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个小可怜
“嗯？”戚喻被他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你上次说的清夜。”他抿抿唇，“我认识。”
“很多人都认识清夜大大啊。”戚喻笑了。
沈淮扬摇摇头：“我可以帮你催稿。”
“嗯？你怎么知道……”她奇怪地问。
沈淮扬指了指那边电脑上贴着的便利贴，是她贴在那里的，上面写着。
“催稿＝催命”，“清夜大大的稿子该怎么催”，“为什么我会是清夜的编辑啊啊啊啊啊……”，“好害怕清夜不交稿”，“天啊，谁来给我催稿啊……”等等诸如此类。
戚喻脸一红，她已经忘记了那里还贴着东西，也忘记把电脑收起来。
“我和他很熟，他的企鹅我知道。”沈淮扬说道。
“不是，你怎么会和清夜大大认识？知道企鹅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戚喻有点不相信。
“他现在正在写的这本书大纲和我说过，他也和我说过已经给了你十五万的稿子，那个稿子只在你们内部传过吧？我也是写悬疑的，他也是，认识很正常。”沈淮扬说道。
“你……”戚喻惊讶。
沈淮扬接下来简单说了一下剧情走向，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你真的认识清夜大大啊？”戚喻激动，听他的形容关系还是特别好的那种，大纲这种东西，除非是关系特别好的那种。
沈淮扬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催稿。”他抿抿唇，“可以保证在你要之前，能让他写出来。”
“真的啊？！”戚喻其实挺怕清夜的，比如这次，一下子六万说不给就不给了，虽然上次没有拖过稿，但是听上一个编辑说，他十次有八次上门催的，清夜很能拖，她怕以后真的拖稿了她该怎么办，最关键的是总编那边还有时候给她压力，她真的挺发愁的。
“交易内容就是……”沈淮扬停顿了一下，“我想在你这边吃饭。”
“只有晚上。”还补充了一句。
戚喻愣了一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不想吃外卖了，我会付晚饭钱。”他指尖不安地蜷缩着，他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万一她要是不答应呢？
戚喻却无端心软的不行，觉得对面这个弟弟可真是又可怜又可爱。
好想摸摸他的脑袋，但还是忍住了。
“你真的能帮我催到稿吗？”戚喻再次确认。
沈淮扬点点头：“我看看今晚能不能让他先给你一万。”
嗯……可以发三万给她。
“太好了。”戚喻觉得沈淮扬真是雪中送炭。
“你的笔名是什么啊？”戚喻问道，眼睛里亮晶晶的，看的沈淮扬差点就招了。
“我不想说。”难道告诉她他的笔名是清夜吗？
“行吧，不想说就不想说，成交，我给你多做一份，饭钱就不用了，你能劝得动清夜就太好了。”她笑笑。
“唉，你能不能再劝清夜大大开个微博？”戚喻问道，因为主编这边逼着她了，开个微博好宣传。
沈淮扬看着对面的女人，好想拒绝，他不喜欢开微博让别人看着他的生活，可是……
“好。”
戚喻笑了，先看看沈淮扬到底能不能劝得动清夜好了。
“你好久没吃饭，又刚刚退烧，不能吃太多，不饿就行，明天再吃好的。”
沈淮扬乖乖点头，照例端着碗去刷掉。
其实他还想多待一会，但是没有理由。
回了家就开始勤奋码字，她想要的他都想给她。
她不想他拖稿，他就不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沈淮扬把三万的稿子发过去。
还发了一个截屏，开通了一个微博的截屏。
戚喻刚打扫完厨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两条消息，看了半天，确认不是她眼花了，激动地躺倒在沙发上。
原来沈淮扬真的能劝得动清夜啊，这下不用她发愁了。
主要是主编那边……自从梅宫那件事情以后，戚喻一直都挺感激主编的，所以主编给她安排的任务，她也尽可能想去完成，可是清夜这边也不好搞，这两天快愁死她了，不知道怎么和清夜说这个开微博的事情。
没想到沈淮扬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她下床，心情愉快的拿了两支她买回来没有吃的棒棒糖，去对面敲门。
沈淮扬很快就开了，看到戚喻满面笑意地站在外面，知道是因为清夜的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还有点不高兴，她开心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一个二次元的人。
即使那个人也是他。
沈淮扬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失落。
“沈淮扬！”戚喻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把糖递给他。
“呐，奖励你的。”
沈淮扬愣了一下，接过。
“清夜和你关系真好。”戚喻笑笑，有点羡慕，她要是和清夜关系这么好就好了，天天催也不怕，不用担心他一怒之下不写了使劲拖稿她交不了稿子。
沈淮扬嘴角微扯，有点尴尬，心里还有点发虚，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是被她发现他是在骗她，只是为了吃她做的饭而已，她会不会生气。
“那我先回去了，你一定要告诉清夜让他加油努力写。”戚喻笑笑，心情好了很多，心里头的压力没了，当然轻松了。
沈淮扬看着她进了门，才回去，坐在餐桌旁边继续码字，因为她说要他努力勤奋码字的。
——
第二天晚上戚喻回了家，就看到沈淮扬在楼道里站着，低着头划拉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戚喻有点奇怪，走过去：“沈淮扬？”
沈淮扬抬头看着她。
“你在这里干嘛呢？”戚喻问道。
沈淮扬却盯着她手上的购物袋看，最后移到她的脸上，为什么以前她出去工作也不觉得很难熬，今天却尤其觉得时间漫长。
他弯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无意间碰到了戚喻的手，特别凉。
“外面很冷，该带手套了。”沈淮扬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如是说道。
戚喻掏出钥匙打开门：“这不是还没有机会出去买吗？”
“你在这里是等晚饭吗？”
“嗯，饿。”沈淮扬惜字如金，早上随便吃了点面包，然后中午就空着肚子，就等晚上的这一顿了。
“我冰箱里面还有一点做的小零食，你今晚拿回去一点，饿的时候垫垫肚子，没办法，我那边还有工作。”戚喻打开门让他进来。
沈淮扬从兜里拿出来一双一次性的拖鞋穿上，然后再次进了这个很熟悉的环境。
戚喻把买回来的新鲜蔬菜放进冰箱里，拿出小零食来，打开先塞了一口，她也饿了。
然后递给沈淮扬，沈淮扬接过，打开拿起一块来往嘴里塞，冰箱在厨房里面，沈淮扬那个位置是看不到的。
正要回厨房的戚喻突然扭头：“唉我忘了……”
沈淮扬一块已经咬了一半，抬头看着她。
“我有吃过里面的一块……”
沈淮扬微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半个零食，默默咀嚼了两下，把手上的那半个也塞进嘴里。
戚喻有点惊讶，他……前几天不还是那副样子，不想碰别人，也不喜欢别人碰他，怎么就发了个烧，好像全好了。
虽然她不想问也不敢问，但是真的转变也太快了吧？
沈淮扬自从昨天可以接受戚喻触碰之后，好像这一条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一样，开始不排斥她的任何东西，甚至这些都不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很快也很自然，他自己都以为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但是并没有。
只要是她的，她给的，她做的，他也生不起厌恶情绪来。
戚喻因为人少，所以只炒了三个菜，然后唤沈淮扬：“沈淮扬，来端饭，吃饭了。”
桌子上已经以前摆好了餐布，碗和筷子，所以他两只手端起那个小碗，他不敢进厨房，只能站在外面。
戚喻把菜装了盘，拿了一个专门盛大米的勺子，因为电饭锅在厨房门口，忘了刚刚掉在地上的一个小瓷勺，所以她一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踩了小瓷勺一滑，就撞进了沈淮扬的怀里。
沈淮扬被她这一下子撞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怀里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等戚喻站好了，他就赶紧把她扶起来，他心跳太快了，他害怕戚喻听到。
戚喻也有点尴尬：“抱歉。”
“你没事吧？”
沈淮扬摇摇头，刚刚，她扑进他怀里，头发上的香味很淡，特别好闻，钻进他的鼻子，直窜大脑。
胸膛上，手臂上，手上柔软的触感，都让他心慌的不行，却又欲罢不能。
戚喻不知道沈淮扬的心理活动，她弯腰先把大米产的松了点，然后抬头想拿过沈淮扬手里的碗，却差点被逗笑。
沈淮扬就和一个小学生一样，两只手捧着碗在那里乖巧地等着。
她笑着接过那个碗，给他盛好米饭。
“今天你别刷碗了，家里有洗碗机，一起刷就好。”戚喻说道。
“对了，你送我的那些家具什么的，我这几天算了一下，是三万七千八百块，我不是给了你三万吗？等会再给你七千八。”戚喻端着自己的碗去了餐厅，坐在沈淮扬对面。
“你不用给我。”沈淮扬有点自责。
她只是一个编辑，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却还要还他三万多。
当时给她买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这些就买了，现在还有点后悔，不是后悔给她买，是后悔给她带来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