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佬
晚饭时分，地窖盖子被打开，一前一后爬下来两人，一个是贺词之前见过的胖女人，还有个男孩，约莫十七八的模样，跟胖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他们端了饭盆，胖女人把电灯开了，饭盆放到地窖中间，既没准备筷子也没准备碗。
贺词这才看清楚，加上她和蔡云霄，地窖里还有三个年轻女孩，年纪最小的看着不过十三四岁。
“吃饭了吃饭了，都快点。”胖女人踢了踢她脚边没了双腿的女孩。
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女孩爬到饭盆边，嘴手并用，努力将饭往嘴里塞。
贺词看在眼里，只觉难受异常。
其他两个女孩也挪了过去，因为被绑着，她们只能竭力匍匐身子，像狗一样叼饭。
一旁的蔡云霄见贺词露出震惊的表情，见怪不怪道：“去吃点，不吃饿死你。”
说着放低了声音：“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先忍了。”
听见这句，贺词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蔡云霄。
眼前女孩...不，是眼前的大男孩，脸上妆容虽然化了，但仍旧五官精致，眉清目秀，穿了条烟灰色的长裙，和她一样光着脚...
只是贺词注意到，他不小心露出的一截小腿上，汗毛很重...
贺词贴心的用脚趾头给他拉了拉长裙。
蔡云霄看她眼，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挪了挪胸。
贺词又注意到，他的胸也好大...
两人一前一后挤到饭盆前叼饭，胖女人的儿子瞧见贺词，眼睛蹭的亮起来：“是阿爸今天带回来的？阿妈，把她弄上去，我先玩玩。”
说话间，忍不住伸长手，要往贺词脸上摸。
哪知道被蔡云霄半道截胡，把自己的脸伸过去往胖女人儿子手上贴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嘴里塞饭，好像刚才只是不小心碰到。
胖女人儿子不甘心，还想再摸，却被胖女人拍开手，不耐道：“今晚溧水那边过来看人，你老实点，别给我添乱，当心你阿爸揍你。”
胖女人儿子哼了哼，估计是怕他阿爸，倒没再打贺词主意，而是顺手捏了捏蔡云霄的奶。
贺词偷瞄眼蔡云霄，发现他脸蛋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显然是给气的，等胖女人和她儿子爬出地窖，蔡云霄再忍不住，低声骂了句：“他娘的！”
贺词忙道：“忍住忍住，你可是要写毕业论文的人。”
蔡云霄深吸口气，转头对贺词道：“对，我忍。”
贺词撇开头偷笑。
“姐姐，我们晚上是要被卖走了吗？”坐对面的小女孩轻声问蔡云霄，因为害怕，依稀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别怕。”蔡云霄往小女孩身旁挪，安抚道：“记不记得我说的？不要哭，不要闹，该吃吃，该喝喝，先保住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小女孩吸吸鼻子，重重点头，哽咽道：“我爸妈肯定会来找我的。”
小女孩叫方怡，不满十四岁，才上初一，放学回家的路上不慎被拽上面包车，经几道手转卖到这里，刚开始也是又哭又闹，没少挨打，被蔡云霄洗脑了几天，才算好点。
还有个四肢健全的女孩叫刘燕燕，跟贺词差不多大，是外出打工的时候被骗了过来。刘燕燕性子烈，被胖女人儿子糟蹋之后，本来想寻死，也被蔡云霄给洗脑了，憋了口气等待报仇。
至于被砍掉双腿的女孩，叫谢文娟，在这之前，她已经被卖给过一个老头，因为放火烧了老头的家，被那个村里的人砍断了双腿扔到这里，让胖女人转手给别人。
因为各种原因，几个女孩都很冷静，贺词发现了，她们都很相信蔡云霄，蔡云霄说什么她们听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传来说话声，是胖女人的声音，说人都在下面，让他们下来看。
之后，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跟着胖女人爬下来，见地窖里的女孩个个水灵灵的，有几个模样也俊俏，心里便痒了起来，忍不住弯腰凑近了挨个打量，实在忍不住就摸两把过过瘾。
有个老头看上蔡云霄了，指着他问胖女人：“阿凤，多少钱啊，贵不贵？”
胖女人道：“八千，丫头长得标致，一看就知道是大城市的，奶大屁股翘，买回去肯定好生娃。”
“八千啊？”老头心疼的直嘬牙花：“便宜点，五千行不？”
贺词低下头，依稀听到蔡云霄磨牙的声音。
“五千可不行。”胖女人踢踢没了双腿的谢文娟，说：“这个便宜，我两千卖你，虽然没了腿，但也好，不怕她跑，买回去放心，又不影响生娃。”
谢文娟咬紧了下唇，没吱声，狠狠的盯着胖女人。
老头嫌弃的看眼谢文娟，不大想要。
另一个老头摸上贺词，说：“这丫头多少钱？我要这个。”
贺词扭开头，被老头摸过的地方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个今天刚来的，也嫩，我五千给你。”胖女人立马就给贺词定价，很是熟练。
那边，因为蔡云霄长得太标致，老头咬咬牙，说借钱也要买下，让胖女人给他打个欠条，他先给五千，剩下的三千慢慢还。
他们当晚就要人，胖女人喊她儿子下来，母子两连拖带拽把贺词和蔡云霄弄出地窖，随时准备出手。
这期间，蔡云霄一直没反抗，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模样。
趁胖女人跟两个老头谈价钱的时候，贺词偷碰碰蔡云霄，低声道：“在想什么？”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陈腾和裴文博到现在还没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来，这期间他们只能随机应变，提前沟通好很有必要。
“没什么。”蔡云霄摇摇头，凑到贺词耳边道：“我只是在想，被死老头买回去之后，要不要掏出丁丁爆他菊花。”
“......”
很快，两个老头谈好价，要领贺词和蔡云霄回家，胖女人怕他两不安分，让她儿子拿麻绳过来，又给他两绑了一道，留一截绳头，分别交给两个老头。
之后叮嘱他们：“叔，可不能放了这两丫头，回去扒光衣裳关着，等成了好事再说。”
两个老头连连应好。
他们一个因为太穷娶不上婆娘，一个是年轻时候就死了婆娘，都空了好些年，眼下见着这么标致的丫头，不由得精.虫上脑，只想快点拉回去睡觉。
可惜两人出门没看黄历，才出小卖部，就有一帮警察候着。
其实陈腾和裴文博早就跟到了地方，也联系了当地派出所，只是一直按兵没动，等着买家过来一网打尽。
裴文博原本匍匐在草丛后，见贺词被个糟老头牵出来，忍不住唾了口唾沫，哪还忍得住，冲上来就往糟老头腕上拷手铐。
隐匿在山窝里的警察见状，全部出动，立马持枪冲进小卖部，呵斥所有人抱头蹲下。
“老不死的东西，都是祖国花朵，你也好意思残害！”裴文博气得拿枪往糟老头背上磕。
那边蔡云霄忙嚷道：“我也是祖国花朵，快来解救我！”
陈腾寒脸过去给他松了绑，斥道：“下次再胡闹没人会管你。”
蔡云霄嘀咕了句：“我那是为了毕业。”
陈腾横了他眼，没理他，进去解救其他女孩。
两人说话随意，不像是刚认识，等陈腾进去了，贺词才问蔡云霄：“你跟腾哥认识？”
不等蔡云霄开口，裴文博就道：“我之前没跟你多提，他是腾哥的同门师弟。”
贺词了然，随即又问：“你们哪个学校的？”
蔡云霄随口道：“五道口职业技术学校，我本家龙虎山。”
道家起源张道陵，创龙虎山天师道，后有玄盈、葛玄分创茅山茅山派、合皂山灵宝派，再往后发展，派系愈演愈多，但从古至今，这三派一直是主流。
像贺词的三清观，跟他们比，就是小门杂派。
“现在连技术学校的毕业要求也这么高啊...”
此时的贺词仅以为五道口技术学校就只是技术学校。
“可不是。”蔡云霄揉揉眉心，特别头疼：“我的导师把关严，要求论文切题、真实，拒绝一切胡编乱造，弄虚作假。”
贺词点点头，她只有高中文化水平，搞不懂。
说话间，其他三个女孩被解救了出来，胖女人和他儿子则被当地警察带上警车先送去县派出所，至于两个糟老头，也没能幸免。
叫方怡的小女孩被陈腾背出来之后，哇得一声就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姐姐，我要找我妈，我要回家。”
蔡云霄揉揉她脑袋，明明脸上挂着笑，嘴里却恐吓道：“不准哭，谁哭不带谁走。”
小女孩好骗，真信了他的邪，抽抽噎噎的不敢再哭，扯了“小姐姐”的手紧跟着。
兴许是放松了没那么多顾忌，蔡云霄一手拉小女孩，另一手抓抓头，结果越抓越痒，实在忍不住，就把假发给撕了，露出一头利落的短碎发，又掏掏胸前，把绑在胸前的硅胶也给扯了。
干完这些，他长吁口气：“真他娘的快活！”
小女孩：“......”
贺词：“......”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