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含芳而眠
天篪又是聪明人。
白菡与他同榻共枕的时候,两人做了爱,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和过去婧媛一样,还钻到另一端去搂着白菡的一对苗条的呢?还是留在白菡的这端,相拥而眠呢?
白菡做了爱,跟所有女人一样,如果达不到,总会有些失望,会有一会儿睡不着,翻了一个身,便别过脸,把光滑滑的背留给天篪。天篪就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
天篪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说,睡啦?
白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又算是没回答。
天篪说,气了?
白菡又嗯了一声,算是气了,又像是随口说。天篪听到她的鼻吸声很平缓,他知道她虽没有尽兴,也没有多少不高兴。接下来是用什么样姿势入睡,他很为难。
他说,我怎么睡?
白菡说,睡觉还要问怎么睡,闭上眼睛睡好了。
天篪说,我在哪睡?
白菡笑了,说,你不是在床上吗?问在哪睡!
天篪说,不是,我是在哪儿睡?
白菡说,你又想压在我身上睡了?真想得出!一回半次的可以,都那样我哪能受得了你的身重!
天篪说,也不是,我是说在你这端,还是回那端?
白菡算明白了,问,你爱在哪端呢?你是想分上下首睡呀?在我这端去了你男人的火性?
天篪说,不是,我是怕在你身边碍着你的事,让你躺不舒服,到不如我是到那端去。
白菡说,你觉得你是在哪端舒服呢?
天篪说,我不是问你吗?看你要我在哪端。
白菡说,哪端又不是睡?有什么区别吗?
天篪说,有些区别呀。在这端睡,我可以拥着你的上身,在那端睡,我可以拥着你的腿和脚。
白菡被天篪这一说,便没了困意,觉得天篪的这一睡法,一定有学问。她就明白,天篪是过来的人,她问道,过去你跟婧媛姐怎么睡?
这时天篪又显笨了,他说,过去跟婧媛,做了之后,总是拥着她双足而眠。
白菡说,那你是想拥我的脚呢?还是想拥我的胸呢?
天篪说,那我也拥你的脚儿?说着天篪便向被里遁去,在被子中将头在白菡的胸上腹上一路转过去。转到了那一端,他刚睡好,拥起白菡一对玲珑小足,白菡却用力一蹲,小足蹲在天篪的胸上,很有力。天篪就知道不对劲。
他说,你怎么了?又去搂那对小足。
白菡不回答,又连连在被中挣脱。天篪便听到这端白菡已呜咽起来。
天篪吓坏了,忙揭开被子回到白菡的这端,吻了她的泪,白菡推开他,天篪说,我也不知道呀!
白菡说,你还是去拥着秦婧媛的小足吧,不然让丁大安拥了去,又要后悔。说着白菡哭得出了声来。
这是第一次。
以后天篪再也不敢了。他知道各个女人各不同,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爱一个睡姿。其实天篪到底没有读懂一个女人,婧媛也不是喜欢他拥着她的小足而眠。是因为他喜欢女人的小足,自己愿意拥着她的小足而眠,而成了习惯,只是婧媛随了他的意而已。试想,明明女人的感官都集中在上体?花心也在中半,他根本上是弄错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白菡和婧媛不同,婧媛凡事都随他。白菡不仅不那么随便,而且更不愿意自己的男人要在她身上效仿前一个女人的作法,那不等于她是那个女人的替身?她怎么可受得了?即便秦婧媛过去是愿意的,她也不愿意。越是这样,白菡越觉得做了爱的男人不把自己搂着,说不定半夜在她睡着时就溜了,溜了去同另一个女人入睡,去搂另一个女人的小足,也不可知。
从那以后,天篪再和白菡做了爱,便不敢再离开,便拥着白菡的胸乳睡。他又进入了女人书的一页新篇。
搂着白菡睡觉其中又有不少学问。
白菡做了爱背过身去,只是为了换个身位。这个时候,天篪也想背过去,不是他不喜欢面对她的背。她的背很柔软,不管用手触碰在她的身体哪一处,都有一种温软绵滑的感觉。白菡之后,没有穿上亵衣的习惯,不像婧媛,之后,起码要在下身穿上什么,为的是防jing液倒流出来。白菡之后,总是把两股夹紧,天篪灌下去的体液,她只要不坐起身来,便一点不会外泄,在她的体内一点点吸收了。如果天篪这么搂着她,便只能搂着她的背,两个人呈“《”形。把手伸过她的脖子,再勾回来,握住白菡的右乳,左手伸过去,握住白菡的左乳,两人便粘在一起。
可是天篪以一个姿势入睡,累了又想换过来,这样他们的身体又变成了小写的“x”子,显得相互张离了。这样就有一种生气的样子,像两个即将要分道扬镳的伙伴。
其实,天篪不管怎么睡,哪有那么多讲究,白菡也并没那么计较,夫妻一起同榻,总不是长久,多半还是安寝的时候。
但是经天篪这么一讲究,白菡倒也觉得,这里充满文章,她便也挺在乎起来。
如果您体验一下,夫妻同寝做了爱,真的是分开来睡舒服。再不然分两端睡也比一端好。过去的人同现在不一样,过去的夫妻是没有白天把枕头放在一端的,这不是怕别人看了笑话,这是过去夫妻同寝的基本格局,做了爱各回各的地方睡觉,过去也没有分床分衾的睡法,都是在一个被子里睡,春秋两个人在一端倒好受些,可夏冬就不行了。
夏天两个大活人,一起出汗;冬天两个人的四条手臂,就没处放合适,贴得再紧,中间总不免进冷气,哪有一个人一端,即使不搂着双足,也是睡得舒服的。
可是性情中人偏不。
白菡就要天篪搂着她睡,而且是面对脸地搂着。
开始天篪并不知道白菡的这个要求,便搂着她的背,把双手握住她的,握着握着,人入梦了,那双手就松开了,白菡就觉得那是十分的做作,倒是不要握着的更好!还有,白菡总怕天篪背着她,在她背后做小动作她也不知道,说笑了,就是说,就连这一点时间,白菡也怕天篪从她背后溜走了。
偏偏白菡又不说。天篪从后面搂着她,她便把他的手从乳上拿开。拿开了,天篪又去寻找握上,白菡不耐烦,便嘟哝着说什么,天篪听不清,便把她的脸扳过来说话。白菡便像一条鱼,翻过来,翻成一个平面,天篪再一翻,白菡便和他成了脸对面。
天篪终于明白了,白菡原来只要这种躺姿。他复又把右臂伸过去从后面抚到了白菡光滑的肩骨,左手从上面伸过去,抚到了她的下肩骨,白菡有了挺舒服的感觉,便把头埋进了天篪的胸,两手伸下去,握住了天篪的阳物,便舒舒服服地睡着了。这便又是女人的一页新内容。
一觉醒来,朦胧的夜色中,天篪虽看不到白菡缱绻的睡态,但能感觉到她的异常温柔的丝丝的发香,醉人的体温和一丝儿鼻吸喷在天篪的脸上,如轻轻刷过的狐尾,令他幸福不已。他便凑上去,黑暗中循着那风源,寻找到了她的鼻子,他吻住鼻尖,吻湿她的鼻翼……白菡的鼻子很柔,高高地隆起,形成一道陡悄的山梁,下面是她气得多,笑得少的的朱红小嘴……他总在想,这女人的口,大约不是用来吃东西的,也不是用来说话的,而是专门留给男人吻的。
白菡的小口很美,很性感。古人不兴阔口厚唇之美,古人爱读樱桃小口。不恰当的比喻,如果女人的嘴真是樱桃一般,那也不见得美。女人的口美,一是美在色,二是形,重点是唇线的边缘。美妙的唇,会有一道凸起的唇线,将口清晰地勾画出来,把玉白与青紫割裂开来,而红唇部份色彩鲜明,唇纹细密,繁复,生嫩得看见殷殷的鲜血。这样的女人一吻,让你死一百回也愿意。
白菡就是这等的唇。
有多少次,天篪吻她的唇就有些担心,就像做她下体时一样担心,他怕他用力过猛,会让白菡流血。事实上也是这样,只要天篪用力吮住白菡的下唇或上唇,含在口中一会儿吐出来,那唇便由玉白转为青紫,要好大一会儿才恢复到之前的红艳状态。但白菡愿意受吻,愿意天篪深情地吻她。
半夜醒来的时候,天篪那瓢儿井又涨满了水。他虽想再,但吻住她的唇,已经是很满意的了。
白菡正在吐气如兰之中,便觉得唇被天篪吻住了。她被一阵温柔的感触弄醒来了,白菡醒来却是一动不动,她想知道天篪在她睡着什么也不知道时,是怎样爱着她的,那样怕更接近真实,也更能让她尽快了解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