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太一真水...

    玄元看了一眼秦隐，最终还是忍住了嘲讽。他曾多次点醒，没想到秦隐还是不开窍，如果霍焱真技止于此，那算得上什么逆天。
    霍焱双手结印，不再压制自己的元力修为。赤红色的元力化为一道赤光，飞去南风之内，南风的琴弦变得赤红如火。霍焱波动琴弦，元力化音，如同阵阵波浪，注入秦隐女儿体内。
    以无形化有形，这一手算得上化腐朽为神奇。更为奇特的是，琴音入耳，无论是秦隐还是玄元都如同回到前世，历经轮回一般，陷入了瞬间的呆滞。
    虽然以他们的修为很快就清醒过来了，但是秦隐还是感觉到阵阵后怕。倘若此时有敌来袭，哪怕片刻的呆滞，也是致命的。
    “轮回绝乐。”比起秦隐，更为震惊的还是玄元。比起先前程蝶吹奏的轮回绝乐，霍焱弹奏得更为震撼，这绝不是乐器的问题。
    虽然先前玄元也感觉置身轮回，但随时都可以脱离，影响不了他的心境。但霍焱弹奏，纵然强如玄元和秦隐，也有一瞬间挣脱不了，仿佛置身轮回之中，有种窒息感。
    “洗涤……”琴音明明透露着炙热的气息，但秦隐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轮回的洗涤，如同春雨降世，洗涤女儿的灵魂。可是，明明应该暖如春风拂面，秦隐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超脱不了么？”霍焱沉寂在轮回绝乐之中，无限感思。
    如果轮回绝乐对于秦隐和玄元来说是震撼，对于秦隐之女来说是洗涤灵魂。那么对于霍焱来说是沉醉，在弹奏时，他便忘记了本身的目的，沉醉于绝乐当中。
    但是，真正的轮回绝乐应该是无拘无束，超脱轮回本身的。至于霍焱，总感觉自己本身就在轮回当中，无法随心所欲。否则真正的轮回绝乐一出，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都在霍焱的一念之间。
    “嗯？”霍焱皱眉，他感受到，秦隐女儿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抵御他的琴音。
    最后一个音节，始终没有办法完成。霍焱的手悬在空中，几近颤抖，却始终没有落下。秦隐女儿体内的那股力量与他相克，被他琴音中的至阳之力唤醒，同时在抵御他。
    虚空中，五杆小旗显现，摇摇欲坠。霍焱和秦隐女儿体内那股力量的对抗激活了玉龙阵，而且形成了合力，在两者对抗的同时，又一起对抗玄元的玉龙阵。
    “我去。”玄元双手结印，稳住阵旗，五杆阵旗不断在上方盘旋，卸了霍焱和秦隐女儿的力量。
    霍焱看了一眼玄元，嘴角蠕动，然后集中精力去抗衡秦隐女儿体内的那股力量。他看出了秦隐女儿体内的那股力量的来历，那是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所以哪怕是无意识的，也不是霍焱可以掉以轻心的。
    “太一真水……”经过霍焱的提示，玄元看出了秦隐女儿体内的那股力量，不过没有说出来。
    洞同天地混沌为朴，未造而成物，谓之太一。可以说，太一真水是天生地养的神物，其来历比起霍焱体内的焚天赤焱也不妨多让。更有甚者，万物所出，造于太一。从某种程度来说，这股力量乃是道的雏形。
    玄元双手结印，体内元力源源不断地通过他祭入阵旗之内。因为明白这种力量的重要，所以绝不容有失，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如今潭州，来自虚空战场的势力太多了。
    霍焱手冒着熊熊赤焰，这是焚天赤焱，感受到太一真水，自主对抗起来。霍焱手落下，天地寂然，从南风之内发出一道琴音成了唯一的声音。
    “嘣”的一声，元力化作的琴弦断裂，霍焱一口血吐出来。无论那道琴音弹奏出来与否，霍焱都要承受这种反噬，对方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
    另一边，太一真水凝聚起来的力量被摧枯拉朽般击溃，秦隐的女儿也是一口鲜血吐出。不过，她秀丽的眼眸动了动，这是即将醒来的节奏。
    秦隐一动，身影一闪，到了女儿身边，激动的抱住她：“女儿。”
    霍焱和玄元对视一眼，看到霍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玄元松了一口气气。接着霍焱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看了一眼秦隐，玄元摇了摇头。霍焱以为秦隐的举动有些不妥，毕竟救你女儿的这个恩人还受伤了。
    “小茹。”外头一声怒吼，玄元感觉到玉龙阵受到了攻击，只是这种攻击力度比起刚才霍焱和秦隐女儿体内太一真水的对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玄元手一挥，撤下阵法，五杆阵旗飞去玄元手中，消失不见。虚空中，那个复杂的符号也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这时候一个高瘦男子进来，看到秦隐女儿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玄元和霍焱。而这个高瘦男子霍焱和玄元也不陌生，就是当初布下地阴玄玉阵的年轻人。
    “胡青志多谢两位。”这个高瘦男子自报家门，对霍焱和玄元拱手，看到秦隐和他女儿的瞬间，这个高瘦男子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霍焱和玄元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其实他们心里在想其他的事情，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没有依水的消息，明明是她盯着秦隐的，怎么会这样。
    “我……在哪里？”秦隐的女儿在秦隐的怀里醒来，目色茫然。这个女子叫做秦茹，这还是刚才胡青志告诉霍焱和玄元二人的。
    “我……是谁？”秦茹挣开秦隐，抱着头，脑海里一片茫然。
    “小茹，我是你父亲啊。”秦隐痛哭流涕，费尽周折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父亲……”秦茹茫然。
    “小茹，你不认识我了么？”更为激动的是胡青志，他也没料到这么一个结果。
    霍焱看了看玄元，意思是问玄元这秦茹失忆是真是假。没想到玄元点了点头，从秦茹醒来的瞬间玄元便在关注秦茹，用神识探查过秦茹的脑海，没有丝毫波动，不存在造假。
    对于这个结果，虽然意料之外但是玄元还是有几分准备的。伤害秦茹魂魄的本身就不是凡火，伤及魂魄本身难料，虽说是意外但还不算太难接受。
    秦茹刚醒来，霍焱和玄元给秦隐、胡青志、秦茹留下了相处的空间。两人悄然退走，只是并没有走远。
    霍焱点燃一根烟，没想到线索就此断了。霍焱心中很是郁闷，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连轮回绝乐也使了出来，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太一真水啊，连虚空战场也是绝无仅有的玩意。”一向不抽烟的玄元也点上一根烟，陪霍焱发泄心中的郁闷。
    “说起这个……”霍焱有些皱眉，“我感觉有些奇怪，太一真水和秦茹并非绝对契合，和焚天赤焱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是怀疑……”霍焱所说的，玄元很快便明白了。
    “并非太一真水选择了秦茹，而是被迫选择，以至于太一真水连同秦茹的根本都有损伤。想来，这也是秦茹被火伤及魂魄还能安然无恙的原因，也是其失忆的原因之一。”关于这类天生地养的灵宝，哪怕玄元学识再渊博，也比不上经验丰富的霍焱。
    “这么一来就有意思了，秦隐也说过，他的妻子是普通人，那么会是谁把太一真水逼入秦茹体内的呢？”玄元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秦茹出事，只有秦茹和她母亲在场，自然她母亲是最有可能的人。
    “相比这这一家子，我对胡青志更有兴趣。”霍焱看了一眼秦隐那边的方向，“身怀伏羲经和河图，两种与伏羲有关的传承，来历……”
    玄元摇了摇头，说：“他的来历没问题，无论是河图还是伏羲经，都是他的气运。”玄元通过望气，看到胡青志头顶有一股七色之气，气冲斗霄，这是胡青志的气运。无论是伏羲经还是河图，包括冰魄银莲都是胡青志通过自己的气运获得的。
    只是玄元也注意到，在这股七色之力中，还夹杂着一些黑气。这是地阴玄玉阵带来的副作用，直接作用在胡青志身上，长此以往会影响其气运。不过玄元没有提点，并非嫉妒，人总是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这么厉害？”这么好的气运霍焱着实羡慕，龙玉得了四五块，冰魄银莲、伏羲经、河图，想什么来什么。
    “气运一说玄妙无比，羡慕不来的。”玄元拍了拍霍焱的肩膀，以示安慰。说起来两人也仅仅只是羡慕，若是真论起来，火刑决、昊元经，哪个来历不是天大的。
    “话说，这一天没见依水姐姐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霍焱结束了这个话题，说起了两人最为关心的事。这件事的确不应该，依水分明盯着秦隐，怎么这么久还不露面。
    “有霍战前辈的令牌，应该出不了多大事。”虽然这样说，但玄元的眼神还是透露着担忧。
    玄元口中的令牌是依水在救霍焱之后，霍焱的师尊赐予依水的，上面有霍焱的师尊留下的道则，是一件大杀气。而令牌本身的价值比道则高，这是代表着刑天一脉的庇佑。
    霍焱掐灭手里的烟，没有说话。但愿一切如同玄元所说，无论如何，霍焱都不希望依水出任何的事情。
    “关于太一真水，只能你去查了。”玄元很无奈，这种灵宝霍焱查起来很有优势。因为焚天赤焱的关系，刑天一脉有很多关于这类天生地养的灵宝的典籍。
    霍焱点了点头，认出太一真水一来是因为焚天赤焱的关系，二来他的确在某本古籍中见过，但是时间隔了很久，他也记不真切了。也许从这方面入手，能得到不少线索。
    “关于你母亲那里，还是我来正面接触。”察言观色是玄元的长项，这点霍焱怎么也不及玄元，由他来查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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