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百姓无责

    （林海和王晓燕俩人在房间里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休息时，却见王晓燕深情奇异的道：“林海，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你才能睁开。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林海平常和王晓燕互相捉暇惯了，听令便闭上了眼睛，嘴里却道：“晓燕，你千万不要站在地下脱光了让我看，那样我会发疯的。”
    王晓燕气恼的恨不得上去掐林海几把，可又实在不忍心，于是还道：“琳姐身材那么好，这几天你还没有看够？”
    等林海再次睁开眼时，就见一张写着自己和王晓燕名字的结婚证挡在了面前。上面的日期果然是五月八号。
    林海情知王晓燕十分看重这个不真不假的结婚证，于是也做出了万分惊喜的表情，一把抱起了王晓燕喊道：“哈哈！我是有老婆的人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欺负观音了！”
    王晓燕在林海怀里款款深情的道：“林海，我们俩从在回平阳的路上互相表白了以后，到现在已经有快五年的时间了。这五年的时间了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雨和考验，我心里一直坚信我们会有这一天。林海，你给了我别人得不到的幸福，我也会用我的一生照顾你。我现在就脱了衣服站在这里让你看个够，然后我们再开始我们的新婚之夜。”
    王晓燕刚睡衣的衣带，就被**勃发的林海搂住翻滚到了床上，在一阵热吻之中为她脱下了衣服。
    除了心灵息息相通以外，林海对王晓燕略显圆润却又不失苗条的身体也是贪恋无比，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俩人虽结合已经有三年了，可是王晓燕的下身竟仍**如初，几年以来俩人**时都保持了一句话也不，也没有特别疯狂的举动，而是深情脉脉的互相凝视，体验着每一次体内的摩擦带来的那种沁骨入髓的快感，一直到最后的同时爆发，然后才相拥在一起互道情话。这也是严琳一直想探求的王晓燕为何能一人单独和林海长时间在一起，而从不感怠倦的闺密。
    今天俩人回想着三年前的那一刻，情意已到正浓之时，一番极度的恩爱自是完美至终。
    林海星期一早上上班后，就拿着几盒新茶先到了赵新胜的办公室，算做是出差回来上班报到。
    赵新胜向林海到了辛苦和感谢以后，告诉林海下午要开会，今天就不要出去了，然后又将林海一直送到了楼梯口。
    林海回到自己办公室以后，从抽屉里拿出了酒厂姚理会和刘德斌写的那份建议认真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便拿起电话，叫秘书柳正通知姚理会和刘德斌过来一趟。
    酒厂就在县城的一头，十几分钟以后，姚理会和刘德斌骑着自行车就赶到了县委。
    姚理会进门就道：“林书记，你拿来的酒已经安排人送到地区和省里的三个地方检验去了，估计今明两天检验两天结果都会出来。我自己也正在做分析化验。”
    等柳正倒了茶出去以后，林海道：“今天请你们两位来主要就是想和你们一起就你们建议里的内容交换一下意见。由于你们的建议里都是解决问题的具体措施，但我想听先你们谈一下这些问题产生的原因，以便让我对酒厂的情况有一个整体的认识。”
    刘德斌道：“这方面我清楚一些，我来给林书记介绍，理会同志补充。我们酒厂前些年红火过，但是那个时候就种下了祸根。因为当时整个地区八县一市就只有两个酒厂，有由于连续两任的地委书记都在丰裕县当过县委书记，所以对丰裕县酒厂实行了保护政策，一是不允许外地的同档次酒进来，二是不准地区其它的县建酒厂。直到因为又换了一个不是丰裕县出去的地委书记，七五年的时候别的县才另外建起了两个酒厂。白酒不属于国家严格计划的物资，但由于我们酒厂一直是吃政策饭，销路、原料都不成问题，所以就养成了一种万事无忧、固步自封的狭隘思想，逐步放松了对质量和销售等方面的管理，面对大量的不良反应无动于衷，等到其它酒厂建成投产以后，自己终于尝到了恶果。可如果那个时候要是及时采取措施还来得及，但偏偏从那个时候起厂里就开始了大量的增加人员，去年达到了最高峰，造成了人浮于事，干不干活、上不上班都一样拿钱的松散状况。同时主要领导又采取了牺牲部分技术质量指标以降低实物成本这一几乎是自杀的行为，使得丰裕大曲的信誉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和理会同志多次表示反对这种做法，可是书记厂长不听，我们只能干着急。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在这样下去的话，最多两年酒厂就彻底完了。”
    姚理会道：“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厂里的各项开支从来不公开，我们也算是厂领导了，但也只能听到报表上的数字。至于这些数字怎么形成的，厂里只有不超过四五个人知道。”
    林海道：“县里领导对这些情况持什么态度你们知道吗？”
    刘德斌道：“工业这一块是左书记和张主任管着，不止我们、还有其他的同志也向他们反映过，可就是不见回音。科室里那些长期不来或习惯迟到早退的，大部分都是和局以上领导干部沾上边的。销售科里有那么七八个人，是天天在外面跑销售，可销售额还没有他们报的差旅费多，别的销售员都他们自己喝酒都不用花钱。可他们偏偏每次报销时都能从书记厂长那里签下字来。”
    林海道：“这些情况就暂时到这里。我再想问你们一点，丰裕酒厂现在还具有哪个方面的优势呢？”
    刘德斌道：“内部的优势只有一点，就是还有二百多名有经验的工人和销售人员，有很多制度也是很实用的。外部的优势就是瓶装酒的需求量愈来愈大，市场还是具有一定的潜力。”
    林海又问道：“那么要恢复丰裕酒厂或丰裕大曲的市场信誉所需要的时间你们考虑了没有？砍树容易种树难！你们能不能把思路再放宽一些？不要把眼睛死盯在丰裕这两个字和一种品质的酒上面。”
    姚理会惊道：“林书记，你??????你的意思是重起炉灶另开张？”
    林海点头道：“这也是一种可以选择的方案。但是这个方案的目的不是要抛弃老厂，而是要以新拉旧，分流原厂的人员，走不同的品牌路线。但如果阻力太大的话，那就只有放弃了。总不能新的不上，老的等死。县里必须要抓紧时机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用资源、市场和交通的优势，以及新的政府服务模式，吸引更多的企业，进而全面拉动全县的经济。”
    刘德斌叹服道：“我还以为林书记看到那天的情况以后会失望之极，或者是大刀阔斧的裁减人员。没想到林书记目光如此远大，胸襟如此开阔，对解决历史形成的问题敢于担起责任。我刘德斌要是不唯林书记的马首是瞻，那才真是有眼无珠。”
    林海道：“刘厂长，问题的根源在各级领导，百姓无责。一些通过不正当手段进来的人还是要给他们创造条件，引导他们用正当的手段获得收益。你们写这份建议也是为了大家，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奉承话咱们都不了，今后具体的事都要依靠你们来做。资金方面绝对没有问题，我想目前关键的问题就是新产品的研制和制定工业化生产的工艺，只要这方面成功了，我们的步子就可以迈开了。到时候你们建议里的很多内容也可以实施了。所以，你们现在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这上面，原来的既然已经乱了，索性就任它再乱一阵子。那个生产酒的地方我让司机带你们去。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所有的研制资料必须绝对的保密，最后的配方和关键工艺对任何人都不能外泄，整个过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资金也不要动用厂里的，包括批量实验时都按价付钱。具体要用多少钱你们去找王主任，不要怕花钱，一定要尽可能做的完美。我虽然不是内行，但我认为在掌握了基本的配方和工艺以后，再经过进一步的改进和比土法生产更科学更精确的控制以后，酒的品质肯定还会有所提高。”
    姚理会和刘德斌完全折服，感到有了这么一个心胸豁达而又有头脑的掌舵人，辉煌的前景就在面前，起身和林海握手后便欣然而去了。
    柳正这时走进了林海的办公室汇报道：“林书记，新河5号小麦品种的是我已经问清楚了。这是河中农学院和省农科院联合培育的一种优质面包小麦，其特点是蛋白质含量高，面包总体积大。虽然产量相对要低一些，但国家的收购价格也高百分之三十，总体上还是经济的。由于集中收购和储存等方面的原因，其它地方都还是试种，目前只有在平阳地区有大面积种植。所以原种基地也选在了平阳地区。”
    林海道：“好，你了解的很细，这件事就不要再传扬了。”
    下午，林海开了整整半天会。
    先是赵新胜主持召开有县委县革委、有关局委办负责人参加的夏收夏种准备工作会。这是一年到头最大的一件事，林海即便是情况不熟不便发言，但此事上决不能耍单帮，会还是必须要参加的。各地夏收夏种都是围绕着一个“快”字来展开的。这时的天气预报是从下往上看，预报的时间较短，超过两天最好不要全信。不像后来是从上往下看，电视上卫星云图一看，谁都可以当几天的预报员。
    前一个会议结束以后，又紧接着召开了一个临时县委常委会。
    林海听了议题，原来是关于几起倒卖粮食的投机倒把案件的定性及量刑尺度。
    现在私下买卖粮食的现象越来越普遍，一般少量的本地交易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可这几起最少的都有几百斤，多的达到两千多斤，而且都是卖给了外省的人。县法院吃不准，于是就请示了县委。
    对粮食，国家一直实行严格的统购统销政策，私下的粮食买卖都被认定为投机倒把行为，处罚的力度也相当重。林海去年初主持制定《河中省开放农副产品流通试行办法》时，都刻意回避了这个敏感的问题。而河中省怕两社一大活动为此夭折，所以管理和打击的力度也很大。
    但是现在河中省农民手里的粮食越来越多。其主要原因是完成了交售任务以后，自家的口粮留的比较富足，到了三月份以后，正赶上又是一些周边省农村严重缺粮的时候，还有一些小酒厂和酒坊也缺原料，此外也有人家因意外事情急需用钱的，也会把口粮拿出一部分设法买了。价格比国家收购的高一倍以上，于是就产生了粮食的私下交易行为。而外地人一般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打探也没有粮食卖，随之又出现了粮食交易的掮客，一般一斤粮食牟利四到五分钱。这几个案子涉及的都是这类人。
    林海记得前世七七年底和七八年初这段时间，一斤全国粮票最少可以买到三毛钱，高的则达到五毛，这就是计划粮和黑市粮的差价，高的吓人！部队里不少干部战士回家探亲时，都把部队发给的全国粮票交给家里买了。小徐和林海曾过，在他们老家，几十斤全国粮票就可以带一个大姑娘走，领到外地去嫁人。
    这时的粮食差价已经比林海前世的时候低多了，证明国家的粮食状况较前世同期好转了很多。
    可现在的情况是全国绝大部分省区已经开始实行了两社一大活动，很有可能还在酝酿着包产到户的方式，明年或者后年，国家就有可能对统购统销政策做出调整。所以现在河中省也不用担心会受到什么影响了，应该适时地放松管控，默许粮食在完成国家征购任务的前提下，实行更多的自由交易。
    因此，在常委们众纷纭的情况下，林海出人意料的支持了杨凤起对这些人实行轻判的意见，并且还加了一句“一律缓刑。”杜明学也跟着马上改变了态度，所以林海的补充意见在常委会上以多数票被通过。
    会后，杜明学跟着林海进了他的办公室道：“林书记，你是不是想借此缓解一下和杨书记他们的关系。你应该事先和我打个招呼，让我好有个准备。这里面有一个人可是杨书记的远亲表弟。”
    林海道：“各是各的事情，我是对事不对人，就是杨凤起他亲弟弟我也是这个态度。这个会开得这么突然，我哪里来得及和你商议？以后我们还是要在大事上做文章，为这种事不值得费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