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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晚上各自回房休息之后,展鸰和席桐例行泡脚之后便像往常一样坐在桌边闲话。
    太早了,就这么睡下也忒可惜。
    展鸰对着灯画画,边画边饶有兴致的说:“我琢磨着,咱俩好好整理一套画册出来,回头请人刻一副板大批印刷出来,也搞个科普和常识入门什么的。”
    她仔细想过了,这时候人们的知识获取无非这么几个有限的手段:亲眼见,听人说,书籍。前两条实在有限,而后一种更要命,书籍的流通仅仅局限在少数阶层和人群之中,普通老百姓对书本的印象还停留在奢侈品阶段。
    而即便买得起,一说起入门书籍,大部分人都会条件反『射』的喊出“三百千”,倒是读书识字的,可生活以及其他诸多领域的科普?大庆朝在这块基本上就是个空白。
    其实这也很正常,任何社会的发展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哪怕就是现代社会那庞大的知识储备系统,不也是后来几十年才突飞猛进的吗?
    这几年大庆朝的经济逐渐稳定了,等百姓们基本生活需求被满足之后,必然会朝着精神生活等方面扩展,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
    “咱们也不图用这个挣钱,左右眼下也不缺,”展鸰显然是想了有一会儿了,此刻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将这些科普书籍的定价放在那些市井话本同等的价位上,做个百文系列,普通百姓略一咬牙也能负担得起……”
    既然想科普,门槛就不能高了,不然大多数人都买不起,你科普给谁去?那不成了笑话吗!
    席桐打从刚才起就抱着个苹果忙活,也不知在干什么,听了这话就轻笑出声,“你倒是想的长远,就听你的。”
    社会要发展,首先得开眼看世界,不然闭门造车能有什么出路?
    展鸰托着下巴看过去,又冲他眨了眨眼睛,“你不也说呢么,以后给你闺女当科普读物,咱们如今就得开始忙活起来了。”
    一说起闺女,席桐心里也有点火热,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开始畅想起来:
    软乎乎带着『奶』香的小姑娘,拖着小『奶』腔喊自己爹爹,然后带着全身心的信任扑到自己怀里,送上来一个湿漉漉香喷喷的亲吻……
    不行了,太美了!
    席先生心『潮』澎湃了。
    展鸰就见他双眼放空,显然是想远了,不由得好笑。然后视线微微下移,发现他两只手上动作更快了,好好一个苹果都给折腾的奇形怪状的。
    “你这干嘛呢?这年头弄个苹果吃不容易,这可是奢侈品!”
    回过神来的席桐冲她笑笑,也不忙着解释,又认认真真低头摆弄了一会儿,这才拿着去清洗了一回,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盘子里端到她跟前,“嗯,给你的兔子。”
    啥?
    展鸰愣了会儿,半晌才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然后瞪着眼睛细细端详片刻,呵,这可不是一只兔子吗?
    她怔了片刻,然后噗嗤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确实是兔子!
    席桐给她笑懵了,挠着脑袋瞅了瞅自己的成果:是兔子没错啊,兔子捣『药』么,就是头一回刻这玩意儿,可能『药』臼的形象还存在争议,但兔子应该挺活灵活现的啊……
    展鸰自己抱着肚子笑了半天,眼泪都出来了,这才冲席桐勾勾手指头。
    席先生乖乖凑过去,孩儿她妈就狠狠给了他一个刻骨铭心的亲吻,然后笑着叹了口气,“你可真可爱。”
    她要的是那种很常见的水果摆盘,就是把苹果分开几块,每块果肉上面刻出来两个小角权当兔子的那种。谁知这男人这么可爱,直接把个苹果做了立体雕塑!
    难为他辛苦了大半天!
    “席桐啊席桐,要是你之前没有刻木头的爱好,那可咋整?”
    直到这会儿,席桐才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自己绕了弯路,也跟着笑了。
    夫妻两个抱着笑了老半天,又巴巴儿的去找了个干净的盆子装满水,小心的将三维立体兔子捣『药』的苹果雕塑放进去:要是不泡到水里,没一会儿就该氧化成黄不拉几的颜『色』了。
    展鸰抱着盆子欣赏了半天,非常严谨的给出评价:“这是艺术品啊。”
    席先生一点不谦虚的接受了这最高级别的褒扬,“那是。”
    两人笑闹一阵,又埋头画了两张画,稍后席桐去铺床叠被,顺便问起过几天中秋的安排。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展鸰才刚洗完脸,闻言便道,“得赶紧起个烤炉,不然咱们的月饼去哪儿弄去?我可不想从外头买。还有烤『乳』猪什么的,也不能缺了。”
    “那是,外头买的哪儿有展大厨做得好?”席桐不动声『色』的拍马屁,顺手把拿『毛』巾给她擦了擦快流到脖子里头的水,“那个不难,我已驾轻就熟,只管叫大树他们去弄点泥巴和草来就成。”
    虽然乍一听来度假还要另起炉灶什么的,未免有些兴师动众,可他们这么多人要在这里待好久呢,总不能天天将就吧?
    两人商议已定,这便相拥睡下,次日起了个大早,先去沿着海边跑步,顺便看了海上旭日初升的美景,俱都惊叹不已。
    日出他们看过许多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激动:
    天还早,只是远处的天边隐隐泛着一点鱼肚白,然后就见地平线的尽头先是微微泛红,好像有什么在那里忽然烧着了,然后那一团便一点点跃出,简直像直接从海水中升腾出来一般,映红了大半边天!
    两人正掐着腰感叹,忽然见远处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就这么下了水,越走越远。
    他们眯着眼看了会儿,觉得好像是那神秘的姐弟俩。
    “这么早?”
    席桐也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打鱼这种事情本就十分辛苦,多得是起早贪黑在海面上一漂多少天的,这会儿太阳都『露』头了,倒也不算出格。
    夫妻两人跑了一大圈,出了一身汗,一边慢慢往回走,一边商量早饭和午饭。
    既然来了海边,那就多多的吃些新鲜海货。
    “依我说,倒也不用外头找去,”展鸰道,“且问问赵老三,知不知道那姐弟俩什么时候回来,直接抓个现成不就完了么?”
    他们跟村里的人也不熟,而且这都沿着海跑了一圈了,好像也没瞧见谁出海啊。
    姐弟俩受排挤生活不容易,左右都是买,还不如就近买了。
    席桐嗯了声,显然没什么意见,不过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没瞧见那姐弟俩出海倒是没想到,感觉这村子里的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勤劳啊……”
    展鸰一怔,还真是。
    他们都来了两天了,倒是也见过几艘船,可还真不是来之前他们构想中的那种热火朝天。
    “很可能是因为地域封闭,”席桐尖锐的分析道,“人口流动少,各方面的竞争少,赵老三不也说么,周围几个村子所需的生活物资基本上是以物换物,差不多能够自给自足。还有他们这些货郎主动进村,所以自然也没什么劲头。”
    这种现实情况就是:说好听了叫满足安逸,说不好听了就是……不思进取,单看从哪个角度想了,反正他们这些外人也实在不好发表评论。
    从一家客栈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带了不少粮食,因路上时常添补物资,如今还剩下不少米面,正好不用买了。
    展鸰和面烙了几个死面饼,将它们撕成不规则的小块,用五花肉爆锅,切了葱花后烩了一锅火烧,然后便打发大树去弄泥。赵老三和小伙计不好意思白跟着蹭饭,也去帮忙。于是再算上荷花,四个人便兵分两路,分别去和泥弄烤炉、去十里外几个村落交汇的小城镇上采买各『色』菜蔬和油盐酱醋。
    郭先生正在旁边教导展鹤作诗,又叫他以海为题写一篇绝句,一首律诗。
    纪大夫自己没事可做,就巴巴儿地凑过来看展鸰和席桐两人画画,到底是忍不住道:“之前就听展丫头你说新鲜的海虾十分好吃,又是什么蒜蓉,什么油焖的,还有什么酱爆蟹……”
    昨儿吃着炸螃蟹不错,夜里做梦他都梦见了……
    展鸰噗嗤笑出声,“是这么着没错,不过咱们可都不会打鱼,能吃着什么全得看渔夫。早起晨练的时候我跟席桐看见那对姐弟出海了,估计是打鱼去了,等会儿叫赵老三去瞧瞧,若是有的只管买回来。”
    正好赵老三背着一筐泥土回来,听了这话就道:“这个不难,其实掌柜的您倒不必干等,若是有想吃的,只管叫他们去打回来,回头略给几个辛苦钱也就是了。”
    这一带人们的生活节奏都十分缓慢,大多是近海捕鱼,只有偶尔特殊情况了才会出远海。有时候若是能通过赶海或是沿海垂钓获得一日所需,那就干脆直接不动桅。
    打那么多鱼做什么?近的都会打鱼,远的又运不出去!且等过些日子丰鱼期到了,结结实实网上几百斤,晒干了准备过冬就得了。
    展鸰笑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手,今儿且这么弄着吧。”
    赵老三将土倒下,又弄了些枯草和泥,有些迟疑的道:“掌柜的,村长昨儿还说里,那姐弟俩……”
    “我却不信那个,”展鸰摇头,“真要我说,我倒觉得那姐弟俩了不起的很,换了旁人,那么小的年纪,谁又有勇气真下海去?难不成就因为太有孝心太能干了,反而有错了么?”
    她这话说的实在,赵老三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小声道:“话是这么说不假,不过咱们初来乍到的,到底是外人,若是给当地人知道了,总是不好。”
    不好?能怎么不好?难不成上来把他们这些人打死了?
    展鸰轻笑一声,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转而说起中秋菜单的事儿。
    这回连郭先生也忍不住过来凑趣,“烤『乳』猪要的,不过咱们自家做的烤鸭也不错。”
    中秋不吃烤鸭,那还能叫中秋么?
    “还有那个月饼!”纪大夫急急忙忙道,“蛋黄的尤其好。”
    席桐忽然在旁边凉凉的来了句,“就如今您这体格和体型,即便是做了蛋黄的也吃不了两口……”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瞧您这胖的,还想什么蛋黄啊!
    伴随着纪大夫的大红脸一起发出来的,还有打死不胖郭先生鼻腔中一声响亮的嘲笑。
    赵老三他们和泥行,可论到砌烤炉就是外行了,还得看席桐。
    展鸰跟他一起下手,又叫赵老三他们在旁边打打下手,不到一个时辰也就弄起来一个简易的。固然比不上一家客栈的原装货,可短时间内应付事儿也够用了。
    “掌柜的!”赵老三的小伙计急匆匆跑进来,指着外头道,“那对姐弟回来了,才刚我瞧见了,还没上岸哩!”
    展鸰一听,飞快的夸了他几句就往外走去。
    一出院门,果然就见早上那条小船回来了,弟弟正踩在水里背着绳子将船拖上岸。
    “可打到鱼了?”
    听见声音的姐弟俩齐齐抬头,见一个漂亮女人正冲他们笑『吟』『吟』的,微微吃了一惊。
    他们已经许久没见有人对他们笑了。
    展鸰耐心等了许久,又问了一遍。
    姐弟俩这才回过神来,先本能的往四周看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道:“打到了,您要买么?”
    他们知道眼前两个人是前几天才来的老爷夫人,听说是来耍的,可他们也实在想不出这破败的小渔村有什么好耍的……
    左右有钱人的想法,他们是真的想不通。
    弟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径直上前将船上两个大木桶上面盖着的油毡布掀开,“都是才捞上来的,新鲜的!”
    姐姐有些紧张的抹了把脸,“鱼都算十文钱一斤,虾什么的……您随便给些就成。”
    本村居民家家有渔船,人人会捕鱼,自然没得买卖,他们姐弟俩都是跋涉十多里,去外头的集市上卖的,不光费时费力,如今天气又热,大部分海货没等运到就要死了,也卖不上什么高价去。若果然能在眼前就出手,自然是最好的。
    十文钱一斤?
    展鸰和席桐惊讶的对视一眼,这不跟白捡一样吗?
    光是这大半天的功夫吧,难道这两个孩子不吃不喝的么?
    一共三只大木桶,里头鱼虾蟹贝什么都有,额外还有两只正张牙舞爪的八爪鱼,十分丰富。
    席桐略看了眼,“这可不是近海会有的。”估计少说得出去几十海里了,在这个全靠人力和风力行船的年代,这段距离可不算近了。
    姐姐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些黯然。那男孩子到底血气方刚,忍不住道:“他们都不许我们在附近打鱼……”
    展鸰挑拣的动作一顿,连带着对村长的印象也不好了。
    近海打鱼方便快捷又安全,若是不许他们在附近打鱼,那就只好往远处去,辛苦不说,恐怕更多的还是危险。
    “你们留下自己要吃的,剩下的我们都要了。”展鸰爽快道,“要银子还是铜钱?”
    “都,都要了?!”姐弟俩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很好心的提醒道,“这少说也有三十多斤,便是去了下水也能有二十来斤净肉哩!”
    展鸰就笑,“我们一行将近十个人,只有一个孩子,其余的全是大人,饭量大着呢,若放开了吃,一天都未必够。”
    姐弟俩这才放下心来,脸上旋即都涌现出掩饰不住的喜『色』。
    真好啊!他们不用去赶集了,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临近中午,太阳烈的跟下火似的,村中居民都在家里歇晌,准备吃午饭,外头空『荡』『荡』的,姐弟俩也不怕给人瞧见了,坚持帮忙送到一家客栈众人租住的院子里。
    两人只留下了一条大鱼,剩下共计三十二斤也不过三百二十个大钱。
    这是他们两个冒着生命危险忙活一上午挣的。
    展鸰叫荷花算钱的时候,都替他们心酸,可两个孩子却笑得眼睛亮闪闪的,里头好像饱含着希望。
    她对荷花使了个眼『色』,借口说自己尤其爱吃虾蟹,硬是给了他们三百五十个钱,倒是把姐弟两个臊了个大红脸。
    “我们爱吃这个,若是日后你们还出海,也这个时候卖给我。”
    两人千恩万谢,这才跑走了,老远又听见风中传来姐弟俩细碎的满足的笑声。
    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郭先生不禁点头,“倒是两个好孩子。”
    难得生活的这样艰难,还这样快活。
    荷花是个软心肠的姑娘,这会儿早红了眼眶,忍不住恨声道:“那些人也忒恶毒了,挤兑人家不说,竟连条活路都不给了么?”
    说完,她抹了抹眼角,见自家掌柜的一言不发,不由得小声哀求道:“掌柜的,要不咱们也带着他们走吧!”
    展鸰就笑了,“你这丫头,倒是怂恿起我拐人了!”
    荷花脸上微微一红,“哪里就是拐人了……他们这样能干,咱们客栈里又那样缺人,可不正好么?”
    “若能帮的,自然也该帮一把,”展鸰垂了眼睛,“单纯叫他们走了却是容易,只是反而叫别人遂意,好像是他们背井离乡落荒而逃似的……”
    凭什么呀?
    这里也是他们的家乡,凭什么不能住?
    荷花尚在愣神,展鸰已经叫人提着那几桶活蹦『乱』跳的海鲜去了海边,决定就地宰杀。
    得了,中午就吃海鲜盛宴吧!
    一共有十来只海虾和虾爬子,还有五只巴掌大小的螃蟹,且都清蒸了。
    另外还有不少海鲶鱼,这种鱼比较馋,基本上给肉就吃,非常好上钩,所以也格外多些。海鲶鱼肉质鲜美细腻,而且很补,刚好可以做鱼汤,熬得白白的。
    另有两条展鸰和席桐都叫不大上名字来的,也不知是到了后世灭绝了,还是大庆朝特有的品种,有点像黄花鱼,又有点像鲅鱼,反正瞧着肉质就很结实。而且那鱼也颇凶猛,在木桶里甩着尾巴啪啪作响,又龇着两排细密的尖牙要咬人。
    荷花看的直往后缩,后来还是展鸰干脆利落的拍晕了才敢上前,“哎呀娘咧,掌柜的,这是什么鱼?怎的这样吓人?”
    大树也在旁边补充,“就是,这海里头的东西都长得怪模怪样,这回跟着来真是开了眼界了。”
    听他们这么说,展鸰忽然就想起来后世一句话,是说不见光的深海鱼的:
    反正大家都看不见,就瞎胡『乱』长吧!
    因之前没吃过这两个品种的,展鸰也拿捏不准它们是什么味儿,就比较谨慎的选择了红烧。即便鱼肉本身比较腥气,用相对浓烈的红烧作料也能压过去。
    且先做了尝一回,若是果然好吃,下次便试验清蒸或是炭烤。
    众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又准备姜醋汁儿,果然凑出来一大桌子海鲜盛宴。
    螃蟹和虾倒是没什么,一个字:鲜!
    到底是前不久还在海里游动的,这会儿自然新鲜。
    纪大夫美滋滋的吃了许多,又十分中肯的评价道:“果然同河鲜湖鲜大有不同,肉质更紧致,这个竟也不必额外放盐,自己就带着一股咸味儿。”
    海水流动『性』更强,浪涌也强劲,海鲜们但凡想在里头顺心如意的移动,少不得得多费些力气。自己运动的多了,肉质自然紧致。
    海鲶鱼汤大受欢迎,尤其是两个老头儿十分受用,将那熬得『乳』白『色』的汤足足各喝了两碗,又夹着鱼骨吸肉吃。这时候的鱼肉都炖的十分烂了,根本不必用力,用两片嘴唇配合着舌头微微一吸,上头的肉便会落下来,乖乖跑到嘴巴里。
    展鹤压根儿不用两个大家长盯着喝鱼汤补脑,小孩儿自己就很积极主动的要吃要喝,又夹了许多红烧鱼肉。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孩子经常会喜欢盐津津的重滋味,比起香醇浓郁的鱼汤,他显然更喜欢这铺满了酱红『色』汤汁的红烧鱼。
    海鱼刺少,桌上这些基本上都只有中间一把梳子似的那种大刺,展鸰细细检查了一遍,就放心的叫小孩儿自己拿着筷子夹蒜瓣肉吃了。
    那肉十分紧致,戳上去略硬,透着一股弹『性』,用筷子往下夹的时候倒是需要费点力气。
    轻轻拨开鱼皮,将里头雪白的鱼肉弄下来一块,按到粘稠的棕红『色』汤汁内蘸一下,滋味十足!
    一群人吃的肚儿圆,撑得直打嗝,根本没法躺下午睡,只好在树荫底下围坐一圈打扑克。
    正午的日头将海水晒得暖呼呼的,展鹤有点想去玩水,席桐陪他下了一回海,激动地小孩儿嗷嗷直叫,结果几个小时之后就出来副作用:
    小孩子皮肤娇嫩,稍微一晒就很明显,他『露』在外头的皮肤黑的跟碳似的,与衣服下面雪白的嫩肉形成鲜明对比,活像用『毛』笔蘸墨在身上抹开了。
    小孩儿自己倒是不大在意,只是几个大人笑的欢,说只怕再在这么过几天就不敢叫他晚上出去了,不然只要不呲牙,太阳一落山都瞧不见他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夏天去海边玩,一定抹防晒霜,防晒霜!防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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