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雨绵绵
半夜落雨时,婧媛竟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待大安离开婧媛窗口后,婧媛睡着了,雨也渐大了。
大安回到过道去,怎么也睡不着,他今晚觉得婧媛有些不正常。天刚黑的时候婧媛就打了水进屋,一直没开灯。他想,她一定累了,洗浴后便睡了,大安却睡不着。大安睡在家里自己女人身边的时候,总是倒头就呼呼大睡。哪一晚大安要是想,他总是不先睡,而是坐在床边一袋接一袋抽烟,等女人上床。女人的晚上事很多,首先要洗涮锅碗,然后还要出去抱柴禾回来,怕夜里下雨,或者夜里的雾和露水偏大,露湿了柴禾,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好点火,总是前一天晚上做好这些。另外女人每天晚上临睡之前总要用水,不管夜里男人用不用,都洗一洗下身。一放裤腰便有些难闻的气味,先用净水洗洁了下身,再洗脚,一夜睡得舒服。所以大安便坐着等,等女人上床了,看着女人一件一件脱衣服。女人也便看着他。女人也知道了大安的这个习惯,看着大安的意思,大安若是想要她,当她脱去外衣,要在那一端钻被子时,大安会说一句,一头睡,我有话说。女人便有了理由,乖乖地爬到大安的里边,钻到被子里等大安。女人总不习惯自己脱光,总是在贴身留一件,等大安为她脱。女人总想,若是自己弄错了大安的意思,大安真是和她有话说,而不是为了,她自己脱光了多没面子?所以最后的衣服留给男人脱,这也是把的主动权交给了男人。
大安要是不打算,便不等女人,自己上床就睡。多少年这已经成了习惯,虽两人没说破,但成了默契。
而大安在婧媛家的过道里睡觉,一点希望也没有,一点打算也没有,却不能倒头就睡,总要坐着抽烟,就跟坐在自家床头一样,他关了过道的前门,敝开后门,便习惯地望着婧媛的窗口。那窗口的灯光总是半夜不熄,他便猜想着婧媛在做些什么。
今天晚上婧媛一进门就睡了,这是正常的,她一天累了。可是待大安刚想睡时,婧媛的窗子又亮起灯光来,奇怪就奇怪在这!
本来大安今晚不想去窥窗,她累了,他更累,他也要好好睡一觉。田里的事情多了,收了玉米地要翻,准备秋种,场上的杂活也多了。既然应下人家的活道,就要不枉拿人家工钱。
大安看到半夜婧媛屋里的灯光亮起来,大安突然又来了兴趣,他又有了,他坐在过道门口,等一会,怕是婧媛起来用马桶。可是等了一袋烟,那灯光还亮着,他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今天晚上,大安就觉得奇怪,真正奇怪的事情才刚开始。他不明白婧媛为什么半夜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像是要去一个十分正规的场合,或是要回城。可白天又不曾听她说起,再说即便第二天要去,也不需要这么早就开始打扮,还能是半夜就走?不可能!
大安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莫不是婧媛要寻短见?大安也知道一些婧媛的事,只是不十分明白。但是他从城里婧媛的家人一直没有来看她,他也确信,婧媛是让男人遗弃了。莫不是婧媛受不了这般的寂寞?若果真如此,大安就更要小心了,因为一旦婧媛在这个夜里发生意外,这院子里除了他和婧媛,没有第三人在,他怕总是说不清。再说他明明知道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还能不救?因此大安就这么守着,守着婧媛的窗子。例外的是,今晚窥窗,大安没有了那种性感觉,而是有了护卫者的一份善意。
接下来的事就更让大安不可思议。婧媛梳妆打扮后,不仅没有要寻短见的迹象,还对着窗口瞧自己的美丽,瞧着瞧着又开始逐一卸妆。大安想,这女人今晚是作魔了!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大安便耐下性子等。
等着等着,大安便觉得空气中有了水汽,渐渐地水汽变成了细小的雨星落下来。他的头发湿了,衣服湿了,他全然不管,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的结果让大安激动起来,大安有些魂不守舍了。
大安看到婧媛竟然对着镜子脱下了外衣,露出那件肚兜来。烛光虽然不太明晰,但那肚兜上的硕大的一朵莲花,非常的醒目,在莲花下是婧媛那高高挺起的两个。大安非常惊奇,平时婧媛不管是穿紧身的旗袍,还是穿宽松的褂子,总是平平的,只是胸脯有些高,并不见两个分界清楚的。今天晚上,婧媛的两个是那样地清楚地突出来。
婧媛脱下那红肚兜,大安一时不敢相信,他闭一闭眼,换一只眼再从那小洞看,还是不错,婧媛还用两手捧起那对抚摸,两个奶头被她双手一挤压,便挺挺地竖在胸前,凸出去很远,大安要是敢从窗子伸进手去,怕一把就能捏到那奶头儿。大安的两腿开始发抖,浑身也开始发抖,像很冷的样子,全身便抖起来,上牙和下牙咯咯地打碰,他真的有点控制不了了。
还好,婧媛把烛台端走了,端至床头,她上床了。上床的时候,灯光远了,人也拉开了距离,大安看不清楚了。但大安还是能看到婧媛坐在床上开始脱下身的衣服。婧媛下身穿着一件爱国毛蓝布裤,还是白天穿的那条裤子,脱了裤子,下身便什么也没有了。大安便看到了一个玉观音坐在床上,分明还可以看到那大腿间的一团黑色毛丛。大安受不了了……这时,屋里的灯终于灭了。
大安回到过道,再也睡不着,大安要发泄。他便爬起来,穿好衣服,开了过道的大门,回过来落把锁。他想,明天问起来就说下雨了,回去收东西。他一路跑回去,这时雨更大了。待大安从婧媛家的木桥口跑回到自已门前时,外边的雨水和身体里的汗水里外湿透了。
回到家,女人早已睡了,大安慌忙地脱了衣服和女人做了一次,过后女人又睡了,或者女人这从头到尾就没真醒过来。大安却怎么也睡不着。过去大安的要求再强烈,只要一遍爱做过,身体的欲火随着一阵射出,也就灭了,倒头便睡。可是今天晚上他睡不着,好像是没尽兴。他一想起婧媛赤身露体的样子,那雪白的一副身子,老是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他就受不了。大安想,他不能再给她家做事了,他不能再长期面对这个女人了。如果长期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
其实,大安是个很本分的人,大安除了穷些,他的人品也还不算孬。大安这么多天,虽做了些鸡鸣狗盗般的些事,但那毕竟没有伤害到婧媛,他还能守住自己最后的防线。大安知道,如果要是自已一时冲动,敢大明大白地强要了这个女人,怕他的一份事保不住是小,连性命怕也保不住。即使杨天篪不拿这个女人当好,但杨氏门户大族,怕也放不过他。到那时,他一家人怎么办?所以大安想归想,邪恶归邪恶,他敢在婧媛的窗子下用手把那点东西捋出来,撒在玫瑰花上,但他不敢真的对窗子里的人动手。这就是一个男人做人的原则。大安可说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但是大安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再到婧媛家去做活了,或者起码不能再在那过夜了。
第二天早上,大安没有早早起来。大安女人把饭做好,再回来叫孩子起来,看着大安还在蒙头睡着。女人叫了两声,怕大安误了时,叫他起来去人家做事。大安说我生病了。
女人不信,把大安的被头揭开,一看果然满脸通红,鼻子也不透气,是昨晚受凉了。
女人问昨晚为什么到那会儿才回来,大安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一闭眼又睡着了。其实大安虽有些发热,但他并不是那么严重到不能起来的程度。他是不想起来,他起来了要说不去杨家做事了,怕又没有合适的理由。
大安这时又没有了主意,到底是去还不去好呢?就这么赖在家里也不是事呀!他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女人吗?这不可能,要是杨家能找出理由来,辞了他当然最好,可是杨家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辞了他呢?
夜里的想法总带有些情绪的性质,当白天到来时,又是一个大晴天,太阳从门口斜照进屋子,光亮一片,仿佛夜里又不曾下过雨,夜里也不曾发生过什么事。大安坐起来,向外一望,强烈的日光,剌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伸了一个赖腰,虽觉得头有点疼,又没别的不舒服,还是起来的好,做惯了活的人,白天也闲不住。
大安起来了,准备在家吃饭。他一时又变了想法,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大安回想起来,又有些好笑,到底有那么严重吗?有什么控制不了,人到底是活着重要,那三寸长的东西就控制不了了?再说你这样下贱的人,也配有这等胡思乱想?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即使没人要你死,自己也会羞死的。
想到这,大安决定还是不辞杨家的活,自己再也不去听窗了,好好地做活,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