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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千金赎身

    马一兴去找白菡,那时白菡父亲还健在,她还是一个大姑娘,守着仁和珠宝行这样一个大摊子,一百五十块大洋的玉麒麟一怒就摔碎了,这区区的一千块也拿得出,只是听说义兄要为一个红牌妓女赎身,又不是什么要“点大蜡烛”的“小先生”,她就更有点怀疑义哥的人品了。
    白菡说,你若是要娶个正派人家的姑娘,喜事开销妹妹给你包揽了;如个是要娶个妓女,不怕人笑话?
    马一兴没一句话可说,转身就走。
    白菡说,你给我回来,我就知道你的为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向我开口,你倒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一兴把金玉玲的事跟白菡说了,白菡说,那你把金玉玲叫出来让我看看。
    马一兴便去了万花楼,玉蒲团说,马队长算是有身份的人,你尽管将茉莉姑娘带走,我们就不派人陪着了。要是“出条子”看好了,你也尽可以留下茉莉姑娘 “做家”,一夜也就那么点钱,您也和汪少爷一样,给日本人做事,有的是银票。
    马一兴说,我自会给足玉妈妈钱的,他先交了押金,便带着金玉玲来到茶楼。白菡正在茶楼里等候。
    金玉玲见了白菡小姐,她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来,过去她的家境在陈家港虽比不得白菡小姐的富足,但也是上等的人家,却是毁在了一个下人周甲手上,父母因此而亡,才落下她一路坎坷,死又不愿,活得又难挨,所以说的没有哭的多。
    白菡听得唉了口气说,别哭了金姑娘,我看你原来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现在虽脏了身子,但心还干净,我就花一些钱,给你赎出来,做我嫂子!
    过了一日,白菡给了马一兴一千块钱,为金玉玲去赎卖身契,金玉玲便随了马一兴回去完婚。
    完婚的喜宴上,汪少爷给新娘新郎敬酒时,小声对金玉玲说,这下金小姐从良了,我祝贺你,不过你别害了马队长……
    金玉玲打了一个寒战,便有了不祥之感,她一直把汪少能的话放在心上。
    同房的时候,金玉玲搂着马一兴说,马哥,你以后一定要注意汪少能呀!
    马一兴说,我手里也有几十号人呢,我怕他不曾?说着马一兴便要了金玉玲,一夜他们做了三次,做一次金玉玲哭一次。
    马一兴问,你不高兴?
    金玉玲说,哪里,哥哥,我是太高兴了。我从贼人手里出来,又到万花楼,已经不是干净人了,你还不嫌弃我,花重金为我赎身,也感谢白姐了,我是太感动了,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就只有这副残花败柳的身体,能取悦你……说着,金玉玲一阵娇情,使马一兴感到身下非常的舒服,于是他们又是一阵鱼水之欢。最后两人相拥而眠,不觉红日东升。
    有一次,大胡子派两个宪兵,把马一兴带到司令部。问他那次下乡扫荡,他为什么没积极增援黄军,是不是和八路有牵连?
    马一兴说,那次八路的人太多,又有重武器,我怕损失更大,便回来报信。
    大胡子笑了笑说,对黄军可要良心大大的负责,不要撒谎的!要是敢不忠诚于大日本黄军,无论是谁,都是死啦死啦的!好,你先回去吧,我让汪翻译说清楚。
    马一兴回到家,把话给金玉玲说了,金玉玲就想到了那天婚礼上汪少能的话,她知道凶多吉少。
    她对马一兴说,我们不做保安队长了,我们什么也不要了,到陈家港去吧,那里我家还有土地,我们躲到那过安稳日子吧。
    马一兴说,我又没有真的投八路,汪少能能说上什么?再说大胡子也没知道我那次放走了八路。
    第二天,马一兴早上出去,到天黑也没有回来,金玉玲眼皮一直跳,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去仁和珠宝行见白菡。
    白菡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说,嫂子你自己放心保重吧,过去义哥没有你,又不是天天在家的,有了太太好呀,义哥有人挂念了。说归说,白菡也有些担心,便留下金玉玲吃饭,吃了饭一直陪着金玉玲说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闲话,不时地看看自鸣钟,眼看又到了下午。
    正在这时,马一兴的一个部下匆匆找到仁和珠宝行来了,问了前柜上的掌柜,前面的掌柜便把人带到后楼下,叫了白菡下来。来人急急地说,太太快回去收拾一下马队长的衣物,说他被日本宪兵的人关起来了,要你送衣服过去。
    金玉玲匆忙地回到家,整理了马一兴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便坐着部下的车到日本司令部。她一下车,便看到了汪少能。
    汪少能便笑嘻嘻地看着金玉玲说,我早说了,你别害了马队长吧?马队长和兄弟一起给日本人效力,从来没有过事,现在刚娶上你,就出事了,不吉利呀,不吉利呀!
    金玉玲一把拉住汪少能的衣袖说,汪翻译,看在你和马一兴多年在一条街上混的份上,你可要救救马一兴呀?他不会有事吧?
    汪少能说,听说他放走了八路的游击队,这事嘛,说大能杀头,说小没有人知道,我不去证明他又会没有事……
    金玉玲说,那我谢你了,请汪翻译行行好,救马一兴吧!他出来之后,我一定让他对你好!
    汪少能说,你怎么求我?就这样说两句好话,我就为你效力?这是到人命关天的事,几个黄军和几条枪丢了,一两句话就能瞒过黄军?
    金玉玲说,那要我怎样求你?
    汪少能说,这我哪知道呀?不过你也不用多想了,如果马兄有个好歹,你还回你的万花楼,你们才做几天的夫妻?有那么必要为他求情吗!
    金玉玲说,如果汪翻译肯救一兴出来,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汪少能说,我要是让你和马一兴离了,给我做妾呢?
    金玉玲骂了一句,你不是人——抬头就走,进了日本兵司令部。
    一个日军士兵把金玉玲带到后面的看押所,他一眼看见马一兴,顿时傻了眼,仅一天一夜的时间,马一兴像变了一个人,满脸血污,衣衫不整。马一兴向金玉玲笑了笑说,没事的,我不会有事,你千万要小心,好好等我……
    金玉玲从里面出来,汪少能正在和一个小队长说话,他转过脸看了金玉玲一眼,对那小队长说,瞧这是马队长的妻子,好漂亮呀!
    那个日本人说了一句什么,金玉玲没有听明白,她看到那鬼子盯着她旗袍下的大腿看,她下意识地提了提下摆。
    汪少能说,全看见了吧,不抓紧想办法,一旦马兄自己招了,就真的没救了。
    天黑的时候,金玉玲打妆了一番,临出门时,又洒了几滴香水,便向七排后汪少能驻地走去。汪家的管家把她带到后宅,汪少能正在喂一条日本狼狗。那狼狗见了金玉玲,咆哮了一声,向金玉玲冲过来,金玉玲吓成一团。汪少能唤了一声,那狼狗便温顺了许多,在金玉玲的脚上闻了闻,一直向她的小腿大腿上闻上来,弄得金玉玲一动不敢动,只感到狼狗鼻子凉凉的温温地有一股寒气袭上来。
    汪少能说,去,真是公狗,闻出女人身上什么味来了?说着他把狗拴好,领金玉玲进了屋。
    汪少能说,马太太是想通了?这就对了,马兄一条命不能丢在你手上,是不是?
    金玉玲说,只要汪翻译能救下一兴,我答应你了!
    汪少能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没有强迫你?
    金玉玲说,我答应了……说着自己开始解旗袍的纽扣。
    汪少能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金玉玲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脱到最后贴身的胸兜和内裤时,她有些犹豫了,汪少能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扒下她的粉红三角裤,然后将一只手从后面的大腿裆里伸进去,扣住了金玉玲的毛茸茸的阴部,往上一勾,左手在前面一托,便捧住金玉玲上体的,就这样捧在手中,在金玉玲圆圆屁股上连连亲了几口,然后扔到床上。他飞快地脱下自己的裤子,把金玉玲的屁股往开一扒,便把阳物抵在她的阴部,使足力气,便顶了进去……
    马一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那时候,金玉玲已经成了汪少能的二姨太。马一兴冲进了汪少能的家,要和汪少能拼命,让汪少能的几个保镖拦住了。
    金玉玲跪着对马一兴说,是我没福,马哥你走吧……
    从此,马一兴和金玉玲又成了路人,可是他们俩还在深深地相爱着。
    八月十四,新安镇有场灯会,晚上金玉玲趁着汪少能不在,出来看灯,偷偷地找到马一兴,马一兴把她带到鱼人港一家客店里,两人开了房,他们匆匆忙忙地做了爱。
    金玉玲说,马哥,我一辈子是你的人,你只要不嫌弃,我每月初一到引羊寺去敬一次香,你在那等我……
    马一兴点点头,两人又做了一次,才出来,各自回去,想不到后来他们终于出了大事,终于让马一兴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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