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连番冲击

    第二天早上，林海照例起来进行锻炼。吃完了早饭以后先后到了总参、中联部和外交部，以了解柬埔寨党政军等方面的核心情况。因为其中有些事就是观察组成员也不能知道。
    路上占立奎道：“首长，我们已经接到了通知，这次要一起跟你到柬埔寨去，还要求我们也必须要参加学习。不过同时也给我们明确了，我们原则上只负责你的安全，别人的保卫工作由柬埔寨方面负责。”
    林海道：“虽然是这样，但观察组只有你们两个警卫人员，和到了柬埔寨以后，还是要要注意为其他同志也做一些服务工作。”
    快中午时林海赶到了严明家，就着吃晚饭的时间和严明交谈了一阵，把自己写好的有关经济改革试验区的设想交给了严明以后，便被楚青逼着去午休了，说有什么事晚上再谈也不迟。
    几乎是天天亲自要打扫一会房间的楚青，最希望的就是林海和严琳的那几间屋子里能充满她熟悉的气息。
    下午两点半钟，林海来到了观察组的集中地总参某小招待所以后，与有关人员做了接洽，便一边在那里等着观察员们前来报到，一边看起了刚送来的资料。
    将近三点钟、总参的一个副处长和总后的一个参谋一起来报到了，接着陈继南也出现在了招待所。
    直到这时，陈继南才知晓自己是被林海点的将。但林海却不知人家陈继南已经被提为副局长、也就是副厅级干部了，结果致使陈继南成了观察组级别最高的人。中联部、外交部、国际关系研究所、农业部等派来的都是处级以下的干部。不是这些单位不把这当回事，而是因为要满足林海的要求，还必须服从这个年轻组长的指挥，根据当前干部的年龄结构现状也只能这样了。
    BJ军区的三个人是在三点半钟被一个车送来的。梁和平、武参谋、张援朝这几人与林海见了面，却带来了另一番热闹，你一拳我一掌的互致问候。
    不过，即便是再熟悉的人，也被林海如何竟能一跃而担任了观察组长而感到了诧异。
    张援朝道：“林海，你是不是升到师级了？一下就这么牛了起来。我都怀疑是不是你私自搞得这个观察组。”
    林海道：“我就算是个大头兵，你这个副营级这几天也得老老实实的归我管。”
    陈继南一边掺和道：“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去年林海就管过了一段我们这些处级厅级干部。最后没人不服的。”
    林海道：“陈局长别理他。这家伙见了面要是不说几句风凉话就心里不舒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林海介绍完，陈继南才知道了林海点的几人都是非亲即故，暗叹这小子胆大妄为。不过反过来也可以说是举贤不避亲，就看领导的喜恶了。看来这小子在中央受宠不轻！
    四点差五分，一位军中老帅在副总参谋长、外交部副部长、中联部副部长陪同下来到了招待所会议室。所有组员都全体起立，军人们都举手行着军礼。
    和观察组成员一一握手后，在正式传达中央关于观察组赴柬任务之前，老帅严肃的对全体组员道：“这次中央任命林海同志为观察组组长，有些同志可能不理解。不要单看年龄。我在这里要告诉大家，林海同志为我们国家的经济建设、国防建设和外交事业做出过巨大的贡献，其中有很多事是不为人所知的。林海对内可以公开的身份是河中省委综合事务顾问，在军内的身份是总参作训部正团职参谋。但是他还有一个暂时需要保密的身份，他是中央任命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所以你们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林海同志的指挥，并严格执行保密纪律。我的话你们听明白没有？”
    军人们率先起立大声齐道“明白了！”
    其他人也赶紧站了起来，虽不整齐、但也是有力的做了回答。再看林海时，眼里都充满了敬畏。
    “国家安全事务顾问！”这个头衔要压趴所有人。
    老帅等离去以后，林海就端起架子，正式开始履行起组长的职权。
    霎时，一股威严便从林海端坐的身姿和炯炯的目光中传递了出来。让人实难想象他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连他的姐夫梁和平和密友张援朝也赶紧又正了正身体。
    林海道：“这次我们赴柬埔寨是要为国家的战略抉择提供依据。因此我对大家的要求是，不带政党和国家性质的框框，克服阻碍、深入扎实、实事求是的了解柬埔寨各方面的情况。而且必须记住，我们出去了以后就是一个整体。虽然按照分工会各有重点，但也决不能忽视其它方面的情况，不管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同志，都必须做到相互配合。此外，在柬方人员面前，必须保持良好的仪态，同时也不能有任何的跋扈。还有一点要切记，对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在柬方人员面前不能做任何的评论。现在解散，晚饭后六点半集中。不过大家放心，我们只学习到八点半，家在北京的同志可以正常回去。”
    吃饭前，林海一个个的询问了包括两个翻译在内的其他组员的情况，反倒把几个熟人扔到了一边。其用意也在让他们消化一下前面精神上所受到的巨大冲击。
    但是到了吃饭时，张援朝还是耿耿于怀的道：“林海，你太不够意思了，国字号的衔都挂上了还让我吃食堂。我要绝食！”
    外交部那位副处长道：“我说你这位同志呀！三荤一素还嫌不好？等你到了柬埔寨就知道了，除了在大使馆里还能吃到点荤腥以外，在整个金边你就找不到什么饭馆，肚子饿了你就得干扛着。这次咱们还得要往外跑，得多带一点吃的才行。”
    张援朝道：“这好办，让我们这位组长全包干就行了。别跟他客气，他身后有大财主撑着，我们吃不穷他的！”
    林海干脆就道：“行啊！反正有专机，咱们可着劲把飞机装满了，到了柬埔寨咱们连吃带送，剩下的都给大使馆留着。你们几个列个单子出来，我明天就让总后帮着办这件事。”
    刚说多带点吃的，这位就要把飞机装满？现在飞国际航线怎么也得是伊尔18，要把货仓装满了，怎么也得七八吨以上东西吧？
    除梁和平与张援朝、占立奎、母其方以外，其他人已经已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张援朝拍着那位副处长的肩膀道：“老兄，体验到了吧！我告诉你，跟着这位组长，你就得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等你从柬埔寨回来，就是有人告诉你火星马上就要撞地球了，你也会该吃该喝照旧。”
    装一飞机东西，在别人眼里难上加难。可林海办这件事却毫不费力，单子往总后军需部一放，自然有人来操办，管它是仓库里的还是商场里的，往飞机上装了多少到时候据实结算。
    第二天快中午时，头发斑白的外交部长亲自来到招待所，向林海表示了感谢。不过感谢之余，部长又拿出了一份驻柬大使馆所需物品的清单，希望林海能做些调整，并保证大使馆一定会尽全力配合观察组的工作。
    有人出钱又有专机，这等好事十年八载都遇不到一回。在工作中养成了讨价还价习惯的外交部长，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林海连说“谢”字可不敢当后，见也没有多大的调整量，并不太影响原来自己多带食品药品和蜡烛手电等必需品的想法，便大度的表示这件事就由外交部和总后协商办理即可，随后又谦恭的把部长送上了车。
    由于时间紧促，经过三天紧张的外交知识和柬埔寨概况学习和半天的自带用品准备以后，第四天的中午，观察组一行二十人就从西苑机场乘机悄然启程了。前来送行的只有一位副总长、饶成山和外交部的一位副部长。观察组此行虽然不用严格的保密，但也不能太声张。
    专机果然是一架四个螺旋桨的伊尔18客机。具机组人员介绍，金边波成东机场条件太差，好飞机一般都不敢往那里飞，螺旋桨飞机反而更安全一些。
    林海十分赞同这个观点。虽然慢一点、噪音大一些，但又不是十万火急。还是安全第一。
    不过别小看了这家伊尔18，几年以前它还是中央首长的专机，现在还是属于空军专机师空34师的序列，只不过不执行中央主要首长的专机任务了。而且机内的装饰相当不错，服务设备一应俱全，不但有几排宽敞的座位，而且还有几间卧仓。
    更有吸引林海、梁和平、武鸣和张援朝几个年轻人的另一处景致，就是飞机上还有两位吴侬软语、脚步轻盈的漂亮女服务员。
    林海前世空客A300和波音747都坐过，飞机虽然好，但论舒适和待遇比这却差远了。
    由于金边机场没有夜航设备，而从北京直飞金边需要十个小时的航程，再加上飞机起飞重量接近满载，所以伊尔18的油料也不够，必须在GZ停留数小时，加油和休息后再飞夜航，于上午九点钟左右才可抵达金边。
    林海等几位军人带的用品要比地方人员多不少。望远镜、指北针、地图、军用电筒、夏季便装、作训服、高腰靴、野战干粮、急救药品等装了大半个背囊。陈继南等戏谑他们哪里是去考察的？简直就像是想去打仗。
    飞机从北京起飞十几分钟以后，林海就把观察员们全都集中在了客舱里道：“这几天我们都是在听课，还没有来得及商议自己的工作，飞机上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利用起来。下面大家都考虑一下我们应该着手从哪些方面来进行考察，包括采用什么方式，要把它一项一项的具体化。两个小时以后交卷，然后请几位同志来和我一起进行综合，并对人员进行分组。”
    专机上信笺纸都是现成的，听到林海吩咐，服务员就拿来分给了大家。
    林海上机了以后把好座位都让给了年龄大一些的人，自己和梁和平等都坐在随员座舱里。所以知道现在，服务员才闹清楚了这个最年轻的军人反倒是真正的负责人和她们的主要服务对象，再看林海时的眼神都变了，一趟接一趟的往林海身边跑，不停的问首长还需要什么？
    这么年轻的、可以享受专机待遇、而且又不骄横的首长，执行了几年的专机任务还从来没见过。
    林海绅士风度十足，从不会让漂亮姑娘限于尴尬。所以尽管不是很需要，但还是要了两次茶和一次点心，每次还都微笑着客客气气的向服务员道了谢。反倒让两个服务员一阵脸红心跳。
    但是本来挺有情趣的一幕却马上被不良之徒给破坏了！当林海发现两个女孩笑容凝滞、一脸愤恨时，转过头才发现几块小点心全进了梁和平和张援朝、武鸣的嘴里。一个个还冲服务员眨着眼睛的坏笑。
    敢从首长嘴里夺食！同样也从未没见过。不过自此以后，服务员在林海面前也不那么拘谨了，还时而过来谈笑几句。
    本来嘛！飞在天上就那么点空间，也不能出去散步。年轻人在一起欢欢乐乐消磨下时间多好？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二分、也就是当地时间八点五十二分，专机在金边机场降落时，柬埔寨外交部、国防部等方面的官员以及中国驻柬埔寨大使、参赞、武官、中国援代表团负责人等都已经在机场等候了。
    除了十几部卧车和大客车以外，还有数台卡车在稍远处停着。看来大使馆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来拉物资了。
    同样，柬方和中方的所有人也对林海这个年轻的一塌糊涂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兼观察组组长感到了不可思议。
    但结果是不容置疑的。中方观察组成员虽然在飞机上可以接受林海的谦让，但此刻那些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林海的身后，两个警卫也一左一右的护在了他身旁。
    林海在悬梯前和柬方的外交部副部长、国防部副部长、副总参谋长等互相握手互致问候以后，又和中方人员一一见面。
    大使握着林海的手道：“林海同志，我代表大使馆全体同志感谢你的支持。大使馆已经另外为你们安排好了住处，条件要比住宾馆好得多。”
    开玩笑！林海这一趟就带来了十几万元的物品，观察组才能用多少，剩下的还不都是大使馆支配了？对这样的人来，大使馆要不欢迎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