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终获自由

    林海将母亲三人送上火车后有回到家里时天还没亮，等在客厅里的米阿姨见林海回来了这才回屋去休息了。林海俏手悄脚的上了楼，轻轻推开了萍萍和萌萌的房门，见她们睡得都停安稳，自己也感到了急速涌来的困倦，脸也顾不得洗，回到自己房间里拿了一*毛毯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赶回万阳去了，琳姐姐没见到自己和王晓燕回去，自然会帮着办理请假的事，否则她这个姐姐的资格就要被撤消了。
    林家后半夜里小卧车来回进出这一异常情况卫兵当然要报告上级。天亮了没多大一会，就有警卫连和保卫处的干部上门询问来了。
    米阿姨开了院门把两位干部领到了客厅里来见林海。
    林海睡得正香就被唤醒了，他睁开眼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我妈和魏阿姨到外地去了，我是赶回来送她们的”，然后翻了下身又睡了。
    那两个干部见有林海在家也没再问什么就走了。
    可到了两个丫头起*以后林海就睡不成了，而且还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满。萍萍昨晚睡得死，竟连母亲走了都不知道，萌萌虽然知道母亲和曲阿姨是为父亲们的事出了门，但其中的详情她也是糊里糊涂的，这时都缠着林海来回的问。
    林海也不好所说什么，只告诉她们那些不愉快的日子已经结束，父亲们快要回来了，要她们在家里要听米阿姨的话，按时吃饭休息。然后又哄着两个丫头洗漱和吃早饭，等她们骑车出了门上学，林海这才开车返回了万阳。
    到了万阳以后林海先去了铁路局，把电话里不便说的事向蒋副书记透露了一些，又向他表示了感谢。
    蒋副书记先是被林海的话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去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后又压低声音道：“林海，这可不是随便说的事情，要是万一没这个事，传出去了要当抓的。”
    林海道：“谁敢开这个玩笑！我昨天在严书记家里亲耳听见的，还给省委领导们准备了下酒菜。蒋伯伯你再等一会打个电话到铁道部找熟人问一下就知道了。你们这一级估计明后天就会正式传达了。”
    蒋副书记这回才真的信了。他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兴奋之情，告诉林海那边吃住的事他都已经联系好了，既然是有这么重要的事要办，等一会再把用车的事再交代一下。
    其实再过几个小时这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次的消息传得特别快，**林海在七号的上午就知道了。这和部队里的高级干部子女多有很大关系。
    上午九点多钟，中央粉碎“SRB”的通知就传达到了S军常委一级。有个别脑袋转的快点的军首长散了会以后就来到了林家，结果一问曲静和魏明芳早就走了。那位首长马上就意识到这肯定和粉碎“SRB”的事有关，就忙向军长政委做了汇报。
    军首长们一了解情况，曲静她们竟是后半夜四点钟走的，而林家的儿子是两点多就开着小车进了大院。这么说他们得到的消息竟然比野战军一级还要早几个小时，而野战军只比大军区晚了两个小时接到中央通知。众人不禁都为林家通天的背景感到赫然。
    军长政委商议了一下，就在中午临下班之前紧急召开了一个常委会。
    会上军长提出要马上以军党委的名义发电报给军区及总政，要求立即解除对林思远、张振武两位同志的隔离审查。结果除了那位由军区调来的副政委表示反对外，其余的常委都表示赞同。十几分钟以后电报就发出了。
    此时的曲静和魏明芳正坐在军区一个政治部副主任的办公室里，到了吃饭时间也不走，要那位副主任立刻向军区首长反应她们的要求，“先见人，然后放人。”
    那位副主任也知道现在形势剧变，虽然自己比林思远他们还官大一级，但在对曲静俩人的态度上也不敢丝毫怠慢，不着边际的劝说了一会见不管用后，只好当面用电话向政治部主任作了汇报，然后又叫来人要给曲静她们安排吃饭住宿。
    曲静道：“不用了，已经有人给我们安排了。请你转告军区首长，我们下午上班再来，今天一定要听到个结果。
    那位副主任把曲静俩人送下了楼，眼看着别人地方的卧车等在那里把她们接走了。
    到了下午一上班，这边曲静和魏明芳照样来了在那位副主任办公室里坐着的同时，军区司令和政委也在为林思远和张振武的事频于应付。先是机要处送来了S军的电报，接着一些军兵种和大军区的头头们又相继打来了电话。
    其中海军的一位副司令态度最为嚣张，电话里对ZY军区司令员喊道：“这两个人对我们海军建设功不可没，你个老家伙不要让我们海军上下都骂你！“军区司令员道：“我当初的意见就是停职检查两个月了事，军区常委讨论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可这隔离审查是总政做的决定，你现在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来，老子才不背这个黑锅。告诉你，对林思远我比你感情深！我现在就和政委商量。”
    那边军区政委正在和BJ军区的焦政委通着电话，焦政委道：“老伙计，总政那位眼镜已经进去了，你还顾虑那头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名正言顺的过问这件事，林思远的那个儿子前两个月可是为国家立了盖世之功，现在是我们军区的副团职干部，军委和中央首长那里他都挂了号，很快就自然有人会出来为他们说话，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可就被动了。我给你出个主意，结论以后再做，先把人放回去再说，在家里隔离审查不也是一样吗？”
    军区政委心里暗骂道：“好事都让你们先做了！这边当父亲的还在隔离审查，那边你们居然就给当儿子的官做，现在又出来当说客，还出了这么个馊点子。人一放回家，还TMD什么隔离不隔离？我才不按你划的圈圈办呢！老子要么不办，要么就办得漂亮。”
    想到此政委放了电话叫进来了秘书道：“通知政治部，现在就把林思远和张振武换到军级干部的房间里，然后带家属去和他们见面，负责监管的人不要跟了。另外通知常委还有总政在这里的那几个人三点钟开会。”
    政委刚说完，军区司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当天下午，ZY军区党委就向总政上报了军区的意见：“张振武、林思远同志暂时回家休养等待结论，恢复原有的生活待遇，所差薪金立即补发。”
    这个意见在常委会上颇有争议。有个别常委认为此事与D有联系，而D的错误是主席在世的时候定了性的，所以林思远和张振武还应该首先承认自己配合D搞翻案的错误，然后再根据其思想认识程度进行处理。也有的常委认为现在事情很多，这个案子可以往后放一放，不必那么基于解决。最后还是靠举手表决才获得通过的。据说军区司令还对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拍了桌子。
    第二天的上午，总政通知，同意ZY军区党委意见，所有案卷移交给军区，总政专案组人员立即回京。
    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再不会有那些老家伙再打电话过来骂娘了吧？”
    不过军区司令员和政委还是分别给BJ军区的焦政委和梁副司令打了电话询问林思远儿子的事，这里面太蹊跷了！
    当晚，军区的首长们宴请了林思远夫妇和张振武夫妇及王晓燕。
    林思远和张振武是被隔离在军区的一个招待所的一楼里进行审查的。
    这个一楼有半边是专门做这些事用的，楼道里被两道铁栅栏分成三段，窗户不仅有栏杆，而且还都钉死了。俩人每人一间普通房间，但中间还隔着总政和军区专案组住的三间屋子。俩人每餐吃饭都是有专人送来，伙食标准是按七毛钱一天，也还算说得过去。只要自己提出来，每天也可以分头由人监视着在楼后的院子里。家里带来的东西也不受什么限制，只不过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偶尔也会有来头很硬的秘书之类的人送一些水果和点心进来。只是都要经过专案组转交。对外的任何联系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林思远和张振武几个月以来没有交代任何对专案组来说是有价值的东西，专案组那些人虽然声色很严厉，但在**上还是不敢进行任何的虐待。
    所以恢复了自由的林思远和张振武虽然瘦了一些，但气色和精神状态都很好。也并没有因为自己受了冤屈和迫害对首长们发怨言，仍保持了下级对上级应有的礼节。
    军区司令对林思远道：“抗战我在太岳当分区司令员的时候，你父亲冒着危险给我们送过好几次药品和其它急需物资，救了不少人的性命，连我这条胳膊都多亏了他送来的药才保住了，这大恩大德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可惜呀！多好的一个人哪！”接着就向其他首长叙述起当年“林老板”是如何全家投身抗日和最后壮烈殉国的。
    首长们感叹的同时也明白了军区司令为何一直在极力维护林思远和张振武，以及为什么今天下午不惜绝情的拍桌子骂娘了！
    今天在座的军区首长都是当初主张对林思远和张振武从轻处理的，主张从重的那几个人哪有脸坐到这来。所以对于以前的审查和以后做结论的事大家也没有必要过多的提及，结果已经是可以预料到的了。先是捡了粉碎“SRB”这个高兴的话题说，最后就逐渐转到了林海身上。首长们对让BJ军区捡了这么大个便宜都直叹可惜，军区司令员竟放下了身份和林思远商量起来能不能做一下儿子的工作，把他军队的关系转到ZY军区来。
    林思远如实的说儿子的情况他也今天才知道个大概的，要等见了儿子以后才能了解到详情。
    第三天的下午，张副军长和林副政委由军区政治部副主任陪同回到了S军。这个速度谁也没有料到，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S军。
    S军也不甘落后，两家的电话仅仅半个小时就重新安装好了，几百元的补发薪金下班前也到了曲静和魏明芳手里，原来的警卫员和司机第二天上午也都回到了首长身边。除了不能去办公开会和看文件以外，林思远和张振武的待遇与以前一般无二。
    几天以后，那位出口羞辱曲静的科长被勒令停职检查，最后受了一个降职和党内严重警告的双重处分并被列入了转业人员名单。那位新任副政委已竟被军区叫了回去交代问题。魏明芳那天一定要算这个帐的话时时在管理处长的耳边环绕，他也明白自己在这个位子上呆不长了，最有可能的去向就是军里的农场。
    真是世事难料，一切好像一夜之间都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