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大经济和小经济

    林海按照与严明商量的方案，从当晚开始，在以后的两天时间里几乎是绞尽了脑汁，每晚都是近乎通宵，终于将自己的经济发展观点及建议整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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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连琳姐姐都不敢轻易打搅林海，这次她才真正体验到了小弟运筹帷幄、风光无限后面的艰辛付出，心疼之余只得默默的与母亲楚青一起把林海照顾得更细致入微。在林海每天有限的那几个小时睡眠中，琳姐姐更是一刻也不耽误的依偎在他怀里，她清楚这样做林海能睡得更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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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明等了三天没见到侄子登门，中间只来了一个电话说有要事在忙。又听楚青形容了林海的辛苦，直接驱车就来到了严家。问明了原委以后也没惊动林海，在楼下搂着严琳这个初次见面的“侄媳妇”左右端详，又和楚青说了一阵话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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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只所以如此费神，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把握住一个“度”上，使之更容易被现阶段的人所接受，同时还要考虑一些理论的出处。为此还让琳姐姐从严明书的房里翻出了《论十大关系》做依据，有些观点还准备推到河大经济系的教授们身上。反正自己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探讨争论，这点很多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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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不管前世和今世，都一直推崇《论十大关系》。他认为单从经济角度上来看，建国仅几年的时间，那些打下了江山的领导人就几乎摸到了开启成功之门、创造具有生机的计划经济模式、进而向多种经济形式共存过度的金钥匙。可惜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而被废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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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把建议交给了严明以后，随便洗了个澡，上了床一起就睡了十三个多小时。醒了以后爬起来下了楼就嚷着误了大事，赶紧要到姑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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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笑道：“你现在才想起来？思明已经来过了，只是没有打搅你。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我安排车送你和琳琳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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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在姑姑家呆了大半天，又等着姑父饶成山和哥哥姐姐们回来一起吃了晚饭，便和姑父在院子里散步聊起了军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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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严琳则和初次见面的几个姐妹打得火热，由于今天是星期六，大家还一起相约好了明天去逛香格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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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九点钟严琳准备回家时，林思明很大度的让林海也跟着回严家住，小两口怎么好分开住呢？林海这几天虽是天天与琳姐姐同床共寝，但都是倒下就睡。现在精神体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被琳姐姐的香气和曲线尽显的身体袭扰的想入非非，自然顺从了姑姑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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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不明就里的二姐和四姐、五姐大为不满。林思明只得解释林海晚上还有要事和严明谈，这才为林海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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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刚吃过晚饭一会，严明告诉林海有一些领导同志想和他见面谈一谈，然后便叫着林海一同上了车，一会便进入了新华门，在一处古色故乡的院落前停下了车，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进了一个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的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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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已经有几位政治局委员和国务院的高官坐在那里了。虽然这些都是曝光率极高的人，一看都知道是谁，但是严明还是给林海都一一作了介绍。林海也谦恭的一一问好，对另外的几位认识或不认识的部委官员也点头致歉。礼貌周全、轻重有序，让在场的人都颔首微笑。几位高官也没有马上谈及正题，而是就林海的经历和河中省的有关情况询问了一番，从这一点和各自做的位置来看，显然是还有重要人物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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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过了不到十分钟，果然就见D和L两位副主席兼副总理联袂而至，林海忙随着众人起身迎接，见两位老人含笑看向自己时，这才上前握手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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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示意林海坐在自己的旁边，按后对众人道：“小书记这回是不请自来，来了以后又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一个纲要大家都讨论过了，一个建议，大家也都看过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就请小书记再深入谈谈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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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做了开场白以后，林海便从优先发展农业和轻工业、丰富和繁荣国内市场、适度引进国内急需和可以出口创汇的项目、在合理布局中稳步发展重工业、逐步完善基础设施配套、引进外资建立出口加工区，以及发展旅游、提高传统出口产品档次来积极创汇等方面，逐一展开了比书面建议更为详尽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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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林海一气就讲了近两个小时，但众人听得也是极为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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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讲完以后，D便单刀直入的问道：“小书记，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加快和适度的矛盾，你认为你的建议和十年纲要相比，哪一个更为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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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终究还是回避不了！林海略考虑了一会便道：“我无法做出准确的评价，我的建议只是给首长们做参考。但是我有一个比喻。当一个部队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行军途中遇到了一个岔路，是把全部人马都压在一条路上走赌一把呢？还是做一个其它的选择？我没有经验不敢断言。但各位首长和长辈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只有你们才有做出正确决策的资格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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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副总理在一旁笑道：“这个小书记又把难题踢了回来，搞得我们两头都不情愿割舍。不过还不错，把台阶也给我们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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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也点头道：“小书记的比喻很恰当。看到小书记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在太行山的时候记的爷爷林老板给朱老总带来了几坨坨榨菜，朱老总一直等到伯承、聂帅和我这几个四川老乡凑齐了才舍得拿出来吃。结果警卫员炒菜的时候要练翻勺，一下就把榨菜全都翻到火里去了，搞得大家一块都没有吃到。朱老总是倾尽所有，警卫员是好高骛远，以至于榨菜全军覆没，我们几个也是白白盼了一场。所以这两天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情，我看还是把两个方案综合起来做一个通盘的考虑比较稳妥，哪一条路走对了，我们再把全部主力都压上记呀！看来以后我得改口叫你小顾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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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有达到全部的目的，但这个结局已经比严明和林海事先预想的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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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终于长出一口气，三天以后心情轻松的携着琳姐姐、身后跟着占立奎和母其方，一行乘火车返回了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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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严家的搬走和王晓燕家的搬来，林海几人的居住形式也相应的做了调整。孟凡英不再住公司了，而是改为隔日住佳园、隔日住宋家。林海是每星期到宋家住两天，其余大部分时候都住在佳园。而王晓燕最辛苦，佳园、宋家和自己家三个地方都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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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张桂芝体贴女儿，她对王晓燕道：“燕燕，你已经相当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偶尔和林海回家来看看就可以了，我也可以随时去看你。离得这么近，已经比在平阳几个月见不找你一次好多了。你可千万不要因为顾及我们，反倒冷落了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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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女儿和林海一天不结婚，张桂芝就一天放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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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琳从北京回来以后，经过了短暂的不适以后，她便喜欢上了这种回到家能自由自在的小天地生活。不时的还与王晓燕一起算计起柴米油盐酱醋茶来，虽然帐算得不怎么样，但其中的乐趣倒是享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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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之行林海直接参与了国家的重大决策，这件事情严琳回来以后只悄悄的告诉了王晓燕一个人。两女再度沉浸于幸福之间时，也感到了随着林海对国家事务俞深的介入，自己肩上的责任也日趋重大。协商以后便和孟凡英一起将家务事调理的井井有序，对林海照顾得更为体贴入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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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林海从母亲那里继承下来的惯女孩的秉性难易，反倒对几女关爱有致、任其所为，还时常变出小把戏逗她们开心。使佳园充满了温馨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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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年末这个收获的季节。元旦以后没多长时间，各项数据便纷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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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中省的工业增长率为百分之三十一点四，仅因为某省有两个国家大型项目投产而屈居全国第二。而农业增长率则为百分之十二点六，与百分之二十二点四的商业零售及批发增长率一起，稳居全国之首。这无疑也增加了林海给中央的那份经济发展建议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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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为个人来说，林海和琳姐姐王晓燕的收益更是颇丰。红海服装厂几个品牌的应得提成竟达到了九百五十一万元。比去年翻了十翻还多。光明农副产品贸易公司半年盈利一百三十玖万元。林海他们的一百万投入半年就赚了六十九万多元，按百分之二十的最高分配限额，实际分到手十三万九千五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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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姐姐和王晓燕现在的胃口被红海服装厂的收益调的极高，言语间竟对光明公司这近七十万元的利润有些不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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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林海却对她们道：“你们可不要小看了光明公司做贸易的潜力。两下比较，对红海服装厂我们只有分配权，而且它的隶属关系和人员、资产的结构比较复杂，转轨和分离开展新项目的难度极大，我们也不好驾驭。但是对光明公司我们却拥有暗地的所有权，可以根据市场情况灵活的扑捉商机，它才是我们基业的真正所在。等机会成熟了我就把红海服装厂和光明公司从法律所剥离开。让你们成为光明正大的资产所有人。不信你们等几年再看，光明公司的业务量和资产绝对会超过红海服装厂，最终回发展成非国有经济的排头兵和跨国公司。到时候你们可以用这些资金为国家和人民办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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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姐姐和王晓燕早已对林海的远见卓识佩服的连人都搭上了，哪有不信之理？所以为了积累经验，就拿林海通过红海服装厂倒出来的这十三万九千五百元现金进行了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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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两人细细合计了以后，决定给保姆尚姐、涂师傅、占立奎、母其方四人一人发五百，给萍萍和萌萌每人准备了两千，又拿了一万五千元去还给孙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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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姐和占立奎、母其方都是那国家工资的人、老家人涂师傅原来说好是只管吃住、不管工资的，因此对这额外的钱怎么都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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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琳脸一沉道：“都想让大家不高兴是不是？那好，我今天就和小弟说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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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姐最了解严琳这大小姐脾气可是说得出做得出，其余几个人也从未见过严琳拉下脸来，于是都赶紧的答应收下了钱。严琳这才转过脸偷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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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孙云霞也同样不肯收这一万多块钱，说如果硬是要给，那么他们几个以后就不要上门来了。严琳和王晓燕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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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宋汉杰却道：“钱我们虽然是不要你们还了，但你们也得和小海说清楚，以后家里差什么大件东西我们就不操心了，就让他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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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一万元换来个长期孝敬，既得了实惠又可享受人伦乐趣。宋汉杰的算盘打得相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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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琳和王晓燕干脆转手就把这些钱放到了孟凡英那里。剩下的钱严琳留了二万，其余的都由王晓燕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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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钱都被瓜分完了，林海眼巴巴的问道：“我的那份在哪呢？”接着便把早已准备好的十三元九角五分钱从兜里一张一枚的掏出来摆在桌上，可怜兮兮的道：“我身上就剩这么多了，正好是你们拿走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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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琳怜悯的道：“小弟也是够可怜的！姐给你凑个整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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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琳姐姐也郑重其事的数出了六元零五分钱，放在了林海那堆钱里。然后就和王晓燕一起开心的窃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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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立奎和母其方现在有一人必须要跟在林海身边，就是林海上课的时候，他们也是把车停在河大院子里等着。两人身上的钱王晓燕早就给各备好了两百元。除了买根雪糕、喝瓶汽水、偶尔买一两本书以外，林海自己根本就没有掏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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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林海在火车站被马民远和宋汉杰敲竹杠那次，只是因为林海是坐了宋汉杰的车去的才碰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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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钱和管钱花钱的人要严格分开。两女一致说这就是林海一直提倡的责任制，她们只不过是按照这个理论为林海塑造“胸怀千万，兜揣硬币”的豪爽男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