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

    晋阳安抚了秦欢一通，便赶去办公室给人面试了。
    因为秦欢这个关系户，公平竞争的氛围被打乱，走廊外一片沉重和冷凝。
    秦欢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氛围，就短暂离开去透透气。
    她面试排在第五个，要颇长的时间才能轮到她。
    这毕竟是一次重要的面试，面试官晋阳又表明自己会异常严厉，秦欢说不紧张是假的，而每次紧张，她都忍不住尿尿，从初中开始，每次碰到大考，秦欢都会在考前跑厕所。
    有时候明明上不出来，却仍是会跑一趟厕所。
    后来参加工作，碰到重要的面试又或者重要的场所，也是会这样频频跑厕所。
    这会儿，就忍不住跑去厕所。
    坐在马桶上，好半天才嘘出来一点。
    有时候，秦欢会觉得自己超没用。
    她设想的自己，运筹帷幄、从容不迫，抬手间樯橹灰飞烟灭，有一种大人物该有的气势和镇定。
    现实却是，一个小面试就紧张得不行。
    好在尿完秦欢就平定了不少，收拾好出去，来到盥洗台，洗干净手，吹干。
    然后开始对着镜子狂吹牛逼。
    她每逢重要场所就会在心底拼命吹牛逼给自己加油鼓气。
    高中那会儿，她照着镜子，是这样吹嘘的：“欢姐，你以后可是要考清华的人，这种月考还不是小儿科，欢姐你分分钟就能考到全校前三。”
    大学那会儿，她接着吹嘘：“欢姐，你以后可是会成为金融行业执牛耳的大人物，一线券商的老总，现在成绩这么烂怕什么，你可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而已。”
    现在，“欢姐，你的未来可是金融大亨，以后你可不是欢姐了，而是欢总。你跺一跺脚，整个金融圈都要抖三抖。这样的小面试，你还不是轻松拿下。”
    对着镜子狠狠操了一番“欢总”的人设，秦欢觉得现在的自己，是用下巴在看人。
    用下巴看人的“欢总”高高抬起头颅、昂着下巴重新来到面试现场。
    时间转瞬而过，很快就要轮到她的面试。
    秦欢掏出手机调静音，省得影响自己面试。
    刚把手机铃声调成静音，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
    来电显示是北京，尾号668。
    那个号码，秦欢并未曾备注过，却烂熟于心。
    只因苏聿十年前，到北京之后，就把号码换成这个了。
    他不是没要自己联系方式么？
    他不是没打算和自己接着约吗？
    怎么回事？
    怎么打进来了？
    他难道特意找人问了自己的号码来约自己？
    无数问题纷至沓来，下定决心操“欢总”人设的秦欢方寸大乱。
    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叫道：“下一个，秦欢。”
    秦欢握着手机，看向工作人员，满脸歉意：“抱歉，我临时有点急事，无法参加今天的面试了。”
    扔下这句话，在全场所有人错愕的眼神里，秦欢转身离去。
    她小跑着赶去厕所，去接那个她期待了十年的电话。
    滑动接听的时候心脏都是抖的。
    有些人啊，就是这么厉害，让她抛下重要的面试，抛下原本的职业规划，也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
    颤抖着手迅速把手机放到耳际，她听到了苏聿那低沉性感又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哪呢？”
    这男人的杀伤力简直要命。
    不过是隔着电波传来的简单的三个字，却苏到脑仁。
    秦欢恨不得把自己的所在的楼层信息都报过去，却突然想起一件正事，她似乎并不应该知道苏聿的电话号码，所以，秦欢弱弱地回了一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