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鸳鸯清梦
高冠寿说,菡儿,这么多年,我回家来常常想去看你,不知你过得怎么样,后来听说你家出了那么多的事,想必你的心很苦,可我又不能给你安慰,一想起我们过去的感情,我心里就很难过,我是有家小的人,我又娶不了你,我怕见到你,又想见到你,你可不知道,每次回来,我都要跑上十多里,到去七里店的那条道路上,去寻找那儿小树林,那个小树林还在,可是我又不敢久留,我能找到那次我们的地方,不管隔了多少年,看到一草一木,当时经历,我会历历在目,我很想忘记这些事,可我做不到……
白菡躺在高冠寿的怀里,听他讲着仿佛与已无关的古代童话,泪便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这次能见到高冠寿,是她多日的梦想。高冠寿对白菡真的有感情,她记得多少年前,他们分手时候的情景,也许因为邱校长的嫉妒,才把高冠寿远远地支开,这给白菡留下了不尽的思念,如今他们意外地重逢了,像久别的亲人,更像生死难分的伴侣,他们没有急着要,高冠寿一次次动情地把白菡拥紧在怀中,一次次地吻她,让她的心在他的吻中渐渐浸泡开来,有了温暖,有了女人短暂的快乐。
高冠寿说,我爱你,你是我终身思念的女人,你如果能跟我出去,上工地,我天天看着你,我是多少高兴啊!
白菡说,曼姝姐姐会受不了的,我不能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高冠寿说,是呀,我和她毕竟是夫妻,而且我们又生儿育女了,高原已经上大学了,真的,你家的杨夏不也上大学了?高冠寿停了停,吻干白菡流下的泪说,我们两家结成亲家,怎么样?这样我们就是亲戚了,你不是更有理由随我出去?
白菡听了,很高兴地说,那好呀,只是还没对孩子说呢!
高冠寿说,我们门当户对,孩子又都没有对象,那是太好不过了!
白菡转涕为笑,她也巴不得杨夏能在家里找一个相当的对象,高冠寿家的高原又是一样的大学生,这太好了,于是白菡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高冠寿也很高兴,这时才有的兴趣。高冠寿说,也有近二十年了,你还喜欢我?
白菡说,怎么不喜欢呢?我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常常想,高冠寿呀高冠寿,是衣冠禽兽,把我给忘了?她在他的怀中用小拳头手锤打着说,我想你,你一定不想我……
高冠寿吻住她的嘴唇不让她说下去,他说,我哪里不想你,我在那偏僻的小学做校长,去了才知道是姓邱的出的鬼,是有意整我,让我离天刘庄小学,当时我恨他,也恨你,真的很恨,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随便就移情呢!这样一想,就常常骂自己,不要再和白菡来往了,你放不下她,她却在别的男人怀中欢乐呢!所以这多少年,我就没有去找你。可是这人啊,心却不能忘记,越是恨心里越放不下。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一回来就要去那片小树林寻找,寻找当年我们的地方,一看到那里的一草一木,仿佛就看到你当年脱光衣服美丽的身体,听到了你那缠绵的叫声,我的心就碎了一次,晚上我还偷偷地来到杨家桥,趁着月光,夜深在你的门前走过,看到你的院门紧闭着,看到屋里的灯光,我知道你们夫妻正在,我的心又碎了一次,我想你呀,真的想,男人对女人的思念,是非常难熬的,你不知道,有几次我都想在你家门前的老楝树下上吊,吊死在你家门前,等你早上起来看到了,才能真正了解我的心……
白菡一把抱紧高冠寿,泪又涌了出来。
高冠寿抚摸着白菡水蛇般柔软的身体,说,菡儿,你的身子好冷呀!
白菡说,我的心更冷……这几年,天篪走了,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的心凉透了……
高冠寿又说,从今以后,我会永远把你放在心上,一寸一寸地温暖你,让你的心回到从前,重新温暖起来,说着,高冠寿开始吻白菡的身子,一寸一寸地吻,白菡的身子又在他舌到之处,一寸一寸地温暖起来,心开始激烈地跳动,满身辣地在床上扭动起来。
白菡说,多少年了,没有哪个男人再这样亲吻过我,天篪在世时,他先后和好多个女人有染,我虽然不计较他,但是分心了,就没有那么的热情,他死了,这几年我就更没有人疼爱了,今天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高冠寿说,我也是,我在外面多少女人要和我来往,但我知道她们都是为钱,没有一个真心爱我的,那时候我和你在刘庄小学一起教书,一起来,一起去,那份感情别人永远取代不了。
白菡被他抚摸着,终于唤起激情,白菡说,我有感觉了,你呢?你想要我了吗?
高冠寿说,我早就有了,我怕你不高兴,我才这么先抚慰你……他看着白菡变得潮红的脸,在她的脸上又亲吻了一儿,便伏到她的身体上。
白菡有些急,便迎上来,一把搂住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下肢跷起来,压在高冠寿的后腿弯上,高冠寿慌忙地进入她的身体,由于两人都心急,插了几下没有成功,白菡把腿从高冠寿的身体上拿下来,然后曲起来再叉开,这样她的洞穴就大开了,高冠寿用手拭了一下,觉得白菡的身体已经湿得糊涂了,他再一次进入,便很顺滑地进去了,两人阴阳契合,胶着在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
高冠寿口中喃喃地说,乖,我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
白菡也说,乖,我也想死你了,你使劲,你快使劲,让我叫,叫出声来……啊——白菡不由地大叫起来,在高冠寿的身下像蛇一样地扭动着。
夜太短了,他们一遍一遍地做,做到最后,高冠寿再也坚挺不起来了,便勉强地把阳器放到白菡的身体里,两人便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黎明。
第二天早晨,白菡起来,为高冠寿冲了茶,高冠寿坐在床上,一边吃茶,一边说,你想好了,决定随我出去?
白菡说,我一时怕去不了,等到暑假,把一个学期教完了,也好对学校学生有个交代,下半年吧,下半年我随你去,要是曼姝嫂子真能把我的孩子看管一下,我就放心了。
高冠寿说,我回去先对她说,当然了,我们还是不能把关系告诉她好,这事由我说,你到学校去说好准备就是了。
第二天,白菡来到学校,依然按部就班地工作,但是心中因为揣着喜悦,不仅书教得认真,还满脸现出开心的笑容。校长徐志偌说,白老师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白菡说,哪说呢,不是一样的工作?
徐校长说,看出来,你一定心里装着什么喜事?白菡说告诉你吧,我不想教书了,徐校长,你看我身后五个孩子,每月拿这几块钱,真的没法生活了,一个亲戚要为我找份别的工作,我打算到暑假就不来上班了。
徐志偌听了有些不高兴,转而又说,是什么工作,能说吗?
白菡说,哪有什么好工作,暂时还没定下来。
徐志偌说,你就这样舍得一下子放弃教书?说不定过了几年,国家重视教育了,会把你们民办教师转证,那样不是可惜吗?
白菡说,有这可能吗?还不要等到猴年马月呢!现在我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怎么能等待这没有希望的好处呢!
徐校长说,这样吧,你找一个人来,先给你带着课,你先出去,好了就留在外边,不好了再回来,有人给你顶着,还能保住这个职位!
让徐校长一说,白菡觉得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这偷梁换柱的事儿能行?
徐校长向她笑笑说,事在人为吗,事在人为呀……
看着徐校长最后那琢磨不透的微笑,白菡就突然有了一种意识。她想徐校长为什么再三挽留她呢?
白菡记得在春天的时候,一次徐校长放晚学时留下白菡谈话,白菡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徐校长说,白老师呀,你一个人过日子,晚上不寂寞吗?
白菡说,有什么寂寞不寂寞的,夜夜总那么过。
徐校长说,我也是,离家这么远,一年只能回去一次……夜晚同赏一轮明月,人却两地分离!
白菡说,你也很难,为什么不调回家去?
徐校长说,我是支援苏北来的,没想到来了就回不去……唉,她在家,是在歌舞团工作,终于守不住了……
白菡问,夫人在家有人……
徐校长摆了摆手说,我能理解,我也不怨她,只是我心上不好受……你,你能晚上来陪陪我吗?
白菡没有回答,向他嫣然一笑,从此不再敢和徐志偌单独说话。今天要求他帮助了,他一定放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