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旧情复发
秋天的一个下午,婧媛在收玉米,玉米成熟了,一块地二亩多,要一个人扳槌子,扳下要运回去,还要把玉米杆子砍倒,抱出田来,簇在圩边的河坡上,腾出空地来种秋小麦,虽然是初级社了,每个人家还分了自留田,这自留田还要靠自己一个人收,别的人家人手多,她和白菡人手少,白菡白天去教书,杨天篪白天去诊所。多少活只能抽空回来做,比起白菡,婧媛倒还轻松些,因为她暂时还没有别的事,听天篪从七里店卫生院回来说,国家要在农村培养一批乡下助产士,也叫接生员,过去叫守生婆,天篪早就把她报上去了,只是一时还没有派出去学习。所以婧媛还有空在家做事。
婧媛就想,她还是杨家的人,或者没有杨春,她也还和杨天篪白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就想把自己自留田里的事,先做了,再帮着白菡做,她便一个人在收玉米。
婧媛不能挑担子,她只能用背篓背,把玉米槌子先背到场上去,留着晚上月光下扒出来晒槌子,晚上的事,白菡可以帮着做,那样姐妹俩可以说说话。她们的关系已经摆正了。
杨春这时已经十多岁了,杨春非常知事,自从她随婧媛住到桥口边上,离开老宅,她就一下子成了小大人似的,像懂了不少事。但有一件她始终弄不懂,她问婧媛说,妈呀,我叫爸爸杨夏和杨秋杨冬也叫爸爸,我们都是一个爸爸,为什么有两个妈妈?
婧媛说,别问这个了,你长到大就知道了。
杨春说,我就是弄不懂,是不是你和婶婶都是爸爸的女人,你生了我,婶婶生了她们?
婧媛说,是是是,以后别问了。
杨春从此不再问,杨春比杨夏她们知事,当然了她比杨夏大更比杨秋杨冬大,这个时候,杨夏才八岁,杨秋杨冬只有四岁和三岁。她们当然不懂问这些,再说,知事的孩子往往有心事。只有幸苦忙碌日子过得不美满的孩子,才会有更多的奇想,总是他为自己的困境寻找原因,但这都不影响她和杨夏姐妹的要好来往。
这时候杨春不读书了,是婧媛不再让她读。一来杨春读了初小,再读完小就要到比刘庄更远的地方,二来,她也没有能力再供她读书,她要杨春帮她做农活。杨夏又已经开始在刘庄读书了,杨天篪和白菡都有些收入,日子当然比她过得好,他们好是他们的,一时半间的接济是施舍,既然分开了,总不能靠人家贴补过日子。所以婧媛要靠自己和女儿一起拉扯着过日子,才能把这光阴打发过去。
杨春很疼人,很懂事,她虽人小,却处处体谅着母亲,做不动大事,做小事,人还没有玉米槌子长得高,便掂起脚来帮着妈妈扳玉米,小膀小脸让玉米叶子都拉红了,拉破了,让婧媛很心疼,不让她做,她还是不收手,后来,婧媛便让她回去坐在场上扒玉米槌上的膜子,不要再到田里来了。
婧媛回到家,看到天快中午了,她把锅洗干净,放上水和粮食,让杨春再过一会儿就点火烧饭,她便要一直在田里做到正午再回来。一切安排妥当,她便拿了背篓镰刀去了河西坡上那块玉米田。
天近中午的时候,坡地上一个人也没有,别的人家人手多,玉米只是八分熟,人家没有急着收,所以只有婧媛一个人。婧媛走近了,却见到了她的田块中间有响声,是谁在她的田里扳玉米桘子,她有些奇怪,难道这样的世道还会大白天偷庄稼,不可能,她想,除了白菡和天篪又不会有人帮她做活,这时白菡还没有放学,就是放学了,回来还要做饭,天篪远在二十里外的七里店卫生院,回来了也不会这中午来帮她收庄稼,那么是谁呢?
婧媛走到田中间,却见是一个男人在帮她做事,那男人赤上身,后背露出健壮的皮肤来,她叫了一声,那人转过脸。笑着看她,她认出来了,原来是村长马长宝。
婧媛第一个感觉是遇上麻烦了,马长宝一个人为什么在这里帮她收玉米?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做事,互助组的时候要帮忙也是大家一起帮,他作为村长,为什么一个人来呢?
婧媛想到过去的事,过去她给过马长宝两次,那时候因为她是地主,在批斗地主分子的时候,因为马长宝救了她,事情过去几年了,婧媛想起来还有些后悔,她那时为什么那么怕批怕斗,或者说怕死呢?她这样一生都没有幸福的人,真想不出还会怕死!那事过去了,现在解放了,她不再是地主,她没有得罪下任何人,甚至她在旧社会,一点也比不上没有地的人过得舒服,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同样也没有幸福,她还有什么要追求的?马长宝还有什么理由来要她?
婧媛在这一刻间,想了许多,可是马长宝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说,我顺便来看看你。
婧媛说,你是村长,一个大忙人,还是去忙你的吧。这里的活一年到头做不完,我不要你帮。
马长宝说,别人不帮你,我会不帮你?我舍不得你……
婧媛说,别说这个了,你应该想着全村人的事,想我一个人就不是好村长了。
马长宝说,我和你的关系,不一样,你和我好过,我不能没良心,说忘就忘了。
婧媛说,我希望你把我忘了,忘了我好,我不要任何人惦记着我!
马长宝站下来,点上一支烟抽两口,从婧媛手里要过镰刀,霍霍地砍出了一块空地,然后把砍好的玉米杆铺平,铺平一张绿色的床,说,坐下来,我们玩会儿吧!我早想要你了。
婧媛说,我不要。
马长宝说,过去你还有杨天篪,现再你们离了,你是一个自由人,我不信你一个人夜夜独守空房,不想要男人!
婧媛说,我不要,我不要任何男人!你快走吧!
马长宝说,你不要,我可想要你!
婧媛说,你是有女人的人,哪天要了,不是可以和自己女人做吗?为什么要我?我就那么随便?
马长宝有些生气地说,难道是我求你了?那时候,我怕你挨批斗,处处护着你,你就依了,现在你什么也不怕了,你就不喜欢了?这不是没情没意的人吗?
婧媛给马长宝这一说,真的有些觉得理亏,好像又有些妄恩负意了,她说,那就这一次吧,以后不许你再找我麻烦了。
马长宝听了很高兴说,就这一次,好,好,好,说着他一松腰间的布带,那穿着的大腰毛兰裤子便一下子落至脚上,裆里的那物早已挺竖起来,黑乎乎的像一根粗长的拨火棍。婧媛不敢去看他,只好坐在那铺平青玉米杆上,等着他走过来。
马长宝坐到婧媛的身边,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她的后面的发髻。用手抓着那一团黑色的发髻,拽了拽说,你的发髻总是梳得巧妙好看,我家的女人怎么也学不上,窝在后面总是毛毛的,不光滑,他又去抺她的脸。她的脸上有一层汗珠子,脸像生出了水麻子,马长宝用手向下一抺,她的脸光滑了,光滑得玉生生的动人。婧媛说,要来就快来,趁中午没有人,我还要回家去,要是迟了,杨春饭烧好了会找来的。
马长宝说,很难有这样的地方和机会,我想在大白天好好看看你。说着就要去脱婧媛上身的衣服,婧媛不让他脱褂子说,就把裤子脱了就是了,这大白天,你是糟塌我?把我羞死不曾?
马长宝说,这中午谁会来?天又热,怕人家都躺在家里乘凉呢。说着马长宝还是把她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一对来。婧媛这时也就三十来岁,两个还没有瘪下去。只是站起来有些下垂,躺着的时候依然有形有样子,因为很白,大白天更是清楚,让马长宝十分喜欢。他便伏上吃她的奶头。那奶头虽然很诱人,但因为半天劳碌,衣服湿了,身体当然也湿了,他吃着那,一点没有好感觉,只觉得满口有咸咸的汗味,他一下子没了兴趣,便去扒她的裤子,扒下裤子来,马长宝要在这明晃晃的日光下,仔仔细细地看她的私处,可是婧媛怎么也不让他看,便夹紧两腿在玉米杆上打滚躺上。只把小腹上的一团黑影留给他欣赏。
打闹一会,马长宝说,好,好,好,我不看了,我要进去了。
于是婧媛安稳下来不动,等他上身进入。进入之后,开始婧媛还有些不舒服,她只觉得忙碌半天,身上粘粘的,私处也粘粘的,做起来不干净,又没处洗,觉得很不自在。身下的玉米杆又一根根地垫在身下,垫得她后腰和屁股很疼,她便小声地叫着,她这一叫,马长宝还以为是应合了他,便做得更起劲,让婧媛渐渐地有了感觉。也就不觉得不舒服了。
马长宝射了爬起来,站在一边系裤腰带,婧媛说够了,以后不准再想要我了!
马长宝说,好好好,我不要你。说完又给婧媛砍了几垄,说身下总有些坠胀的感觉,便又坐了一会抽支烟,走了。临走时又在婧媛的屁股上捏了两把说,我还会要的,谁让你屁股长得好勾人?
婧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想,她若不是没有好心情,又何尝不想男人的抚慰,只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看上他马长宝,婧媛一直怀疑过放火是他,救火也是他,他这人不像是个好人。
可是,马长宝一发不可收,真的又要了她下次,那次却在家里,让婧媛想推也推不了,只好一次次地从了他,逐渐又把名声弄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