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战前最后的准备

    按照军区初步的决定，南集团以S军为主，按自己的方案再拟定详细作战计划报军区前指。东集团和北集团仍按原定计划进行准备，但军区在近几天内对原作战计划将做出部分调整。
    围绕这个新的“一线两制”方案，与会人员又展开了进一步的讨论。这次的气氛就活跃多了。
    战前的军事民主，一直是解放军的一个传统，但如果正式命令一经下达，那就只能无条件的坚决执行。
    作战会议结束后，正当林海准备随林思远等乘车返回S军时，X司令却喊住了林海道：“林顾问，你是军委的顾问，不是S军的顾问。你对Y军既然了解得这么透彻，那这几天你就留在前指，到其他部队去转一转，向他们传授一些经验。”
    林海考虑了一下道：“每个部队跑费时费力，效果还不一定好。我看不如从S军抽一个营出来做几天示范演练，让各部队营以上干部都来进行观摩，结合演练我们再做一些讲解，这样更直观更实际一些。”
    军区政委道：“我看可以，这样部队的战前训练就有一个可以参照的标准了。”
    X司令道：“就这么办。主要工作由林顾问和S军负责。张军长，你们的一个营需要多长时间可以做好准备。”
    张振武道：“如果是就地演练，一个营再配属一个坦克连，只需要一个小时时间。如果是在异地演练，除去机动时间，连土工作业到攻防准备完毕，需要四个小时。”
    这个反应速度，完全就是一只做好了一切临战准备的部队！而S军又是最后一只到达前线的部队。军区首长们不由肃然起敬。
    X司令道：“那就异地，让其他部队也看一下你们快速机动和展开的能力。参谋长，马上选定示范演练地点，通知部队明天上午九点开始观摩。”
    第二天的上午，数百名军官在营地、沿途和演练地点，全程观看了军区前指临时指定的S军的一个步兵营及一个坦克连、一个122榴弹炮连的紧急出动、以及三十三公里的机械化机动和到达指定位置以后的展开的土工作业。下午又观摩了其不断停下来进行原地讲解的攻防演练。
    接下来三天，演练部队和观摩人员每天都在更换。S军也正想结合这个机会进行战前训练。而其他部队有的则悄悄把观摩人员扩大到了连级。
    军区前指和林海明知这些部队没有遵命，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只要这些不影响部队的管理，多来一些基层指挥员又何乐而不为呢？
    观摩者对S军的训练有素、各级间和不同兵种间的协作密切、以及一切从实战出发的周密考虑，无不报以了发自内心的赞叹。
    不说别的，就是坦克上布满了可以折起放下的铁环、步兵腰间配着一根类似于卡口安全带似的短带，不仅使得步兵在搭载坦克时脚下和腰间都生了根，又可以手一拨就解除束缚，及时跳下坦克参加战斗。
    而步兵手中的便携步话机，竟然可以和坦克车长进行通话。
    有人发现战士的作训服衣袋中和急救包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段绿色布带，便不解的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战士回答，一是可以在必要时多股结合做绳梯；二是在受伤包扎以后，可以用来覆盖在白色绷带表面，以免暴露目标。
    战时准备都做到了这种细致程度，S军一仗下来还能不出彩吗？
    作为组织者的林海，当然不会直接去讲示，而是把这些任务都交给了S军的营连级指挥员和参谋人员，以便让他们在讲解中也得到进一步的悟性。他自己则和S军的一些干部钻进人堆里，收集了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后，拟定出了十二天的战前训练参考计划。
    不过，有半天的时间林海却做出了一个特殊的举动。那天的演练部队恰巧有钢刀连在内，林海旧情一发，便全副武装的和钢七连一起摸爬滚打了一下午，令营连干部们受宠若惊。当然只有已升为副连长的游四除外。
    那小子，自己又不是没有，竟把林海的几个兜都搜了个遍，把能吃的东西和大半包烟全摸走了，看得一旁的干部战士目瞪口呆。林海身上也确实在拿不出什么了，不然对这个即将走进枪林弹雨中的玩伴，肯定会倾囊相赠。
    由于有了这次示范演练，在战前的十余天里，东线各部队带着明确的训练目标经过短促的训练以后，战术水平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与林海有直接关系的事。他写的那首《出征誓言》，在机场就被河中省军区的司令和政委从王晓燕那里抄了去，回到省军区后随即就上报了ZY军区。结果ZY军区特意派了已升任军区文化部科长的当年XXX师的刘干事，带着一个创作员特意赶赴前线找到了林海，要与林海合作把那首《出征誓言》谱成曲。
    这下林海可有些抓瞎了！他脑袋里存的那些军旅歌曲怎么也和这首七律对不上号，而且军旅歌曲的创作马上就要进入高峰区，搞不好就会撞车。所以便推说自己现在不敢有任何分心，用一首哥的片段起了个基调，就要人送了刘科长他们到XXX师体验和找灵感去了。
    刘科长是XXX师出来的人，到了那里自然随意。
    林海编谎话时脸都不红，他和刘科长谈话的时候萌萌就坐在旁边，虽然也插着空和刘科长说上几句，但一双睫毛长长而又水汪汪的眼睛可一直没离开林海哥。让林海能不分心吗？
    自从林海到了S军以后，除了夜间训练以外，萌萌再也不在特战营吃晚饭了，而是每天都赶回军部和林海哥一起吃。由于现在也不分什么大中小灶，团以上干部们只是另加一个菜，所以林海晚餐时加的那个菜大部分都给了萌萌。如果是王晓燕或者是琳姐姐，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答应，孟凡英就更不用说了。偏偏这个萌萌从小就没有一次让过林海的，把林海哥对她的一切照顾都视为了理所应当，林海给她拨都少菜她就吃多少，不够了还倒林海的盘子里去挑，倒也让林海觉得开心。
    不过萌萌也不是吃白食，除了抓住空和林海短暂亲热一会以外，林海换下来的衣服如果自己洗的慢了一些，马上就会被萌萌搜了去。而且萌萌也特别怪，每次都是把林海除内裤以外的衣服拿回军医院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洗，完了还大模大样的给林海晾干叠好送来，让医院的那些姐妹们羡慕不已。
    而萌萌对那些女医生护士们的打趣也毫不在乎，仍是一口一个林海哥昨天这么的、今天那么的了挂在嘴上。渐渐大家也都习惯了。但有也有一些知道内情的军里首长的女儿和媳妇为萌萌暗自惋惜。
    林思远笑着对张振武道：“萌萌是你的姑娘，也是我家的半个女孩，可我们都享受不了林海那个福，衣服还得让警卫员给洗。”
    张振武自嘲道：“她就是要给我洗我也不敢，肯定是在水里涮一下就拿出来了，完了还要找我谈条件。这辈子都别做这个指望了！”
    由于前线看不到电视，报纸广播里报导时不但隐去了姓名、而且文字也极为有限，所以林海一直不了解王晓燕在美国的情况，直到这次刘科长来了后才知道王晓燕在美国大出了风头。
    不过虽然王晓燕有美国总统亲自为她报幕的殊荣，可我也有勃列日涅夫为我当车夫的资本。林海还是找回了平衡。
    可萌萌听了以后就却忍不住了，等刘科长一离开以后，她立刻就赖着林海给她写了一首《出征誓言》然后一眨眼就出了帐篷，为林海哥和燕燕姐大肆做宣扬去了。
    结果，刘科长他们的曲子还没谱出来，《出征誓言》已经流传达到了整个前线部队。
    由于军旅作家们已经开始在深入部队，互相又没有沟通，所以造成了几天以后出现了几个版本的《出征誓言》曲谱。直到自卫反击战结束以后，才由词作者雪原认定了刘科长他们那首曲子为正统。
    这是后话。被刘干事这么一搅，林海却又生出了对王晓燕和琳姐姐的思念，和衣躺在了床上，脑袋里翻来覆去的总是俩人的百态娇媚。
    “D副主席已经回到了北京，按前世的时间还有九天就要开战了，等打完了这仗，以后再不能和他们分开这么长时间了。”林海暗下决心。
    二月十号，一万根扫雷爆破筒运抵了前线，其演示效果让各级首长和工兵们惊叹，被迅速的被配置到了各个一线主攻部队。
    二月十二号，正式的总攻时间被确定。十三号，部队均停止了训练，进入了最后的临战准备，伙食标准也进一步提高，除了开会动员以外，每天还有半天的娱乐时间，到了晚上还放一些战争影片。
    但是，几乎每个人都在做着那件最不愿意做、但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写遗书。政工干部们也在最后的核对着每个人的家庭通讯地址。使表面的轻松里却却伴着说不出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