过了打击和磨难，但建设一只现代化军队的愿望仍然没有改变。”
    林海这一建议可谓绝妙之极，林思远和张振武立刻就领会了其中的奥妙，所以两人只在家呆了不到二十天就以向军委申诉为由去了北京，在饶成山的协调下住进了军事科学院的招待所，并给他们安排好了辅导人员，随后两人便一头扎进了书海中。
    饶成山和林思明知道了这次林思远他们进京又是林海的主意后，对这个侄子气度之大、眼光之长远而兴叹不已。
    饶成山有一次去看林思远和张振武时，顺便在那里翻了下书并看了他们的笔记，结果这一看就收不住了，一有闲暇他就往军事科学院去。
    少了一个酒友和牌友的一帮子老将军们对饶成山的无端“旷工”当然要探个明白，一旦清楚了原因后也相继跟踪而来变成了书友，先走一步的林思远和张振武既当学生又当先生，日子过得倒挺充实。
    但也有令他们无可奈何的时候。那些老将军在一起经常为争抢和争论一个问题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拍桌子骂娘。劝谁都不是。
    林海的五姐直报怨舅舅和父亲挤占了她的休息时间，幸好林海按当初承诺的邮来了翻了一倍新款服装，这才堵住了五姐的嘴。
    借着喜庆的东风，红海服装厂连续推出了几款更新颖的秋冬季服装，并且在省内各主要城市的商场设立了专柜，使“燕琳牌”服装在河中省名声大振，尽管红海服装厂已近将产能翻了两番多，但供不应求的局面又再次出现。
    严明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极为高兴，就把林海为防震抗震做出了巨大贡献和搞活了一个集体服装企业的内幕向几个常委核心常委做了通报。
    于是为了更好的发挥林海对重大问题的参谋作用，同时也是向BJ军区表明河中省不会任由他们来挖墙脚，十一月下旬河中省委便任命了林海为省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副处级）。
    对于这个任命严明和宋汉杰事先一点口风都没有对林海透露，估计是怕林海一旦不愿意接受任命而耍起孩子脾气来，又得要费上他们半天的口舌，说不定还要再付出额外的代价，所以就来了个既成事实再说。
    林海也是莫名其妙的被省委组织部叫去谈话时才知道自己被任命了新职一事的。
    看着这个二十岁的副处级干部愤愤的样子，组织部的副部长心里直想笑。他对林海道：“这是省委常委做的决定，有什么意见你和他们去提，我只是和你进行例行谈话。你现在仍然以上学为主，平常抽一些时间到政策研究室看看，我们也会和学校沟通的。我马上叫李峰处长领你去办公厅报到，正好你们也熟，有什么具体事他会对你交代的。”
    那位副部长说完了话竟然连现成的电话都不用，而是立即起身出门去亲自去叫李峰，好象多呆一秒钟林海就会吃了他似的。
    这样，河中省历史上处级干部任职谈话时间最短的永久记录就诞生了。
    李峰进了门以后就笑着对林海道：“怎么，嫌副处级小了？把我们部长都吓得溜走了！”
    林海道：“现在学校的学习环境好了，我本来想和学校申请换一个专业，用这两年时间抓紧学一些经济方面的知识，现在这样我哪里还有精力？”
    李峰道：“知道你不会在乎这些，等毕业了以后副处级正处级对你来说还不是探囊取物。不过省委的决定是不能改变的，特别是在上学期间的组织和人事关系都在学校，对在校人员不说是越级提拔，就是正常提拔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已经在机关里引起了很大的议论。所以退是不可能了，你只有往前走用事实来证明你的能力和省委决定的正确。我们一帮弟兄前几个月暗地里为你摇旗呐喊，现在也等着看你的精彩表现呢！”
    林海道：“李处长，我听这个话好象是有人教你说的，不过我也不追究了。你原来不是管党务的吗，怎么现在管起干部来了？”
    李峰道：“前几天部里的人员有些调整，我现在管着省直这一块干部，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现在先送你到办公厅报到去，你走了我们领导也好进来办公，有话我们。”
    林海也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了，不然岂不搞得严明等面子上都不好看？想着就几分钟的路，先去政策研究室看了再说，于是就随着李峰走了。
    林海一出门，那位副部长就从隔壁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躲着一个刚提拔的副处级干部，这要是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牙。好在自己干脆果断，让这个不情愿的小家伙根本就没有时间表达意见，自己就算是顺利的交了差。谁让人家后台那么硬，在常委会上讨论他的任职时如众星捧月一般，有的抢着要把他安排到自己分管的部门，有的甚至提出来要给正处级。这个年龄，这般成就，这样的人脉，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在他面前自己这个副部长的架子怎么揣得起来？
    组织部和办公厅同在省委院内，李峰和林海说着话一会便到了。
    省委办公厅的主任和三位副主任已经在办公室里以隆重的规格等着林海了。本来象副处这个级别的干部到任也就是由一位分管的副主任出面谈谈话就行了。可是这几位因工作和生活上的事经常出入严书记家，对于林海和严家之间的关系要比其它部门的人要清楚得多，说直了林海就等于是严家的一员。对这样类似于太子的人物来自己部门就任，那是千万怠慢不得的！
    这几位办公厅的领导林海都在严明家里遇到过，其中有一位副主任在他受伤住院时还去看过他，因此见了面林海也不需要人介绍，规规矩矩的称呼着姓氏和职务依次问了领导好，然后又摆出了一副谦恭的样子坐在那里等着领导训示。
    对林海的表现几位领导都感到了满意和放心，对他表示了欢迎和勉励了一番以后，还一反常规的集体把他送到了政策研究室高调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