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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子夜谈心

    大都;位于蒙古元朝首都燕京的东北地。元世祖忽必烈即位之初,下令刘秉忠与张柔等汉人建造此新城,于元九年落成以后遂成为元朝政府最重要的军政总务枢纽,也在以后的元朝时代逐渐发展成中原一处重要的繁荣地。
    位于燕京与大都附近的一座毫华道观里,从后园禁地处整夜传来金属交击碰撞的清脆响声,其中还夹杂了彷似行雷般的闷响,使得应是平和宁静的夜晚都不再宁静。
    此处正是当年被称为丘神仙丘处机所亲自择地并监工建造的全真教最主要活动地点—长春宫。
    密室之内站着一老一少两人,他们同是身穿灰黑二色,庄严而整齐的道士服饰。手上握着银光闪闪的长身精钢配剑,灼热的气劲沿剑身不停盘旋。二人同皆运起的强猛气劲吹得他们衣衫猎猎作响,夹在二人中间的空间也被他们的气势括得狂风大作。
    其中那年轻的一位冷哼一声,长剑破空而出,剑尖划过空气时发出如蜜蜂飞舞的巨大鸣响。剑未到,尖锐的剑气已经犹如真剑般直刺而来。较老的一位长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大交叉,形成一个象是太极鱼的气盾卸开了剑气后,长剑也化为白色长虹直朝对方的剑尖点去。
    此时,那被卸开的剑气误劈在墙壁之上,砰的一声硬生生把坚厚的岩砖劈出一条如人般高的长剑痕。
    两剑剑尖准确无误地点上并再次传来鸣响,但此次明显比刚才的每一次更为清析而嘹亮,恐怕密室以外的整个道观亦会听到。
    火花四溅,毫无花假的以硬碰硬后,两人同时往后飞退。
    “志平,出真功夫吧。”
    “是。”
    样貌庄严古朴的少年冷冷地回话后抱剑傲立,身周的热气奇迹地再次升温。
    倏地,他把长剑一挥,整个原本热气沸腾的空间奇迹地变得冰寒而阴冷,而他所持的配剑剑刃更出现一丝黄中带红的芒彩。
    凝望少年剑上的奇光,老者脸上无比凝重,并且尽数运起全身功力准预接下这将会是狂风暴雨的一击。少年剑光一闪,一团橙黄的剑花集于身前再如雨点般直洒往老者。
    面对舖天盖地而来的剑点,老者身形一动,不退反进的反迎往剑团之内。两人的身形同时消失于剑光之中,并传来了猛烈而密集的剑刃交击之声。
    一声暴喝后又来一声强大的爆破之声,光点全敛后两人尤如断线风筝般往后飘飞。而刚才二人交手的位置正飘荡着缕缕灰色幼细布碎,在地上除了留下一个五丈寛的黑色焦印外,还更插着一片片的金属碎片。
    在二人立定以后,才看得清楚老者持剑那一只手的长袖竟然断开,而破开的边沿除了出现焦黑之余更散出乌黑色的轻烟。
    他刚才所持的长身钢剑也断裂开来,只余下半截的刃身。
    老者双眼看了地上的焦印和碎片后,流露出一个眼神。那个眼神充分表达了他那深深的情绪,颓丧,无奈,英雄气短和时不我予。
    “老师!”
    老者打了个手势,少年立即收口。苦笑摇头,老者那饱历风霜的脸上现出了无可比拟的苍凉和失意。
    “志平,你要记住,内力修为并不代表一切,两人的比斗仍要讲究很多很多的细微地方。你现在回答我,切磋和决斗的分别何在?”
    “切磋可说是单纯的比拼招式和内力,但决斗则除了此两项外,仍要比拼精神,策略和天时地利等多项因素。因为是生与死间的战斗,所以无所不用其极。”
    少年小心而谨慎地回答,老者也微微点头表示满意他的答案,可是眼中流露的不快和叹息却反而更盛。
    “还欠一点。”
    “是,老师。最重要是必杀的决心。”
    老者再没有任何说话,用手中的那柄断剑以快疾的剑法割下身前长裆,徐徐把那支断剑小心地包好。从他的眼里又闪过奇特的异彩,似是爱怜此剑,但更象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
    “志华三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据他们所知,姓凤的似乎伤势仍未痊愈。”
    “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而蒙蔽了心智。”老者持老买老的说话,然后拿着收藏了断剑的布包慢慢背转身低头沉思。
    “是,多谢老师教诲。”
    俞志平心中清楚他的老师又想起了前尘往事,他不敢打扰静静地退出了密室之外。
    “…明霞……唉………我们就由后人来再分高下吧…”
    在河南的一处荒镇里,凤红邪正盘膝而坐,处于至宁至静,物我两忘的禅定境界。
    自当日送走了全真与大道以及他那新收的宠婢韩巧巧以后,他回到了原先的镇上并找到一所破落而隐蔽的小屋潜修静养。不经不觉已经十日,在此期间他寸步不离他所坐着的地面并没有稍动过身体的任何一寸肌肉。
    于这段时间里,除了五日前突然转醒了一刹外,他也一直保持在天人交感,浑然忘我的状态里。
    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蓦然于平静无波的心湖之中掠过,凤红邪的精神终于再次回转至‘正常’状态。
    不消片刻,一道微弱的清风从窗口处无声无色地吹进破屋之内。然而,一点尖锐但不带起任何劲气的长剑之锋竟剩着此阵清风的掩护,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圆滑而优美的弧形曲线刺向凤红邪的眉心之中。
    在深夜里,室内一片漆黑,无声无色亦无劲气的一剑,就连杀气亦没有,有的就仅仅只是其可怕的快绝速度。它就像与黑暗融合一体,其隐藏内敛使人根本无法可以察觉得到。但偏偏在凤红邪的心里对此剑却是非常清晰,而且它的每条路线和每一个变化后着也同样了然于胸。
    当来人的长剑刺在要刺的位置时却惊觉那一剑竟然刺空。当有此发现时,室内倏地现出了三道紫色的微光。其中两道是由一双美丽而带点诡异的眸子所发放,而另一道则是由一柄精晶莹剔透的长剑剑锋所发出。
    在三点玄异却又瑰丽的紫芒微照下,室内已隐约可以凭肉眼视物时,顿时出现一具曲线完美均衡,充满了无比女性魅力和活力的身影。当来人终于看清了凤红邪的身形和位置时,凤红邪早已经欺身而上,一拳往她的剑上打去。
    三点紫芒同时敛去,房间之中又再次回复黑暗。凤红邪击出的一拳也像来人那一剑般同是击空。在他击空之时,一道剑气在凤红邪的臂弯外绕过他的手而刺往他的臂膀穴。
    突然一击娇呼,剑气立即往后退。接着是一下劲气交击,劲力往四方八面乱窜,震得这所原已残旧的破屋立即倒塌下来。
    两道人影在房子倒下前的一刻同时破墙而出。
    在月光的照射下,已经可以看清楚来人的样貌。
    来人一身紫黑双色的长衣长裙,前额戴上一条幼细晶亮的乌金链,手中握有一把紫柄宝剑。月光之下迎风卓立,体形娇小但又曲线珑玲,每根长发在风中飘荡时也因其乌黑而反映月色的光亮,加上那双明亮而灵动的瞳孔后,其整体美态就似是月下的仙女无异。
    她正是白莲公主韩巧巧。
    只见她一脸不甘地持剑指向凤红邪。刚才她以快绝的身法闪开凤红邪那一拳时,满以为可以凭黑偷袭得手,岂知原来他的一拳根本是虚招,实招是由暗处从下而上往她踢去的一脚。在发现之后她只能勉强扯回贯满她真气的宝剑改以剑柄下封他的杀着,但已被他扳回主动。
    凤红邪双手交叉胸前,一副悠然地欣赏韩巧巧此时的美态风姿,象是全然不把她放在眼内。但毫无先兆下,他突然发动身法,飞沙走石般往韩巧巧扑去,而她也因气机牵动而一剑刺出。
    正当韩巧巧的剑还欠少许就碰上凤红邪时,她突然娇躯微颤,俏脸之上尽是大惊失色的表情并猛地退后。对手后退,凤红邪的气势就更盛,一个箭步已闪至韩巧巧面前,但不是作出攻击而是精准地以嘴点上她的小桃唇上。
    被凤红邪吻上后,韩巧巧的手一软配剑直指地面。两嘴一触过后就分开,但她脸蛋之上已现出一遍嫣红,样子非常诱人。
    凤红邪微笑看着她时,她也立即收剑下跪。
    “奴婢参见主人。”
    凤红邪用中指指节在韩巧巧的发顶之上轻轻地敲了一记,就算是她刚才顽皮的惩罚。
    “野丫头,起来吧。”
    “恭喜主人功力尽复。”韩巧巧甫一起身已经笑着卖口乖了。
    “不,最多只回复了六至七成而已。”韩巧巧一听立即张目结舌。六至七成功力?不足十成的功力就可以把她修理?她们的距离真有这么远吗?韩巧巧望着凤红邪不禁有点怀疑。
    “主人,那个……刚才那些是什么?”
    刚才韩巧巧出招反击之时,突然发现体内真气一滞,完全是身中剧毒的征状。她既吃惊不知怎样中毒,但更吃惊为什么自己没有杀意的玩笑会惹来一直宠爱她的主人如此狠毒的招数。
    “现在情况如何?”
    被凤红邪一问,韩巧巧大着胆子微运真气,却发现那些中毒迹象似已消失。但她刚才是十足肯定自己的确中毒,故此她不由更为满脸狐疑望向了凤红邪。
    “好像……没事了…”
    “果然如此……”凤红邪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起来。
    “主人……”
    “才不过十日,看来你已熟练新的功法,而且似比以前进步了少许。”
    韩巧巧轻轻颔首,但那双明亮的招子已代替了小嘴向凤红邪继续发问刚才那问题。
    “巧巧,陪主人散步吧。”凤红邪双手度后,韩巧巧也笑容可掬的把双手缠上了他的臂弯与他漫步,还有意无意把那骄人的胸部乳肉轻撞他的手臂。
    两人在荒镇行至小树林,然而他们的步韵竟奇迹般持续保持一致,两人缠绵步行仍可以象是一人那样轻松。而他们踏足的草地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足见二人的轻身功夫同样卓越。凤红邪潇洒飘逸,意态悠闲,而韩巧巧则依人小鸟,明艳照人,两人就似是神仙眷侣下凡散步一般,意境好不醉人。
    “刚才那种就是血魔化莲的特殊功能。”
    “特殊功能?”
    “嗯,据娘亲……所说,现今的莲心篇其实由原来的圣极莲心篇和佛门净土宗功法结合后的产物。但我爹又曾经研究过,莲心篇那种偏属阴柔的行气方法根本是为了产生气毒而设定的,只是不知道在何时起就失去了产毒和施毒的部份。此点可能与净土宗不好用毒有关吧。”
    韩巧巧不禁越听越有兴趣,如果她亦能像凤红邪般在真气之中发出毒力,那么她的武技战力将会更加可怕。
    “主人的意思是莲心篇本来就是一套毒功?”
    “不,毒功只是莲心篇的一部份而已。当我修成血魔化莲后就发现这套功法原来真有点像莲的特性。它除了能施放异常厉害的剧毒以外,还天性克制百毒与百病,如果修练至大圆满时,血莲更可办到传说之中的以毒为食,固本培元。而至阴就是至静,精义是连绵不绝休养生息,固此在疗伤和急速回气方面亦有其超卓的功效,或者可以说,世上没有它治不好的伤,病和毒,哈,否则当晚我也救不了你。最后是在发挥阴性内家功法的悠长气脉优势上比起一般功法效率亦更高。”
    听到凤红邪的说话,韩巧巧就越听越兴奋,坚挺弹手的胸脯和他的手臂也越贴越紧,使得凤红邪也暗暗多谢自己的姥姥送了这个美少女给自己。
    “主人,那奴婢是否也一样呢?”
    “当然,你体内修成了与我相同的血莲,刚才我向你放出了毒力后,也被你的血莲自然地化解,所以才出现刚才的情况。”
    “主人呀,你要教巧巧呀!”听着她向自己撒娇,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凤红邪仍没法在韩巧巧的俏脸上找到任何缺点瑕疵,反而她那甜甜但带着跳颇的笑靥和酒涡就更吸引。
    “好,你乖的话主人一定教。”
    “嘿嘿…我就知主人最好。”韩巧巧开心之余更完全把胸和脸也贴在凤红邪的臂和肩上,让他尽享温柔。
    “嗯,巧巧,我要你调查的事如何?”
    “已经查过了,当时有观战的人说那一战根本就不精采。牛鼻子用了十七剑就摆平了仇笨蛋,双方只是一攻一守没有什么特别,而过后仇战的配剑被击断,连手筋也被那姓俞的挑了。”
    “等等,剑被击断是什么意思?”
    “嗯……听说是半截断开,前半截还碎成碎片。”
    凤红邪仰起了脸合上了眼像在沉思什么,在旁的韩巧巧欣赏着他此时那隐透智能的俊美脸庞时,也静静地等待着。
    “爹曾讲过,全真教的剑法虽不差,然而却是以练气为主导。换言之,他们的武功以修练内家为主,外家则为补。仇战在出道后四年多已进占年轻四大剑手之列,当年他的排名仍在我之上,而他师傅阳海更是以精微剑术而闻名,所以俞志平应该不会是单凭剑术可以取胜的。
    如果依你刚才所说,那么就由一开始俞志平就以凌厉的剑势和较深厚的功力强行攻击,而仇战则是采守势等待俞志平力竭时反扑。他们两者其实并非外人所看到的强弱悬殊,而只是大家所采用的策略方针不同而已。但到第十七剑时却出现了某些仇战所没有预计的事情而导致他无法反击之余更被重创。
    最后问题是那断成碎片的配剑。我曾听闻仇战此人是白云宗宗主放下无数心血所悉心培练出来的一新代高手,更可能是宗主继承者,而且他所用以比武的配剑也没理由是街边出卖的货色。一般的情况,要挑断相同级数对手的兵刃已是一件万难之事,要击成碎块就更是匪夷所思,由此可以证明他们之间的第十七剑所发生的情况应是很不正常。“
    韩巧巧迷醉地凝望着凤红邪,他抽丝剥茧地分析当时的情况竟就似有如亲眼目睹一样。而且在关键点上更不是一般人所看得通,至少自认为聪明的韩巧巧就没想过这么多。
    两人行至一块大石时,凤红邪停下了步伐。轻轻用手插进韩巧巧腋下,小心奕奕地把她的娇躯托起安放在石头之上让她舒适地坐下来。
    韩巧巧面上隐隐带点羞涩,手指不好意思地玩弄衣角,一双美腿不停于空气中乱踢,充分反映她天真的一面。
    “纯阳真气传闻乃刚猛而霸道的内家心法,正因为威力太过刚猛,故此凡是走这路子武功的通常在对敌时都甚少可以手下留情。而现在俞志平能败仇战而不杀,显然他是在完胜以后才再挑断仇战手筋而非错手而为。
    此亦可以看出俞志平乃工于心计,狠辣卑鄙之徒。同时亦反映出他其实颇为顾忌仇战才会下此毒手,也证明了我刚才的推论应该不会有错。“话说完以后,凤红邪非但全无惧意,面上竟更还有一个淡淡笑容,似是告诉韩巧巧这是件有趣的事情。
    反而是韩巧巧,闻俞志平之狠辣后面色突然变得阴沉可怕,眼中爆发残酷凶厉的杀意,以她现时的修为就更连她身边的空气亦随之变冷。凤红邪心下暗叹;韩巧巧天性天真纯品,偏偏出生于韩家之内成为白莲公主接受后天的冷血教育,最后导至了她现时两种截然相反的个性特质。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对她会比较好。
    看到身旁的韩巧巧,忆起她那毫无掩饰时的如花笑脸,想到他那从未见面的姥姥,忽然象是捕捉到一点事物。
    “巧巧,你还查到什么事呢?”凤红邪一开口,韩巧巧再次微微而笑。
    “回主人,除了俞仇二人的事外还有皇兄那方面的情况。正如主人所预料,刘叔已起兵攻下颖川城并迅速招收民众信徒,现在保守估计已超过一万五千兵力。但除他们外似乎未有……”
    凤红邪不禁笑了出来,还怜惜地轻抚韩巧巧那温暖柔软的葇荑。
    “你想说不像我推测那样烽烟四起是嘛。这情况会发生,但要待至合理的时机出现。”
    “主人,是什么时机?”
    “朝廷有什么动静?”
    “朝廷之中,元帝龙颜大怒,大骂脱脱不信治水会引来兵灾的传言,还气得想要把他给治罪,百官亦吓得没有人敢再进言。”
    “那巧巧你又认为实情如何?”
    “以奴婢愚见,元帝和脱脱只是作个晃子,做场好戏给抱括哈麻在内的招安派看。黄河泛滥成灾,严重破坏盐田,大大影响元政府的收入。脱脱治水的计划本就势在必行,现在刘叔起义亦是大势所趋,关治水个屁事,根本就是他们想要出兵的借口。主人以为然否?”
    “我的小公主原来也有点头脑。”看着韩巧巧由一脸得意立即变成不依的可爱神情,凤红邪不禁用手指点了点她那嘟长了的可爱小嘴。
    “事实如何,只有他俩人才会知道,但巧巧你的推论虽不中亦不远矣。以现时蒙古元朝的情况看来,他们绝不敢让义军的声势扩大,否则神州一乱,以他们外族的身份入主中原其实很容易就变成四方受敌的劣境。故此元政府将以雷霆万钧之势把反动力量给彻底摧毁,以收杀一儆百之效。换转是谁,现在也不会笨得效法韩刘以避免硬应缨其锋。”
    “奴婢明白了。但是……”
    看到韩巧巧担心的表情,凤红邪却有心不出声好逗趣这个丫头。
    “主人………”
    “嘿嘿嘿……主人答应过你不会过问白莲的事情,我还是不理为妙。”
    韩巧巧黛眉轻蹇,樱唇微颤,拉起了凤红邪的大手就往自己胸口贴过去。在柔软而丰满的双峰夹着之下,那种温暖和舒服的确可要任何男仕心软。
    “主人只是说不过问政务,但可没说不过问军务。当婢子求主人,帮帮神教好吗?婢子以后会乖会听话,什么都会做的。”美女的软语相求还要加上这种色诱,即使是淡薄稳重的凤红邪也泛起飘飘然之感,但同时也暗悸她的媚功已因当晚神奇的一战而得以受益,加上修为上的进步而魅力就更为吸引诱人。
    凤红邪淡然微笑点头,但其样子与平常的自若爽脆竟有点不一样,韩巧巧突然感到一阵不妥,旋又想到他原先到塞外的计划,而自己刚才一时心急下的请求对他来说其实已是另一个很重的担子。
    “嗯……巧巧,你有没有大道教那两位楚姑娘和宋姑娘的消息?”
    韩巧巧心中微震,面上闪过奇怪的神色,象是惊异,佩服以及一点妒忌,但还是乖乖地作答道:“她们……好象是失了踪,只有那姓陶的家伙一人带伤回到大道教坛。听传闻是他们于五日前在回程途中遇到山贼云云。主人你…”
    凤红邪淡然摇头表示不想多说,只是面容却是带了点落寞和神伤的长长地呼气叹息,而韩巧巧此时已不敢放肆,但当看到她主人的表情时她竟发现芳心里隐隐作痛。
    过了片刻,韩巧巧终忍不住试图转移他的思绪道:“主人,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盘口。”
    “盘口?”凤红邪再叹一口气后也终于回过神来,并再次把眼光凝定在他身旁这位美女的脸上。发现她天真的笑容之下竟暗透一点奸黠时,也会意她所谓的盘口其实是指自己和俞志平一战的赌博赔率。
    “是一赔三呢。”
    凤红邪笑着点头表示理解。三年前在他仍未受伤之时,他只名列四大剑手之末。在他出山后,知道他魔功大成者可谓少之又少,而且绝大部份人也认为他三年前已经被穆心玲挫败,身上的伤又不知痊愈没有,他那四大剑手之名根本就名不符实。而俞志平却摆明练了某种神功,加上新挫仇战的声威,自然成为了比武大热门。
    只是他望着韩巧巧那古怪的嘴脸后,一时不知她又想到什么鬼灵精怪。
    “一赔三是……主人当缩头乌龟……的赔率而已。”韩巧巧忍住笑说话,更把话断开来说,她是全心开凤红邪一个玩笑,而他也只是随之莞尔。以他心胸之广,又岂会介意韩巧巧这点小顽皮。
    “我知你忍了很久,有什么就说下去吧。”
    “嘿嘿嘿…还有很多呢。比如临阵退缩就一赔五,挡得住十七剑就一赔六,英年早逝也是一赔五等等。”
    看到韩巧巧乐翻了的表情,凤红邪只能苦笑摇头。如论武功心计又或是媚术,他肯定比这丫头高出一,两筹,可是在斗嘴方面却不一定会赢。
    “我赢又赔几呢?”
    “嘿嘿嘿……一赔十五。”
    “竟差这么多?”
    终于有点吃惊,赔率差真有这么大吗?凤红邪心中想到可能有人正为全真教而造势,亦有可能是因某种他不明的因素而逼使俞志平的赔率升温,他忽然联想到白莲教那张覆盖全个中土的情报网与及一个最关键性的问题。
    “是谁开这个庄?”
    “是宣政院及枢密院高层”
    凤红邪面色突然凝重起来,一时沉吟不语。良久,他才继续问韩巧巧道:“找到宝藏了吧。”
    韩巧巧笑着颔首,还指了指额上那条乌金链带,此时凤红邪才知道原来那条看来颇珍贵的链带是李扒头的收藏之物,只是韩巧巧未问他就来个顺手牵羊拿了来戴。但既然她喜欢也就罢了,反正她戴着也实在很漂亮养眼,最终得益者仍然是他。
    “多谢主人!”看见凤红邪笑而不语,韩巧巧怎还不知机地多谢他。她还高兴地踢着小腿,笑得甜甜的,惹得凤红邪亦要多看了这个俏婢两眼。
    眼光徐徐落至她腰后那紫色手柄的配剑,凤红邪忽然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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