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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她是眼馋鸡蛋羹没错,这年头,鸡蛋很个金子似的,三个鸡蛋能换二两肉,五个鸡蛋换一斤糙米面,多的是舍不得吃鸡蛋拿鸡屁股当银行的人家。像老周家这样干活多的男人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回鸡蛋。
    她因为嫁进周家一直没有孩子,除了过年能沾点荤腥,吃个鸡蛋外,平时的日子都是有啥吃啥,肚子里没啥油水,整日谗得不行。有时候瞧见孩子们吃的鸡蛋时候,她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抢了,不管不顾的吃上一口。
    可就算这样,她也绝对没有想偷吃病在床上侄女鸡蛋羹的想法。
    周燕虽说是三房唯一的孩子,可因为三房两口子死的早。她自身又没孩子,周燕打小就跟在她和大嫂的身边喊妈妈。她把周燕当成自个儿女儿疼,这次周燕自杀的事儿她还没跟周翠花计较,现在她又血口喷人!孙梅如何不气恼!
    瞧见孙梅气的脸皮儿都红了,周老太太狠瞪周翠花一眼,语带怒火道:“啥叫有气进没气进的死丫头片子?!!老二家的,我看你最近日子过得太好忘了根本是吧?我周家的丫头再不好,那也是我周家的闺女,啥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在这里叽歪!你既然不知道好歹,以后也甭吃这些精细食儿,浪费咱家的粮食!”说罢把手里的碗往孙梅怀里一塞:“老大老四家的,你们吃!”再扭头一阵风似的冲去院子里。
    灶房里,三人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周老太太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好,轻易不会发火或是与人起争执。往常周翠花怎么闹腾,周老太太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当没看见。
    今儿猛然间说出断周翠花精细粮食的话,王芬兰和孙梅两人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该!明明知道三房就剩燕丫头一个独苗苗,平时老太太宝贝燕丫头的紧,周翠花还敢把人往死路上逼。
    当时燕丫头躺在床上险些没气儿的时候,周老太太没做任何表态。感情是一直压在心里,今儿终于爆发,要好好收拾收拾周翠花一番了。
    要知道,周翠花之所以能在周家横着走,除了因为她给老周家生了两儿两女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当年战乱的时候,周翠花的爹把老周头从死人堆里扒拉了出来活到现在。
    老周头感恩救命之恩,这才对这个儿媳妇多加照拂,也就养成了周翠花多年吃/精/细好食儿的习惯。
    这猛然间被断了精细食儿,可不就要了她的命!
    周翠花当即嚎了起来,可没等她嚎两声,就瞧见婆婆从鸡圈里拎出一只老母鸡,再手拿一把菜刀,杀气腾腾的瞅她一眼。接着看都不看一眼老母鸡,直接用菜刀把那老母鸡的脖子齐刷刷地砍断!
    鸡血四处喷洒,老母鸡剩下的躯体拼命挣扎,婆婆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看!
    周翠花被婆婆这一反常态的举动吓得心惊肉跳,没敢再嚎,默默的缩回了灶房。
    “老婆子,你干啥呢?”在屋里听见动静的老周头走出来,瞧见周老太太满身是血,手里拎着一只没有头的鸡,忍不住皱眉,“家里统共就两只老母鸡,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杀鸡干啥?不留着生蛋给孩子们补补?”
    平心而论,老周头虽然直男癌、重男轻女、大男人主义,但对家里人都挺不错的。
    至少在那个动不动就打老婆儿女的年代,老周头从来不打人,有啥好吃的东西都先想着老婆孩子们,因此周翠花才能如此嚣张。
    要是换着别家儿媳妇这么好吃懒做,早被扫地出门几万次了。
    所以看见周老太太杀鸡,老周头懵了一下。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这两只鸡,老婆子一向精细宝贝的照料着,平时从不让别人靠近鸡圈,就为了多生两个蛋,拿去换物件或是给孩子们吃。怎么今天舍得杀了呢?
    一说起这个,周老太太就憋不住了,眼泪齐刷刷地流了下来,冲着老周头大吼:“我杀只鸡怎么了!这是我养的鸡,我爱杀就杀!谁管得着!可怜我燕丫头哟,还在娘胎里她爹就死在了战场,出生不到一岁她娘又没了!那时候咱家穷,连精细米面都没有,只能整天给她熬些玉米糠做食儿,她每天都被那粗食儿卡的小脸儿通红……好不容易拉扯大,那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居然让我燕丫头给她换彩礼,差点逼死我好好的孙女儿!咱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可全是我死去的三儿三媳妇的功劳,我凭啥不能杀只鸡,给我燕丫头补补!”
    当年周老三刚娶媳妇不久,村里征兵参加边境保卫战。作为家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儿子,周老三被军队选上,家里人人以他为豪。却没想,他从此一去不复返。
    得知他的噩耗时,本就是地主小姐出身的老三媳妇,受不住打击卧病在床,没多久撒手人寰,只剩下小小年纪的周燕。
    那时候的周燕还没满一周岁,还在吃母乳,她娘突然间没了,家里有没啥好食儿给她吃,饿得整日整夜的哭。
    偏巧的是,周翠花在那时候也生了跟周燕同岁的女儿。明明她有奶,却死活不肯喂周燕,理由是她的奶不够吃。
    为此,从不与媳妇计较的周老太太,在那时候就记恨上了这老二媳妇。
    这么多年来,老周家靠着周老三的抚慰津贴从穷人家渐渐变成上水村排得上号的富户。虽说平日只能吃个七/八分饱,但比起其他经常揭不开锅的人家,老周家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不但能吃饱,还有不少精细食儿和鸡蛋打打牙祭。
    当然,这些年来的精细食儿多半进了周燕和周翠花两人的肚子里。
    本来老周家依靠周老三的津贴发家,周燕打小吃好点也无可厚非。说是吃好点,也就隔山差五蒸个鸡蛋,煮碗葱花面而已,连肉都吃不上。
    可她周翠花依仗着那起子陈年烂芝麻的救命恩情,也跟着周燕那样吃,周老太太心里早有微词。只是碍于她给周家生了那么多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平日只要她做得不过分,周老太太都睁只眼闭只眼。
    却没想到惯得周翠花居然把主意打在周燕的身上,险些把她的宝贝丫头给逼死!
    本来只要周翠花稍微有点脑子,好好对周燕,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可偏生她蠢到连掩饰都不会,不但不认错时,还火上添油咒周燕死。这可不就戳中了周老太太的心窝,一下炸了!
    如今这年景,吃饱喝足都叫奢侈,像周翠花这样,三五不时吃细粮鸡蛋的媳妇儿,整个上水村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换个人就该感恩戴德了,可她就不知道好歹,嘴上没个把门的成日作妖,不收拾收拾她,她不得上天了!
    相处四五十年,从未见过老妻发如此大的火儿,老周头懵逼的同时,也听出味儿来了。这老妻是怪他逼那扫把星丫头出嫁呢。
    说实话,他虽不喜欢这个克父克母,性子尖钻的臭丫头。可他从未想过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那李家可是村里的富户,家里田地众多,又出了个村长,家里的粮食吃都吃不完。他也是为那丫头着想,这才考虑了老二媳妇的提议,主动与李家攀亲。
    要知道,在农村,从来都是男方主动说亲,没有女方主动去说亲的道理。如果女方去说,人家就得低看你一眼,觉得你家姑娘不是有啥问题,这才巴巴的往人家家里贴。
    周燕打小没了爹娘,是由两个伯母婶娘和奶奶带大,性子就有些刁钻古怪,动不动就发脾气与人打闹。
    老周头也是担心这丫头爱闹腾的脾气嫁去别人家会吃亏,这才选了打小一起长大,老实忠厚的老李头家。
    谁知道那丫头脾气那么倔,就是死,也不肯嫁进李家。别人家想把闺女嫁进去,人家李家还不肯要呢。
    罢了,罢了,那丫头既然不知好歹,老妻又这般护着她,以后他也不管她了,任由她们自个儿去折腾吧!
    打从这天起,周翠花就跟精细粮食永别了。偏她这些年来被精细粮食养刁了嘴,每日眼睁睁的看着周老太太不是鸡蛋就是白面,往三房屋里送。
    家里的细白面吃完了,周老太太就给她熬红苕米粥喝,也不怕费柴禾了。熬个小半日,都把米油熬出来了,稠稠的一大碗小米粥,再弄一小块金贵的红糖进去,喷香扑鼻。惹得她忍不住偷了嘴儿,被全家老小一顿数落。这还不算,一向老实的周建立居然还动手呼了她一巴掌!理由是她偷了病重侄女儿的吃食儿!
    何曾受过这种气的周翠花,一气之下收拾了包裹,准备回娘家住几日,压压周家的气势,让他们哭着求着自个回家。却没想,走到娘家半路途中遇上一人,顿时改变了主意。
    这年头坐车不易,基本上县城的人都有各自的事儿。一听司机说不走,众人都急了,你推我搡的大声嚷嚷着没买票的人赶紧下车,别耽误大伙儿的时间。
    可那没买票的人就是没出现,车里又人挤人,挤的慌。吵吵闹闹的听的周燕头都大了。
    她想给那司机出主意,让车上每个人一一下车给站牌上的收票员对号,这样就能找出那个没买票的人了。
    刚想站起来,就听见坐在她身边的二狗对她说:“三姐,我刚才看见车头那里有个人穿衣服很像我二姐,你看是不是?”
    周燕在周家四个女儿中排名老三,周大妮儿比周燕大十天,排名老二。
    听了这话,周燕顺着他指的地方,可不就看见大妮儿穿着她那一身半旧碎花的黄白长衫,缩在驾驶位置后面的缝制里,周围全是车里人进城带的行礼麻袋,层层叠叠的,竟然把她的身影全都给挡住,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到!
    周燕不由气笑了,早上的时候大妮儿又闹着要跟着一道儿去县城,她不耐烦的说了句,“你要想去,就自己想办法去,我们可不管你。”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还真跟来了,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车,连累大家在这里耽搁这么久。
    不过由此证明,二狗的眼神真好啊,车里最少塞了五十号人,你挤我我挤你的,动都动不了。他居然能在那小小的细缝中发现大妮儿。这斗鸡眼儿,怕是假的吧?说好的视力模糊,只能斜眼看人呢?
    且不说周燕把大妮儿上车逃票的事儿告诉周老太太,周老太太拎着大妮儿如何猛捶狮吼。单说她们一行人到达县城,一下车,众人都觉得脱了一层皮。
    这年头可不兴什么按票入座儿,有位置就坐,没位置你就站着。本来周燕一行人去的早,早早的上车占了座位,因为大妮儿逃票耽搁大家伙儿的时间,除了周老太太,其余人都不好意思再霸着座位。
    去县城得花四个小时,车里又挤,路又全是那种坑坑洼洼的土公路,一摇一拐的跟坐碰碰车似的,等下车来,可不就脱了一层皮儿。
    相较于周燕几人要死不活的状态,大妮儿明显精神抖擞。虽说挨了周老太太一顿打是亲,骂是爱的洗礼,到底她还是如愿以偿跟着来到了县城。
    想着她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给村里的大婶儿带几个搪塞瓷盆儿,布料用品神马的,还有让她留意一下城里人,最好找个城里男人订个亲神马的。大妮儿朝着上水村的方向挺了挺刚刚发育的小胸脯,放心吧娘!我一定会找个城里男人嫁进城里,让您跟着我一道享福儿。到时候看周燕那死地主婆子还怎么在她们面前嘚瑟!
    因为是第一次进城,二狗几个是看哪,哪都稀罕。
    哎哟,这县城可真大,到处都是路和街道,而且这路都是平坦无坎的,主街道还全是平整光滑的水泥路,可比起村道那坑坑洼洼全是泥巴的土道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还有街道两边的房子,乍一眼看过,全是青砖瓦房,还有好些个两三层高的红砖小楼,靠近主街道的楼下开着好几个店铺。其中一大间门脸儿,里面一米多高的水泥柜台,上面放着火柴蜡烛肥皂这些零七八碎的日用品,还有许多颜色鲜艳的布匹。
    主街道则有一两辆小汽车和自行车来来往往,偶尔会有一两个行人路过,女的梳着麻花辫子,男的清一水的灰蓝色上装。这让看惯了泥墙茅草屋的村娃们,简直是目瞪口呆!
    我滴个乖乖!这就是县城啊!真是哪哪儿都好啊!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呢!
    赵有恒见他们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时不时发出惊叹,或停下来议论纷纷的土包子模样,倒是不笑话他们,只对他们说:“今天就不带你们逛了,天都快擦黑了,咱们还是快去招待所住宿吧。等明儿去我家吃顿饭,我再带你们去百货商场和供销社逛逛,你们想买缺啥,我尽量帮你们买。”
    在车上的时候,赵有恒就跟他们说过,他家房子小,住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委屈他们去招待所住几天。除了大妮儿表示不信外,其余人都客随主便。本来就是乡下人,过惯了苦日子,哪有那么矫情,让住哪就住哪呗。
    “燕子她舅舅你太客气了,这一路过来都是花你的钱儿买车票,你上咱家还带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咱们哪好意思让你再破费。”虽然在车上因为大妮儿的事弄得心情不好,不过见识了县城这么多稀罕的东西,周老太太觉得此生无憾了。
    要知道村里多少跟她同辈的老婆子,一辈子都没来过县城呢。听说她进县城,平时跟她交情好的婆子们,皆不比羡慕的说着恭维她的话,还让她回去把在县城的见识说给她们听听。
    这是一件多么长面子的事儿,周老太太可不想为了那点小便宜,给她燕丫头抹黑,日后断了赵周两家的来往。
    她如此识趣,赵有恒心里也挺高兴的。本来他就说的就是客套话,要是周老太太不知好歹,这种贪图小便宜的苛抠婆子,他说什么都要把燕丫头留在城里,免得被他们一大家子苛待。
    其实周老太太如那个时代所有的女人一样,平时是个很节俭的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切事物儿都先紧着孩子们,有啥便宜也都会去占一占,就为给家里省点资源。
    这是周老太太这辈子第一次不占人家的便宜,却万万没有想到,因此给赵有恒留下了好印象,要把周燕弄进城里的事儿,赵有恒也不再强求了。
    两个大人心怀鬼胎的呵呵笑着,偏偏有人就这么不识趣儿。想着自个娘的叮嘱,大妮儿举手大声嚷嚷着:“舅舅,我娘跟我说,隔壁红英婶子请您帮忙给她买个搪瓷洗脸盆,前沟吴家媳妇儿想要个热水**,还有我小姨妈刚生了孩子,让你帮忙带两桶麦乳精……”
    这声不当自己是外人的舅舅,听得周燕牙齿一阵倒酸。
    这年头,买啥都要票据,尤其是麦乳精、热水**类东西,没有票据,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这大妮儿母女张口就让他舅舅带这些金贵玩意儿,是觉得她舅舅能通天?还是觉得她舅舅欠她们的?她们没先给钱给票也就算了,这理所应当的让人垫钱的奇葩行径,也只有她们母女想的出来。
    “好啊!我就说你怎么死活要跟着进县城,赶紧是你那祸祸娘搁这等着呢!”周老太太直接气炸了,只觉得自个儿老脸都被大妮儿丢尽了!
    本来赵家人找上门来,她就怕身为城里人的赵家,看不上她们山卡卡里的周家,把她宝贝燕丫头带走。好不容易拿自家的粮食在赵有恒面前刷了把好感,这死丫头一番臭不要脸的话就回到解放!
    她现在是悔恨交加啊!早知道老二媳妇是这么个祸害,当初说啥就不该听老头子的话,让老二把她娶进门,更不该这么多年睁只眼闭只眼任她在家祸祸!瞧瞧她把自个儿女儿教成了什么德行!都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怎么不知道廉耻礼节,说出这种话来!
    越想越气,周老太太又把大妮儿一阵打是亲,骂是爱的洗礼,一边不住的跟赵有恒道歉,说自个儿管教不周,让他甭往心里去。
    周老太太是长年下地干农活的人,手上有层厚厚的老茧,每打一下,大妮儿就感觉自己被无数针和辣椒水往脸上又抹又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脸都木了。
    从小到大都没被周老太太打过的大妮儿,被打的心里无比委屈,不就是帮街坊邻居带点东西吗?人家又不是不给钱,至于这么不要命的抽她吗?还专抽她的脸!听着那啪啪啪的打脸声,她都替自己感到疼!她奶不是想把她抽成猪头,让她出不了门吧?
    一想到这个,大妮儿心里一阵恐慌。她是靠脸吃饭的人啊,城里大把的男人还等着她大施拳脚呢!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小脸儿被人打成猪头!
    刚想反抗,忽然耳尖的听见几声不属于那熟悉的打脸啪啪声。大妮儿肿着脸抬头,就见周燕那死地主婆凑在她跟前,一下又一下摁着手节骨,发出一声又一声噼里啪啦的骨头声。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威胁之意不言于表。
    想到昨日被周燕甩飞成门神,她爹娘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她扒拉下来,到现在还浑身都疼。大妮儿又气又怒,却又不敢乱动,心里甭提多憋屈了。
    “你小声点,万一人家姑娘没那意思,你这话不是存心羞辱人家,让人家没脸儿。”听出他话里的轻视之意,许三看了看后视镜,伸手拐了拐大炮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别忘了,咱们连长是有婚约在身的,轻易不会与别的姑娘有瓜葛。”
    “建国前立的婚约,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哪能做数儿。”大炮不以为意,“要我说,也就是师长古板,非要连长准守婚约找人。不然就连长这岁数儿,孩子都该满地跑打酱油了……”
    “能耐了啊,敢编排师长!”大炮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猛遭一个爆栗,高凯歌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大炮一个哆嗦,顾不上被捶痛的脑袋,立马坐的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的看着马路前方打岔道:“拐过前面路口就到第三铁路分局了,连长你要下去吗?”
    “不了,时间紧迫,不能再浪费时间了。”高凯歌瞅一眼听地方到了一脸激动的周燕,想了想说:“小姑娘,你力气挺大。那样一个一百五十斤的成年男人,居然直接被你踢昏过去,我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如果你想当女兵,我可以帮你找找门路。”
    这算什么?许三、大炮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先不说建国以后军队重新编制,女兵很少再招,就算招,也必须经过文化、背景、历练等等才能入伍。
    单说高连长平时就是个人狠话少的高冷主儿,咋滴突然给人拉关系起来了,莫不是真看上了这小姑娘?
    虽然这小姑娘模样不差,身段也不错,到底是个没成年的小姑娘啊!
    连长,你可不能老牛吃嫩草犯大错误啊!
    许三、大炮正准备苦口婆心,力挽狂澜时,就听见周燕那脆嫩嫩的声音说:“谢谢解放军叔叔的好意,我吃不了苦,不是当兵的材料,劳烦您费心了!”
    开什么玩笑!她穿越过来天天吃穿不饱就够苦了,还让她去当兵,日日风吹雨晒,各种训练任务连轴似的不停歇,她还要不要活了!
    不去!打死她都不去!
    高凯歌脸瞬间变黑。他还不是牢记堂姐高丽娜的话,让他多多照拂这无父无母的“可怜”小姑娘,最好能给她安排一份工作,能够在城里落户,过过好日子。这才想着让周燕去当女兵,他也好时长照顾照顾。
    先前在医院里,她一个瘦小的姑娘,不但反手把那男人过肩摔,还一脚把人踹晕的那幕,实在震撼了高凯歌,他从来没有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女人!而且反应迅速,出手灵敏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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