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动手的不如动嘴的

    农村的事基本告了一个段落，但林海一直惦记着父亲林思远的事，也很想萍萍和萌萌了，现在她们正放假在家。另外罗经理他们那几个单位和地区一些部门对小河公社都给了不少的帮助，也应该上门去道一声谢。确实也应该回去一趟了。
    回到家的当晚林思远父子俩和张振武又坐在一起进行了密谈。
    林思远说那份关于用援助换军舰的建议上个月已经按正常渠道交上去了。除了总部来了几个人进行了核实外，其它暂时没什么反应。部队的前段时间加强了军事训练，初见效果还未及巩固“批林批孔运动”又来了，把军事训练的时间又砍掉了一半。他和张振武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和商量，已下决心要写林海提议的那个关于“军队要整顿”的报告，现在已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想问一下林海的意见什么时候办这件事比较恰当。
    林海大致想了一想，现在是七月下旬，前世d任军委副主席，总参谋长是明年元月的事情，这份报告递上去的时间太早太晚都不合适。于是就说：“我想大概在十月份左右比较好，这样准备时间充足一点。另外还可以再继续等等看前面那份的反应，没有动静就好。报告最好当面交给姑父，把意思都对他说清楚，也可以听听他的意见，在这以前千万不要经过别人的手。”
    林思远道：“这一点没问题，正好九月份我要到北京参加一个短期读书班，到时候还可以和你姑父好好谈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你姑父抗战和解放战争时都是d的老部下，和他见面说话的机会还是有的。”
    林海道：“爸，我再给你们写一个提纲，你们写报告时参考一下。要多反应一些部队的实际情况。”
    父子俩和张振武谈完话刚一出屋，早已在外面等得急不可耐的萍萍和萌萌两个小丫头就围了上来，要林海陪她们一起玩扑克牌。
    天热衣服穿得少，萌萌吊到胳膊上来时，林海明显感到她胸前两团硬硬的凸起压在自己的膀子上，心里不禁涌上一股热流。而小丫头却一点都不在乎，好象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婷婷的花季少女了。
    林海也想让两个丫头开心，就拿出扑克牌把前世的“斗地主”教给她们。现在放暑假不用早睡觉，两个丫头玩上了瘾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林海，没怎么输过，而两个丫头手里捧着牌全神贯注，两张小脸上贴满了纸条，曲静和前来催萌萌回家的魏明芳看了哭笑不得。最后魏明芳看都十点半了，威胁萌萌说再不回去就锁门了，萌萌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牌跟着母亲回去。临出门说了一句“明天晚上到我家去玩，看我妈怎么锁门。”气得魏明芳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萌萌反攀在曲静身上干嚎了几声喊屁股痛，就是没见到眼泪下来。
    家里务实的大事定了，外面那些务虚的事也得要开始办了。在家里和两个小丫头又腻了一天后，林海就去地区肉食品公司登门拜见罗经理。
    现在林海和王晓燕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罗经理那里自然要把王晓燕带着。
    罗经理一见林海和王晓燕来了，既感突然又感高兴，把公司其他领导都喊来了和林海他们见面。这次林海的名声大得全省都知道了。那几个公司领导见到林海时表现得有些受宠若惊。再一问他旁边这位漂亮迷人的女孩，居然也是报纸上多次提及的有名人物，各种赞美的语言就一个劲的奉送了过来。林海也挨个的对各位领导表示了感谢。
    这次肉食品公司也跟着上了报纸，这是林海特意向来采访的记者要求的。记者们可不敢得罪林海，不然一不注意几天都找不着他的人，干着急完不成采访任务。后来有的记者发现了一个诀窍，找不着林海就到光明大队去找王晓燕，王晓燕对所有的情况都了解得很清楚，说起事情来往往比林海说的还要生动具体，因此颇得记者们的好感。这也是王晓燕的名字在报纸上多次出现的重要原因。
    肉食品公司在报纸上虽然只有区区两行半字，但这可是省报的头版，使罗经理和肉食品公司多次受到了上级的表扬和同级的赞誉。尽管由于起步晚双方之间的业务量还不大，但谁都知道几个月以后这个数字就会相当可观，今年年底的总结也大有文章可做，地区和行业的先进单位估计是跑不了了。因此罗经理直夸林海够意思，没有忘记老朋友。
    林海心想：“我们认识才几个月，怎么就成了老朋友了？”
    不过嘴里还是说这是应该的，并义正言辞的指责记者太吝啬，按罗经理的贡献，怎么也应该再加两行字，实在不行多加几个标点符号也可以。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林海把小河公社目前养殖业的基本情况向罗经理等作了汇报，双方又沟通了运输结算方面的几个具体问题后，林海道：“上次电话里说要挂肉食品公司人民公社的牌子虽然是开玩笑，但我建议还是你们在我们那挂一个地区肉食品公司、禽蛋公司、供销社农副产品生产基地的牌子，这也是商业和生产领域进行紧密合作的一种尝试，也是你们建立稳定货源渠道、繁荣市场、支援农村经济发展的具体措施。我再告诉你们，现在我们那里三天两头都有领导和记者来，有这么一块牌子在那里挂着，到时候你们不想出名都难。”
    林海这几句话让在座的人如梦初醒。买马配鞍子的事，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想到？都众口一致赞同林海的建议。
    罗经理道：“都说是出力的不如动脑的，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你林书记名不虚传。”接着就提出要留林海和王晓燕在公司吃午饭以表示对他们的感谢，说公司食堂做菜的水平比外面饭店还好。
    看着屋内几乎是清一色大腹便便的公司领导，林海说：“这一点我相信，不但味道好，内容肯定也不错。不过我今天说好了要回去给妹妹做饭，她想吃我做的饭已经想了半年了。下午还要到禽蛋公社和地区供销社去拜访一下，今天对不起了，确实没有时间。”
    林海和王晓燕今天确实已说好一起到林海家做饭。罗经理看林海是真心要回去也就不强留了，他叫林海俩人在稍坐一会，和一个副经理耳语了几句，那个副经理就匆忙出去了，其他人继续陪着林海们东拉西扯的聊着。一会那个副经理回来了，双手提着两个装着大纸袋的网兜，一进门一股肉香味便扑面而来。
    罗经理指着纸袋说：“这是公司食堂自己做的卤菜，你们带回去就不用麻烦做什么菜了。另外林书记和晓燕姑娘把你们家的地址都留下来，以后逢年过节就给你们家里送一些去。”
    林海觉得这事不错，过年节时可以省不少事，就把两家的地址写给了罗经理，边写还边道：“谢谢罗经理和各位领导。不过一定要付钱，不然我父母是绝对不会收的。”
    罗经理说：“这个是自然的，地委领导那里我们也都收钱。今天的就算了，只当你们在这里吃了顿饭。”
    林海道：“看来你们这里我以后得经常来，最好能调到这上班，要求不高，在食堂当个管理员就行。”
    罗经理道：“经常来坐坐我们欢迎。调来就免了，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不菩萨，林书记你前途远大，以后有好事多惦记着我们一些就是了。中午咱们就这么算了，明天晚上你们还有小许还是到我这来，我把他们两个单位的人都叫上，林书记你把张部长也喊来，大家在一起热闹一场。”
    回去路上，王晓燕偎在林海的肩膀上说：“林海，你也太厉害了，几句话就骗了这么多好吃的，还要别人赶着送上门，以后你就凭这张嘴吃饭就够了。”
    林海道：“这是劳动所得，吃起来香。我不是给老丈人家也骗了一份吗？”
    王晓燕娇喝道：“闭嘴！天下就没有你不敢说的话。现在就喊老丈人，羞死人啦！”
    林海道：“好了，好了。我们说点正事。从今天这个事情上可以看出，舆论宣传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有利武器。回来之前王书记说我他也不愿总出头，一天光应付外面来的领导和记者就忙得不可开交。刚才和罗经理他们说话时，我突然想到公社如果能有个人统一负责对外的接待和宣传，就可以把领导解放出来，另外宣传口径也可以统一。你和外面打交道也有一定经验了，我看你来干这个角色最合适。你觉得怎么样？”
    王晓燕天生不怯场，对这个工作当然很感兴趣，但嘴里表示出来的却是另一种说法：“好啊！那以后我们每天都可以在一起了。你得骑车带我上下班才行。”
    林海心想：“完了！完了！这丫头已经彻底不可救药了！跟她谈工作，她也要朝那方面联系。再说了，你自己不是也会骑车吗？”
    回家后林海打开大纸袋，里面又分了好几个纸包，摊开一看，卤猪肚，卤口条，卤猪蹄，卤牛肉等有五六种，立刻引来了萍萍和小丫头的一阵欢呼。林海用水果刀切下两块卤肚子，塞住了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嘴。然后就和王晓燕去忙着做饭弄菜。这些事本来可以不要王晓燕干的，可王晓燕要留下贤惠儿媳和嫂子的形象，林海知她心里所想，也就由她在一旁帮着洗米洗菜。
    等林思远和曲静回来，几盘卤菜和一盘凉拌黄瓜丝，一盘蒜泥茄子，一盘麻辣豆腐和一盆绿豆汤，都已整整齐齐的在饭桌上摆好了。
    曲静看着脸上挂着汗珠的王晓燕，直责怪林海怎么能让燕燕来做饭，心里却另有一股高兴。
    林海此时却很郁闷，自己这个做饭的主力刚才出了一头汗时没人看见，王晓燕就出了那么几滴汗，还违反了万有引力定律，一直挂在脸上不往下掉，正巧就让母亲看到了。唉！自己的功劳就这么被几滴汗珠给夺走了。
    曲静见桌上有不少卤菜，就问林海在那里买的。卤菜这东西外面一般不会有卖，又怕不卫生。林海就把今天到副食品公司的事和父母说了，告诉他们以后经常会有东西送来，免得他们到时莫名其妙的不敢收。
    王晓燕是第一次在林家吃饭。她正在奇怪。那个小丫头张萌到了吃饭的时候一点要回家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人说要她留下吃饭，可她直接就坐到了饭桌旁自己动手就往碗里盛饭，林家的人也没有一个管她。那表情神态就像对自己家一样。再加上这萌萌动不动就吊在林海的胳膊上发嗲，王晓燕心里由此有了一丝疑问。
    曲静坐在饭桌上，一会看看天真烂漫的萌萌，一会看看端庄漂亮的燕燕，心里一个劲叹气。这两个女孩都不错，将来哪一个能当儿媳妇这个问题难度太大了！还是交给儿子自己处理吧！幸亏萌萌还不太懂事，不然就有热闹好看了。
    曲静对林海和王晓燕说，她已和王晓燕的母亲还有许亮的母亲商量好了，十一放假时一起到小河公社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